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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刘玉仁两口子也不好发作,因为到目前为止,还得求着人家,她们的目的,还是尽量多拿点赔偿金,只是陪着冯世秋干笑了一阵子。
“你要两万,我也不当家,我得把这个问题给头头汇报一下子,知道吧。”说着话,冯世秋站了起来,马上就要离去。
刘玉仁的老婆一看,立马傻了眼,说道:“不是你逼着让俺说个数吗?你这样走了,俺们今天的针还没有挂呢,你得先把押金交上去。”
冯世秋张口想说道:“你都要求出院,说明你已经好好的了,还打什么针呀。”又怕事情闹僵,不太好应付,却换了一付嘴脸说道:“我今天来的急慌,没有带钱,有钱你先交上去,回来我再给你。”
冯世秋前脚刚刚走,邻床陪护的一位大妈就搭了腔,说道:“我看你这点事情,弄不好得经公,告他去。”
刘玉仁的老婆无奈的说道:“光说告人家,咱又没有人,两眼一抹黑。况且他又不能挪窝,我一个妇女能干什么?”
大妈又接着说道:“你家里没有旁人了?”
“还有他大爷,只是他摔着的当天来了一次,给了二百元钱。你不知道他大娘那个人,绝对不让他大爷来,不耽误人家挣钱,一天一百多呢!”刘玉仁的老婆喋喋不休的诉说着。
“他大爷干啥呢?”大妈又问道。
“给他一样,也是个泥瓦匠,跟他闺女婿干,人家的活轻松。”
“自家兄弟的事情,能耽误多少功夫?”大妈有点费解的说道。
没有等女人开口,刘玉仁剜了老婆一眼,女人就知道丈夫嫌自己的话说多了,转移了话题,说道:“你今天还得挂针呀?我这就给你交钱去了。”
刘玉仁说道:“挂不挂也无所谓了,反正恢复的也差不多了。”
“不挂针,咱们在这里干靠着,还不够人家笑话的呢!”女人生气了。
“那就先交二百元钱,够今天的就行。”刘玉仁说道。
女人既心疼男人,又怀着一股无法排解的怨气,走出来了病房,交款去了。
这个时候,大妈又发话了,向刘玉仁出主意说道:“你就说头晕,赖在医院里,哪个大夫也没有辙。”
刘玉仁叹了一口气,说道:“咱老辈上都没有讹过人,咱就想爽快的把事情解决了,双方都完了一番心事,现在看来,不是那么回事。”
大妈马上劝慰道:“行了,你哥,咱主要是没有摔坏身子,这还不是咱最大的万幸。”
刘玉仁不住的说是,心里感觉到莫大的欣慰,虽然,自己一时的失误,是在无意识之中的,自己没有任何的感觉,就摔下楼了。可是,他这么一摔,把家人可吓坏了,尤其是他的老父亲,甚至连老婆都吓掉了几滴眼泪。总之,现在还算很好,自己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就是阿弥陀佛了。
刘玉仁自己正在沉思着,老婆一步进到了病房,一看到刘玉仁还是没事人似的坐着,张口问道:“护士还没有来挂针吗?押金已经交完了。不行,我去找护士去。”刚说完,还没有转过身去,小护士就如白鸽一般飞了进来,手里还拿着药瓶。
刘玉仁心里想到:“现实啊!真是现实。押金一交,就连护士扎针的小手都变得温柔多了。”自己又转念一想:“谁让咱欠人家医药费的?不是有那么一句大实话么,脸拉得那么长,都给人家该你钱的样。是的,咱该着人家的钱,还能巴结着人家给咱好脸色看。”
傍晚时分,刘玉仁又给冯世秋打了手机,心急的问道:“我说冯队长,赔偿的事情定下来了吗?”
对方答道:“我已经给花经理、潘老板都说了,你明天十点以后到潘老板的办公室面谈吧。”
刘玉仁的老婆一听说,心里没有了底,和自己的丈夫商量道:“明天一早还是让他大爷赶过来吧。”
于是,刘玉仁言听计从的又给他的大哥打去了电话。刘父一听说,儿媳妇向人家要两万,气的直跺脚,嚷道:“人家给咱治病疗伤就已经不错了,咱要不是想人家的两个钱,能摔着吗?”
大儿子向着父亲解释着说道:“爹,陪护费、误工费,现在人家都时兴这个。”老父亲一听说,便不再言语了。
次日九点钟,刘大哥先到了病房,目睹了弟弟的身体状况,征询起兄媳妇的意见,说道:“赔偿多少?你能够接受?”
“最少也得一万块钱。”兄媳妇不假思索的说道。
“人家不给你那么多怎么办?”刘玉仁吼起自己的老婆道:“咱们既然把大哥叫来了,就大哥说了算。”
刘大哥瞅了兄媳妇一眼,说道:“我尽量争取吧,看情况吧。”
龙兴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内,潘老板无所事事的坐在老板椅上,悠闲地吐着烟雾,向坐在对面的花实践问道:“花经理,刘玉仁的住院押金一共交了多少?”
“加上你第一天交的一千元,一共是六千元。”花实践数诵道。
“赔偿金也是这个数,多一分也不给。我听冯队长说,张口就要两万?”潘老板说道。
“可能是刘玉仁的老婆要的。”花实践说道。
“不管谁开的口,这还是两口子商量好的。”潘老板气哼的说道:“真是没有腚眼子的雌螬!就是刘玉仁的那条小命能值几个钱?”
正在说着,此时响起了敲门声。潘老板马上又客气的说道:“请进。”脸色也变得和善起来,看来,潘老板是深刻领会川剧里的绝门手艺——变脸的。
推门进来的正是刘玉仁的大哥,潘老板说了句:“来了,请坐。”
刘大哥便在进门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潘老板一看是刘玉仁的大哥,似乎忽视了来者的存在,只与花实践闲聊着说道:“伤者家属的心理发展,它是有一个过程的。一开始,他眼巴眼望的盼着伤者,只要你能够苏醒过来就行了。可是,一旦醒过来了,行,就这样躺床上吧,能够陪伴着我说说话就会感恩戴德了。过不了几天,就会猜信你说要是自己能够活动多好,真的是伤者又能够下床了,那是感谢祖宗的心都有。还没有来得及感谢祖宗呢,便又想了,要是能够康复,就谢天谢地了。哎呦喂!又康复了,便会合记,我得多问人家要点钱……”潘老板从容的说道,不觉得自己抑制不住的哈哈的大笑了起来,笑声里是充满肆无忌惮的。
刘大哥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是他的笑是浅浅的,是难为情的,他感觉到一份力不从心的无奈。一阵子短暂的沉默以后,刘大哥开了口说道:“潘老板,咱们都不容易,都是混两个钱的,你们为了工程,东跑西踮的,俺也知道。可是老二,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两个孩子的年龄都很小,这么一摔着,恐怕是三个月五、六个月也不能干什么了,以后还能不能干重体力活还是个未知数,你反正是再想向着以前那么壮,你是别想了。”
“那也不能一张口就是上万元?”潘老板有点不耐烦的说道。
“潘老板,咱们说句实在的话,这回老二前脚出来了医院的大门,如果后脚再有什么事情,你们可能是连问都不会问一下。”
一句话点到了潘老板的软肋上,他心里想到:别说你出了医院的大门口,只要我结了医院的账,就是没出医院的大门,再有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再管,如果这样的话,什么时候是一个头呀,我是开公司的,又不是社会福利机构,专门养老的地方。可是,话又不能够这样说,他道出了一组深思熟虑的数字,顺口说了出来:“赔偿你们五千块钱。”
“五千块钱,不能够接受。”刘大哥吃惊了一下,然后又心平气和的说道。
“这个吗,没有任何的商量余地,现在的这样的结果,都是出乎大家伙意料的,可以说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要真是另外的一个样子,你说要再多的钱又有什么意思。”潘老板顿了一会儿,没有接着说下去。
“八千。”刘大哥在潘老板给出五千元的基础上继续的争取着说道。
“我出两千,花老板,你看着办吧。”潘老板象扔烫山芋一样的扔给了花实践。花实践最清楚潘老板在钱财上是说一不二的。于是,他笑了笑说道:“这样,我出四千,六六大顺吧。”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里头掏出来四千元钱伸手递给了潘老板。
“不能够再多点吗?”刘大哥迟疑了,他不知道六千元钱能够中兄弟媳妇的意吧?即使再争取也是徒劳无功,人家就是不掏,你反正不能够上人家的兜里去抢吧。
“这里又不是菜市场?卖青菜、萝卜、葱的,还兴讲价的?”潘老板站起身形,走了两步,将六千元钱伸给了刘大哥,说道:“你还得给我们写个证明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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