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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贩一边说着,一边朝前走着,随着小贩的脚步前行,走进了一处居舍之中,居舍内,复古砖砌壁纸、现代化材料、拉伸空间收纳屏风、整齐的摆设、大气与小清新并存!居舍的房门装饰得像咖啡馆般清雅简洁,颇有一股复古风格。房间里珠环翠绕,一面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幅《残荷》,上书着不知道哪位书法家的一行小篆:我独爱你的暮年,在清晰的脉络上,承载着生命的悲欢,在萎靡的枯黄里,沐浴着秋日的温暖,在微微的波光中,饱含着湖水的眷恋,在倾慕者的心间,你美过盛开的夏莲,不要去等待完美的时刻,把握好现在,你就能让此刻变完美。
花实践看到了这里,蓦然感觉到小贩的身上有着自己的影子,对着舞台上的小贩有了一种亲切的感触,有一种说不出的爱,或者是感激,不觉得就一个人沉思起来:“既然对于生活在底层的忙于活计的人们无法用言语去感激,就实打实的为他们做一些事吧,人走在岁月里,不是单纯地活着,所有的欢乐,都收获着一种实实在在的意义。有时候,即使再好的朋友,也会随时间的流逝而疏远。当你每天醒来的时候都有两个选择:醒来,再睡,继续未完的美梦;再者就是,醒来,站起来,去实现自己的梦想。现在的自己就属于后者。”正在花实践沉思之际,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小贩在推开另一扇房门的时候,竟然来了一次华丽的变身,那身小贩的衣服已经不见踪影,换上了一身皇上的龙袍,他正襟危坐在那里,身后摆着《二十四史》,有:史记、汉书、后汉书、三国志、晋书、宋书、南齐书、梁书、陈书、魏书、北齐书、周书、隋书、南史、北史、旧唐书、新唐书、旧五代史、新五代史、宋史、辽史、金史、元史、明史。
花实践还没有回过神来,舞台上便又响起来了激扬的音乐,马上一群看上去精神十足的“元气少女”,婀娜的身姿,高难度的劈叉,跳着活力的爵士舞,登上台来,她们围绕着穿着龙袍的小贩身边,那份妖艳的姿色,给人一种大众广庭之下要行周公之礼的错觉。一位贵妃打扮的过来伺候皇上,莺声燕语地说道:“臣妾给您炖了银耳莲子羹。”皇上立马就站起身来,拂袖说道:“为什么宫廷剧里皇上吃来吃去怎么老这几样,皇上一饿了就说,给朕端碗红枣莲子粥。”此时的贵妃纠正着说道:“皇上,你错了,是银耳莲子羹。”皇上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依然我行我素的大模大样地说道:“朕要到中国佛教四大名山去云游,什么山西五台山、浙江普陀山、四川峨眉山、安徽九华山,那里都是观世音菩萨教化众生的道场——虚空有尽,我愿无穷。”随着皇上的一声嘶吼,舞台上马上呈现出一片银装素裹,胜似童话传说中的仙境一般美丽。一座寺庙出现了,到处是壮丽的雪凇奇景,林中落叶松、樟子松、白桦、河杨等高低错落的树木上,红、青、绿、黄各色叶片与白雪交相辉映,犹如一幅天然的水墨画。古街陋巷、中西民宅、堤畔海岸,远远地,传来一曲《赛马》,明快、生动的节奏,扣人心弦,似能穿透到心里,又似穿梭在空气中行人匆匆的身影……有一种不显山露水的睿智,既能慈祥,又能犀利,既能见泰山,又能见毫厘,仿佛能够淬出金属的光芒,深藏着神秘与浪漫。铁翼蔽空,凌云御风,燃烧的鹰隼,一次次掠过鲜花和阳光,渴望铁马冰河,渴望出征的前奏,皇上和贵妃两个情痴各自对月长叹,临风洒泪,贵妃不时地伶牙俐齿,风流袅娜,如姣花软玉一般。她的感性虽然很发达,她的理性却更发达,而且,在关键时候,理性更能占据上风,表现得像电脑程序一样无懈可击。
一曲终了,又是一曲,皇上戏谑着说道:“北宋时,石景山浮萍庵中有一位女尼,法号禅心。悟性颇高,慧质天生,其师父甚为喜爱,圆寂后,禅心便是庵中师太。不久,庵中来了一个远游的道士,道号云水真人。本说是到庵中借宿,但一住就是一年余,却毫无还意。日里则与禅心大师切磋琴艺,夜则观赏星辰。久而久之,就有人说起闲话。被逼无奈,云水真人与禅心大师辞行。禅心远送十六里,也终须一别。禅心折柳相赠,云水奏曲辞别。曲中除了灵台空明,无牵无挂的佛家思想之外,更有的是两情相悦,相聚甚欢的丝丝情意。禅心迫于佛门女尼之戒,洒泪为云水送行。此曲名曰:云水禅心。”皇上话音一转,又继续说道:“如今职场上也是这样,千万不要以为饭桌上领导抬举你一下,就能保你江山永固,突如其来的宠爱,常常也会无缘无故地消失。有时候,你最欣赏的,恰恰是你所不喜欢的。一个人过于感性往往会迷失方向,而过于理性则又缺乏情趣,如何在这两者之间找准一个平衡点,而且能随时随地因人而异的适时调整至最佳状态,这或许就构成了一个人的品味?”
贵妃紧接着说道:“儒家六艺,是礼乐射御书数。琴棋书画诗酒茶,只是读书人的雅好,能对任何事情有一个不焦躁平淡的态度,能有一颗耐得住寂寞的心,本身就是一种太具吸引力气质和一种骨子里的力量。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历史,往往需要经过岁月的风雨才能看得更清楚。作为传道,授业,解惑者,传授如何做个好人,远比教会如何做首好诗更重要——十月怀胎娘遭难,一朝落地娘心宽;赤身无有一根线,问爹问娘要吃穿;夜夜五更难合眼,娘睡湿处儿睡干。倘若有病请医看,情愿替孩把病担;东拜菩萨西拜仙,做人要做三种人。一玉人,修身养性,守身如玉;二金人或者是铜人,少说多做,惜言如金;三石人,仗义执言,立场坚定。在西藏,再努力也烧不开一壶水,说明环境很重要。骑自行车,再努力也追不上宝马,说明平台很重要。男人女人再优秀,没另一半也生不下孩子,说明合作很重要。一个人再有能力,也干不过一群人,说明团队很重要。想有保障,买再大的水桶都不如挖一口井。”皇上紧接着唱道:“君看道旁石,尽是补天遗。中国蛮荒一带,自古就笼罩一层神秘面纱,魑魅魍魉四处游走,瘴气蕴绕山林。人生有四苦:一是看不透。看不透人际中的纠结、争斗后的隐伤,喧嚣中的平淡、繁华后的宁静;二是舍不得。舍不得曾经的精彩、不逮的岁月,居高时的虚荣、得意处的掌声;三是输不起。输不起一段情感之失,一截人生之败;四是放不下。放不下已走远的人与事,放不下已尘封的是与非。人在寂寞中有三种状态。一是惶惶不安,茫无头绪,百事无心,一心逃出寂寞。二是渐渐习惯于寂寞,安下心来,建立起生活的条理,用别的事务来驱逐寂寞。三是寂寞本身成为一片诗意的土壤,一种创造的契机,诱发出关于存在、生命、自我的深邃思考和体验。”花实践正在欣赏着舞台上的演出,石叶展抿了一口酒,放下来了酒杯,笑着向花实践问道:“老同学,看出来那个贵妃模样的是谁了吗?”
表演对于花实践来说,他只有欣赏的份了,在他幼小的时候,他也曾经梦想登上奥地利世界闻名的表演大厅,成为在外人看来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别人家的孩子”,可是,天分使然,记得有一次看皮影戏,花脸戏吐字重:“腾腾杀气威,武艺战高魁,滔略世无双,把将催。本帅狄青,今与韩天化教场比武,军校!兵发教场!”那杀声如雷,震裂金石的唱腔,一下子就吸引住了他,文戏开口轻柔,缠绵细腻,典雅飘逸,十分动听。特别是皮影造型精巧细致,其花纹图案雕刻细腻,造型经典、装饰严谨、色彩富丽堂皇,他喜欢上了好长一段时间,自己只是喜欢看别人的表演,自己却一次也没有表演过,他正在沉浸在舞台上的表演剧中,根本没有在意到石叶展说的什么,石叶展又加大了语气说道:“老同学,你没有看出来吗?她就是柳新月。”
“谁?”花实践一下子张大了嘴巴,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石叶展又重复了一遍,一字一顿地说道:“柳——新——月。”花实践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朝着舞台上的贵妃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嘴里不由得出了一口冷气:“不是那个冷艳的女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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