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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年纪便懂得如此之多,未来前途定然无量,若是没有什么其他的打算,有没有兴趣跟着我学习占卜卦象、军事兵法如何?我可以向你保证,十年之后你的成就必定超越于我。怎么样?”张仪心生爱才,欲将上官鸿收入门下。
上官鸿微笑着摇头,刚欲道出缘由,龙禁又是不满。
“你这小子不要这么不知好歹,不知道有多少人挤破头也要拜入大人门下,你倒好这么干脆就拒绝了!”连龙禁也看不下去了,他实在是搞不明白为何上官鸿会拒绝的如此之干脆,怎么说也要微微考虑一下吧!
“龙侍卫!”张仪喝道。
“小子在此就先谢过张仪大人的好意,张仪大人欲收小子于门下乃是小子的荣幸,可是人各有志,小子志不在此,所以还望张仪大人谅解。小子也不瞒张仪大人,小子逃出家门本就是因为小子的父亲逼迫小子学习军事兵法,期望小子能建功立业,保卫家国。”上官鸿出言解释道。
“确实,若是志不在此,却又被逼迫不得不学,心已不在,又怎能愉悦!不想问我为什么帮你么?这不是你来的目的么?”张仪并没有为难上官鸿,给他找了个台阶下。
“我一激动怎么把这事给忘了!看我这记性,那请你告诉我为什么,给我一个信服的理由,不然我不会在这里继续住下去的。”上官鸿一拍脑门道。
“理由——,给你两个字,异,才,你是聪明人,应该会明白的吧!”张仪依旧一脸微笑。
“异?才?”上官鸿念叨了几遍。
“承蒙大人厚爱,但我未必就是大人口中所说的那类人!”上官鸿回答,并没有因张仪的夸奖而有半分骄傲之色,反而在思索着什么。张仪微笑的点了点头,上官鸿的表现让他极为满意,能做到上官鸿在赞美中思考这一步实属不易。
“这个答案你还满意么?”张仪笑着问道。
“其实我也说不清道不明,到底这个答案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何为异?何为才?我并不认为我能高攀上这两个字。”上官鸿如实道。
“高攀的上还是高攀不上,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太早,时间是最好的见证人,它会见证的的成长,也会为你的将来作证。”张仪道。
“那就让时间来见证这一切!”上官鸿笑道“这也是小子和张仪大人的一个约定。”
“好!”张仪也是一笑。
上官鸿接着道“张仪大人,首先,我在这里为刚才的事说声对不起,是我太过偏激,不该那么吼你。其次,我在为大人的帮助,说声谢谢!既然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我先告辞了!打扰了。”说着上官鸿起身往门口走去。
“等等!”张仪喊道,将要离身的上官鸿叫住了。
“大人还有什么事?”上官鸿问道。
“也没什么事,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么?”
“上官鸿”上官鸿挺起身板自豪的说道,似乎他的名字是全天下独一无二的。
“上官鸿!嗯嗯!好名字!那你先回去吧!”上官鸿应了声带上门离开了。
”现在你觉得怎么样?”张仪问旁边的龙禁。
“处事不乱,不卑不亢,不骄不傲,心态很正,是个可造之才。可是他也太不懂规矩了,完全没把大人放在眼里,把自己提高到与大人同一层面,就像两个朋友之间谈心,而且居然还说大人的不是,太不像话了!根本就没有主次观念。”龙禁在赞叹的同时也不忘指出了上官鸿的毛病,但也不是他这人记仇,而是他的观念如此,主次阶级要摆正。龙禁愤愤然,自从跟随张仪以来,没有人不对他不是毕恭毕敬的,就算是秦王也对他很是恭敬。可上官鸿倒好,完全不当回事,把这一切就当成自家兄弟喝茶谈心。而且最可恶的是居然一点都不把自己当一回事,剑指眉心竟然还处之泰然。
“不,不,不,这才是他的可怕之处,众生皆平等,才多大的孩子居然悟出如此哲理,看来我没看错,没看错。哈哈哈!”张仪大笑“还有呢?”
“此子很有骨气,而且他那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傲气,连我也不禁有怯弱的念头。一个孩子的气魄居然能如此之强,实属罕见。”龙禁不禁感叹。
“哦!连你也有这种念头?”张仪意味深长的看着龙禁。
“是的!是小人不如人。”龙禁羞愧道。
“不,不,你还是错了!”张仪笑道。
“错了?”龙禁一脸茫然。
“是的!你错了,当你剑指上官鸿脑门时,他的镇静是强装出来的,他不仅是害怕了,而且是非常害怕,只是他隐藏的实在太好了,要不是当时他肩膀的不经意间的抖动,或许连我也会被骗了过去。毕竟我们是秦人而他是燕人,他没必要相信我们。”张仪道“但他的气魄却是真真正正的,只是他是小孩,你也于心不忍,所以产生退怯的心理,所以你并没有输给他。”张仪对龙禁笑了笑。
“看来小人的识人还是技低一筹,还得加强加强了。”
“是要加强,但相对于那些只会打仗的蛮夫而言你却高他们太多了。而且你要学的不仅仅是识人,还有察言观色,也就是因为这,你才被骗过去的。这都是一门学问,也是一门艺术啊!”张仪道。
“上官氏,会不会是那人的孩子?”张仪突然问道。
“应该不会吧!”龙禁脸色微变“虽然我们得到消息那人是有一个孩子,年龄似乎也与上官鸿相似,可是,可是……”龙禁越说脸色就越是沉了下来,能成为秦国丞相的心腹也不是虚妄之辈,可是对燕国的这位'战神'龙禁是真心心惊胆战“可是也未必是他!”龙禁没有底气“要真是他的话,那就太可怕了。”龙禁打了个哆嗦“若真是他,燕国十年之内必会是秦国一块巨大的绊脚石。”一个上官风云就足够让打燕国主意各国吃上一盅,若是让上官鸿再成长起来,未来难料。
张仪没有说话,默默地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占卜的龟甲,按星宿八卦排列,为上官鸿卜了一卦。
“天意啊!”张仪身体一抖,用手撑着头,半晌后才轻声道。
“大人,如何?”龙禁问道。
“此子,看不透,天意如此,天意如此!”张仪抬起头道。
“大人,此话怎讲?”龙禁不解。
“就是看不透,天也不愿意让我看清他的前程。但我有感觉,此子非同小可,绝不可无视。”张仪沉声道,他为上官鸿卜的那一卦,竟然只是得到了一个模糊的卦象,想要深入却差点遭到天嗜,要不是他退的快,下半生估计就要痴呆了。
“大人,要不要我去……”龙禁在自己脖子上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任由他成长下去,后果不堪!”
“龙侍卫,同样的话我不想听到第二遍,此子我不想他英年早逝,即使他真的是他的儿子。”张仪冷冷道。
“大人,是我过了。”
“有趣,真是有趣,我倒想看看此子到底能走到哪一步。”张仪脸上满是笑容。
“对了!龙侍卫,遇到此子这件事我不希望从他人口中听到,知道么?”张仪沉声道。
“是,大人,小的说过,小的一生只效忠大人您!”龙禁道“大人不愿小的说,打死小的,小的也不会说。”
出了天字一号房,上官鸿踱步回到房里,拉了一把椅子坐在窗口,托着下巴望着璀璨的星空,有些迷惘道“异,才。真的么?以张仪大人的识人想来是不会看错的!”上官鸿自语,心中泛起丝丝涟琦,孩子哪个会禁的住夸。虽然他不自傲,但是还是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不禁有些飘飘然,毕竟夸他的人还是传奇人物张仪。
“可是,可是我真的就是这类人么?若要真是的话,父亲为何会不识?虽然每个人都有专攻业术,可父亲也没有这么不如人啊!”上官鸿喃喃道,父亲是伟岸的,即使他再怎么不如人在孩子心中也是高人一等。
上官鸿真的很想再回去问问张仪,到底是他对还是父亲对,但他没有那么做,因为那样会被人看不起的。或许张仪是对的,也或许父亲也是对的。
不久后,一丝清明出现在他迷惘的眼中,并逐渐取代眼中的迷惘“异?才?那是努力后的结果,不拼不努力,就算真的是异是才,到最后也会变成蠢材。所谓的异、才是相对的,是建立在后天的努力而不是先天的条件上的。”一番思考后上官鸿得出了自己想要的,也是最完美的答案。
想通了这些,上官鸿一阵轻松,有些问题不需要去纠结,没有谁对谁错,也许他是这样想的,也或许他又是那样想的,只要从自己的角度来看,自己认为怎样是对的就好,生活就是如此,不违心便好。也正是这一晚改变了上官鸿一生。
也许张仪永远也不会知道,真是他的那两个字'异'和'才'改变了上官鸿的一生,也真正造就出了一名惊世的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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