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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楚歌的行为给张小凡带来了巨大的震撼。
张小凡盯着楚歌看似随手乱画的手，将他写下的每一个数字都看入眼中。
越是看下去，心中的震撼也就越巨大。
因为楚歌写下的每一个数字，正好就是题目的正确答案。
张小凡昨天晚上花了一两个小时做完的题目，在楚歌手中仅仅花了不到五分钟。
这绝不是巧合，也不可能是从其他什么东西抄过来的数字，因为张小凡清楚，楚歌昨天才领到的教科书，至于带有课后习题的教辅书，他是一本都没有，寝室里面徐虎倒是买了一本高数微积分的教辅书，带有每章课后习题的答案，但张小凡非常肯定，楚歌连碰都没碰过一下徐虎的那本教辅书。
虽然教材章节后面的习题，并不是太难，主要目的是帮助学生掌握基本的知识要点，但是张小凡自己做题目的时候，也不可能做到这样轻描淡写，数学是一门严谨的学科，特别是微积分，整个解题的过程如果有一点点的疏忽遗漏，也许就跟正确答案相去万里。
张小凡的数学成绩其实很好，好到一般人无法想象的地步，但是他自认课后的那些题目，如果不用草稿纸演算，自己决计不可能保证正确率。
心算微积分题目，完全是超出人类正常能力的范围了。
似乎感受到张小凡的惊诧的目光，楚歌微微偏过头，冲张小凡笑了笑，随后合上手中的微积分教材，微微闭上眼睛，神游外物去了。
张小凡心中哪怕再震撼莫名，一时也不能说什么。而且既然已经被发现了，也不好意思再盯着他看，张小凡只得收回目光。
每个人都有他的秘密。
自己身体里面不是有一个更大的秘密吗？
张小凡这样安慰自己。
中午回寝室，电器商场的安装人员按照预约的时间上门安装空调。
即便楚歌没有刻意的去张扬，但是工作人员抬着的包装箱上面清楚的宣告了里面装的是上面东西。
六一六寝室装了一台空调的消息，顿时传遍了整栋宿舍。
在商场人员还在安装的时候，就有耐不住性子的人进来打探消息。
为首的隔壁六一五的寝室的胖子，虽然不是同一个班的，但是开学这么久了，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也算是熟人，貌似姓庞，加上体型太具特点，人称胖子。
胖子满身肥肉往寝室门口一站，就堵死了整个门，只见他的眯眯眼先在忙碌的安装工身上打了个转，然后脸上带着谄媚的笑走了进来。
“哥几个这个在干嘛呢？”
胖子散了一圈烟，但是六一六寝室的四个人都不抽烟，胖子也不以为意，将烟塞回烟盒，笑眯眯的问道。
明知故问。
不过也是正常的社交手段。
没人回答他，张小凡徐虎三人当然不会说什么，毕竟他们都知道安装空调这事显然是不合学校规定的，楚歌能得到学校的特许那是人家有本事，但绝不是他们可以拿来炫耀的事情。
楚歌眯着眼睛打量着胖子，也没说什么。
不过胖子似乎从几人脸上的表情上察觉到了什么，认准了这事的突破口在楚歌身上。
“大哥，您用什么方法让学校同意的？！”
胖子看上去憨憨的，实际上一点也不笨，能考上锦城大学的人，智商再低也是中上。能这样大张旗鼓的让商场员工上门来安装，不可能没经过学校同意，不然楼下舍管大妈虽然整天低着头打毛衣，但是进进出出的人没一个能躲过她那双眼睛。
所以胖子没多说什么废话，直接冲着重点去了。
楚歌也没拿捏，虽然没有说得太细，但是也点出了关键所在，胖子听得两只眼睛精光闪闪。
这方法其实并不复杂，但是却有两个难点。
一是要在医院有关系，能开出某种证明，要知道以现在的医院运营情况，如果不是关系非常过硬，要开这种证明可不容易，全国各地层出不穷的医患纠纷，让医生说话的方式飞速向官僚阶级接近，有可能云遮雾绕的说上几个小时，一句也落不到实处，更遑论这种白纸黑字签字盖章的书面证明。
二是要能通过学校这关，能在医院开出证明的人虽然不多，但是以锦城数以万计的学生数量来说，肯定有些人是能够弄到的，但是学校后勤处那关可是不容易通过的，以前并不是没有人尝试过，最后的处理方式就是学校建议该生走读，在校外自行安排住宿，想要在寝室安装空调，可比弄一张走读证困难得多。
胖子若有所思的继续客套了几句，这才施施然的走了。
这方法说穿了其实真的很简单，至于能不能成功，就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所以胖子走了之后，围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其他人也都一哄而散，至于回寝室之后，发动各自背后的关系，试图绕过学校规定，种种手段不一而足。
商场的工作人员安装好了空调和洗衣机，开机运行正常之后，让楚歌签了单就走了。
徐虎和曹菲菲惊咋咋的将空调遥控器按来按去，说起来他们两个也不是没见过空调的土包子，张小凡都看得出来两人的家境至少是水准以上，但是他们现在的表情，就像是第一次见到空调的土包子一样兴奋，甚至还为遥控器的掌控权大打出手。
张小凡个人的总结是，
——享受特权的满足感。
能够在大学宿舍里面，绕过学校的种种规定，成功的安装上空调，可以说六一六寝室绝对是头一个。
这种特权带来的满足感，远远超过凉风吹在身上的满足。
这句原话是星空在研究过人类社会学之后，有一次跟张小凡讨论的时候说出来的。
当时讨论的话题是之前雅集斋的那档子事情。
星空经过几个月的了解和学习，逐渐掌握了人类的行为方式，开始分析张小凡所经历的所有事情，之所以讨论到雅集斋的事情，是星空通过分析得出了谢思芹的身份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并通过雅集斋的事情来证明这个观点。
张小凡之前也有所怀疑，但是决计做不到星空那样严谨入微的分析。
被星空的分析能力折服之后，张小凡不知不觉也开始尝试学习星空的分析手法来剖析身边的所有事情。
特权果然让人兴奋，张小凡心中感慨着。
不过此时放在桌上的那部几乎未曾响过的电话打断了张小凡的思考。
这部电话是谢思芹给的，知道张小凡号码的，除了徐虎曹菲菲，也就只有谢思芹了。
现在既然徐虎和曹菲菲都在身边，那么打来这个电话的，要么是谢思芹，要么就是永远惦记着你话费还剩余多少的10086了。
张小凡知道自己话费还有多少，号卡里面自带的50元话费，除了扣除了10元月租之外，几乎没怎么使用，应该还剩下30多块，还没到10086提醒的地步。
所以张小凡赶紧拿起电话，果然是谢思芹打过来的。
自从谢思芹回到刑警队之后，跟张小凡的联系渐渐多了起来，因为她知道能够回到刑警队，张小凡的那张嫌犯头像帮了大忙，再加上某些原因，谢思芹对张小凡还是非常关心的，几乎是隔几天就有一个电话，不过以前通常都是晚上打过来，像今天这样中午打过来，这还是第一次。
谢思芹电话里说有点事情想跟张小凡当面谈谈，约好十分钟之后在南门见面。
张小凡一路疾走赶到南门，朝外面张望了半天也没看到谢思芹那辆车出现在视野里面，却没想到最后谢思芹居然是从学校里面出来的。
“今天刚好来你们学校谈一个项目，顺带找你有点事情。”
等张小凡上了车，谢思芹一边起步一边说着。
因为谢思芹穿着警服，张小凡推断应该是公事，再联想到现在是中午一点，不可能大中午的来谈项目，所以应该是从上午一直忙到现在，看来这个项目并不小。
张小凡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去分析这些东西，也许是星空潜移默化的影响正在逐渐他的思维模式吧。
不过既然谢思芹说找自己有事，张小凡就“哦”了一声，静等着谢思芹的下文。
“你们前几天那事儿我托人去查过了，不过那帮子人贼精，没留下什么把柄，他们的手段从法律上来说，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而且各种执照都是合法的，偏偏现场查获的产品，居然都有正规的进货凭证，是合法的产品。我工商局的朋友说暂时没办法处理他们，除非能人赃并获，查到他们用假货掉包的证据才能处理，那边答应会盯着那伙人，不过你也不要报太大的期望，即便是抓到了现行，也只能是罚没加罚款，你们之前签署的那个协议是有效的，那些钱想要拿回来估计有些困难。”
谢思芹有些好笑，没想这么明显的骗局，张小凡他们几个居然会上当，偏偏他们签字的那份协议让他们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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