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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说了这话之后，大殿之中更加安静了，寿安宫诸人更是略微显得有些紧张。
纪如谨微微抬眸看了一眼贤妃，看到她的脸色极不自在。以她的聪明，必然知道是沈良嫔醒后帝后曾细问当夜之事，必定是她说漏了什么才招来皇上大怒废黜。
其实当日之事已十分明白，沈良嫔是贤妃心腹，又与萧容交好。当日前往储秀宫见吴后，必然是有所图，而联想到在那之前，纪如谨刚离开不久，自然会想到自己被下毒之事与她有关。这番退推论下来，贤妃又怎能撇得开干系。
沈良嫔入宫时日并不多，虽然听了太多宫中的事情，可真要遇到这等生死相关的事情之时，还真是有些不中用，被皇后随意几句就问出了真相。可见“做贼心虚”这句话是不错的。
皇上看也不看贤妃，只淡然道：“贤妃一向协理六宫，现下皇后正当精力旺盛之际，六宫不可有二主，后宫诸事仍应由皇后做主处理。”一语既出四座皆惊，诸妃皆是面面相觑，有性子浮躁的已掩饰不住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皇上转头看着皇后，语气微微怜惜，“若是实在太累了可别强撑着，闲时也多保养些。”
想是皇后许久没听过皇上如此关怀的言语，有些受宠若惊，忙道：“多些皇上关怀。”说着向贤妃道：“这么长的日子，也让姐姐累了许久，妹妹拿了这打理好的六宫，实在是有些惭愧呢。”
她说得极为客气，但是贤妃闻言却如遭雷击，身子微微一晃，却也知道此时多说也是无益。强自镇定跪下谢恩，眼圈却是红了，只是自恃身份，不肯在众人面前落泪。如此情状，真真是楚楚可怜。
皇后忽然道：“皇上也有些日子没来寿安宫了，可还曾记得宫中那余下的红枫树？”
皇上闻言微微一愣，方才道：“朕怎么会忘记，当日你执意不移，现在也当是红叶纷飞时节了。好了，都散了吧，朕陪皇后去走走。”
众人躬身领命，目送两人离开之后才各自散了。纪如谨走在最后，只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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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心中有些疑惑，皇后离去的时候分明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片刻之后，她才幡然醒悟过来。原来枫香殿后院中的枫树来自坤宁宫，怪不得皇上有此一说。
但皇后的意思是……既然她没有说明白，独自想也没法得到结果，于是抬起莲步离开。刚走出宫门正见贤妃，赶紧依足规矩屈膝：“恭送贤妃娘娘。”
贤妃嗤鼻不理，冷哼一声之后拂袖而去。
在候在宫门的灵溪等人上前来，将纪如谨扶起来之后，颇有不平道：“主子怎么还要受她的气，现在她可是直接失势了。”
纪如谨点了点她的额头，然后自己掸了掸衣裳，轻声说道：“她如今是失势，可皇上这么些年都是独宠她一人，所以她必然会东山再起，还是不要撕破脸好。再说她毕竟位分在我之上，她不受礼是她理亏，我却不能失了礼数招人话柄。在这宫里活着，就要懂得规矩两字。”
灵溪点头应道：“奴婢知道了。”而后却是得意含笑道：“今日天气甚好，奴婢心里也欢喜得很呢。”
纪如谨上了车驾，又微笑着开口骂道：“瞧你的样子没有半点城府，不过这事情的确值得咱们高兴。不过……”
灵溪掩不住满面笑容，不明白她还有什么顾虑，于是开口问道：“主子难道还有什么顾虑吗？”
坤宁宫外的香檀树上，突然有鸟雀凄凉的叫了声，让心情本来极好的纪如谨莫名心缩了下，然后叹息着说道：“这事的起因本是沈筱薇在宫巷之中遇到了刺杀，虽然那刺客并没有抓到。可皇上已经着汪直查实当夜宫巷值守的禁卫，那刺客在宫中没能搜出来，想来就当是宫中的人了。”
“原来主子在忧心，害怕那刺客是禁卫啊。”灵溪以为自己发现了什么，掩嘴偷偷笑道。然后伏到车驾旁，以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主子，你是担心那刺客与关大人有干系？不要这么担心了，虽然可能是禁卫，但是也可能是吴后昔日在宫中的奴才们呀。”
“恩。这也是个理。”纪如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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