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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星平原,是位于魔影密林以北的一个平原,因整个平原四处布满着奇异的黑色石头而得来“黑星”之名。
奇特的黑星有着极其恐怖的硬度,并且黑星有一种奇怪的整体性——在整体被敲碎开采后便会立即化为灰尘飞走,而那些灰则会在平原其他地方重新结块,重生成为新的黑星。因此,黑星没有半点可开采性。同时,由于平原上的黑星数目过多,整个平原无法种植任何作物而极度荒芜,自人类建立政权以来,这里就是各国罪犯的发配地。自怪物入侵以来,人类第一个失去的领土便是黑星平原,如今占据那里的是世界的侵略者——怪物。而距离黑星平原最近的人类领地都在几千公里以外,此时,该领土也在怪物的进攻中如风中残烛。
永冻雪峰,是黑星平原边缘的峰脉的统称。在怪物入侵之前的几次抗魔大战中都属于人烟罕至的地方,其海拔高度的具体数字在人类至今的任何一卷文书上都没有确切答案,唯一关于永冻雪峰的描述便是曾经被发配到黑星平原的罪犯口中所述的“接天”一词。雪峰上常年暴雪,原则上是不可能存在任何人居住的地方的。但是在约300年前,一个伯爵因不满自己的领地被分配到黑星平原,大肆征集罪犯到永冻雪峰上修筑城堡。城堡在修到不到一半的时候罪犯的累计死亡人数已经过万。不满伯爵的残酷统治的罪犯联合起来反抗,虽然最后反抗被镇压,但是由于存活下来的罪犯人数实在太少,城堡的修筑也只好不了了之。不过,这座雪峰上的城堡也已经勉强有了人入住的可能性。当然,即便是下令修筑那座城堡的伯爵也从未在这城堡中入住哪怕一个晚上。这座城堡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鬼堡。
这便是传闻中关于这片位于北方王国以北,人类所探知的最北方的土地的描述,而事实,往往和传闻相差甚远。
暴风雪之下,一个披着斗篷的人影出现在了永冻雪峰之上的城堡门口。而那斗篷上绣着一个极其精美的图案——一只张开的瞳孔,那瞳孔拥有人类所不可能存在的竖瞳,而瞳孔四周有两排试图咬住瞳孔的利齿,看起来实在是不详。
那人影站在城堡大门前,盯着城门,一动不动,仿佛因为经受不住暴风雪的寒冷而冻成人人棍。但只要有其他人在这里,就会惊奇地发现,暴风雪就像是害怕那个人一样,在那人周围大约2米的范围外就全部绕道了,因此,别说是冻成人棍,来者身上的斗篷连一片雪花都没沾上。
良久,人影才缓缓伸出手来,轻轻抚摸城门的门缝。
暴风雪没有将城堡掩埋,但是城门的门缝出却因为长时间风雪的侵袭而结上了深海般湛蓝的冰。城门门缝中那一些冰慢慢蔓延,终于连整个门都被冻住了。
人影慢慢摘下斗篷,露出一张男性的年轻英俊脸庞,但和那张脸庞极其不相符的便是男子那一头灰中夹白的头发。如果说刨除头发,男子给人的印象最多只有25岁,但是如果只关注头发,那么男子看起来的年龄至少也有60了。
男子轻轻抖了抖斗篷,但是由于上面根本没有沾上一片雪花,因此男子的这一行为看起来有些多余。过了半晌,男子才发现这个事实。男子有些无奈地挠了挠头,然后用右手从已经折叠好拿在左手上的斗篷中取出一个外表极其精美的琉璃瓶。
男子小心翼翼地将琉璃瓶的瓶塞打开,然后右手在身上擦了好几次后才颤巍巍地接在琉璃瓶的瓶口下方。轻轻抖动琉璃瓶,一个血红色的晶状物从琉璃瓶中落出。虽然男子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在接触那血红色的晶状物后还是手一抖,脸上极快闪过一丝难受的表情。
男子随手将已经空了的琉璃瓶丢在雪地中,用手轻轻捻着晶状物,然后轻划在城门那硬度早已超过钢铁的冰上。
在晶状体还未接触冰时,冰的表面已经有少量的水沿着城门上的冰壁淌下了。当晶状物真正接触到冰层时,冰层发出了悲鸣一样的崩裂声,而如同蛛网一样的裂缝沿着接触点向冰壁的四周扩散了出去。即便是用大炮零距离轰击都不一定能打穿的冰壁在那血红色结晶接触的一瞬间就宣布了灭亡。当然,那一块血红色结晶在冰慢慢化掉后也逐渐蒸发成为了红色的蒸汽。
终于,城门上能阻碍男子进入城堡的冰已经化得七七八八了,男子手中的结晶也已经完全蒸发掉了。男子蹲下,直接用右手随便在雪地中抹了几下,将红色结晶的残渣清除了干净后才从新穿上了斗篷。然后用右手在城门上一推。
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已经大量雪花的飞舞,必须靠数人用机械装置打开的城门被男子用一只手就推开了。
在门打开到能容纳一个人通过的空隙后,男子干净钻进城堡中,然后用厚重的城门将身后的暴风雪隔离开来。确认门已经完全关好后,男子再次脱下抖了抖,由于不知在什么时候,暴风雪已经可以突破男子身边那2米的绝对领域了,因此男子这次的抖雪行为并不是无用功。
将斗篷上的雪抖落干净后,男子从斗篷中取出一个火折子,试图点燃城堡大门周围的灯。但是由于灯里面残留的灯油已经冻成了油快,男子始终无法将灯点燃。始终没有办法的男子捡起散落在自己周围的一根木棍,敲碎了木棍上面的冰,然后一脸肉痛的将斗篷的一角撕下来一条绑在棍子上点燃作为火炬。
在火炬做成的一瞬间,极其微弱的光照亮了城堡的大厅。
四周都是冰凉的石墙,地上到处散落着早已被冰黏在地上的木条与木块,从大致上还能看出,那些木条与木块的前身是用来装运物质的木桶或者木车。
前不久还有大量人在吗…
得出这个结论后的男子握着火把很熟练地一步一步深入城堡。
城堡内部大大小小的房间相互连通。由于城堡本身就是伯爵为了泄愤而修筑的,完全没有考虑过每一个房间具体的功能。因此,每一个房间外貌上都大致相同。
来来回回穿梭在外貌相似的房间不免会让人迷路,但是男子别说是迷路了,脚步都没有一点迟疑,对这个城堡完全是一副了如指掌的样子。
终于,男子走过了房间群来到了城堡的最深处。
在那里有的是一个长长的深邃的隧道。传说,这个隧道极长,直通伯爵的府邸。在城堡修建中,伯爵会在无聊的时候从隧道来到工地上视察手下的罪犯是否又在偷懒,而每一次视察都会造成好几百名罪犯被以偷懒的名号处死。因此,这条隧道也被冠名为血腥通道。
但是,了解这个城堡历史的男子明白,这条隧道原本只是通往城堡的地下储物室而已。
站在隧道前,男子一动不动就像被钉在了那里一样,既没有前进也没有后退的迹象。
男子的目光从斗篷下直直射出,目标就是隧道的那一片黑暗。
就像在和什么在较劲一样,男子目光中的敌意越来越明显,同时,男子将握在右手的火把移到左手上去,右手慢慢从握住了斗篷下的短刀刀把。那是一柄极其特别的短刀,刀身只有二十几厘米长,通体呈青黑色,而刀柄处则是一个咬住刀身的狼头。
突然,隧道中吹出一阵风。风力不大,但是刚好将男子左手上的临时火把吹灭。
在火把被吹灭的那一瞬间,男子拔刀了。
短刀在空中拉过一条线后又回到刀鞘中,几乎在刀归鞘的同时,男子身后蓦然出现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男子在出刀的那一瞬间似乎已经将什么东西完美地斩成了两半。
“这样来招待你的上级可不好吧,你个‘问题儿童’。”
似乎确认了不会再有攻击了,男子一直放在刀柄上的右手也收了回来。
“哦,我还以为是敌人呢,结果下意思就发出攻击了呢。真是抱歉呀,多多有些招待不周呀,‘组织的走狗’。”
一个将斗篷当做披肩缠在肩上的男子缓缓从隧道中走了出来,肩上扛着一杆长度惊人的木制火枪,还提着一个大大口袋。
从隧道出来的男子有着一头极其夺人眼球的红色头发。残阳色的红发左边有着极长的刘海将男子的左脸几乎完全盖住了。而露出的右眼戴着一副单边眼镜,而在眼镜下面的鼻梁上有着一道极其醒目的疤痕。那疤痕看起来既不像是锐器所伤,也不像是烫伤,疤痕上新生的肉肆无忌惮地交错地长着,看起来就像是某种生物的内脏,极其的恶心。
被叫做“组织的忠犬”的男子一看见从隧道中走出来的“问题儿童”,眉头都皱到一起了。
“洛克?葛列格,你这家伙就将组织的象征斗篷这样缠在上吗!”
仔细一看不难看出葛列格和“忠犬”身上的斗篷的款式都是一模一样的。只不过两个人一人将斗篷随意地绕着右肩缠了下来,还将手中那杆长度惊人的木制火枪放在右肩上,明显是将斗篷拿来作为护肩在用,而另一人则是将斗篷工工整整地披在身上,斗篷整洁地连一个褶子都没有。
完全无视对方语言中已经带满了怒气,葛列格大摇大摆从隧道中走到“忠犬”面前,将枪枪口向上地杵在地上,然后露出一脸挑衅的笑容。
“‘狗’,你的斗篷不还是破了一个洞吗?啊,对了,你破的那个部分被用来制作火炬了吧。”
葛列格看着被“忠犬”丢在一旁的火炬挑衅到。
面对对方这样故意挑衅的态度,“忠犬”的怒气完全表露在了脸上。一张英俊的脸因为愤怒而拧在了一起。
“好啦,您大驾光临总不是为了检查我仪表的吧?”
葛列格随手挑起木枪的带子将木枪被在身后,然后靠在隧道旁的墙壁上,一副极其悠闲地样子。
“忠犬”这才想起自己还有重要的任务要完成。
“是有其他事,快叫上你的信徒…你的信徒呢?”
信徒是组织中最底层的人员,每一个组织的高层的干部身边都有许多追随的信徒。他们是数量最多,也是能力最低的组织成员,但是对于组织来说信徒才是骨干。毕竟无论再怎么优秀的将领也需要有大量的兵才能打胜仗。
但是“忠犬”从来到这个城堡后就没发现任何一名信徒的踪影。他早就感觉奇怪了。城堡明显是很久没人保养了,而且从雪山底下走上来就没看到任何一个传令员的身影。
包括葛列格在内,城堡中一共有218人。“忠犬”收到的信息应该是这样的。
是被雪山上的怪物给干掉了吗…
“忠犬”这样想到。
黑星平原上有极其多的怪物。虽然它们大多没有足够的抗寒能力上到这座城堡来,但是怪物是能进化的。等级在Ⅲ以上的怪物就会拥有其他的能力。因此,就算是出现了几只能来到这座城堡的怪物也不是什么怪事。更何况这雪山本来就是一个Ⅴ级“君王”的怪物的领地。
但是城堡外部又没有任何战斗留下的痕迹,如果是真的与能到这雪山的怪物战斗,就算是这整个城堡都被摧毁了都没什么奇怪的。
就在“忠犬”思考城堡没人的真正原因时,葛列格突然发话了。
“哦,你指那些废物呀…也不知道是在第几次打猎的时候,他们被猎物全部干掉了。真是一群废物。”
葛列格一边用细长的小拇指挖着耳朵一边悠闲地解答着“忠犬”的疑惑。
“打猎?在这大雪山以及黑星平原上应该没有其他猎物才对…”
占领黑星平原以及大雪山的是怪物,怪物是不可能让它们的领地上出现任何一头其他不属于它们种族的生物的。也就是说,想通过打猎来获得物质的可能性是零。要知道,城堡中的人所需的物质都是每个月靠着特殊的方式从几千里外运到这里来的。
“啊,就是打猎啰。看看,这是些是我今天的成果。”
葛列格一脸得意地将刚才一直提在左手上的包丢在了“忠犬”面前。
被打开的包中装着一块一块的晶状物。
那是怪物死后所留下的“核”。
每一只怪物在死后其尸体都会在极其短的时间内风化,而唯一能证明其曾存在于世界的便是这怪物尸体完全风化后残留的核。核的重量不会随着其大小而改变,通常根据其等级不同而大小也有差别,不过统一都是是规则的晶状体,并且一个区域内的同等级的怪物的核往往都是一模一样的,正是由于这些特性,至今人类也无法将怪物的核归类于任何一种物质之中。每一个核都会向外辐射极具污染性的不可视光。被光长时间照射的土地也会因此产生污染性,而那些污染对于除怪物以外一切生物都是猛毒。这也是至今之所以在人类对抗怪物的战斗中节节败退的原因之一。
很明显,猎物就是那些怪物。这也很能说明为什么信徒会死光了,即便是再怎么了解那些怪物,要将怪物当做猎物来狩猎,以一般的信徒来说根本不可能。
“忠犬”这才想起组织内部对这个“问题儿童”的称呼——“持魔弹的血红猎人”。喜欢狩猎怪物,以狩猎怪物为乐的葛列格会用尽一切手段去追查、监控、喂养、戏弄、狩猎每一只被他看上眼的怪物。而葛列格最常用的方法就是以组织内部的人员去当做怪物的玩具、试料来让怪物达到他最满意的状态以供他狩猎。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被组织放逐到这个地方来了。
看着装满核的包,“忠犬”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但是就像是没看见似的,葛列格继续刺激着“忠犬”。
“啊,虽然那些家伙是一群废物,不过却是不错的诱饵。让他们去黑星平原上吸引猎物效率真的是很高呀,一下子就聚集不少有趣的怪物,不过就是实力实在是太差了,我去一旁打个盹他们就已经死的差不多了。真是,连几只Ⅰ级的应付不了,还被猎物干掉了…真是…不过他们死的时候的样子还真不错,一边叫着‘葛列格大人救命呀’,一边流着泪着逃跑。明明是猎人,却被猎物追着跑…”
葛列格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因为“忠犬”早已怒发冲冠地将手按在了短刀上,随时准备攻击葛列格,散发出的杀气将脚底下的冰块震得咔嚓作响。
“我说,白狼你该不会是来和我打架的吧。”
葛列格这么说着,取下背在背上的枪,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忠犬”的在组织内部的称号是“嗜血的白狼”,而对于失去姓名的他来说,这也是他的名字。
紧张的气氛一直持续了很近,白狼才很不甘心地将紧握住刀柄的手慢慢放开。
“你给我记住,是上级的命令,这可关于能不能解除对于你的禁令,所以你最后给我注意点。”
白狼冷冷地对着葛列格说道。
没错,葛列格有着极强的能力,之前也被组织委以重任,但他之所以现在会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就是因为他犯下不少组织内的禁令而被发配到了这里。
“禁令呀,我之所以会在这里不关这个事吧。我记得我是因为党派战斗输了才因为是失败者而被流放的吧。”
葛列格说的就是一只困扰着组织的一个大问题——党派纷争。加入组织的人一般通过其进入的目的而分为两派,一派是看重组织的自由,为了追求各自的目的才加入组织的人,而葛列格就是这一派的代表。而另外一派则是纯粹忠于组织,愿意为组织奉献一切的人,白狼所属的就是这一派。两派人之间虽然没有真正的表面上的争斗,但是都瞧不起对方。而葛列格这么说纯粹是为了挑起事端。
“具体任务去幽冥镇,具体会有人给你说的。”
白狼不理会葛列格,说完任务后扭头就走,完全是一副不愿多待一秒的神情。
白狼作为忠诚于组织一派的代表,极其厌恶像葛列格一样是出于利用组织而呆在组织的这部分人。他也在好几次的组织内部的大会上提议进行组织清洗,清洗掉不绝对忠于组织的人。对于他这样的狂热信徒来说,葛列格这一类的存在就是组织内部最大的污点,不过毕竟这一类的人在组织中也占了不小比例,要是真的进行大清洗,引起的内乱恐怕会让组织从此一蹶不振,因此,白狼的多次提议都被其上层所无视了。
在不爽对方这一点上,葛列格也是一样的。因此,葛列格没有这么轻松就放白狼离开。
“狗大人,不带点土特产离开吗?”
“问题儿童”用枪口指了指地上的口袋。
白狼转过头看了葛列格一眼,连脚步都没停就继续选择离开。
“对哦,这种垃圾货是不会进入大人您的法眼了。那还请大人您看看这个。”
葛列格从绑在腰上的口袋中拿出一个深蓝色的核。核在拿出口袋的一瞬间放出蓝色的光照亮了整间房间,同时放出极强的寒气将房间内所有一切都铺上了一层白霜。
可以很明显看出那个核和被丢在地上的核有着极大的差别。单只看外表,葛列格手中核不像其他的核是通体一色,那个核是透明的,而且核中间有一个小小的肉核一样的东西。
“你这家伙!”
白狼脚一顿,扭头拔刀就向葛列格砍去。
之所以白狼会这么生气,在于葛列格侵犯了组织最禁忌的一个条目。消灭了“引路人”。
组织“末日逃亡者”是一个信仰着特殊怪物的异教组织。组织认为怪物之所以会降临,是主神对于人类工业发展不计后果而愤怒了,要对世界来一场大清洗,而“引路人”,即特殊的人形怪物则是主神为了拯救虔诚者所派下来的神使,他们会带领主神的信徒平安度过这场浩劫。而那个“核”正是只有杀死那些使者——“引路人”才会拿到的东西——“圣骸”。
“我说,你是想在我去做任务之前就干掉我吗?”
葛列格连枪都没拿起来,只是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话,白狼就停住了举到半空的准备攻击的刀。
葛列格很清楚,对于白狼这样一切以组织为重的人最不能容忍事情便是因为自己的私情而破坏了组织的大事。就是吃定了这一点,葛列格才敢这么嚣张地挑衅白狼。但即便如此,葛列格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从未想到,白狼竟然会快到这个地步,只是眨眼的一瞬间,那把狼型短刀的刀尖就已经微微刺到了自己皮肤。之前葛列格认为,要是拉开距离战斗,自己还是能够能战胜白狼,不过就在刚才葛列格才意识到自己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除非是偷袭,葛列格完全没把握自己的子弹能击中全力冲刺的白狼。
白狼狠狠地将握着刀的插在了地上。锋利的短刀就像插豆腐一样直挺挺地立在了表面上覆盖满深蓝色坚冰的石条上。力量的重点之一在于集中,而白狼这满含愤怒的一击几乎将全部力量都集中在了一个点上,刀插下去在冰上甚至连一个裂缝都没有,整把刀就像一开始就被冻在那里一样。
“啊,既然大人您没有想要这东西的想法我就先收下了。”葛列格几乎无视了白狼,一边将核收了起来一边走向城堡的大门。
当葛列格与白狼擦肩而过的时候,白狼在一瞬间攥紧了拳头,那一瞬间白狼完全有机会在葛列格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葛列格一击必杀。
但是最终,白狼的拳头一直攥紧到葛列格离开了城堡。
伴随着远处传来城堡大门关闭的轰鸣声,白狼才渐渐松开了紧紧攥住的手。
一定要杀了那混蛋!组织才不需要那种对组织完全没有敬畏心的家伙。任务以后,赌上我“嗜血的白狼”之名,坚决要排除组织内部的垃圾!
“摆着这样脸干嘛,白狼”
就在白狼心中暗暗下了杀心时,隧道中又出现新的人影。
由于披着的斗篷将来者的一切都包裹住了,因此只能看见来者身高略高于白狼。
“蛭子大人。”白狼一看见隧道中出来的人便立即恭敬地将右手放在左胸上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道歉道“我应该把那个混蛋干掉的。”
蛭子随手挥了挥,然后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个苹果,但是却没有啃下去。
“算了,那个家伙就是这样一个性格。至于那个被干掉的引路人,我也和他接触了一下。既没实力,也没有意愿加入我们,死了也不算什么。就算是同为神的使者,也有错误的引路人,那样的家伙只会将你们引上错误的道路。”
蛭子说完后,斗篷的兜帽中出现一条如同蟒蛇般大的水蛭一口将苹果吞了下去。
蛭子,就是一个特殊的人形怪物,同时也是组织内部被尊重的“神”的使者之一的引路人。
“是!”
对于白狼来说,蛭子以及和其一样的引路人都是应该绝对服从的对象。既然蛭子已经发话了,那么白狼也打消了在任务后追杀葛列格的想法。绝对的服从指的就是这样,哪怕是自己的感情,也要在所服侍的人一句话中压制下去。
“啊,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来说这个的。”
蛭子将一个信封丢给了白狼。
“组织给你的任务也开始了,快去准备吧。”
白狼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信封,用袖子将信封上粘着的雪花给擦了干净,然后深深将头低了下去。
“我一定会完成的。”
白狼就这样低着头站在原地。过了好久也不见蛭子的回答。
不知过了多久,白狼的脚边都因寒气而渐渐结起了冰,白狼才兢兢战战地抬起了头。
眼前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没有了蛭子的身影。蛭子在白狼完全没有察觉的时候便离开了。
白狼听着城堡中呼呼吹过的冷风,不禁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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