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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府,祭祀堂大厅里的人群已经散去,空旷的大厅内只剩下两个人。江少风看着江文定有些疲惫的双眼,关心道:“父亲,有些事,不想做的话,就放弃吧!”
江文定揉了揉眉心,意味深长道:“人生在世,有许多事情是你不想做却又不得不做的,而这就叫作责任!”
“比如呢?”江少风轻声问道。
“比如我要你参加家族三日之后夺元大赛参赛资格的比试!”江文定笑道。
“啊?老爹,你不会是认真的吧?!”江少风一脸苦笑,闷声问道。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哼,臭小子,别装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现在的实力可是连我都看不透。”江文定笑骂道。
“额......”江少风无言以对,只好尴尬的笑了笑。
父子沉默了一会儿,江文定首先开口道:“一起去给你母亲上柱香吧!”
江少风神情低落,跟着江文定向祭祀堂大厅的后面走去。他们穿过一扇做工考究的木门,来到了供奉祖先灵位的那座小屋,屋子里的空间不大,红木做成的香案上摆着密密麻麻数百个灵位。
江少风小心接过父亲递过来的三根檀香,点燃后双手捧着放在身前,他扫了一眼香案上的灵位,然后双膝跪在香案前的蒲团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母亲,儿子回来看你了。”江少风在心中低语道。
时间在沉寂中总是过得非常缓慢。片刻之后,江少风收起失落的心情对着江文定道:“父亲,我们走吧!”
奇怪的是江文定却没有理会他,江少风不明所以,只好负手站在江文定身前静静等待。又过了一会儿,江文定才幽幽道:“风儿,再过几天你也满十六岁了吧?”
江少风有些诧异,不知道父亲为何会问他这个问题,他轻轻嗯了一声。
江文定转过身去,注视着香案上那块书写着“江文定之妻江冷氏冷子兮之位”的灵位。许久之后,他忽然走到香案之前,左手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轻轻敲打了几下,原本完整的香案突然从中间缓缓分开,香案后边露出了一个一人高的石室。
在江少风吃惊的眼神中,江文定弓着身子走进了石室,片刻之后,江文定就又走了出来,他身后的香案徐徐关闭。江少风发现父亲的怀里多了一个一尺见方的盒子。
仔细看去,他发现盒子上雕刻着一只长相怪异的巨兽,那巨兽长着三颗脑袋,却只有一只眼睛,庞大的身躯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花纹,而且在他的脊背上还长着一对翅膀。
江文定深情地抚摸着木盒,仿佛在触摸多年不见的爱人。片刻之后他才有些不舍的将手中的木盒递给江少风。
江少风赶紧伸手接过,木盒看起来没什么重量,入手后却感觉极为沉重。
江少风刚想开口询问什么,却见江文定把手一摆,缓缓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别着急,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如今你已经十六岁了,这十六年来我没有做到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让你吃了不少苦口,更是差点让你命丧黄泉。”
“不是的,父亲......”江少风赶紧急声道。
“别打断,你听我说。二十年前,我外出历练,在嗜血森林中,遇到了一只五阶的碧眼金睛兽,而我当时却刚刚突破到化形境,根本不是那只妖兽的对手,正当我重伤垂死之时,她出现了。当时她带着面纱,我看不清她的脸,只是她那绝世的风姿让我至今想起来犹自叹息不已。那头被我视作死神的碧眼金睛兽被她凌空一掌,生生击毙,当时我都看呆了。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之后我就跟着她走,不管她走到哪里,我都一直跟着。后来......”
江文定的脸上闪过一丝温柔之色,“后来我们共同经历了很多事情,有过愉快的经历,也有过生死的考验,最终我们走到了一起。她跟我回到江府,最后成了我的妻子,也就是你的母亲。”
说道这儿,江文定又把目光转移到香案之上的那块灵位上,他神色变得痛苦起来,“你出生之前,你母亲似乎早有预料,她亲手交把这个盒子交给我,对我说如果她出现了意外,在你成年之后一定要把这个盒子交给你。我见她当时一脸轻松,似乎是在开玩笑,就随口答应下来,却没想到......”
沉默了片刻,江文定竟然凝噎起来,满头的白发让他显得异常沧桑,“却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出现了意外!”
江少风快步走上前去,伸手抱住江文定,抚着他的后背,轻声安慰道:“父亲,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您也不要伤心了,相信就是天上的母亲也不希望您再次伤心的。”
江文定在江少风的心目中一直是个坚强的父亲,他就像一片天空,以前不管遇到任何困难,这个满头白发的男人都坚定护在自己身前,或许风雨可以打湿他的衣衫,却打不弯这个男人的脊梁。而现在这个在自己面前从不流泪男人在说起母亲时竟然凝噎起来,由此可见,母亲在他的心中究竟有着怎样的地位!
听到儿子这么说,江文定神色渐渐恢复了平静,只是没过多久,江文定身上却又爆发出一股惊人的杀意。江少风不知道父亲想到了什么居然让他的杀意如此浓烈,于是赶紧问道:“父亲,怎么了?”
江文定神色狰狞,扭曲的面孔仿佛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身体不断的颤抖,好大一会儿他才渐渐平静下来,“成家,都怪成家。风儿,有一件事为父一直没告诉你,如今你已长大成人,这件事也该告诉你了。”
“什么事?”江少风似乎隐约猜到了什么。
“二十年前,我跟你母亲在回江府的途中遇见了如今的成家家主成炎峰和厉家家主厉秋岳,当时他们还都是家族的少主,而当年卧龙镇三大世家的关系还是比较好的,所以我们几人就一起结伴同行。只是没想到,在即将到达卧龙镇时,却遇到了一群劫掠者,那群劫掠者修为不高却人数众多,我们当时不愿与之硬拼,于是边打边撤。也不知是我们幸运,还是不幸。在逃跑的过程中,我们竟然在青峰山附近的一座隐僻石洞内发现一座隐藏的元石矿藏。”
“啊?那座元石矿藏居然是你们发现的?”江少风吃惊道。
江文定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们躲避在那个石洞里,却忽然发觉那个石洞深处竟然有一股浓郁的元力波动,好奇之下,我们便一起前去探查,最后发现那石洞深处竟然隐藏着一处元石矿藏。”
“那为什么又要说是不幸呢?”江少风好奇的问道。
“因为追杀我们的那群劫掠者中竟然有一位追踪高手,最后他们也发现了这个秘密。为了这个秘密,那群亡命之徒拼尽全力要将我们全部杀掉,而我们自然不能坐以待毙,最后一场血腥的厮杀爆发了。可以说那场战斗是我至今经历过最血腥的战斗,杀到最后,鲜血竟然将整座石洞都染成了血红色。劫掠者人数众多,我们虽然费尽全力杀了他们不少人,但是我们也是个个身负重伤,除了两个人外。”江文定神色变得有些难看。
“两个人?我猜到其中一个是母亲,那另一个人是谁呢?”江少风疑惑道。
江文定的脸色愈发显得阴沉,“另一个是一直跟在成炎峰身边的黑衣人,他脸上带的那个怪异的鬼脸面具我至今不能忘记。”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最后就是由那个鬼脸面具人和你母亲联手,爆发出惊人的实力,将那群劫掠者尽数诛杀。”
“本来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因为我们剩余的人身受重伤,若不及时救治,恐将性命不保,所以我们商议过后,让三家各留下一人在石洞内守着元石矿藏,其余重伤的人都赶回家族禀报。厉秋岳将他的二弟留了下来,成家留下了那个鬼脸面具人,而你母亲则主动留了下来。”供奉灵位的小屋内檀香缭绕,却丝毫隐藏不了江文定那冰冷的杀意。
他声音僵硬道:“当我们简单治疗了伤势,带着家族的人赶到那个石洞时,眼前的一幕却让我们不敢置信。你母亲躺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而厉秋岳的二弟和那个黑衣人,却已经不见了踪影。救醒你母亲之后,她告诉我们,在我们离去后不就,山洞里又来了个灰衣人,那人修为绝高,打伤了她,而后掳走了另外两人。”
“成家和厉家当然不相信你母亲的话,只是事已至此,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这事情过了将近一年后,也就是我跟你母亲成亲的当晚,她告诉了我当时石洞里发生事情,她说我们刚一走,那个鬼脸面具人就突然出手杀了厉秋岳的二弟,而后又要出手杀她,但是最终你母亲技高一筹,那个鬼脸面具人想杀你母亲不成反而被她杀了。”
江文定收敛了杀意,叹了口气道:“你母亲也是因此元气大损,伤了根本,最后在生你之时竟然因难产而去了。”
“成家,又是成家,难道我江少风前世就跟成家结下了仇不成?”江少风目光冷冽,他虽然觉得当年的事情或许并没有父亲说的那么简单,只是那个鬼脸面具人确实是成家的人,所以,母亲事情定然跟成家脱不了干系。
他用手张摩挲着木质的盒子,心中轻叹道:父亲,母亲,儿子一定会让成家付出应有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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