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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付虹霓的咄咄*人,一味退让的烹小鲜终于亮出了她的獠牙。当然,对这样漂亮的女人,他绝对不会作辣手摧花的事的。他的良心不允许,如果他良心还好。
“付小姐。”
烹小鲜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哪里像是节节败退的散兵游勇所能发出的。世家大族都是练过古武的,即便是他,即便是作为家族工具的他。
这一声从丹田而发,浑厚博大。见迅速的引起了付虹霓的注意,烹小鲜赶紧接下了话头。
“您问得这些我都没有。可是,我有的他们也未必有。”
说着,他的手扫了一下,墙上贴着的一条名单。仔细点就能够发现,那正是本年度江南大学优秀骨干讲师的名单。
付虹霓真的开始对他感兴趣了,“他的声音很好听,嗯,有一种成熟男人的磁性。而且,很有风度,丰神潇洒!”
付虹霓神经质的摇了摇头,试图把这些杂七杂八的想法甩出去。“我都想的什么啊,难道我也犯花痴了?”
未想到烹小鲜这时却吃惊的下巴都掉到了地上,“付小姐,你没事吧?要不进校医院看看,这头疼病现在不治,过两年说不定就恶化成痴呆症了。”
付虹霓听见他的关心,一开始还心有好感,只是后来越听越变了味。“这个混蛋,他是在诅咒我么?”
再一次甩开不着边的想法,付虹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怎么和这家伙一起,总是容易情绪冲动。这不是好现象啊!”
看见付虹霓再一次变绿了得小脸,烹小鲜颤颤的笑了笑,“呃,抱歉,抱歉,口误,纯粹口误。我敢发誓,我想说的绝对是等您老了,老了。”
付虹霓现在真的想用她那长达十厘米的高跟鞋在他脚上狠狠的来一下,可是她平时在办公室里是不惯穿这个的。
“好了,别解释了。您有什么翻天覆地的本事,您说。只是不要自夸自矜,实事求是就是。”最终她是黑着脸说出这一句的。
“好嘞,我说着您听呐。”
烹小鲜像古代茶楼、酒栈里的店小二一样应了一声,“我也会围棋、会蹴鞠、会打围、会插科、会歌舞、会吹弹、会咽作、会吟诗、会双陆……”
这话一出来,本来紧绷着一张脸的付虹霓也不觉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好,好,好,您是不是还得接着说,您就是那个普天下郎君领袖,盖世界浪子班头呐?”
烹小鲜是早已料到他会打趣,关老夫子这一枝花,通点文墨的都知道。更何况,她堂堂一个大学校长。
“这我可不敢说。”
“好了,好了。这也不值得什么,你若是真会,那我也不用和其他董事商量了,直接聘用你得了。”
“围棋呢?”
“围棋八段九段不敢说,只是那入神,坐照,具体,通幽,用智,小巧,斗力,若愚,守拙倒还晓得。”
“蹴鞠呢?”
“这也不敢夸口,只是什么踩单车,落叶球,马赛大回旋倒也使得。打围插科这自不难,吹拉弹唱倒也粗通。”
这一下就连付虹霓也是微微惊讶,看不出啊,他那身板似乎也不是那么结实啊。“不会只是唰唰嘴皮子吧。”只是这话她还是埋在了心里。
“吟诗作对那也难不住您了?”
“《笠翁对韵》、《声律启蒙》倒也念过两本。”
付虹霓实在不能来一句,那您把挑着给我来两段呗,人家是来应聘的,又不是来说书的。只是她的眼睛一个骨碌却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你这还真是博学多才啊。”
听在烹小鲜耳里,那点子讥讽早已被他天然过滤了,“嗨,瞧您说的。现在竞争上岗多激烈啊,得不时时充充电,与时俱进呐。前两年不是闹复兴国学嘛?跟着读了点……”
听着烹小鲜就要长篇大论下去,付虹霓赶紧叫停。她真想问一句,“您是真听不出这其中的滋味还是怎么的。”不过,到底是经过高级教育的,涵养功夫深。
“那您说说吧,除了会的,您还喜欢个什么?兴趣在哪里?”
林小白一听,这可真是正中下怀啊,这位“爷”也不知哪里和他过不去,这样刁难自己。这还真的把她镇住不行,“您可挺好了,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兴趣广泛,多多益善。”
付虹霓是听得不由得就翻了个白眼,也忘了这个小动作和自己的身份是多么不搭调。
烹小鲜倒是眼前一亮,愈发觉得这才像个女儿家。
付虹霓听他说开了,赶紧收摄试听,但听得他说:
……好繁华,好精舍,好美婢,好娈童,好鲜衣,好美食,好骏马,好华灯,好烟火,好梨园,好鼓吹,好古董,好花鸟,好名茶,好鲜,好古书,好妙诗…
一口气说出来几十个好字来,若不是她打断,恐怕他还得在那说上老半天。
这下子就连本来似乎有过节的付虹霓对他都不得不另眼相看了,“了不起啊,一口气说出这么几十个‘好’来”。如果他知道,这是烹小鲜照搬明人“张岱”的《自为墓志铭》,不知她会有何感想。
只是现在她感慨的一塌糊涂,哪里想的这么多,开口就问了一句,“你怎么懂这么多啊?!”这一问可就把她的智商下线拉低了,而且拉的无限低,低处“国民智商地平线”一下了。
只是烹小鲜却并没有借机嘲讽,他现在录用不录用的生死大权还握在人家小女子的手心里呢。就像孙悟空纵有七十二般变化,也得要听会念紧箍咒的唐碎嘴不成。
付虹霓这一问出口,也自觉失言,这哪里像一个高级大学的校长嘛?活脱脱一个十七八岁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嘛。她心里正不知如何自悔,生怕烹小鲜嘲笑。即便他只是别无深意的一笑,她也觉受不住。
谁知烹小鲜只是一本正经的回了一句,“吾少为纨绔子弟,愿学焉!”
付虹霓一下子就听明白了烹小鲜的绕词,这话可不是仿着《论语》里孔老夫子的口吻说的么?
想是想要报答烹小鲜方才的故意忽略似的,付虹霓直接就拍板定钉了,“好了,我决定聘用你了。”
烹小鲜这时才心里一颗石头落了地,虽然他不在乎这工作。可是能隐身在大学之中,对于他的隐藏可是大大的有利啊。
况且,没事的时候,还可以泡泡小学姐,看看小学妹,指导一下小学弟啊什么的。这么一想他就觉得从家族里面叛逃出来,简直是他这这一生前二十年作出的最英明的决策。
哈哈,未来的,无限的,光明的,幸福生活的大门一下子就向他敞开了。现在他再也不怨社会主义了,他简直像为社会主义唱一首赞歌。
只是,很显然他忽略了付虹霓接下来说的最重要的话。
付虹霓一脸怒气冲冲的盯着他,烹小鲜不由弱弱的问了一句,“我的脸上开花了吗?”
现在人家可算是她的顶头上司了,他不得不小心点。
付虹霓这时可不单单是想用十厘米的高跟踩他的脚了,她就想在他那一张无辜、天然呆的脸上狠狠的踩一脚。最好让他毁容才好,因为付虹霓在作出多方面、多角度、多层次的综合的比较之后,她才不得不承认:
他那一张脸确实比她好,准确来说,他脸上的皮肤,确实比自己每天每天精心保养的皮肤好,而且好的多。虽然她很像昧心的不承认,“为什么这么一张吹弹可破的脸,不长在她的脸上。倒长在一个爷们脸上呢?”
付虹霓一想到以后他刮胡子啊什么的,就怕他拉伤毁了那一张脸。她忘了,刚才正是她想要用鞋跟狠狠的踩烂那一张脸的。
“你刚才说什么?”
付虹霓内心里一阵哀嚎,“上帝啊,降下一颗霹雳砸死他吧。”
只是付虹霓想不到,她的话在不到一周之后,果然应验了。但有一点点出入,掉下的不是一颗霹雳,而是一颗星星,或者说陨石。
“我说,你就在学校担任‘学监’吧!”
付虹霓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烹小鲜心中也是突然毛毛的,“不就是学校大人物的狗腿子,和学生作对的么?”
付虹霓很能够相信,自己的脸上一定垂下了七八条黑线。
“什么叫大人物的狗腿子?”
看见付虹霓一脸认真,即将发飙、濒临失控的状态,烹小鲜弱弱的说了一句,“好,我说错话了,我收回。用专业一点、文雅一点的话说,是作学校管理阶层的‘爪牙’,哦,不,不是,‘鹰犬’是吧!”
似乎正为自己找到了一个绝妙好词而自鸣得意的烹小鲜,就看到一条白白嫩嫩、光滑细腻的大腿。然后,他整个人就从半开半闭的门里飞了出去,直到他的背部重重的撞在身后过道的墙壁上。
“卧槽,太猛了,太黄太暴力了。不过我喜欢。”
烹小鲜正乐淘淘的逃出办公楼,就看见一只闪着银光的东西飞了出来。他的手腕一抄,微微一带那东西已到了他手里。
原来正是那一只高脚杯。
“烹——小——鲜——别再——让我——看见——你。”
然后从校长办公室里就传出来这么一句,一字一顿,一字一拖,尾音超长的话来。烹小鲜简直要怀疑自己作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否则不会和人这么不共戴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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