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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暗淡,似如豆……
书桌旁的景小轩捂着左脸枯坐一夜……自责,彷徨,懊恼……
清晨的一缕阳光也没有让他回过神来……
“景师弟……”屋外传来二师兄吴胜华的声音。景小轩这才惊醒,抬头一看天已大亮,慌忙的吹灭蜡烛,推开舍门。
“咦,眼睛怎么红了,没睡好吗?”吴胜华微笑着走了进来,手里抱着两本书,一套青竹峰白色弟子服饰。
“吴师兄早,睡不着……”景小轩勉强的笑了笑,不会说谎但是也不能说出缘由,傻傻的站在那里。
“快来坐下……我给你送来本门的戒律和心法书籍”吴胜华知道小师弟心里有什么事也不会跟别人交流,也不勉强的转移话题。
景小轩见二师兄没有追问,长舒了口气,面色轻松红润了不少。
“这本是本门的门规戒律,共有一百八十三条,全部要牢记于心”。
“这么多?”景小轩一听这么多门规吓了一跳。
“哈哈……”吴胜华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到小师弟会是这表情,当初自己拜入有君堂的时候也是被吓的不轻。
“别担心……”吴胜华忍住笑声继续说道:“这一百八十三条戒律归纳起来有十条,我们一般称呼为君子十戒,其中最为重要的便是三条”吴胜华边说边翻动手中厚厚的书籍。
“第一戒,弟子当戒美色,意思是……”吴胜华想进一步解释的时候看见景小轩表情古怪,低头沉思。
“吴师兄,我……好像犯了门规了”景小轩面色通红,说话结结巴巴。
“你犯什么门规了,犯了我刚才说的第一戒吗?”吴胜华满脸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小师弟,不相信老实木纳的景小轩刚刚入门就犯戒了。
“我……我”景小轩吞吞吐吐说不出来。
“没事,有事说出来,师兄帮你解决”吴胜华也想不明白,小师弟怎么犯戒了。
“昨天晚上……”景小轩手舞足蹈的把昨晚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完了还摸了摸自己左脸。
安静……片刻的静止,吴师兄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训斥自己。
“哈哈……”这下吴胜华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弯腰趴在书桌上。桌面上的茶碗跟着他的身体一起颤抖。
“景……景师弟,对……对不……”吴胜华极力想控制自己,但是身不由己。
景小轩更是懊恼……
“景师弟,你没有犯戒”吴胜华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放缓口气说到。
“真的吗?”刚才还无精打采的景小轩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两眼放光显得很激动。
“当然是真的”吴胜华心里猜到了小师弟一夜未眠的缘由,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吴师兄你快说呀”景小轩很是着急。
“弟子戒美色的意思是说有君堂的弟子要远离邪魔歪道人士的美色诱惑,不得朝三暮四,不要为了美色而荒废了黄金岁月,你跟小曼之间的……这个不算,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你们相互爱慕的好事啊”吴胜华说完,自己满意的点了点头。因为他喜欢紫竹峰的文雨师妹已有时日,只是不敢跟师傅提起。
“你的意思是……小曼她喜欢我?”景小轩瞬间满脸激动,满眼期待之色。
“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这下轮到吴胜华吞吞吐吐的,因为他也拿捏不准,就自己来说,他对文雨师妹的心意连天上的飞鹤都看出来了,但是文师妹没有任何表示。
竹舍中,书桌旁……
两个紫竹峰的弟子,一个右手托腮,怔怔发呆,一个低着头满脸失望。
为情所困……只是情为何物……
有君堂……紫竹峰。
石台之上的宝剑兀自漂浮在放空中,只是重心不稳,极具颤抖,发出哀鸣之声。片刻间掉落地上。
远处控制宝剑之人正是岩小曼。
身后的凌云溪眉头紧皱,一脸怒色。
“小曼……你怎么心神不宁”凌云溪怒气冲冲道。
“师傅,我……”岩小曼紧咬嘴唇,眼泪打转。
“哎!”凌云溪忍不住叹了口气,“小曼,你天资聪颖,三年时间便已修到化灵三重,为师为你感到骄傲。你应该心里清楚,化灵四重是修道之途的转折点,心有旁怠是修道之人最为禁忌的事情,如果不专心很有可能停滞不前的,你知不知道”凌云溪难掩悲愤之色,痛心疾首。
“师傅……”岩小曼知道自己让师傅失望,愧疚之色溢于言表,“别说了,为师清楚,你是心里放不下那个傻小子,你昨天晚上又偷跑出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凌云溪缓缓说道。
岩小曼见师傅道出心中所想,委屈的低下头,轻声抽泣。
“哎……”凌云溪见岩小曼为情所困,心中顿生怜悯,犹如慈母一般将她揽入怀里。
“为师年轻的时候,也曾喜欢过一个人,也是不能自拔”凌云溪双眼微红,轻抚岩小曼的长发。
凌云溪是出了名的严厉,年轻的时候性格果断,行事雷厉风行,冷艳的外表更是让同辈中人敬而远之,直至今日都是孤身一人。
岩小曼眼泪婆娑的望着自己师傅,由于修道的原因,凌云溪依然保持着三十岁少妇的模样,容貌和气质让人叹为观止。
“我和你一样为情所困,整日心不在焉,你师尊没少打骂,但是无济于事。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人就是你自己”凌云溪的话是说给岩小曼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师傅……我该怎么办”岩小曼见自己引起师傅的伤心往事,心中慌乱。
“你想啊!那傻小子刚刚被你古师叔收为弟子,开始修心悟道。你整日心神不宁,他也一样,你这不是害了他吗?”凌云溪一语道中其中要害。
岩小曼面色渐渐苍白,心中悔恨不已,因为自己的私欲,不但害了自己,更是害了小轩。如果小轩因为自己而误了修道的话,这辈子自己不会原谅自己。
“师傅,我该怎么办……”岩小曼目露精光,想必已经解开心结。
凌云溪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小徒弟,心下甚是欢喜,“你可以修书一封与他约定,五年之后就是本门弟子下山历练的时刻,你何不鼓励他一起进步呢”凌云溪微笑着说道,仿佛想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是师傅……”岩小曼终于开心的笑了起来,仿佛百花绽放一般赏心悦目。
入夜时分……
景小轩拖着疲惫的身影回到住处。
由于青竹峰弟子竹舍早已住满,景小轩还是住在原来的独院客用小木屋。
入门第一天,吴胜华用一天的时间给他讲解了本门的戒律,最重要的就是三条,第一弟子戒美色,就这一条花费了半天的时间。
第二条是戒斗殴……大致意思是,有君堂弟子以后行走天下时,不得以逞一时只勇,而与人打斗,君子之道要分清是非黑白,不得只看表面。
第三条便是戒贪图。天下人追求的永远是名利二字。有君堂弟子不管取得什么样的成就,也不能让名利蒙蔽双眼,昧着良心去做伤天害理之事。
除了教习门规戒律之外,吴胜华带着他去了趟后山的洞府,这是专门为修炼聚灵境的新进弟子所准备,里面衣物食材一应俱全,弟子修炼不到聚灵境,不许下山……
景小轩一进门就看见书桌上放着一封信,封面书写的笔体正是小曼……
景小轩惶恐不安又难掩激动之色,颤抖着打开信件……
信中没有他所担心的指责,而是满篇鼓励。最后一段,岩小曼与他约定五年之后,虹桥相见。
前提是……修满聚灵境。
我明天就要进洞府修炼……整个青竹峰传来景小轩励志的大喊声……
正在看书的古定风被景小轩的声音下了一跳,嘴里轻骂一声“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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