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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个酒瓶砸碎在地上,声音很大,却没能吸引多少人的注意,因为常见。人们继续沉溺在强烈的音乐节奏中,肆意的摆弄可笑的姿势,状若妖魔。继而一衣装不算很暴露的妙龄女郎从椅子上起身,摇摇晃晃的想离开这疯狂的地方,就是不知是真心看透了还只是腻了,又或者是害怕了。
女郎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但也只是“不少”,而不是多,因为这种情况在这也不是不常见。在这投来注意的人中男性居多,都是一副你懂得的表情,有的是猥琐的,有的是幸灾乐祸的,还有的是一副可惜的,不过更多的是一副冷漠的,也许在他们心中所想就是来这玩,早晚就会如此的理所当然,不过也有一副很是另类的表情——严肃。很少有人注意到这不一般的表情,因为此人或许在他们眼里不算人,至少不算同一类人。那人只是一个打杂的服务生。
一脸严肃的服务生叫陈方圆,只是人并不如其名。他恰巧站在妙龄女郎路过的桌前收拾,前进一步,他便挡在女郎面前,后退一步,他就藏到桌后,是个不错的看好戏的位置。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他毫不犹豫的前进了一步,恰恰扶住女郎,闻着女郎身上不错的味道,双眉成川的严肃的盯着女郎身后的一伙人。那伙人有高有矮有男有女有胖有瘦,唯独没有的是穷人,至少面子上是这样的,都穿着一副好皮囊。
此人内或许方,但外绝对不圆。
这时酒吧圆滑的胖经理悄悄的来到陈方圆身边,在他耳边轻声道了一句,“放开这婆娘,这群人你惹不起”
陈方圆没有回应,只是眉宇间的川字更加深刻。
经理有些怒气,但自己不愿趟这淌浑水,于是又走到后面那伙面前说了一句话,然后消失在所有人面前,彻彻底底来个眼不见为净。
陈方圆扶着女郎直接走出酒吧,然后不知怎么滴来到一偏僻的角落,再然后被那伙人顺理成章的围住。这时女郎彻底不能动,被他放在一墙角,然后正面直视眼前这伙人。
这伙人里的头是个俊俏的年轻男子,长得斯斯文文,被酒色掏空的脸色有种娇弱感,可惜了是个公的,要是母的,或许会好些。这有得一副好皮囊的俊俏公子哥一开口更是让人失望,和小混混们一样的“操你妈蛋,你谁啊,管你妹的闲事,找死是不?”
陈方圆略有失望的看着这伙人,心想怎么就竟惹上这些不上档次的人,就如书上所说:看一个男人的品味,就要看他身边的女人;看一个男人的档次,就要看他的对手。这让他感觉自己不够好。
正当那伙人中有人已经撸袖管要打人时,陈方圆做了个暂停的姿势,问了个问题,“我老板挺厉害的”
那俊俏公子哥笑道:“你知道刚才你经理跟我说了什么吗?”不等对方做回应,他又继续道:“你被开除了”然后又不等人做回应,他身边的小伙伴们已经开始大打出手。
老大有两种,一种是打架冲到最前头的,靠武力征服敌人的同时,也征服自己的小弟的心,为之拼命;另一种是站在最后头,有若诸葛亮稳坐中军,气定神闲,靠的是谋略。这公子哥明显就是后者,只等对方趴下,就上前给对手致命一击,两种老大他都要尝尝味。只不过事与愿违的是,等来等去,最后反然是自己这边的人全都给趴下了,现在站着的就剩下他与两个打扮暴露的女郎。
见对方走过来,他本能的向后退,却被同样慌乱的两个女郎给堵了一下。陈方圆站在他面前,很平静的看着他,他则很不平静的叫嚷道:“我爸是李刚”见对方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他更加不平静的叫嚷:“我舅是刘铁男”、、、“我婶是丁书苗”“我爷爷是李霜江”
一直很平静的陈方圆听到这些依然很平静,接着很平静的出拳,打在对方肚子上。俊俏公子哥立马弓成一个虾形躺倒在地,眼泪鼻涕齐飞,屎尿齐出。
准备离去的陈方圆发现那俊俏公子哥正恨意十足的盯着自己与那晕倒的女郎,感觉事到此还未结束,于是停下来,对着那公子哥道:“拿起你的电话去叫人,我等你”
那公子哥起先还有些犹豫,不过养尊处优养来的倔强脾气一下子爆发,终于鼓足勇气开始打电话。他的电话没打完,陈方圆的电话也响了,接通电话的陈方圆犹豫了一个闪念,最终还是决定打算将宿舍的几个兄弟拉下水,于是实话实说的说自己在打架。电话那头立马传来某猛男的怒骂声,“操,这么好玩的事不早说,等会再找你小子算账”
让公子哥比较崩溃的是最先赶来这的人不是自己的人,而是对方的人,虽然只有两人,不过让他更加崩溃的是来的这两人,换句话说,他倒愿来的人多些,再换句话说,这两人的质量盖过了数量的不足。
来的两人都很高,不过给人的感觉是一高一矮,只因为两个高个里高的实在太高,只怕是快接近两米的门槛了吧。公子哥没有亲眼见过北极熊,但他就觉得这高个就是一头北极熊,虽然体格健硕到可怕,但偏偏就长着一副人畜无害的娃娃脸,恰似北极熊的娇憨。
至于那矮个,虽然这么说,但起码也在一米八以上吧。公子哥只能从下往上这个角度仰视对方,瞧见了一种让他刹那失神的美,虽然这只是管中窥豹,但左眼漂亮的人,右眼会不漂亮?此人长发齐肩,一双漠视生命的丹凤眼往下瞥过,吓得那公子哥立马挪开视线,差点又忍不住尿意。
这时又有一人到来,踩着一辆破旧的二手自行车,气喘吁吁的停在众人面前。这个人倒有些平凡了,如果放在农民工当中的话,但放在大学生里头,又是一个怪胎。
某大学某宿舍四妖孽的最后一次一致对外,至少陈方圆是这么认为的,因为四人境况相差实在太大。学校里看不出来,一出校门,那就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只会打洞。
从自行车上下来的叫尹传法,直接给三人一人递一个面具,然后道:“戴着打”不等众人询问,他用手指了指某高处,只见一短发女孩含着棒棒糖拿着手机正对着下面。
短发女孩朝他们招手喊道:“打帅点,我还要发到微博上的,打得最帅的,我赏个棒棒糖”
陈方圆一头黑线,然后看着尹传法疑惑道:“你怎么不戴?”
尹传法呵呵傻笑一声,然后道:“我不会打架,我是来看架的”说完朝短发女孩那处跑去。这下轮到下面三人一起黑线。
没有等多久,公子哥叫的第一批人终于来了,是一个浑身纹满龙的彪形大汉,生着一双充满杀气的铜铃眼,外加浓密的络腮胡,简直就一现代版的张飞,来援之中,当然还有他屁股后面的十多个同样快将自己纹成艺术品的小弟。
大汉并没有急着上前攻击,而是站在不远处打量,最后隔空喊道:“兄弟,混哪条道的?”
由于陈方圆三人都还只是大学生,并不知道什么江湖规矩,但又觉得别人问了不答会不礼貌,于是陈方圆自作聪明的回应道:“什湖大道的”正是他们学校所在的道上。
大汉一脸黑相,觉得自己被调侃,于是眯着眼盯着三位面具男,特别是那接近两米的家伙,冷声道:“不管你们是谁,但你们要知道在枣庄得罪李公子的下场”
被陈方圆叫做红塔山的两米大汉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打个架而已,哪来得那么多废话”,接着以完全与他身材不匹配的速度几个跨步就来到大汉面前,伸手朝对方面门抓去。
大汉虽然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但也是多年实战中打出来的名头,一个撩臂想挡开对方这一击,速度是赶上了,但他本能的感觉到自己错了。首先,他低估了红塔山那一抓之力,直接撞开自己的右臂,然后反弹在自己的脸上。其次是他低估了红塔山的速度,在他被自己手臂撞糊涂之际,对方一脚也已然来到。没有任何理由的,他和那俊俏公子哥躺在一块,姿势都一样,鼻涕换成了鲜血,眼泪依旧,当然屎尿还是憋住了。在他倒地的那一刻,他想到了三国,原来一合之将真的可以存在。
不得不说这群小混混还是有点素质的,在老大被人一招撂倒后,没有鸟做群散,反而激起血性蜂拥而上。这次轮到被陈方圆戏称为“妖男”的长发男子表演,以掌为刀冲入人群中,好一场虎与狼群的战斗,可惜的是狼少了点。
当一干人都倒地后,大汉心服面不服的狠狠瞪着面具三人组,好不容易的从嘴里挤出几个字,“你们在找死”
本应一身血性的妖男带着一股寒气在大汉面前蹲下,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抵在大汉颈间,冷漠的说道:“你说我敢不敢刺下去”虽然是在询问,但其实匕首已经透过皮肤,有血渗出。
大汉噤若寒蝉,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一个“敢”字,也正因为道出这个字,颈间的气管扩张,匕首又深了几分,血流得更多。
妖男拍了拍对方的脸,道:“知道就好”
也就在这时他们等到第二批‘客人’,除了纹身外,还全部是光头,这些人只差在脸上写着“我是黑社会”。虽然战斗力平平,但人数却多了一倍,而且下手也比之前的那批黑多了。陈方圆三人难免挂了些彩。
不等他们解决完第二批‘客人’,第三批客人也到了,清一色的西装,清一色的精悍平头,清一色的墨镜。陈方圆忍不住小声嘀咕一句,“妹的,拍黑客帝国啊”此时三人背靠背被人完全给围住。
“抱歉,没想过把事闹这么大”陈方圆真心道。
妖男与红塔山同时鄙视道了一声:“虚伪”
妖男从怀里掏出匕首,红塔山则从腰间解下腰带缠绕在右臂上,这哪是腰带,赫然是一根铁链,陈方圆则是解下绑在腿上十公斤重的沙袋。尹传法在上面看得满是忧愁,想下去帮忙,却被那短发姑娘死死拉住。
姑娘骂道:“就你这身子骨,别下去帮倒忙就是帮忙了”
尹传法坚持道:“兄弟有难,我躲在这袖手旁观,我心难安”
姑娘狠狠的敲了下他头,继续骂道:“你傻啊,没看到我们都拍下来了吗?他们要是出事,这就是证据,而我们俩就是目击证人”
“凡事都要讲法”短发姑娘语气声长的道。
尹传法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小别扭,不是说发到微博的么?而且好像还是他们先动手的,不过也就想想而已,心里念叨着“兄弟们一路走好,待他日,定为你们报仇”
公子哥早已被人救出,只是事情并不是如他所料的那般顺利,倒在地上的人越来越多,但那三人依然还站着,好在自己这边补人的速度要比倒地的速度快,所以让他有些安全感。只是看到倒地的人如此之多,他心里开始担忧,这三人都是怎样的怪物。他开始有了陈方圆起初的担忧,是不是该今日事今日了,一次性永绝后患。
在地上躺着不下五十人时,陈方圆三人早已血迹斑斑,有别人的也有自己的,虽然身体疲惫,但精神却是绝对的亢奋,特别是红塔山,每放倒一人都要哇哇连叫几个“爽”
终于年轻的公子哥受不了场面的摧残,心里越发的害怕,命令其中一个大佬模样的人拿出热武器对准三人。冷兵器时代肉与肉的碰撞终于结束,陈方圆三人伫立在那不再动弹,高处的短发姑娘也不再淡定,反而有些蛋疼的道:“这下玩大发了”如果她有蛋的话。
功夫最好,一枪撂倒,这似乎是一个不变的真理,至少对于目前面具三人组是这样的。陈方圆有些紧张,红塔山却不紧张,妖男更是连枪都懒得看一眼。
“要不服个软?”陈方圆建议道。
红塔山眯着眼,冷冷道:“不习惯”
妖男没有说话,只是将匕首插在腰间,然后掏出一包红塔山抽起烟来,接着上前走一步,指着自己心口大声道:“你们可以朝这开着试试”
这下反而惹得拿枪的那位大佬有些犹豫不决,因为不是所有人面对枪口都可以这样淡定的。也就在这时,本应早该响起的警笛声终于响起来,接着八辆警车将所有人围住,一个有些富态的高个警官直接进入里面。不等那拿枪的大佬把枪收起来,那警官直接来到他面前,抬手就是一耳光。失了面子的大佬只是默默的低着头,不敢有丝毫的动作,所以他接着又承受了警官顺手而来的一个反耳光。
警官没有收手,而是继续一把扯住那大佬的衣领拉到自己嘴边,很大声的道:“记住,你们要吃饭,要看我们给不给”很显然这话是说给所有人听的,而这些桀骜不驯的大佬们除了用眼神的阴晴不定反抗,全无他法。这给陈方圆很大的震撼,原来警察才是最大的大佬。
公子哥想上前争辩几句,那警官却是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冷笑道:“给我闭嘴,不是看你父亲的面上,今天饶你不得”
公子哥脸上一阵红晕,却是不敢争论,只能做为一个旁观者看事情接下来的发展,却是让他大跌眼镜。
警官在呵斥完两人后,才将注意力集中在真的主角——面具三人组,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冷冷道:“都给我滚去警局”
“你确定?”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众人晃头寻找一圈,最终定格在面具三人组之中。已转过身的警官重新转回,眯着眼打量三人,不容置疑的道:“我确定”
长发妖男上前一步,同样不容置疑的道:“我确定你不会确定的”
警官的手指有些细微的颤抖,冷声道:“为什么?”
妖男摘下面具,平淡道:“因为我是段德”一张集男人与女人美的绝世佳颜出现在众人面前。在所有人都被这倾城容颜吸引时,还是有人注意到警官明显的抽搐了一下,不因为别的,只因为动作太大,让警官一直顶天立地的身姿险些有些站立不稳。
警官一个九十度的标准鞠躬,用比之前更大的声音道:“抱歉”
“这事怎么处理?”妖男懒洋洋问道。
警官终于直起腰,大喝一声,“全部给我带进警局”然后自己在路过那公子哥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抬手用刚才从那大佬手上没收过来的手枪砸在公子哥头上。本来已经恢复些许姿容的公子哥立马血流如注,抱头趴在地上痛哭,然而警官却没有收手,继续拿着手枪在公子哥身上四处砸,有头有脸有手有脚。不用怀疑,如果没有妖男的那句“算了”,他可以就这样活生生的砸死那不知是官二代还是富二代的纨绔。
警官忙完所有,在与妖男告别时,再鞠一躬,然后看见红塔山时,一愣之后准备有所表示,却被对方暗中制止。
所有人走后,陈方圆三人立马不顾形象的软倒在地,靠着墙大口的呼吸,活像长跑后的狗。
“为什么你们不怕枪?”陈方圆突然问道。
没人回答他,不过可以想象得到,自然是他们见过甚至用过。
只是一个普通人的陈方圆叹口气道:“刚才我们都戴着面具,不怕?特别是妖男你,要真就这么挂了,岂不冤枉”
正在吐烟圈的妖男,此时那双冷漠的双眼显得格外的忧郁,懒懒道:“就算是死,他们也将比我惨百倍,也值了”
“不值”陈方圆斩钉截铁的道:“因为你死了”
红塔山用手肘碰了碰陈方圆的背,道:“别理这小子,他在装酷”
“当下挺忧郁”妖男道。
“我看你是裆下忧郁吧”陈方圆突然笑道,同时给对方来了个猴子摘桃。三人立马嬉笑挤成一团混战,全然不顾浑身伤痛。
这时尹传法与短发姑娘也下来了,尹传法显得有些局促尴尬,站在一旁看着嬉笑的几人,很不好意思的道:“其实我想下来的”他没有借口说她不让他下来。
陈方圆向上斜视着他,突然一个勾手捏住对方下面,然后三人混战变成四人混战。嘴里叼着棒棒糖的短发姑娘问道:“小橙子,你英雄救美的那个美呢?”
“早就偷偷摸摸的逃了”不知是谁说的。
姑娘站在一旁看着兴致勃勃的几人显得有些无聊,道:“我也想玩”
妖男看了看她下面,直接来了一句,“你又没桃”
“不对,谁说她没有,她还有两个,还是大蟠桃咧”混在里面的陈方圆打趣道。
姑娘鄙视他们一番后,直接转过身走了,看着地上血迹,方才的那些战斗场面一一浮现,不由得有些热血,恰好站在路灯光圈中的她有些失神,呢喃道:“做男人真好”
“哪里好了”陈方圆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后。
短发姑娘回首一笑,双眼成月牙,可爱笑道:“可以玩猴子摘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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