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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莹是个多么聪明的女人,眼看着心爱的人儿搂着别的女人,自己的那份圣洁的情感被人家如此的愚弄,起先的那份神秘的眷恋,一下子凝聚成了悲愤,啪的一声,甩门走了。
柳新月一下子从花实践的怀里挣脱出来,故作惊诧地道:“哎呀!我这是怎么啦?”
花实践见她醒了,忙说道:“柳经理,合同的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再见。”别了柳新月,一路奔跑着,去追赶薛莹,本想再会一会老同学石叶展,看样子也泡了汤。
出了“天然氧吧”,花实践才追上薛莹,牵了一下手,猛地被她甩开了,花实践看到她冰霜一样的脸庞,感到好笑。
“薛姐,慢一点,好吗?”声控是没有效果的,仿佛新手开车分不清油门和刹车,想刹车,反而加速了。
薛莹气呼呼地迈着大步,始终一言不发,小脸绷的跟火石一样。花实践紧走两步,从后面拦住她的香肩,柔声柔气地说道:“对不起了,薛姐,我错啦。”
“松开。”一脸的寒气:“我不象别的女人,贱的、随便的让你肆意地搂着。”
花实践迟疑了:“她是被西伯利亚的寒流,从一个遥远的冰窖里面吹来。天哪!卖火柴的小女孩投胎。这是真的,讲这个童话的老爷爷还活着呐!信不信,在你,反正我是信了!”
机会往往只有一个,花实践很霸道,不由分说,舌头抵开薛莹的朱唇,她想用牙齿狠狠地咬他,但却无能为力......
“笛、笛”随着两声清脆的汽车喇叭声,李赏的宝马车停到了跟前,他首先关心的是他的板材,什么男欢女爱倒是其次的。花实践告诉他:“今天星期六,两三天后即可到货。”
“好呀!两位功臣,今天我请客,咱们下馆子去。”
酒过三巡以后,李赏因为有事情,结账走了,薛莹小鸟依人地依偎在花实践的怀里。想想刚才薛莹的那股醋劲,花实践意犹未尽,又仗着几分醉意,心里不免美滋滋了一回,大着胆道:“亲爱的!你刚才的样子真美。”
“小样吧,你给我保证,以后不准在与其他的女人有任何的来往,特别是不要再让我看到搂着别的女人。”
“我保证一辈子只对薛莹一个人好,否则......”
薛莹急忙用手捂住他的嘴,娇滴滴地说道:“你有那份心意就行了,谁让你发誓了。”
“这不显得对你的真诚吗。”花实践兀自地哈哈大笑了一回,因为酒意,站立不稳,歪了下去。
薛莹搀扶他起来:“你定是喝多了酒,竟说一些不沾边的醉话。”两人相携着一起走出了饭馆。
就在星期一,随着第一车新月板材运到了市政府大楼,李赏的五六十号工人也相继开工。装修先从顶层的十二楼开始,十二楼的各个部门以及工作人员纷纷搬到了十层,十层等以下的几个楼照样办公。等十二楼装修好后再搬回。
民工们加班加点,几乎三天一个楼层。秘书处位于六楼,装修的那天正好也是星期六。头天临下班的时候,李市长就下达了指示:“六楼的每个办公室大礼拜必须留下一个人值班。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领导发话了,也不能反驳。花实践说道:“星期六,我要为我的小外甥女姗姗过满月,薛莹本打算一起去的,整个办公室只有她们两个人,没有办法,只得留下来值班。
整个六楼的楼道内堆满了各种装修材料,有板材、乳胶、木条、油漆、稀料,还有装修剩下的下脚料、垃圾、纸壳、废报纸、快餐盒等铺满一地,整个一个旧货市场,简直没有落脚的地方。秘书处的办公室正对着电梯,门两旁堆的最多。
八点钟,薛莹去了一趟办公室,将房门打开,反正室内的东西都搬到了八楼,只留下一套沙发和几个橱柜,橱柜也已经上锁。薛莹向一位民工的头头问道:“师傅,上午能装修着这间办公室吧?”
头头答道:“这个,不一定,最好,把门敞着。”
因为满楼道都是施工的噪音和装修的漆味,薛莹敞开门,索性一个人下楼来,她在楼前的广场上徘徊了一会儿,已是阳春三月,和煦的阳光,晒的人暖洋洋的。就在前边,一对新人,在广场上拍着写真,洁白的婚纱,真是羡慕死人。人工湖的两岸,游人如织,嫩绿的春柳,在春风中摆着婀娜的身姿。
晌午的时候,薛莹看到有民工从市政府大楼下来,她于是返回了办公室,见室内还没有装修,一个民工和工头正坐在沙发上抽着旱烟,唠着嗑,只听到民工头头说道:“听说我们这次装修用的新月板材都出口到了柬埔寨、老挝。”
“老窝,能有多远,也不过一两个小时的路程,跟咱到胡州市那么远呗!”另一个民工老汉跟着说道。
“不行,远,听说得装船,走水路,起码得一两天。”
“那么远。”农民工老汉大惑不解:“那还叫老窝,应该称呼为新巢。”
两个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见到薛莹回来了,歉意地笑着出去了。薛莹于是将窗户、门全部打开,散了烟味,又将办公室的门销上。上到了八楼的办公室,倒在沙发上,吃了点心,喝包牛奶,不一会儿,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她梦到自己身着一身洁白的婚纱,花实践一身靓丽的新郎西服,两人在草地上纵情地跑啊,跑啊,你追赶着我,我追赶着你......她跑的周身的热汗,嗓子眼一股烟冒了出来。
她猛地惊醒过来,真的是着火了,满屋子里面都是呛人的浓烟,她从沙发上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摸索了一阵子,好不容易摸到了门把手,象抓着一块滚烫的热铁,使出平生的力气,拽了一把,没有打开,整个面部象被泼了辣椒水,弱弱的身体便瘫软了下去。似乎,不远处的花实践还在焦急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五分钟,消防车就赶到了现场,十几辆消防车将市政府大楼围了个密不透风,只因火势太猛,三个小时后,才将火势完全控制住。
李赏正拿着相机为姗姗拍着满月照,第一时间就接到了从火海中逃出来民工的电话,他想都没想就给当副市长的哥哥打了过去:“大哥,出事了,市政府大楼着火了!”说完,撂下数码相机就冲了出去,打起火来,开车就直奔火场。
兄弟俩个一前一后到了现场,花实践也跟着姐夫一起来了,市政府大楼早已被消防人员拉起了警戒线,李品大喊一声:“我是副市长,是共产党员的跟我上!”消防员拦都没拦住,就扑向了火场。
大火共造成九人丧生,十二人被不同程度的烧伤,伤者都被送往兴城市立医院接受治疗,六人失踪,薛莹就是其中之一,噩耗传来,花实践欲哭无泪,心如刀绞,他不停地念叨着:“亲爱的莹,你是一个纯洁的女孩子,纯洁的无一点渣滓。你这个狠心的人,你这个晶莹剔透的女人,只配生活在童话里面的世界,你的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我的至爱,你如雪花般美丽,你的圣洁,左右着我的一举一动,我简直被你纯化了。宝贝儿,你知道吗,有你陪伴的日子里,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了烦恼和忧愁,我用乐观点缀着我人生的彩霞,夕阳的余晖里留下我的幻影,细软的沙滩上,我掬起一串串的浪花。我的天使,或许你本身就属于洁白的世界,冰雪塑造了你的肌肤,大地又将你化为乌有,你如画一样的精美,梦一般的空灵。一瞟到你那老是闭着的小嘴,只是眼睛、鼻子那有机地淡淡的纤拉,我就会怦然心动。苍天啊!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在我记忆的胶片上永远摄下你动人的姿彩,在我心的海洋上因你的闯入而不再平静。莹,我的莹,你是我心中永远的痛,在人生的豁口处,我只能与孤独作着漫长的絮语……”
警方在起火点,找到了一枚旱烟锅,它是六十二岁的农民工农梦城的,就是和民工头头拉呱的那个,农梦城也在失踪者之列。据民工头头反映:“我当时去了趟卫生间,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失火了,看到农梦城拿着一个红色的灭火器在砸火。当时火势太猛了,一下子就燃烧起来了,我刚刚跑了两步,离农梦城还有十七八米的样子,就听到“呯”的一声,可能是灭火器被火烤炸了,顿时起了一股子白色的烟雾,什么也看不清楚,有可能农梦城当场就被炸死了,我拼着命地,才逃了出来。”说着民工头头后怕地大哭起来。
着火的原因基本上查明:就是农民工农梦城吸旱烟,导致火灾。证人、证言、物证全部到位,形成完整的证据链,因为事故责任人农梦城在火灾中失踪了,无法定罪。李赏因涉嫌消防责任事故罪、工程重大安全事故罪,被兴城市检察院批准逮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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