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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了一下书包，我随便挠了几下头发，揉了揉脸上的巴掌印，就一瘸一拐的往回走去。
一路上，看着形形色色人，我的手握的紧紧的，指甲都扣进肉里。
凭什么，我就要被他们欺负！
凭什么，我就不能泡自己喜欢的女人！
凭什么，他们把我打了一顿，我还要拿钱给他们！
……
我不服！
老子也是男人，凭什么就要被欺负，被人叫窝囊废，臭屌丝！
脑袋里一阵翻滚，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萧子琳说我不适合混。
没胆子是其中之一，最重要的，其实是我不够狠。
打人首先要学会挨打，牛逼首先就要回装逼。
如果我够狠，直接一板凳把齐东强干翻在地，其他人还敢打我吗？
对，变狠！
我要变狠！
不仅是对别人，更是对自己！
暗暗的做了决定，我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家。直接跑到厨房，翻出了菜刀。
太大了，不好带，而且都生锈了。
我在家里转了一圈，只找到了一把拇指粗细的小刀。站在镜子前，我用小刀一点点的将额头前的一嘬头发割断。
看着一根根头发落到地上，我眼睛里充满了坚定。
突然，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传来，我急忙收起小刀，走出房间。
你还舍得回来啊！看到眼前搂着一个妖冶女人的中年男人，我淡淡的说道。
他就是我爸，从我妈去世以后就整天在外面鬼混，经常带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回来。平时，除了给钱我，从来不说一句话。
这个家里，没有一丝生气。
令我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没有像往常那样，反而一把把身边的女人推开，站了过来，怎么，挨打了……
诶呦，天哥，小孩子家家玩耍磕着碰着很正常，别耽误了咱正事……那个女人凑到他面前，一双手上下胡乱摸着。
这样的情景我已经见过很多次了，所谓的正事，我也知道是做什么。
滚！
他回头瞥了一眼浓妆女人，一巴掌抽了过去。在一霎那，我在他眼睛里看到了冲天戾气。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凶兽。
他是为了我打他的女人吗？
我摇了摇头，把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甩了出去。
你打我！你居然为了他打我，天哥你……女人捂着脸，大声叫喊着，生怕不能惊动邻居。
再不滚，信不信老子敢杀了你！
尽管他的声音跟平淡，甚至如同平常说话一样。但我却发现，那浓妆女人很明显的浑身一颤，眼睛里恐怖无比，掉头跑了出去。
这、这……
我猜测，这应该是他付了钱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听话。
什么？你说他是老大？
你他吗是在逗我！
记得不错的话，我妈是那种温文尔雅，看起来特别静的女人，用以前的话说，就是书香门第。
她怎么可能会看上一个混混老大！
而且长这么大，从来没听说过他出去打架，也没人来孝敬他啥的。
谁打的你？
他盯着我的脸说道。
你管是谁，和你有什么关系吗？我直接转过去，留下了一句话。
屁话！
他一巴掌拍到我背上，虽然力道很大，但是我却没感受到疼。
你老子生出来的种，怎么没关系！小兔崽子，还长反骨了是吧！说着话，他就一把拽住我，一双铁钳般的大手在我身上摸了一遍。
草你妈的个比！我陆景天的儿子居然被人打了，说出去真他妈的丢老子脸！
不知道为何，他说话的时候，我仿佛从他眼睛里看到了一丝丝的心疼。
幻觉？一定是幻觉？
从我出生到现在，他就没正眼看过我，怎么可能会心疼。我心里自嘲了一番，但被他捏过的地方，竟然感觉到舒服了很多。
突然，他的手摸到我脑袋后面的伤疤，停了下来，眯了眯眼睛，回到卧室里拿出了两张膏药和一把刀。
唰唰的几刀，就把我脑袋后面的头发全部刮光。那动作的熟练，我都怀疑他在外面是不是做猪肉刮毛交易的。
啪的一下，一张膏药就贴了上去。
然后又撕了一张，贴到我左腿上。
那是今天在小树林的时候，被一个家伙踢的，破了好大一块皮。
我都能闻到膏药上面散发的那股奇怪的味道，伸手就去撕，你给老子贴的什么玩意儿，难闻死了！
滚你妈的，小鳖犊子还敢在老子面前称老子了。
他伸手在我头顶上削了一巴掌，三天后再撕，这玩意儿能给你长长脑子！
尽管他的话很粗糙，粗糙的如同粪坑里捡出来的石头一样。
但我还是感觉到了，人生的第一丝父爱的温存。
疼？大老爷们的，疼也不能哭，留个啥尿流子，就是流血也得自己舔回去！
说完话，他就把我赶回了房间。
仿佛有一双手在不停的按摩，脑袋后面一直传输着一股热气。
这个夜晚，是我睡的最香的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起床，果然，和往常一样，家里还是我一个人。
回的比我晚，走得比我早。
也不知道天天在外面忙些什么几把玩意。
我洗漱完，无语的看了看镜子里面的我。
脑袋后面一大片，光秃秃的，还贴了个膏药，说不出来的滑稽。
背着书包，紧紧的揣着那把小刀，忐忑不安的向着学校走去。
说实话，我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有点害怕。
心里没底。
怀着不安的心情，还没走到学校门前，我就看到齐东强那一伙人堵在门口。
看了看时间，要上课了，躲不过去了。
我咬了咬牙，右手揣到口袋里拽着小刀，低着头想混进去。
别看见我……别看见我……
但刚刚走进门前，一道人影就站在了我的面前。
怎么，陆离，还想混进去啊，你个逗逼！齐东强抓着我的头发，把我拽了过去。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怎么，整了个新发型，贴个狗皮膏药，你就觉得硬气很多了吗？傻吊！齐东强拍了拍我脑袋后面光秃秃的部分。
忍住！他们人多，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心里默念着，挤出一丝笑容抬起头，笑呵呵的说道，强哥，钱我带了，可是不方便拿出来。要不这样，下课的时候我给你送过去。
说话的时候，我特意低头瞄了几眼裤裆。学校里经常有他们向别人要钱的事情，为了不让其他人发现，就藏在了裤裆里。
强哥也明白了我的意思，拍了拍我的肩膀，不错啊，陆离，算你识相。课间操时候我等你，不来的话……
您放心，强哥，肯定给你送过去……
我点头哈腰的，齐东强放了我一马。
等到他们都走完之后，我才抬起头看着齐东强的背影。只要弄翻他，其他几个马仔就是坨屎。我摸了摸怀里的小刀，深深吸了几口气，压抑下心情。
钩子，是不是齐东强那傻逼找你麻烦了。这时候，钩子走了过来，严肃的问我。
嗯。
我淡淡的应了一声。
马勒戈壁的，居然敢动我钩子的兄弟，胆子不小啊。钩子轻轻拍了我一下，待会我去找他算账，狗日的。
钩子和我从小一个院子长大的，他一直在学校混的很开，大大小小的人都给他几分面子。
我顿了一下，严肃的看着钩子说道，钩子，我想跟你混。
啥？
钩子一愣，拍了拍我的脑袋，你丫烧坏了吧，我以前那么说让你跟我混你不愿意，现在这是怎么了。你要是只是想弄他，我帮你，以后你照样跟以前生活，我罩着你，保证这三高没人敢动你。
但看到我严肃的表情，还有坚定的眼神之后，钩子收起了嬉闹的意思，栗子，你想好了，你真的想混？
我没有说话，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
钩子搭住我的肩膀，我们开始合计着待会怎么对付齐东强。
快到教室的时候，我们也合计完了。到了，钩子拍了拍我的后脑勺，别说，栗子，这发型挺适合你的。
滚你丫的。我踹了他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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