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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亭内,顾染和自己女儿顾玉琦的谈话陷入了困境。顾染从小看着顾玉琦长大,对于这个女儿,最是放心,因为她是顾染所有子女中最懂事的一个。但是,正因为她太懂事了,顾染有时候才不知道她的真实想法。顾玉琦是一个好姑娘,所有见过她的人都这么说。她从来不惹事,没有让自己的生母三夫人操过什么心。她是一个好女儿,好姐姐,更是家长教训自己儿女口中的那个别人家的好孩子。不管是顾家的长辈,还是陨石城的普通贫民,到处都在流传着顾玉琦的佳话。
小时候,顾玉山闯了祸,每每都是顾玉琦主动把责任揽下来。而对于那些姨娘,顾玉琦也尊敬有加,礼数从未断了,使得每个姨娘都对她疼爱有加。更难能可贵的是,顾玉琦难得的是一个识大体的好女子。对于那些出身分支的子弟,从没有觉得高人一等,而生骄傲轻视之心,一直平等对待。那些陨石城的子民都说,如果谁家能够娶得顾玉琦做儿媳,不知道那家祖上烧了什么高香。
对于顾玉琦,风自清来了这些日子,也打听到了一些消息。对于这些褒奖顾玉琦的消息,作为她未来夫婿的风自清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些表扬的话到最后都莫名其妙加上了这么一句,“老天不知瞎了什么狗眼,竟然让风自清那个纨绔来败坏顾小姐的名声!希望顾城主睁大眼睛,不要让这个混蛋的奸计得逞!”风自清不知道自己使了什么奸计,竟然让这里的百姓如此恨自己。不过,风自清想辩驳一句,我也是被逼才来的,好吗?
顾玉琦在百姓眼里是如此完美,然而在三夫人心里,却希望这一切都不要发生。她希望自己的女儿是一个可以在自己怀里撒娇,会做些恶作剧,会耍些小脾气,甚至会做出那些让人厌恶讨厌事情的女孩子。因为这样,顾玉琦才表现得像一个花季少女的样子,才有些这般年纪的青春活力和叛逆。
顾玉琦有些太懂事了,顾染现在看着自己的女儿,没了话说。顾染想过,如果顾玉琦因为风自清的那些传言而拒绝这门婚事,自己应该怎样措辞。然而,顾染从没有想过,顾玉琦竟然没有丝毫抱怨,在自己征求她看法的时候,就满口答应了。
顾染正愁怎么继续交流的时候,顾玉山风风火火地跑来了,张口就说道:“父亲,千万不能答应这门婚事。刚刚我听到传言,听说这个风自清回到风火城,三天两次跑去怡风楼鬼混,整夜不归。前几天风自清对一个少女始乱终弃的事情犹自沸沸扬扬。这样的混蛋,根本没有资格娶我姐!”
顾染听后,看了一眼顾玉琦,反而不说话。顾玉山见顾染不说话,已然急了,忙要再劝,却听顾玉琦说道:“玉山,我已经答应这门婚事了。”
“什么!”顾玉山满脸惊讶,吃惊地望着顾玉琦。
“我已经答应嫁给风自清了。”顾玉琦平静地再次说了一遍。
“姐,你疯了吧!那个风自清就是一个人渣,你怎么能答应呢!”顾玉山吼道,“父亲,该不是你逼姐姐的吧,你怎么可以这样做,难道一颗水火莲子就能够让你将自己的女儿推入深渊?”
“玉山!”顾玉琦喝止顾玉山,“不关父亲的事,我是自己拿的主意。”
“不可能,我不信!”顾玉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玉山,是谁都要嫁人的。我找到了归宿,你不应该祝福我吗?”顾玉琦笑道。
“骗人,一定是骗人的。姐,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顾玉山想得到肯定的回答,然而没有,顾玉山疯掉了,转身跑出了小院,大声吼道:“那个人渣,我一定要宰了他。”
顾玉琦脸上的笑容没有了,顾染见顾玉山情绪如此激动,生怕顾玉山真得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赶忙追了出去。
“五小姐,打听清楚了。这些天关于十三少爷的流言,都是有人故意如此做的。根据我们的暗中调查,却是和玄远城脱不了干系。”一位玄级大汉躬身禀报。
“此事和玄远城有关系也不奇怪,毕竟是世仇,他们如果不搞些小动作,才让人真的怀疑。就是不知此前我们击杀的黑衣人是否也是他们派来的。”风紫蓝显得丝毫不以为意。
“那些黑衣人嘴风严得紧,我们根本没有从他们嘴里掏出什么来。但从他们一被抓住就自杀的决绝态度上,显然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如果说真得是玄远城派来的,我觉得也是可能的。”另一位玄级大汉回道。
“那么,你们认为他们玄远城到底要干什么。竟然做出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传出去,他们玄远城可是没了丝毫脸面。”风紫蓝皱眉。
玄级大汉们沉吟半晌,低头称不知。风紫蓝也并不是想真的知道玄远城的目的,因为她目前的第一要务是保证风家和顾家的联姻顺利进行,其他的,却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不过,还是应该防止玄远城再耍手段,阻挠事情的进行。
由于顾染的缘故,顾玉山到底没有能够找风自清的麻烦。傍晚,转了一天的风自清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只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房间里有一个人。
“顾小姐一人来此,就不怕什么风言风语?两人共处一室,而且是面对我这样的人渣,顾小姐就没有想过后果吗?”这人正是顾玉琦。
顾玉琦此时算是第一次和风自清见面,而风自清竟然认识自己,让她有些惊讶,然而她却并没有被风自清的话语所吓倒,说道:“如果风公子是那样的人,小女子就不会来了。”
“呵呵,你可真是瞧得起我,我对自己都没有这样的自信,更何况面对的是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说不得,我兽性大发,冒犯了顾小姐。”风自清坐下,面对顾玉琦,微笑说道。
“风公子说笑了,如果风公子是那样的人,也不会逃了三年之久吧。”顾玉琦丝毫没有被风自清唬到。
风自清被人抓住了小尾巴,有些尴尬,忙转开话头,说道:“顾小姐此次独自前来,不会是为了说这些的吧。”
“自然不是,我此次前来,是想和公子约定个章程出来,看以后怎样和平相处。”顾玉琦说明了来意。
“哦?此话何解?”风自清疑问道。
“风公子此行当是为了顾家和风家的联姻而来,而不出意外,我父亲会同意这门婚事。如此,就有必要谈论谈论,我们以后怎么相处的问题了。”顾玉琦解释道。
“那么,顾小姐已经同意和我定亲了么?”风自清听完,问道。
“如果让我选择,我不会同意。然而,有些事情,由不得自己。自己任性,只会让家人为难。就如你,逃了三年,风家为了维持这门姻亲,可是大费周章。我不想让家人为了一件必定会到来的政治婚姻而折腾。因此,我选择了同意。”顾玉琦说出这些话显得非常平静,然而,这些个软钉子却让风自清很不开心。
“顾小姐说话真是不留情面,然而,我却觉得顾小姐和我很像,也是一个任性的人。”风自清不管顾玉琦微变的脸色,继续道,“顾小姐的任性,和我却是不同。我确实任性,但我任性得光明磊落。而顾小姐的任性,却满含虚伪。你只不过是压抑了自己的本性,以爱护兄弟的名义,以尊敬师长的名义,以保护家族利益的名义来博取虚名。听听大街上,那些普通百姓对你的评价吧,我怀疑,天上的神明也不过如此了吧……”
“啪”,顾玉琦脸色铁青,拍案而起。眼睛盯着风自清,恨不得冒出火来。然而,过了很久,她却深深呼了一口气,重又坐下,道:“风公子既然这么说,那么就让两个任性的人谈论一下以后怎么相处吧。”
风自清说那些话,本就是为了让顾玉琦生气,但见顾玉琦竟然生生忍住了发火的冲动,不由大感失望。“顾小姐,这个话题还有讨论的必要吗?既然你也是身不由己,那就各自过各自的呗。你不干涉我的生活,我也不干涉你的生活,只要让外界觉得,我们确实是一对夫妻就好,这仙侠宇宙的政治婚姻不都大抵相同吗?”
“如此最好。希望风公子不要忘了今天同我说过的话。”顾玉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说道。
“哈哈,我风自清自认为记性还是相当不错的。只是就怕顾小姐出尔反尔。”风自清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态。
“风公子,你可放心。对于那些名声败坏,胡作非为,欺骗良善的小人,我顾玉琦是看不上的。”顾玉琦丢下这句话,起身走了。
风自清哪能听不出来里面的讥讽,然而,面对顾玉琦的背影,他也只能暗生闷气,在心里狂骂“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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