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崎。
光坂大捷之后,灵梦便计划收复失地了。
时茨木暗探梅森、七森二城,送到情报:“自御崎向西,斜谷而出,向南三十里,有一亭。周围山势回环,委蛇蜿蜒;有一偏师,约合八千人马。从狄道三路总口南行,皆有连营,傍依汉水,层层递进,法度彰平。
“梅森处,泉此方亲守,外加四将相辅:柊家姐妹二人外加美弥音。近日美弥音与二人不和。梅森主城尚余下守军五万,其余将领分兵把守西廊。
“出梅森向东,至七森边境,御森小道上无人把守,只有一万人巡回督察。七森兵力雄厚,合计十余万,弩骑兵甲充实,粮草辎重可供一年只需。守城大将,太守平泽优,中军师田井中律,左将军雪风,右将军神奈备命。八坂神奈子任偏将军,洩矢诹访子为稗将军。秋神姐妹任校尉,风祝为前将军兼任前军师。早苗治军严谨,阵队方正,*练有度,层阶分明,序列并齐,士气高昂。
“至于圣夜峡谷,行到半道,才见有一营,隐伏之深,是亚斯娜将军暗置垒营。问及圣夜,大战之后,只道待伏,一为守边,二则合击。从圣夜向西北,魅魔大人治军有方;阿求大人已归。圣夜城新战,军士养在屯田,因而商业复兴。守城士卒精力充沛,列队严整。
“行到雾兴中道听闻夏娜将军已收揽光坂,Index等人皆降;又教贞德轻取妖怪山、见泷北原。不日而克。”
灵梦感到一阵冲动。因即将要大用精锐,便差拨三万人马交给茨木,命她前往御崎西北御皇关渡严加防守,以防侵攻。当时幽幽子已夺白皇、藤美二城。茨木领命而去。
看向四下,诸将均不在,灵梦感到心烦如煎,思续乱麻一团,索性出了庭府,一人独游兴宫北岸山。不多时,雨骤至,虽未携雨具,却并未打道;反是看着天地,心中颇为澄澈。不禁意间回想起幻想乡变化之前,春雪异变之后,畅游白玉楼,倒若有所失;又想到所习经史,心中颇为安详,明镜空灵。雨止后,尚留一二时辰;回府顾对永琳等:“但当涉猎,往事明晰。微阅旧闻,心魂暂澄。”未曾更衣,提笔见龙,不多时,一游记写成,名叫《岸山观雨》,并上一小序,一律诗。
完毕,请诸人观看指教,众人皆称“善”;唯永琳不觉嗟叹:“久闻博丽巫女足不出户,手不提笔;今见公之文采,辞藻华美,实若璐璱,精雕细凿,精妙不凡。”遂命人传檄三郡,张贴在城门口。
当夜,永琳悄入灵梦卧居,向前拜贺:“君今必得良材!”
灵梦听闻,亦是大喜,执永琳手:“公真知我心。”
翌日。
御崎东城门。
因昨日贴告《岸山观雨》,百姓皆奇,争相竞抄,以致洛阳纸贵。忽一人自北而来,揭起文章,仰天大笑。众军士不解,传告智代。智代赶到,定睛细看,此人身高六尺有余,容貌清秀,英才勃发,身溢豪气,步履紧坚。与此人交谈,其人言辞谈吐自然,游刃有余,遂引荐到灵梦府上,尽告前事。
灵梦也是惊讶,却不曾显出,只是装作面露愠色,问起因由。
此人倒是满腹牢骚:“妙文,如何不可揭?”
灵梦斥责:“我张贴文章,只作娱乐,有何不可?莫不是阁下不许我作文?”
“可以。随时可以。不过民众自生怨言罢了。”此人不紧不慢,婉言相对。
听得这一“怨”,灵梦慌忙问道:“还望指教一二。”
“不谈指教。怨有三。一怨人。公之文采,风华绝代,更胜玉容。人竞相摘录,你挤我攘,言语不合,自相争斗。君饱读诗书,难道不知‘洛阳纸贵’?其中利弊,不难领悟。
“二怨劳。纸不足,必当急制以供应,造成人手紧张;而人手不足,便用苛刻命令,加时督造。为一文而受诸多无源苦,如果不是仁厚的人,难道不会有怨懑心情?
“三怨粮。城中大小居民,喜爱君的文章;殊不知男子抄录,幼子习文,而女子教识其子。人皆因一文而忘耕织。忘耕植,误农事。农事遗忘,农时流逝,年成便歉;年成一歉,兵粮寸断。忘织衣,则军士无过冬衣物。如此则军心涣散。倘使一精锐奔袭,不费吹灰之力:军士无果腹之物,缺少抗争之力;又少御寒冬衣,四肢僵劲,战心全无。君难道不吃败仗?由此可见,此文精美,不可不揭,否则祸从天降。恕我直言,愿君宽恕。”
灵梦惊奇,引入正厅,议论治国道理,兵法权谋,一一所答,行云流水。半晌,方忆不知其姓名,急忙问道。
先是推辞不答,灵梦请问数次,才散漫回应:“君可知白皇仲村?”原来此人乃是白皇名将仲村由理。幽幽子破白皇,由理与奏二人一同向南云游,听闻御崎政治清明,便来隐居;今见灵梦文章,知其意,遂来试探,外加自荐。方才如此傲佶,并非由理秉性。
灵梦大喜,命左右大设宴席:“久闻将军大名,如雷贯耳,还请共饮一杯,请莫推辞。”又请永琳、雾雨、幽香、智代、杏、椋、有纪宁、Saber、凛等人一同宴饮,相谈甚合。
酒过三巡,由理起身敬酒,并问灵梦用兵之事。灵梦惊奇,问其缘故。由理浅笑:“小诗之中暗藏杀气,有微微兵伐之意,因而问君,欲取何郡。”
“二森,我不能决。”灵梦羞涩惭愧,直摇头。
“古人言:‘夫兵战,贵用天时,重纳良言,握定战机,兵贵神速,出其不意,一招制敌。’现今何不任人唯贤?知人善用,王道兴隆。我有一好友,名叫立华奏,勇冠三军,深谙兵法,公可以拜访。”由理试探灵梦,举荐好友。
灵梦听罢,欣喜万分,遂命撤宴,执由理手大笑:“竟有这样的人!我当与众将一同拜访!还望将军指引。”
“当尽地主之谊。”由理施了一礼,先去准备;却出城去了。
然而半时辰后,正当灵梦等人安排完毕,准备拜访,忽报由理带来一人谒见。
猜是奏,灵梦急忙大跑出迎。行到东门,只见由理站立在城下;身旁一人,长发修长,溅泛银光,面若冠玉,眼镶琳琅,温文尔雅,喜怒不扬,玲珑小巧,英姿俊朗。由理上前介绍,才知此人就是立华奏。
灵梦虽喜,面上却不显露;只是气喘吁吁,嗔怪样子:“说好我等一干人前去拜访,如今这是何意?”又转身对奏笑迎:“我辈轻慢,切莫责难。望君宽恕,速速请入。”急急唤来侍从,引二人到府上,设太牢宴招待。
由理回顾奏,叹息着:“久闻博丽之贤,今日一见,真让人感慨。此人非是池中之物,当若腾龙在天!真是明主!现在主明臣贤,又有根基,民心牢固,何愁大业不成?”
灵梦自得了立华奏,更加想要收复二森。当时入夜已深,正要小睡,智代拜进,入帘谏言:“我听闻明主在世,当使野无遗贤。现在尚有贤人隐居市野,君为何不遣人寻访,招至麾下。广纳人言,政治清明。”
灵梦听罢,叹息不已:“我非是不思贤人,只是无人引荐,求之不得。若是有言,尽管说来,我当亲自拜访。”
“君可知相乐美佐枝、川澄舞、木之本樱?”
“相乐善守:我伐御崎,相乐固守御东,夏娜连冲数次不能破;川澄舞善用剑,与雾雨平分秋色;木之本,一骑当千,Saber与凛联手,才是勉强打败……”忽的一顿,灵光一闪,“难道将军有这三人消息?”
“是。”
“不知能否劳烦将军走一趟?”
“美佐枝大人与我有旧,可以请来;川澄舞将军与杏、椋二位大人相识,敬重有加,想来顺利;只是木之本将军,须请一上将,以武会友,然后才能招揽。”智代深识人能,量材而选。却只听得一“善”字,灵梦便退到后堂;智代不解,正要追问,灵梦却早已闭门,只有作罢。
回到居室,见到有纪宁,问起此事,尽说心中不解;却听得有纪宁大笑不止,忙问其故。
宫泽掩面:“一‘善’字,含了君上信任。其意是指:‘请智代大人自行斟酌,我不插足。’。恭喜智代大人,不久当有重任。”智代信服。次日即请到美佐枝、川澄舞二人;灵梦交给永琳量材而任,永琳任命相乐为九门提督,川澄舞为建武将军。智代亲自拜访木之本;险胜半式。
灵梦又召阿求前来,但阿求抽不开身;却已知灵梦的意思。于圣夜卜得一卦,是“蹇”。梦问永琳和宫泽,宫泽耐心解卦:“‘蹇‘主艰难,‘不利东北,利见西南。‘现今二森均在御崎西南,此次出征,二城可以收复。只不过恐怕有协同将士互相争功,难免心生怨恨;更不可联络幽幽子。幽幽子平定北上三郡,必定去梅森;如果不速攻,以后发展会受到极大限制。梅森战略要地,一可扼住西北,二可运粮不绝,三可直捣西南,四可出兵七森。此地兵家必争。现在士气旺盛,兵甲精足,如果不起趁胜势,一击破敌,今后便再难踏出一步了。不知永琳大人意下?”
永琳点点头,未曾说一句。灵梦便调集兵马,将要出征。
宫泽又上前进谏:“现在发兵,莫教外人知道,免得他人做黄雀,捕待伏之食。大人不要忘了辉夜将军兵败狄道隘口,由理大人失陷白皇高城。”于是灵梦密令辉夜、Saber、雾雨、幽香、智代、杏、文文、相乐、奏、由理、川澄舞十人,授予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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