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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向右么…
深夜的主馆像骑士小说中废弃的古堡。越深入,幸存者就越感觉有一股无形的魔力深深将他吸引。不过这气氛仅仅让幸存者迟疑了不过十来秒,便无法再阻挡幸存者前进的步伐了。
与指针分离之后,幸存者并非如同葛列格玩笑中的一样因拖慢团队速度而被处理了,相反,这次的任务,他才是主角。
末日逃亡者与玛丽伯爵交往了这么久,虽说要完全探明玛丽的底细是不可能的。但也不至于一无所知。至少,这主馆面上的结构还是被探查得一清二楚。而幸存者从天目那里接到的任务便是在天目他们拖住玛丽的同时潜入主馆深处,尽可能探明主馆的内部,并找到他们所需要的那个东西。
极其简单的调虎离山,就算是普通人也能想出这样的计策。但正是因为简单,才有可能被玛丽所忽略。
天目从一开始就很清楚,玛丽个人战斗力极强,并不代表着她就是一个只会战斗的笨蛋。相反,能在一定程度上开发核的力量,玛丽也应该是大陆级别的天才。要是像平时那样机关算尽,对玛丽到底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实在是很难说。于是天目选择了反其道而行之,先是答应了葛列格白痴一样的提议,潜入主馆,在以此行动来掩护真正趁乱从其他入口潜入主馆的幸存者。
由于天目本人就是一个绝对能将玛丽吸引来的诱饵,加之主馆内能称得上战斗力的就只有玛丽一人,其余的都是玛丽用魔璎花汁做催眠剂抓来做女仆的普通人。幸存者的潜入可以说出乎意料的顺利。
就是前面了吗…
靠着天目给的地图,幸存者在如同米诺陶斯的迷宫一般的主馆到处转悠了好大半天,才终于来到了一个长廊面前。
即便不是天目这样拥有恐怖洞察力的人,幸存者也一眼就看出了眼前的长廊有异样。
幸存者自潜入以后,每隔几分钟就会撞见一位打扫卫生的女仆,但在靠近长廊的这一段距离之中。就像是被隔开了一样,一路上他根本没见到任何人。同时整个主馆的墙上时不时会出现一些诡异而精美的画,但就长廊这里没有。相反,长廊的尽头却挂着一幅巨大无比的魔璎花海图。
幸存者走到长廊的尽头,站在那魔璎花画的前面。而走进之后,幸存者才真正吃了一惊。
大,实在是太大了。整幅画占满了长廊尽头的那十米多高的一整面墙,布天盖地的气势让幸存者不禁看呆了。然后便是真,就像是将真的魔璎花插在了墙上一样,有盛有衰的花朵近在咫尺,让幸存者仿佛嗅到了一股带有魔性的香气。
不是好像!
身为暗灯之中优秀的一员,幸存者的嗅觉比一般的动物的还要灵敏。在那股气味刚窜进鼻孔还未散开之时,寻着气味来到画的一角。
幸存者伸出手,在画的上面摸到了一朵真的魔璎花。而在幸存者手触碰到魔璎花的同时,一股股齿轮转动的咔咔声传入了他的耳朵。
就在幸存者身后,原本铺着红地毯的地方,地毯开始向两边慢慢收拢。在地毯完全收到墙边的时候,大理石的地面开始一阶一阶向下陷,赫然形成了一条通往地底的通道。
藏木于林。这一个机关可以说是巧妙至极,恐怕谁都想象不到那几可以假乱真的画上会有一朵真正的魔璎花吧。这也的托幸存者身为暗灯之中的佼佼者,五感都在暗灯的“祷告礼”之中训练得无比敏锐,不然来的是其他的指针队员还真发现不了。
没有迟疑,幸存者径直走进了那漆黑的通道。
“啊啦,看来主馆里进来了一只小老鼠呢。”
玛丽一边慢悠悠地品着茶,一边用悠闲地口吻对着天目说着,语气之中完全没有显示出半点的慌张,那就像…是她故意放进来的一样。
“如果没有你的默认,就算我们再怎么将你拖在这里,他也不可能进来的。”
天目一眼就看穿了玛丽的那份从容。显然,这样简单的调虎离山完全没办法瞒过玛丽的眼睛。
“放他进来只是我一时兴起罢了。”玛丽这么说着,看了天目一眼。天目依然是那一副扑克脸,就算是玛丽也没从那脸上看出任何的东西。于是玛丽接着说:“我只是想看看那只被号称末日逃亡者组织之中最难缠的天目委以重任的小老鼠到底有怎么的能耐罢了。”
“我并没对他委以重任。”天目否决了玛丽的话,“将希望放在一个人身上是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情。我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这点你倒是和我很像呢。”
玛丽用双手托住自己的下巴,对着天目露出了一个如同魔璎一般妖艳的笑。玛丽的身体看起来只有十来岁大小,配上这样的笑本应该显得很突兀,奇怪才是。但是这笑在玛丽脸上非但没有一丝怪异,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合适感。
“现在。,我已经放任他进入了那个地方了。你的第一步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么,你的下一步到底是什么,就让我好好看看吧。”
“就算是老鼠,被这样放任也会闹出问题的。”
“这就不劳你担心了。”玛丽说着,嘴角裂开,出来一个略带嘲讽的笑容,“既然你能派出老鼠,那我就能让看门的猫抓住他。”
向下的楼梯就像没有尽头一样,就算是时间感极强的幸存者,渐渐地也开始失去了时间的概念。除了每隔一段路墙上就有一盏用来照明的灯之外,四周漆黑得如同深冬的夜空一样。加之在‘祷告礼’之中养成的习惯,使得幸存者行动时都是不发出声音的。这使得他像是在地穴徘徊的幽灵一样。而这样最摧残的,便是他的内心。
黑暗,禁闭,孤独。这是人类刻在基因之中与生俱来的三种最为害怕的事物,而此刻,这三种可以说都聚齐了。就算是已经将自己的心智磨砺到一个极点的幸存者渐渐也开始受不了了。
终于,通道有了尽头。
黑暗模糊了距离感,但幸存者依然靠着那能与雄鹰相比的敏锐视力看到了黑暗之中有着一扇鲜血般绯红的大门。显然,那里就是他此行的目的。
在看到那门的一瞬间,幸存者便将他那两把匕首紧紧握在了手中。
果然没这么轻松吗…
在红色的大门前,站着一位如同守门人一般手持长矛的灰发女人。
那个守在门前的女人身材高挑,看起来比幸存者还要高出一个头。但又没有达到葛列格那样的高度。一头灰色短发,身穿与主馆之中其他女仆同一款,但显然更适合行动的女仆装。一双如同鹰眼般的瞳孔有着特异的银灰色。但从外边上看,恐怕就算说她是身穿女仆装的某国公主也会有人相信。但那双眼中透露出的摄人杀气,与手中握着的那杆古朴的长矛却又使得她像一位征战沙场的女将军。
那灰发女人将手中的长矛一横,长矛一下子便将本来就不开阔的通道给彻底封锁了。
“到处为止了,入侵者。”
灰发女人那双银灰色的瞳孔紧紧盯着幸存者,威风凛凛的声音在通道之中不断回荡着。
“很有趣的小老鼠。明明在你的团队当中都是像血红猎人这样出名的问题儿童。但偏偏他不仅毫无名气,还这么听你的话。”
“你可以把他看做是另一个白狼。不过虽然同为暗灯,但是他的实力远远比不上白狼。”
不知出于何种目的,天目直接将幸存者的底细透露给了玛丽。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直接用白狼呢。绝对忠诚,即使是死也会将任务执行完的决心…老实说,如果是那个疯子的话。说不定还真能给我造成不小的麻烦。”
说着,就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一般,玛丽轻声叹了一口气。作为末日逃亡者的高层与盟友。玛丽对于组织中闻名遐迩的白狼自然是清楚得不得了。而正是因为清楚,才会感到害怕。这种害怕并非因为实力上玛丽不如白狼。恰恰相反,正面作战,玛丽有百分之百的信心能战胜白狼。玛丽害怕的并非是白狼的战斗力,而是他的决心。
接到任务379次,完成379次。任务失败率为0。白狼对于组织的信任简直可以说是到达了一种病态。而正是这病态的信任,白狼才会无所不用其极地强硬完成组织的任务。而玛丽所怕的,正是这一点。
没有谁会知道一个信仰疯子会做出怎样的事情,而没有人不会害怕这么一个疯子。
“我不用白狼,正是因为他太过于信任组织。信仰的确是一把好的武器,但是却是一把双刃剑。再好的操剑师也有被剑所伤的时候,而越好用的剑,往往会伤害自己得越深。”
“哦,堂堂组织的大脑天目也会害怕失手。”
玛丽的话里满是调侃意味。
“如果你是这么认为的话,那么请继续这么想把。”
天目似乎并不想再说其他话来反驳玛丽。但他的意图明显又不是在肯定玛丽的话。
见天目不准备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进行了,玛丽略显无聊地用手撑住下巴,眼神稍稍恍惚,似乎在回忆什么。
“白狼也好,那只无名的小老鼠也好。你认为他们真的有机会能战胜牟月吗?要知道,就算是我,很久以前也被那小家伙弄得很惨的。”
玛丽说完,像是回忆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眉头微微皱了两下。
“牟月吗…”
天目细细念叨着这个名字,显然是对玛丽口中的牟月很了解。
“的确,如果她是猫的话。不是其他几个神之子来做老鼠,根本不可能有一丝战胜的机会。”
要是其他指针成员在的话,恐怕会被天目所说的话给吓一跳吧。不过看着玛丽那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天目所说应该没有一点夸张成分。
“看来你很了解那个小丫头呀。”
虽然从玛丽那幼女外表的口中说出小丫头这三个字显得有些超现实,不过考虑到她实际的年龄。这一声小丫头也显得合情合理。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让那个小家伙去做根本办不到的事情呢?”
“就算是老鼠,也有咬伤猫的时候。更何况,输了并不代表任务失败。”
天目用手扯下头巾,露出额头上带有魔性的第三只眼,直视他面前毫无防备品着茶的玛丽。
对方是长兵器,这里狭窄,只要近身,就有优势。
抱着这样的想法,幸存者将双手的匕首架在自己面前,什么都不顾地向前冲锋着。
“既然你没有束手就擒的意思。那样就算是这样死了,也不要怪我了。”
白发的守门人,也就是玛丽口中的牟月看着不断向自己逼近的幸存者,没有显露出一丝的惧色,不退反进。双手握着那一杆比她自己还长出不少的长矛便向幸存者发起了冲锋。
竟然放弃距离优势吗。
看着牟月没有选择用长矛将靠近的自己扫开,反而是朝自己冲了过来。幸存者隐约感觉一丝不妙,右手握住的青色匕首青傀儡接连挥舞。
“千机?薄暮”
无形的线从青傀儡上弹出,将幸存者和牟月之间那一段的空间切割成了无数的小块。不同与之前在幽冥镇时使用的用来束缚人的千机。这次那些线是由数十根线编织而成的,虽然同样看不见,但却具有了物理攻击的可能。在高速的冲撞下,那些看不见的线能轻易将人切割成无数的小块。
通道极其狭窄,要想接近战,便必然会经过那些不可视的陷阱。而就算牟月察觉到危险,想要退后重整旗鼓,幸存者也有其他的方法能对付她。
那我就先下一筹了!
就在幸存者这么想着的时候,却无意间看见了牟月那如鹰隼般的眼神。内心深处产生了一丝不可察觉的胆怯。而正是这一丝胆怯,让他的动作出现了极短的空隙,他所布下的千机没有及时收拢。
牟月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虽然她无法清除看见那些自己前路的所布下的线,但却不妨碍她进攻。
眼见牟月要冲进那线的陷阱之中,牟月将手中长矛一挑,然后猛然下挥。原本冲锋的气势赫然而止,变成了下劈之势。而一般来说,长矛这一类的武器并不适合下劈,但牟月这一击却有排山倒海的气势。就像切割空气一般轻松,矛尖所到之处,那些无形的丝无一不纷纷断开。而同时,一股能量以可见的形态从长矛下挥之处朝前涌去,不仅破坏的路上所有的线,受到能量波的牵连,通道两边的墙壁都纷纷出现崩塌的情况。
“切。”
看着不断朝着自己逼近的能量波,幸存者显然不准备去硬拼。趁着能量波没有将所有线全部扯断,右手握住青傀儡一挥,剩余的线全都聚在一起。原本透明的线也因此在火光下显得隐隐可见。
幸存者冲势不减,直接跃起,一脚踩在那聚合在一起的线上。以此为踏板猛然借力再次腾起,终于险之又险地躲过了从自己身下飞去的能量波。
能量波在于幸存者交替之后,切断了被幸存者当做踏板的线。以不可阻挡的气势一路破坏着通道向上冲着,就像要突破天际一般。
不过幸存者已经没有闲工夫去管那道能量波到底有没有能力冲出这狭窄却悠长的通道了。伴随着“锵!”的一声,两把匕首在长矛上划出两道火花,在这略显黑暗的通道内显得尤为刺眼。
接近战,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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