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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外面没人？”
张小凡蹑手蹑脚的走到房门后面，双手抓着门把手，在脑海里面问到。
“我都说第三遍了，门外走道上十米范围内，连只苍蝇都没有。”星空说道，“如果你实在不放心，我可以调出监控窗口，直接投影到你视网膜上吧，按照之前视网膜投影收集到的情况，这种简单的标记地图用简易模式投影出来，，不会对你造成太大的影响。”
“你说的那个什么投影，不会又让我昏睡上几个小时吧。”张小凡捏着门把手，微微有些心虚，不自觉的屏住呼吸，将耳朵贴到门上，只是除了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什么动静也听不到。
可是心里又控制不住的想象着门外面的情景。
各种杂乱的思绪此起彼伏。
“不会，按照你的精神状态，我保证这次不会有任何后遗症”星空十分确定，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不过，现在不需要了，因为有两个人正在上楼，预计十六秒之后到达门口，鉴于楼道的地形，如果你现在出去，被发现的可能性为百分之百。”星空平静的说道。
张小凡顿时觉得沮丧万分。
抓着门把手的力度，也突然松懈下来，张小凡歪过身子靠在门后的角落里面，长长叹了一口气。
原本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并几次三番确认了星空的病毒防护能力之后，张小凡下定决心潜入隔壁房间，想要取得病毒样本。
不料临出门的时候，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用力的抓着门把手，力气大到骨节都发白了，却发现怎么也没有多余的力气，来拧动一下门把手。连大脑里面也像是被充气了一样，涨得紧绷绷的，太阳穴随着心跳的节奏一蹦一蹦的，扯动得眼角也开始跳动。
结果就是这一犹豫，就错失了良机。
靠在门后深吸了几口气，张小凡才觉得大脑恢复了正常状态。
此时楼道里面的脚步声也正好传了进来，大头皮鞋的硬底有节奏的踏在水泥地面上，发出时钟秒针一样间隔精准的铿铿声响，在寂静的楼道里面来回激荡。
门外的脚步声来到张小凡房间门口的时候，却离奇的停下来了，整个楼道里面悄无声息，仿佛刚才的声响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张小凡屏住呼吸，侧着耳朵仔细听着，却只能听见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还有身后曹菲菲起伏的呼吸声。
“他们怎么不走了？”张小凡求助地问道，有一种做了亏心事被人抓住现行的窘迫情绪。
星空还没来得及回答，张小凡就听见门口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铿铿的声响仿佛踩着心跳的节奏一样，有一种让人心跳加剧的魔力。
脚步声渐渐走远，最后在走道的尽头停了下来，半晌没有动静
“外面什么情况？”张小凡长呼了一口气问到。
“很不幸，现在的情况就是外面的走道上多了两个岗哨，按照你目前的身体条件，从走道进入隔壁房间的计划危险程度调高至三级，成功几率下降为零。建议放弃之前的计划。”星空一字一句慢慢的说道。
张小凡颓然的坐回到床上，双手撑着有些掉漆的钢制床沿上，冰冷的触感贴在滚烫的手心上，传递过来几丝冰凉的感觉，暂时压下了浮躁翻腾的心绪。
“现在该怎么办？”张小凡耷拉着脑袋，想到徐虎此时的处境，张小凡心里极其焦虑。面对随时可能致命的病毒感染，没有人能做到心平气和，哪怕是得到了星空的保证自己不会感染，但是周围的朋友，熟悉的，不熟悉的人，都处在这种无所不在的巨大威胁之下。
“根据目前的情况，我整理了相关数据后，得出了一套可行的方案，建议你进入虚拟空间，我会给你详细解释整个行动计划”星空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
等进入了虚拟空间，张小凡发现虚拟空间的场景已经变成了现实中的样子，如果不是房间中间多了一个星空，张小凡甚至都无法分辨这里到底是虚拟空间还是现实世界，因为两个场景完全一摸一样，甚至天花板上的蜘蛛网，墙角的污迹，以及对面床上躺着的曹菲菲，都让人找不出任何的区别。
“这就是我扫描周围环境后建立的模型，跟外界现实环境是完全一样的，鉴于此时外面的岗哨布局，从门外走到进入隔壁房间的方案，已经行不通了，根据所有方案中危险程度和成功几率的排序，目前建议采用下面这个方案。”
星空一边说着，一边调出了一块大屏幕。
屏幕上是一张三维透视地图，用绿色的半透明线条构成了一个立体的地图，显示了医务室整个区域的情况。
张小凡第一次见到这种标准的三维透视地图，仔细的分辨了一下，根据之前看到的医务室布局和自己所在的位置，很快就明白了地图上标注的各种设施和人员。
正因为看明白了整个地图，再看着屏幕上用红的标注的行动路线，张小凡连连摇头，飞快的摆着手说道：“换个方案吧，就没有其他方法了吗？门外的两个人也许一会就离开了呢？要不我们再等等”
“这是目前环境下成功几率最高，危险程度最低的方案了”星空平静的语气后面，带着无比的肯定。“你不用担心这个方案的危险程度，按照我的推算，失败的几率只有百分之十，而且这百分之十的失败原因，还是因为你的心理因素，你的这种因处在一定高度空间所造成的恐惧心理以及身体多种不良反应可能对行动方案造成的影响，我才建议你进入虚拟空间，在这个模拟环境里面练习之后，才正式行动。”
“不是吧，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有恐高症啊，你怎么知道的！”张小凡明确的记得自己从来没给星空说过自己有恐高症的事情，这并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张小凡的性格让他向来谨慎的隐藏着自己的一切缺点，甚至可以说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自己，就没有人知道他有恐高症。
“很简单，每当你所处的环境高于地平线十米以上，只要你的视觉流场与水平方向大于六十度，你的视觉系统就会出现异常，这点我已经验证过多次了，完全符合你们地球上关于恐高症的定义。”
星空平静的语气完全不能掩饰张小凡的窘迫，被人发现自己一直刻意隐藏的缺陷，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哪怕对方并不是真实存在的人类。只是一个“智能生命”，但是星空一直用人类的形象出现在张小凡面前，让张小凡经常忽视掉星空只是一个虚拟形象。
张小凡一时陷入了失语的境地，耳根渐渐的开始发热，虽然在虚拟空间中的并不是真实的身体，可是星空的虚拟能力实在是太逼真了，张小凡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觉的心脏砰砰地不断用力将全身的血液压出来，顺着血管一路直冲上大脑。
还好星空并没有纠结于这个话题，很自然的点了下屏幕，将屏幕上显示的地图换了个视角，并拉近了距离。
屏幕上此时显示的是医务室二楼上这两个房间外墙的情况，本来应该漆黑一片的视野，不知道星空做了什么改变，周围的景色依然是无边的黑夜，除了不远处几盏在树梢下若隐若现的昏黄路灯，就没有任何的光线。但是屏幕上显示的外墙却是纤毫毕现，如同白昼一样，两边的景象形成了诡异的强烈对比。
外墙是老旧的红砖，没有任何一点装饰，就这样裸（违禁词）露着，褐红色砖块中间的缝隙生长着许多绿色的青苔，偶尔一些没有被青苔覆盖的缝隙，露出里面多年沉积下来的各种颜色的污迹。这栋老式小楼的房间是没有阳台的，只有在外墙的正中位置安置了一个破旧掉漆的木框玻璃窗，固定玻璃的小铁钉，早已变成了深褐色，完全看不出金属本身的颜色，木框上的油漆结果多年的风吹日晒，早已斑驳一片，玻璃看上去倒是比较干净，许是经常擦拭的关系。窗户外面下缘是个三四十公分宽的水泥小窗台，岁月的痕迹在水泥窗台上留下一道道交错纵横或深或浅的细微裂纹，形成蜘蛛网一样密密麻麻的图案。
窗台并不宽大，探出墙外的宽度更是只有不到二十公分。窗台外面不远就是就是医务室的围墙，这是小楼背阴的一面，所以围墙里面，除了紧贴墙根的一条排水沟，剩下的空地早已长满了各种野草和灌木。
整个二楼的房间，从外面看起来，格局都是一模一样的，不过此时亮着灯的，只有张小凡的房间和隔壁的房间，其余的房间都没有人。按照星空的计划，就是从窗户外面进入隔壁房间，两个房间的窗台，相隔并不算太远，星空告诉张小凡非常精确的数据，一百六十七点二四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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