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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真正想要的……是塞因女王手里的西风斩吧。”塞因兵团后面传来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娃娃听见这个声音兴奋的拨开人群跑过去。达罗奇靠在墙角,脸部的青筋暴凸,像一条条弯曲的蚯蚓在爬,那裂开的胸口欢快的流淌粘稠的血浆。
缪人接过兰德克里斯递过来的匕首,一手擒住紫米璐,鲜血已经在他赤裸的上半身凝固,散发出浓浓的腥气,白发也被鲜血染红一片垂在耳后。
“缪人,你真正的目的是要打开魔冢!”达罗奇突然大发雷霆,没了当初的那份淡然,转而是浓烈的杀气,狰狞的伤口更是被震的喷出鲜血,士兵们的刀剑都被杀戮的意念吸引要挣脱主人的掌握。
黑色的云彩像翻滚的海浪将太阳遮住,金属城墙从温热变的冰凉。冰冷的风推动地面的沙土从城内吹向城角,四周一片死寂。凌晨被环境感染,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他紧张的看着缪人的一举一动却没意识到自己握住了一只温软如玉的手,也许梵汐也没感觉到。
“没错,我要西风斩。”平淡的声音打破了压抑的气氛。缪人的双眸像狂风大作的海面,波浪起伏。
“那是一柄长满铁锈的废剑,你只要它?”塞因女王很诧异的问。
“哼,你的祖先难道会让你们一代代守护一把废剑?不过这样说也没错,因为他在你手中的确是一块废铁。”缪人冷笑。
“原来他根本就没想杀死老头子,而且他很可能已经发现了巨石后面的我……他之所以去追另一个人是怕紫王不去塞因,真的自己回来送死了。”
“你叫缪人对吧,你可知一旦打开了魔冢会使整个世界沉沦!”达罗奇扶着娃娃站了起来,狰狞的伤口已经结痂。
缪人冷冷的看着他,双眸中蕴含着疯狂。“果然是纪元啊,恢复能力这么恐怖。”
塞因女王的右手里绽放出一团火花,将身前的空气点燃,璀璨的光芒中露出一柄长剑,那柄布满铁锈的剑就像是两条枯藤盘绕在一起,刻满了歪歪斜斜的文字。
“这就是西风斩,我把它给你,你立刻放了我侄女!”
达罗奇神色凛然,紧紧的盯住塞因女王手中的西风斩大喝:“不可!这柄剑落到他的手里一定会生灵涂炭,如果我们看错,那柄重伤我的长刀就是《黑暗元罪》中记载的女泣斩,女泣和西风一旦融合就成了打开魔冢的第一把钥匙。”
“那这柄剑也和他手中的刀具有同样的威力?”
达罗奇摇了摇头说:“女泣和西风是同一把剑,但女泣是剑灵而西风只是剑体,没有任何威力。”
“你们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把西风斩给我,不然……”缪人的右手一抖,锋利的匕首划破了紫米璐的皮肤,殷红的鲜血从白皙的玉颈上流淌下来。
“慢着!我给,你放开我女儿!”紫罗依见女儿受伤顿时惊慌失措,迅速从塞因女王手里抢来西风斩,手臂一震扔到了缪人的面前,站在缪人身后的兰德克里斯立刻上前把西风斩捡了起来。
达罗奇的双瞳顿时掀起狂躁的暴风雨,体内释放出澎湃的灵气,其他人被压的差点喘不过气,晶莹如玉的灵魅在达罗奇胸前展开,天地大变。
遮天蔽日的乌云如同海啸一般沸腾,电龙在乌云中翻腾着怒吼一声,天际如同盛开出一朵妖艳的玫瑰,深红从花蕊流淌出一条浩浩荡荡的瀑布挂在天际,龙头锁链从天际狂舞而出在达罗奇身边盘距,锁扣泛着逼人的冷光。
“缪人!你以为得到了西风斩你就能逃出去吗?”达罗奇聚起全身的灵力。
“这个世界上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也没有我逃不出去的地方。黑暗的力量如此诱人,沉沦又怎样?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沉沦的,你们这些冠冕堂皇纪元把自己包装的这么神圣,还不是一样拥有肮脏的灵魂!”缪人的双瞳覆盖着一层寒冰,苍白的面孔越来越狰狞。
“各位,看了那么就得好戏还不打算出来吗?”缪人冷冷的看着身后空空的城门。
空气开始凝固,光线在粘稠的颗粒中反射成扭曲的模样,一股阴邪之气慢慢渗透进来,腥风大作。
“是他!”梵汐惊呼,冰蓝色的双瞳狠狠盯住了那双暗金色的利爪。一群身穿黑袍的人凭空出现在城门内,空洞麻木的眼神让塞因的士兵为之一颤。
达罗奇瞪大了双眼,血丝如同一条条小蛇爬上了眼球蔓延到黑色的瞳仁。十几年前就是这些身穿黑袍的家伙在天外围杀他们,最后第六纪元暴走将他们击退,但也差点毁掉了星决天。
缪人将紫米璐放开,退到黑袍人身后,黄金骑士团匆匆跑到城门下。
“各位,玩的愉快。”缪人冷笑着大步走出了城门,黄金骑士团骑上了独角兽紧随其后。
“拦住他们!”塞因女王指挥着军队冲向城门。达罗奇踏空而起,龙头锁链发出一声狂啸飞向缪人。风云涌动,“砰”一声,暗金利爪从天而降带起了浓厚的邪气,龙头锁链上溅起一片火花。黑袍像护城河里翻腾的河水粘稠如墨将城门堵住,璀璨的光芒在城门下收割了塞因士兵的头颅,快得连死去时的痛苦都来不及感觉到,只有狂喷的鲜血将尸体染色。
入静,破甲,亡兵!娃娃抓着塞因女王的佩刀杀进了黑袍群中,冰冷的鲜血彪飞,被娃娃割下头颅的尸体冒出一股黑烟迅速干瘪,风一吹化为漫天尘埃。
“这是什么鬼东西!”娃娃看着诡异的一幕顿觉脊骨冰凉。
水晶箭矢在赤红长弓上尖啸,穿过人群刺向达罗奇,龙头锁链掀起龙卷将一切束缚住。
“该死!”他怒火中烧的看着缪人消失的背影,一声怒吼,达罗奇双手澎湃出金色的光团对着暗金利爪的黑袍人砸去。“嗖”一声,划破长空的水晶箭矢再一次挡住了他,箭头闪亮,爆炸声响彻虚空。
“我去帮忙!”梵汐冲进战场。一朵摇曳的莲花从她脚边出现,银锏上的刺环带着“哗啦啦”的飞速转动着。她的气息外放后,那只暗金色的利爪顿时迟了三分,达罗奇双手凝了开天辟地之力,风雨怒嚎,巨大的金色手掌直接将暗金利爪的黑袍人拍进城墙内,又化作拳头狠狠的砸,砸的城墙分崩离析,砸的灵力满天狂舞。
红色的眼睛,水晶的箭矢,黑袍人开弓搭箭瞄准了梵汐的后心,磅礴的邪气撕开了沸腾的空气。
“小心!”凌晨如同一匹野狼冲进了厮杀的人群挡在了梵汐身前,干瘦的臂膀围成弧圈将她护在里面,紧接着破空气响起,呼啸着朝着凌晨的后背而来。
“凌晨!”梵汐惊慌的看着他灿烂的眼眸。
凌晨的表情凝固了。“咦?不疼。”他说。
那只箭矢在刺入凌晨血肉的前一刻被另一支箭矢射中,全都粉碎在空中变成了晶莹的碎片。
红眼黑袍人把赤红长弓拉成满月,灵气在弓弦上凝结无数箭矢,铺天盖地的箭矢如同流星雨一样降临人间,塞因的士兵的心脏被贯穿,惨叫声无数,十几人挡在塞因女王的面前以生命为代价才让箭矢在穿透所有人之间化为尘埃。
凌晨和梵汐愣在当场,因为所有箭矢像长了眼睛纷纷避开了凌晨的位置,或撩起凌晨的长发从耳边穿过刺进了娃娃的小腿,或从凌晨胯下飞过被达罗奇一嗓子吼碎。
暗金利爪的黑袍人割断了压在身上的金属,麻木的眼睛死死的顶住了达罗奇,空气震荡,“砰”一声黑袍人消失在原地。
“好快……”达罗奇攥紧龙头瞬间掀起龙卷,束缚之力开启,龙卷横扫千里,但下一秒,暗金色的爪影如同山洪海啸朝着达罗奇袭来,连绵不息,绝杀千里,达罗奇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划开了数道伤口,另一爪从天而降斩去了他的右臂,达罗奇惨叫一声被击飞出去。
“纪元……纪元败了!”塞因的士兵惊愕的看着这一幕,内心已经绝望,只有满身鲜血的娃娃一瘸一拐的朝着达罗奇走去,嘴里哭喊着。
达罗奇眼神溃散,苍白的嘴唇抖了抖轻轻吐出两个字。
“长星……”
暗金色的利爪映在他漆黑的瞳孔中,呼啸着将娃娃举起的长剑斩断,直奔达罗奇的心脏。
“住手!”战场中传来一声怒吼,利爪刹那间悬在了达罗奇胸膛之上,刃尖已经切开了达罗奇的皮肤,鲜血在血管里规规矩矩流淌了太久终于找到了出口流出胸膛。
所有人的人都停下了厮杀齐齐望向场中的少年,地上已经堆满了塞因士兵的尸体,残肢被相同的盔甲包裹着已经分不清属于哪具尸体,鲜血不知疲倦的流淌着汇入了漆黑的护城河。
“那个……还真管用啊?”凌晨抓抓头发弱弱的看了一眼狠狠盯着他的那群黑袍人。
突然,尖锐的呼啸声从阴暗的空中响起,白雾充满了南城,铺天盖地的冰刺从天而降。卡娜丽的纱裙在冰冷的风中飞舞,如同晶莹的雪花。红眼黑袍人单膝跪地,挺胸拉弓,无数水晶箭矢同样闪烁着光芒与冰刺撞在一起,雪花漫天,黑袍人已经消失在城内,寒气将流淌的鲜血冻成了固体,死人活人身上都结出一层冰霜。
她曼妙的身姿惊艳全场,让所有人都忘记了刚刚的血腥,只有眼前的仙女带着上天的恩赐福泽大地。
“阿达!”卡娜丽落在了达罗奇身边,磅礴的灵气从手掌中灌入达罗奇的伤口。
“老师……老师他怎么样了……”娃娃大大的眼睛噙着晶莹的泪珠望着卡娜丽精致的脸庞。
卡娜丽咧开嘴笑了笑说:“放心,纪元没那么容易死。”
“全军集合,记录伤亡!”塞因女王下达命令之后昏倒在地,脸色白如苍雪,紫罗依和紫米璐赶紧把她扶起来。她昏倒是因为损失太大了,不用统计也知士兵死伤过半,城墙被毁,南城已经成为一片废墟,而且还不知有多少虎视眈眈的敌国会来此趁火打劫,塞因女王受不了这打击。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卡娜丽和死人身上时,凌晨蹑手蹑脚的向城门废墟挪动着身体。
梵汐奇怪的看着他问:“你干嘛?”
“你小声点!我要逃命!”凌晨贼眉鼠眼的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听见,他立刻窜出了已经不复存在的城门。
“喂,你干嘛跑啊!”梵汐跟在他后面。
“当然要跑!刚才谁都看见了,我一吼那些黑袍人就都住手了,塞因的士兵肯定会把我当成他们的同伙!”
“小兄弟。”
凌晨心中一惊急忙回头。
“看吧……跑不了了。”他看着身后的紫王耷拉下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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