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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暗黑,方慕华和陆惊鸿走在了回去的路上,白天这是一条非常繁华的街道,但现在却萧条了很多,所有的商家都已经关窗上板锁门回家了。
只剩下一个布摊的老板在收拾着摊子,他收拾的很仔细也很慢,每一块小布头他都不会落下,然后按照不同的花色和材质放在不同的小盒子里。
一位烤白薯的老太太佝偻着身子在推着她的炉子慢慢走着,她走的很慢,每走两步还会停下来,大口而急促的喘着气歇一歇,然后用干瘪的双手擦去额头上的汗滴。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还守在角落里的牛肉面摊前烤着火,一阵秋风吹过,吹旺了炉火,照亮了他原本暗淡发黄的双眼,吹起了他双鬓上的缕缕银丝,他慢慢的回头寻找着客人,但又失望的回过了头去。
远处一个盲人,右手拿一根竹杖在地上轻轻点着,寻找着前行的道路,另一只手却提着一个红色的灯笼,照得这个盲人清清楚楚,只见他身穿一件黄色的长衫,衣服虽然陈旧但却没有一个补丁,一丝秽迹。空洞而灰白的眼珠没有一点色彩,但却有一朵小小的菊花插在他的耳鬓之间,显得是如此的奇异。
盲人已经在慢慢走近方陆二人,竹杖敲地的“嗒嗒”之声已经越来越响,每一声传到耳里都特别的刺耳,而且每一声都像敲在人的心里,让人无法静下心来。
方慕华和陆惊鸿虽然并不为其所动,但竹杖却越敲越响,越敲越快,一眨眼这个盲人已经站在了方陆二人的面前。
“前面可是方慕华方总督?”盲人收起竹杖,放下手中的灯笼问道。
“老丈又如何识得在下?”方慕华反问道。
“瞎子又怎能识得你,只能听闻而已”盲人怪声怪气的说道。
“在下冒昧,并非有意冒犯,但不知阁下找我何事?”方慕华客气的说道。
“瞎子老了,想躲起来过两天清净日子,所以想向方总督借十五万两白银作为棺材钱。”盲人道。
“可惜在下并没有随身带着。”方慕华道。
“不,您带着呢,你随时实地都带着呢,不过总督大人或许还不知道,你的头颅就值十五万白银。”盲人冷笑着说。
“哦,这么说你想借我的人头?”方慕华问道。
“你不借我也可以自己来取。”盲人笑着说道。
“原来是“一盏红灯心中明,一根竹杖索性命”的黄竹杖。”方慕华也笑道:“只是没想到杀人如麻的段青锦今天却肯买起了布。”
“所以我决定从现在开始就不卖布了。”刚才那个卖布人从他们身后走出来说道。
“是的,如果我能有十五万两白银,我也不会再卖布,人人说“竹杖青锦,追命索魂”,是江湖中顶尖的杀手。”方慕华看着陆惊鸿道:“你想不想陪我一块见识见识。”
“一个杀手最大的荣幸就是死于另一个杀手,只是不知他们两人谁会更加幸运的被我杀死呢?”陆惊鸿道。
“你想激怒我们还没有那么容易,只是方总督难道不想知道是谁想要你的命吗?”黄竹杖问道。
“想,当然想,简直想的要命,只是你会告诉我吗?”方慕华道。
“哼哼,你们都是快死之人了,不如我就直接告诉你,也让你死个明白。”段青锦道:“他就是??????”
“不能说。”段青锦刚要说出,忽然听到黄竹杖一声大喝,方陆二人皆是一惊,就在此时,竹杖青锦已经全部出手。
他们的确是江湖中顶尖的杀手,因为刚才的一唱一和,已经让方陆二人的精力全部放在了买凶之人的身份上,没想到被黄竹杖一喝,两人的精力一分散,反应就慢了一拍。
黄竹杖已从竹杖中抽出了长剑,飞身刺向了方慕华,虽然他看不见,但却在刚才的谈话中掌握了方慕华的位置,并且长剑已经封住了方慕华的咽喉、心脏和左手的肩关节处,这三处都是要害,而且一般人都习惯向左边躲闪,但这样就要向不习惯的右边躲闪,不习惯就会慢,慢了就是死亡。
黄竹杖清楚方慕华在浙江杀寇的事情,了解方慕华武功的高强,所以在他和段青锦的计策得逞之后,他马上使出了杀招,这一剑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不变的通常也是最直接的,最快的,这正是他多年经验的积累,而且江湖中死于这一剑的高手并不在少数,所以他非常自信,他相信这一剑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将会终结,关于竹杖青锦的故事也将会更加的传奇,更主要的是,还会有十五万两白银的报酬,有了这些银两即便他退隐江湖,也够他后半辈子生活了。
长剑距离方慕华的身体已经不足一尺,剑风刺破空气的尖叫已经在耳边越来越响,而方慕华才在刚刚的对话中反应过来,他已经慢了,但黄竹杖的长剑从不会慢,现在他仿佛已经听到长剑穿透皮肉、骨头的声音以及对方疼痛的呻吟声,所以他的嘴角渐渐露出了一丝浅浅的微笑。
黑夜已像一只巨手向街上的每个人袭来,压得人们喘不上气来,长剑刺破苍穹,空气中静的只剩下剑风尖啸的声音刺穿耳朵,长剑已到了方慕华的面前,死亡已经在一步步临近。
突然黄竹杖只觉右手被人向前一带,手腕上的骨头发出清脆的断裂声,紧接着剑锋一转,长剑疾刺,然后他就听到了他期待已久的声音——长剑刺破身体,穿透骨头,刺进心脏的声音,以前他是如此喜欢听到这种声音,但今天他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手,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只见黄竹杖瞪着灰白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那看不见的远方,自己胸前的鲜血正沿着长剑流向自己的右手,到死他都没想到自己的右手会拿着自己的长剑插在自己的心头上,他不敢相信自己的长剑明明快要刺上方慕华了,对方却还能在一瞬间作到顺势躲避、擒拿断骨、借剑杀人。
所以黄竹杖临死时,那双灰白的双眼还在看向远方,虽然他不能看到,但不知他能否想到,自己早晚有一天会像今天一样死去,所以他也和常人一样,生前可能不害怕死亡,但在死亡来临的那一刻才明白了人们对死亡的敬畏。
黄竹杖出手的同时,段青锦已经缠上了陆惊鸿,他的兵器就是一段青锦,只见这青锦被他舞来,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像一条灵动的毒蛇,逼得陆惊鸿只好暂时躲避,但再毒的蛇也有七寸,再好的剑法也有破绽,陆惊鸿就是在等着七寸的出现。
忽然陆惊鸿长剑出鞘,他好像已经找到了毒蛇的七寸之处,剑尖正指在青锦的中间偏后处,虽然段青锦已经变换了好几个招式,但陆惊鸿的剑尖一直不离此处,只见青锦像被钉住七寸的毒蛇一般,再也没有了以前的灵动和诡异,段青锦也已经开始变得急躁。
忽然青锦被高高的抛向空中,瞬间就已经和这漆黑的夜空融为了一体,陆惊鸿见段青锦竟然扔掉自己的兵器,顿时一惊,手上一慢,但见段青锦却已经来到了陆惊鸿的身前,左手手型半握,鹰爪功直接抓在了陆惊鸿握剑的右手手腕上,之后右手冲陆惊鸿的右手直切而下,誓要夺下陆惊鸿的兵器。
陆惊鸿见右手被抓,兵器就要被夺,右手一松竟然也扔下了自己的兵器,长剑急速落下,段青锦见状迅速右掌变爪,抓向陆惊鸿的长剑,陆惊鸿并不去截他的右手,而是左手一拳已经打向段青锦的左手,段青锦身形右移,擒住陆惊鸿的右手将他左手的攻势格去。
然而长剑剑柄就要坠地,段青锦的右手马上就要抓上剑尖,就在此时,突然陆惊鸿飞起一脚,直踢剑柄,只见长剑去势如飞,段青锦右手急挥,紧紧的抓住了飞剑的剑身。
然而段青锦却停止了进攻,因为他正在浑身颤抖着看着鲜血从他的右手汩汩流下,他至此都没有想到陆惊鸿扔下的长剑并没有在右手的正下方落下,而是朝左外侧方向飞去。
因为在陆惊鸿扔出长剑的瞬间,他的小手指曾在剑柄上轻轻的拨了一下,只是轻轻的一下,所以当他去抓剑时,他就不得不去抓剑身。
但当他抓住剑身时却还是晚了一步,因为陆惊鸿在他抓着自己的右手去挡左手时,左手的大拇指曾在段青锦的手腕处轻轻拂过一下,所以他的动作才会慢下来,所以他现在还在颤抖着,始终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黄竹杖已经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之中,插在他耳鬓之间的那朵菊花也似枯萎了一般,凋落在他的身边,秋风吹过,散落的花瓣随风凌乱,带着几片花瓣的花朵没有方向的随风飘起、落下,最后滚入了血泊,任凭黄色的花瓣染成暗红。
有时人生岂非就是一支花朵,春风得意时高高在上,任人赞叹,落魄失意时随风飘零,苟延残喘。
段青锦也已经倒下,他的青锦早已落下,正好覆在他充满诧异的脸上。
方慕华对陆惊鸿道:“没想到你不但功夫不错,而且胆子还很大。”
“哦?”陆惊鸿疑问道。
“难道刚才你就不怕段青锦不夺你的剑,而是直接用手杀死你?”方慕华问道。
“不怕,因为一个用惯了剑的人,就算自己的手再厉害,第一反应还是要用剑去杀人的,因为这是一个人的习惯,更是一个用剑人的尊严,更何况已经用剑二十多年的段青锦。”陆惊鸿道。
“不错,一个人有习惯是好的,但有时也是可怕的,不过你的行为却是在赌博,用生命在赌博。”方慕华道。
“还好我赢了。”陆惊鸿道。
“不错,你的确没有让我失望。”
陆惊鸿道:“但我们却让乔公孟婆失望了。”
“不错,乔公孟婆,秋风凄凉,你们身体可好。”
“还好还好,托方总督和这位小兄弟的惦记,这秋风还吹不散我们这把老骨头。”说话的赫然就是刚才牛肉面摊上的那位老人家,只见他仍然背对着他们,双手烤着火,而且刚才推着炉子的老太太,不知什么时候也坐在了炉火前。
“乔不离孟,孟不离乔。”方慕华说着已经和陆惊鸿走到了老人家的面摊里,也同样坐在了炉火旁道:“两位二十几年未出江湖,今日在此相遇,难道也是为了那十五万两银子?”
“对,也不对。”刚才推炉子的老太太一边急喘着气一边说。
“哦?”方慕华疑问道:“即然对,为何又不对?”
孟婆急咳几声,继续说道:“对的是,我们此行确实是为了银子,不对的是价钱不是十五万两了,现在已经涨到了三十万两。”
“哦?”方慕华笑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价钱就涨了一倍,看来你们很会做生意。”
“刚才我们和竹杖青锦厮杀,你们却不上前帮助他们。”陆惊鸿接过话来继续说道:“原来就是在为等坐地起价啊。”
“幸好你们值这个钱”乔公说道:“而且三十万两只是方总督的价钱,现在你。”他又看向陆惊鸿说道:“你也值三十万两。”
“哦,那我是不是要感谢你们为我开出如此高的价钱?”陆惊鸿道。
“能值得我们出手的,总要有一个合理的价钱。”乔公说道。
“我们老了,这次硬拼着出来,总要对得起这把老骨头。”孟婆边喘边说。
“天晚了,孟婆你去弄碗牛肉面来,方大人,秋夜风冷,靠过来烤烤手吧。”说完,乔公往炉子里加了一块木炭。
孟婆已经起身去做面,方慕华也已经坐到了炉子跟前和乔公两人烤着手。
整条街道上已经没有了路人,其他的店铺也已经关上了门,漆黑的街道上就只有这炉火发着幽兰的光,照着摊子里的四个人。
然而炉火之光现在却变得越来越暗,炉内的木炭也已经奄奄一息,只剩刚才加进去的那块木炭还有一点微光,一点正在变暗的微光。微光之中,乔公和方慕华还在烤着手,只是这面摊中的空气却越来越压抑,乔公的面色也一点点变得凝重,眉心正在慢慢的收紧,而方慕华只是眼睛一直盯着双手,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陆惊鸿知道,乔公和方慕华正在比拼内功,乔公正在以一种至阴的内功将炉内之火熄灭,而方慕华正在阻止乔公,因为火光一灭,乔公和孟婆就要动手,而如果火光熄灭,那时正是乔公内力正盛,方慕华内力最弱的时候,那时他就要面临着死亡,而陆惊鸿就算能挡住孟婆,也抵不住乔公孟婆的合击,所以他绝不能让火熄灭。
炉中虽然只有一点微光,但再没有变暗,只是微光在不断地跳着,就像被远处的风断断续续的吹着一般,只见火光时小时大,时亮时暗,有时眼看就要熄灭了,但最后又有火焰跳了起来。
陆惊鸿的双眼也紧紧的盯着炉中的火光,他的双手已经因为紧张而出汗,整个面摊里面的气氛已经越来越紧张,周围也变的越来越安静,安静的都能让陆惊鸿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他想去帮助方慕华,但他知道,此时绝不能打扰到他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个,否则两个人,甚至四个人都有生命危险,他现在只能坐在原地等待,等待时间能过的快一点,让这一切早点结束。
一炷香的时间已经过去,炉中那蓝蓝的火焰还在慢慢跳着,但是火苗却在一点点变大,其他的木炭也有了点点火光,乔公的眉心已经慢慢的舒展开了,脸上的凝重也在渐渐消失,方慕华还是眼盯着双手,没有任何的表情
炉内的火焰又恢复了刚才的生机,乔公和方慕华都已经收回了放在炉边的双手,二人看上去并没有明显的损伤,但乔公的眼睛却失去了刚才的光芒。
只听乔公叹气道:“唉!老了,老婆子,等这两位客官吃完面咱们就收摊。”
“好,啃不下的骨头就不要啃了,不如留下这几颗牙,以后还能吃几碗面。”孟婆喘着说道。
“对了老太婆,再多做两碗,咱们陪这两位客官一块吃。”乔公说完就去收拾桌子了。
孟婆的牛肉面确实做得不错,虽然碗里只有少量的牛肉和两片青菜叶,但味道鲜美,没有一点牛肉的膻味,所以方慕华和陆惊鸿不但吃光了面和菜,连碗里的汤也一饮而尽。
“天晚了,小老儿也要收摊了,二位客官就请回吧。”乔公说道。
“没想到乔公孟婆,不但武功高强,连做人也如此的洒脱。”方慕华道。
“哼!我们虽然确实需要银两,但我们更不愿因别人的胁迫而杀人。”孟婆道。
“胁迫?”方陆二人同时惊奇道。
“你们二人又怎会被人胁迫?”方慕华道。
“此事跟两位无关,二位客官还是请回吧。”乔公请求道。
“乔公,你是因为方某才会被胁迫,又怎能说跟我无关呢?”方慕华道。
“咳!”孟婆长叹道:“此事都因我不争气的儿子。”
“老太婆,不要再说了。”乔公怒吼道。
“你不要我说,我偏要说。”孟婆已经不再急喘气了,而是非常气愤的说了下去,看来她刚才的喘气和咳嗽都是在向别人示弱而已。
“你不想救儿子,我还想救呢。”孟婆又开始变得有些伤心起来。
乔公听到此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来,只好任由孟婆说下去,自己却转过了头去。
只听孟婆继续说道:“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在江湖中没有什么名头,只因他从小体弱,我们就没有让他过早的习武,然而等他身体好些,我们想让他习武,他又没有了兴趣,因为他迷上了玄门机关之术,而且自己还做出了好多机关暗器。”
““巧手夺命”乔盛春。”陆惊鸿道。
“不错,正是犬子,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见识却很广。”孟婆惊奇的看了一眼陆惊鸿,继续说道:“他在江湖中虽然朋友不多,但却有很多人来找他帮着做机关,做暗器,但鹿死于角,虎死于皮,犬子三个月前又被人请到杭州的风绝山庄做机关,但这三个月来却音讯全无,于是我们找到那里,但悲哀的是我们却进不了山庄,因为正是我们儿子设立的机关挡住了前来救他的父母。”
孟婆轻泣着继续说道:“山庄的人出来说,我们儿子正在替他们制造最后一种东西,如果造好了,我们儿子就会名震江湖,可是如果造不好,这一辈子也休想出来了,除非,除非??????”
“除非杀了我?”方慕华问道。
“不错”孟婆接着说道:“三天前我们接到风绝山庄给我们的一封信,信上说如果我们杀死你就能换回我们的儿子,所以我们接到信之后就来到这里了,今日午后,他们派人传来消息,让我们二人来此相侯,在竹杖青锦刺杀失败后,要我们杀掉你,并且刺杀后不但放回我们的儿子,我们想要多少白银就给我们多少白银。”
“可是如果我们直接就被竹杖青锦杀死怎么办?”方慕华问。
“这个我们都想好了”孟婆说道:“我们就会杀死竹杖青锦,然后回去告诉他们,竹杖青锦已经被你杀死,而你又被我们杀死了。”
“既然你们已经想好了此事,为什么现在又非让我们走?”方慕华道。
“因为我们都知道之前你是在沿海抗击倭寇,在那边没少杀过倭贼,替江浙一带的渔民百姓换来了十多年的安定,而且刚才老头子跟你已经比过了内功,发现你的内功纯阳刚正,而且连绵不绝,收发自如,再加上跟你比试期间你的朋友在火焰将熄时,并没有因为保命而不顾江湖道义,轻施援手,所以我们认定你是一个武功高强,正直仗义,而且为民做主的好官,如此好官我们又怎能轻易的杀掉呢。”孟婆道。
“何况两位的功夫我们都已经看过,试过。”乔公接着说道:“我们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赢下你们,最重要的是我们此次出来是救人的,而不是杀人的。”
“恕在下多问一句。”方慕华道:“贤伉俪可知要挟你们的人是谁?”
“这个并不清楚,只知道是杭州风绝山庄的人。”乔公道。
“风绝山庄,风绝山庄??????”方慕华不断念着这个名字,低头沉思着什么。
乔公继续说道:“这个山庄就是这几年刚刚建起来的,而且庄主并不在江湖中行走,所以很少听到有这个名号,不过看他们庄上的机关暗器和门人属下,此庄庄主志向不小啊。”
“哦,在下在江浙一带也未曾听说过风绝山庄,而且更不可能跟其结下仇恨。”方慕华道。
“方总督不必介怀,小老儿之子在没有完成他们要的东西之前,暂时还没有性命危险。”乔公说道:“只是那风绝山庄竟不惜买凶杀人,我看你与他的恩怨绝不简单,总督大人以后还是小心为上。”
“谢贤伉俪挂怀,我回去定当派人去趟杭州的风绝山庄,到时打听到令郎的消息,一定及时告知你们。”方慕华道。
“小老儿夫妇也谢过方总督了。”乔公转过头跟孟婆说道:“只是我今晚的话好像比平日里多了一些。”乔公说道。
“的确是比以前多了许多。”孟婆道。
“看来我们真是老了。”乔公说道。
“是啊,人老了就容易话多。”孟婆道。
“人一老还容易想家。”乔公叹气道。
“而且算起来我们出来应该快一个月了吧?”孟婆问道。
“二十七天了。”乔公道。
“我想我们是该回家了。”孟婆道。
“不错,是该收摊回家了,老婆子快把碗收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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