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谈到自己,许少陵的双眉不由得紧皱起来,“也没什么,不过想身体好了赶快回家,准备高考,还有,也不知道唯佳怎么样了,还有那些黑衣人,我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此时的他,眉宇间腾起一股杀意,却是一个英武的莽少年。
“胡闹!你想报仇?你拿什么报仇!就凭你这百十来斤?我看剁烂了包饺子吃倒是不用剔肥的。”老榕一听他的话,不由得揪心起来,虽然心底也暗自佩服少年的豪气。
“我……”许少陵一时语塞。
“要想报仇,就必须有足够的力量打倒对方。这世道,一靠枪,二靠拳头。你有枪吗?”老榕斥道。
“没有。”许少陵摇摇头。
“会功夫吗?”再问。
“不会。”再摇头。
“这就是了嘛,你一没有枪,二不会功夫,你凭什么跟人家斗?啊?”
“那,这仇就不报了?”许少陵好像一个刚打满气的轮胎,又被人扎了个眼儿,眨眼间就泄完气了。
“仇当然要报啊,有仇不报……有仇不报什么来着?”老榕搔搔后脑勺尴尬地问。
“非君子。”许少陵道。
“对,有仇不报非君子,但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必须先具备足够的资本,老榕我帮不了多少忙,虽然没有枪,但是我会功夫啊。”老榕这时拍着胸脯道。
“啊?真的?”许少陵猛然一听到这里,不由得喜出望外。
“什么真的假的,我老榕难道还会骗你吗?”
“啊!老榕,你真是太棒了!socool!”许少陵兴奋得一把抱住老榕扔在了床上。
摔得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老头大喊道:“要杀人啦!”
许少陵可不管这些,来回在屋里踱着方步,手舞足蹈:“太好了,太棒了,太妙了,太爽了,太酷了,太牛了!”
突然,兴奋的他两步扑到床边,抱起老榕“吧唧”就来了一口。
吓得老榕大叫:“哇,基佬啊你!”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茅屋前的空地上,已经高高竖起了几截梅花桩,另一边吊着一个沉甸甸的沙袋,摇来晃去地在荡着秋千,旁边的地上还放着几个小沙袋。
靠近崖壁的一侧,一位精神抖擞、满头银发的老人正在舞剑,几个动作下来,已经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力不从心,终于,他“咣啷”一声把剑扔到了地上,气的吹胡子瞪眼。
“气死我了,这才过六十七岁大寿,就这样孱弱了,难道真老了?唉,太不中用了。嗯?陵少这懒小子还没起床?太阳都快晒着屁股了!陵少!陵少啊!”他一边喊着一边向茅屋走去。
屋里,床上,许少陵还在蒙头大睡,老榕几步走近,老实不客气地一把将被子揭了开来。
“陵……”少字还没出口,又一把将被子蒙在了他头上,照着他耳朵拧了一下子:“小子,该起床了,这混小子,长这么大还裸睡,多亏我老头子是个正经人!”
老榕还没唠叨完,许少陵已经睁开了朦胧睡眼:“好了好了,别吵了!我起来就是了,你管我睡觉是光着睡还是穿衣服睡!哼!”
慢腾腾地爬起来,慢腾腾地穿衣服,打着哈欠抱怨道:“再说,就这条件,你给我睡衣?”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赶紧收拾好去练功去,今天可是第一课啊。”
“练功?我不去,大早上的困死了,还没睡够。”
“不练?好,这可是你说的啊,你那何唯佳一辈子找不回来可别怪我,我数一二三,你要真的不去,那以后都别来求我了。”老榕说完,照着许少陵的后脑勺就是一下子。
结果,二还没说出口,许少陵已经跳到了沙袋跟前,等着老榕训话。
“小子,俗话说,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强健的体魄和出众的伸手都是练出来的,但有个很重要的前提就是,要选一个好师傅。不是我吹牛,只要你肯吃苦,我有信心,在一年之内把你训练成盖世高手!”
“一年!我的天,你可饶了我吧,我高中还没毕业呢,不上学了?”许少陵连声抗议道,“你这是摧残祖国的花朵!”
“师父在训话,徒弟不许打岔!练功夫,最重要的是要打好基础,初学者尤其重要。”老榕在许少陵面前走来走去煞有介事,“打基础阶段,你必须要做到,一,日捶沙袋三千次,早中晚各一千,二,压腿,早中晚各一千次,三,腿缚沙袋跳高,早中晚各一千次,直至带着沙袋可以跃上房顶为止。”
“我的个天爷啊!”许少陵听到这里尖叫一声,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还没有说完呢,”老榕瞪了他一眼道,“一年之内你必须学会连环掌、八卦掌、如来神掌、降龙十八掌、黯然销魂掌、金刚罗汉掌,长拳、南拳、泰拳、大小洪拳、七十二路空明拳,太极剑、无情剑、独孤九剑、六脉神剑、辟邪剑法,跆拳道、空手道、截拳道,葵花宝典、莲花宝典……”
“停停停!”许少陵看着老榕的大嘴一张一合白须飘飞,声震山岗,滔滔不绝,忍不住大叫一声,“你武侠小说看多了吧?啊?!还葵花宝典!先摸摸你丁丁在不!”
老榕刚开始说那些拳脚功夫的时候,还是唾沫横飞,说了半天也是口干舌燥,被许少陵这么一叫停,赶紧舀了一瓢水灌了下去,回头又道:“我不管,反正就是你勤加练习就对了,每天早起六点钟必须开始训练,否则就没饭吃,听到没……哎,我说你怎么又睡上了。”
回头一看,许少陵居然靠着沙袋发出了呼噜声,忍不住一拍肚子,一股水箭喷出,落在了许少陵身上。
“啊?下雨了?”许少陵惊觉,猛地跳起来,“你捣什么蛋,人家正要做梦去见周公!”
“现在就开始练功!你这么懒,又贪睡,长得跟豆芽菜似的,以后没人给你做老婆!”老榕一把拖住他,“罚你抱着这口缸到山崖下小河里盛满清水再抱上来!”
“啊?我抗议,你这是严重的体罚!这水缸比我还高,比汽车论坛还粗,你让我抱这个去汲水?!”许少陵一副你丫有病的样子。
“少废话,快去,不去再加一个水缸!”老榕假装生气地道。
“擦,真是法西斯!”没办法,胳膊拧不过大腿,许少陵无可奈何垂头丧气地搬着水缸往山崖下走去。
新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年轻的许少陵终于开始了勤苦的锻炼,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为了这倔强的老头,为了在家中思念自己的母亲,以及另外一个俏丽的身影。
“何唯佳,你怎么样了,一定已经进入高考的冲刺阶段了吧,为了查明真相,看来我只能让你在大学等我一年了。”
★★★
时光飞驰,日月如梭,山峦的颜色由绿到黄到白,转眼间过去了一年,迎来了又一个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的春天。
这天清晨,绝崖上,茅屋前的练功场地依然如故,天边刚透出蒙蒙亮色,一个年轻矫健的身影已经推门而出,披着一件厚外套的身形,从背影看去相当健壮威武。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一下子跃上两丈来高的梅花桩,一步一步游走起来,起初颇似散布的悠闲,望去气定神闲,不一会儿却是加快了速度,脚步的转圜也越来越快,刚开始还能分得清左脚右脚,越往后则快的根本看不出身形,只看见一个灰色的影子在飞转,如同疾风一般。
在梅花桩上游走了约半个时辰,东方天边方才出现了一抹红霞,该是旭日初升了,那人方才停了下来,掠向沙袋边站定,抬脸东望朝霞。
迎着光线,现出一张英武的脸庞来,粗而浓的眉毛如同剑锋一般直插鬓角,明亮而有神的眸子中满是自信,嘴角则微微上翘,显得有点调皮捣蛋的样子,这一切在这张脸上是如此的协调,因为久未修剪而变得黑而亮的长发,从额头披下的刘海遮住了少半边脸庞,有风吹过,长发飞舞,高大而健壮的身躯挺立如山。
谁能想到,这硬挺男儿就是一年前的文弱书生许少陵。
在这一年中,他创造了从未有的奇迹,学会了老榕的所有功夫,尽得真传,已经迈入一流高手的行列。
太阳终于露出了暖暖的脸盘,同样暖暖地照在人身上,许少陵脱掉外套,迎风而立,远望对面的山崖。
老树上住着一窝山鸟,每天早上都叽叽喳喳地把他吵醒,这时一只羽翼刚刚长成的小鸟已经叼着大条的虫子,飞回了巢穴,而张口待哺的却是两只已衰的大鸟,小鸟喂完虫子,梳理着自己的羽毛,望着双亲叽叽喳喳地叫着,好像是嘘寒问暖的乖孩儿,不一会儿又飞来一只小鸟,两只小鸟厮磨一番,又双双飞去……
望着这一幕,许少陵不由得想起了家中的母亲,这一年多没有自己的消息,孤苦的母亲是怎么过来的呢。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离家一年多来,他也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亲人,希望早日回到亲人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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