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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伴随着一阵短促的咳嗽声,那躺在床上的少年的身体剧烈的颤动起来,胸膛一上一下的起伏晃动着。
“噗!”
一声清脆的声音过后,从那少年的嘴中喷出一口褐红色的血污,溅落在他身前那破败的衣被之上。少年的身体重重的摔在床板上,脸色变得分外的惨白。
许久,少年的脸上似乎恢复了一丝血色。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睁开双眼望向四周,那一道熟悉的身影果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娘…..”少年望着眼前熟悉的身影,嘴唇微动,一丝若有若无的声响从颤动的喉咙中发了出来。
那是一位面容姣好的妇人。虽然眼角的一丝丝皱纹表明了她早已不小的年龄,身穿也绝非羽衣霓裳,但那白皙的脖子,细长的手指,丰满的身段都掩盖不住青春曾驻足过的痕迹。
“庸儿,你醒了啊!”听到他发出的声响,那女子掩面拭去眼角的泪水,露出一个欣喜的笑脸。她伸出白皙细长的手指轻轻的放在那少年粗糙的手掌之上,眼中的泪水又不由的溢了出来。少年的心不由的颤动着,原本放松的手掌不由的将身下的床单紧紧的攥在手心中,脸上的眉头不由的也皱紧了。
这少年便是刘家副家主刘正的次子——刘庸,而眼前的这位便是刘庸的生母——徐氏。副家主刘正共有三子,长子刘营,次子刘庸,末子刘鹏。长子刘营乃是刘正正妻所生,故而为嫡长子,不仅在刘家之中身份尊贵,而且所获修炼资源亦众多。末子刘鹏的生母为青峰镇总兵的女儿,身份等同于刘家的家主。只因这刘正修炼天赋上佳,人又帅气,故而委身为其侧室。然子凭母贵,虽然末子刘鹏在三子之中的修炼天赋最差,却依旧在刘家之内地位极高,资源众多。而次子刘庸,其母原是刘正正室的女婢,刘正醉酒而误得临幸,意外怀上了刘庸。虽然刘庸生母被刘正擢升为妻妾,然毕竟不是明媒正娶,名不正,言不顺。不仅刘庸母子二人在刘家地位低下到无人问津的地步,刘庸本人也是备受刘家其他本宗子弟的欺凌,有时甚至连奴仆的地位都不如。
“庸儿,你怎么又和人打架了呢!”徐氏看着床上躺着的刘庸,心如刀割,不由的一脸怒气的说道:“我们在这刘家本就是地位低下,被人说几句就说几句,总比流落街头的好!好歹你爹也…”
“不要和我提我爹!”躺在床上的刘庸顿时变得怒气冲天一般,蹭的从床上直起身来,说道:“我生来就没有爹!咱也不是刘家的人!”
徐氏一听刘庸这话,不由的又哭了起来。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的往下流淌,根本止不住。刘庸看着母亲这样,虽然心里心疼,但是却实在是安慰不起来。从小到大,他架不知道打了多少回,但是每次打架都只有一个原因——母亲徐氏。无论对方怎么欺凌他,辱骂他是刘家的狗杂种也好,他都可以毫不在乎。但是如果有人敢诋毁他母亲徐氏,他就必定会冲上去,无论对方的境界比他高多少。而这次的原因也只有一个,因为同族的刘山说他娘是在外勾搭男人的贱女人。那刘山乃是刘鹏的手下,刘鹏从小娇生惯养,特别记恨他这个有名无实的哥哥的存在,所以从小到大他没少受到刘鹏手下的“照顾”。
“混蛋刘鹏!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爬到我母亲面前来道歉,让你也尝尝被人踩在脚下的感觉!”刘庸在心中默默的说到。
他知道母亲徐氏是个女人,所以习惯于依靠别人。自己还没有长大,或者说,自己的武力还不够强大。自己的武道境界不过是处于凡胎二重之中的凝肉境,而那刘山虽然可恶至极,但不管怎么说,现在他早已是凡胎四重的活血境了,这个成绩,在刘家小辈中,可是相当靠前。比起他这个凝肉境的实力来说,的确强了不少。
这里是行者大陆中的一个狭小的国家,云罗国。而在这云罗国之中,武者林立,宗门众多。加上云罗国之中那些散修者,民间的沧海遗珠,恐怕修行者将不计其数。堕凡胎,入天门,破虚空,夺天命,握长生,成不朽。而这入天门,需身体达到炼体极限才能开启。凡胎境之中,又分为塑形镜,凝肉境,成骨境,活血境,通脏境,涤脉境和伐髓境等七种之多。修炼一道,本就是逆天改命,炼体为先。一切的起始,都是源于自己的身体。
所谓炼体,简单来说就是修炼身体。通过不断的修炼,让自己的身体逐渐的得到强化。由身体最外面的皮肤,到肌肉,骨头,鲜血,继而深入到五脏六腑,让经脉和骨髓都能够得到质变和强化。而这肉体凡胎修炼到一定程度,便会在丹田之处开辟一处聚气之所,是为天门。
只有当人体自然的突破肉体凡胎的屏障,他方才能够真正的成为一名修炼者。
炼体共有一至七重。一重炼皮,蜕死皮,生新皮,非锐物硬件而不可破。因炼皮会让人的外貌获得巨大的改变,故而得名塑形。二重炼肉,血肉重塑,凝实,结合紧密,轻可破枝干,重可断树根。因肉体凝实,故而得名凝肉。三重炼骨。骨质变得细密而坚硬,全掌之下可碎砖裂石,是为成骨。四重炼血。换旧血,迎新血,加速细胞的形成代谢,可使修炼者生死肉骨,增强恢复力和气血。祛瘀活血,因而得名活血境。五重炼脏。五脏六腑之内,气血通畅,脏器变得更加坚固,因而得名通脏境。六重炼脉。经脉变得更加坚硬,重伤之人,虽断骨碎肉,亦可使之恢复。冲刷经脉,去除经脉之中的杂质,故而得名涤脉境。七重伐髓。洗经伐髓,去除骨髓内多余的杂质,让身体变得更加完美,如同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干净。
而那刘山,便是处于这七种境界中的活血境,刘庸的凝肉境,自然不会是其对手。
不过刘山虽与刘庸的年龄相仿,但却会有如此境界,到不是什么天赋的缘故。这炼体七重,对于天赋并不是非常的看重。在这行者大陆,炼体一道,是人人皆可尝试的。不过这一阶段乃是武者最为痛苦的时期,要克服身体的极限与屏障,就必须要让自己的身体不断的历经身体极限的考验,这样才能让身体变得更为强大。
不过,这种不断压榨自身身体极限潜力的修炼方法,对于人的身体也是非常有害的。极限的训练容易造成身体的脆弱损伤,以致最终导致自毁武道一途。
因此,在这炼体的过程中,便是需要各种各样的调养滋润身体的灵丹妙药,方才能够维持其持续不断的训练,不过,虽然说起来容易,但是这等灵丹妙药,要不就是隐藏在深山林子中,寻常不可得;要不就是价格极为昂贵,不是刘庸这等能够承担的起的。
这便是行者大陆的修炼一途,灵丹妙药就是这修炼途中的投资和本钱!
那刘山虽然与刘庸年龄别无二致,天赋和刻苦甚至不及刘庸十分之一,但是,他却有一个强大的主子——刘鹏!那刘鹏本就是刘家副家主刘正之子,加上母亲贵为青峰镇总兵的女儿,那资源可谓不胜枚举。可惜他自身天赋有限,又不刻苦修炼,至今依旧停留在塑形境之中无尺寸之进步。那些资源,都被他用来打赏给手下的下人了。而刘山,便是其中的一个。
他静静的躺回床上,身边的母亲徐氏的哭声越来越小,渐渐的声音停止了。母子俩沉默了一会,母亲忽然擦干了眼泪,眼神有些恍惚的说到:“庸儿,我们今天可能要从这里搬出去了。”
刘庸像是忽然间被雷击了一下,道:“是刘家不让咱们再住在这里了吗?”虽然自己经常和刘家之中类似刘山那些族内的子弟打架,但是也属于族内纷争,按理不应该被逐出刘家啊。一想到自己将和母亲两人,流落街头,无家可归,他的心中不由的有些悔恨了。
徐氏像是看出了刘庸的想法一般,笑着说到:“我们不是被刘家的人赶了出来,而是你舅舅在青峰镇的李家那边做事,由于做的比较好,得到了李家的赏识。我们要是去了你舅舅那边,应该会比在刘家这边过的好点。虽然吃和住可能会有点不太适应,但是毕竟没人会欺负你啊!”
听到母亲的话,刘庸那悬着的心不由的放了下来。虽然依旧是寄人篱下,但是那毕竟是母亲的哥哥,应该会好些。
当天下午,刘庸母子二人便打点好行囊,准备出发了。虽说是收拾,却实在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刘家家中的那些家具自然是不属于母子俩,只有为数不多的刘庸母亲当侍女时留下的一些衣物和首饰。母子俩静静的坐在屋子内,等着门外有人前来接送。
黄昏时分,那刘家门外终于响起一声通天的嘶鸣,两人从屋内走到了刘家的门口,看到了那辆停在刘家门外的马车。刘庸扶着徐氏上了马车,回头望了望那高悬着的雕着鎏金大字的刘家牌匾,嘴角不由的耻笑到:“刘家,青峰镇三大家族之一么?”那深深的一望,仿佛都要把整个刘家的屋舍都吞噬了一般。
车前的高头大马发出一声通天长啸,青峰镇的小道上响起了赶车人吱吱呜呜的小调子。
…….
那一年,刘庸1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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