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宫越是那样，李智就越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急赶到了开封府官衙一看，全无一点紧张气息，这里松快，各门房里的众人谈天说地，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很是奇怪。
但是严主簿不在衙署里，迎接李智的郑管事领路，表现的不阴不阳，不近不远，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
李智前去拜见严主薄，他站在小路边研究眼前一棵树。
“既然严大人不在，咱们就各屋走走，认识认识诸位同僚。”李智吩咐说，实际还想等等，或许严大人没有按时上班而已。
郑管事听完扭头，什么也话也没有，头前带路。
清扫司的小官挂在纯属后衙的主薄名下的确有点不伦不类，主薄的主要职能相当于秘书长，他领导之下的有秘书处兼财务处后勤处，等等。
所谓各屋都是分门别类专负其责的地方，刑名档案、钱粮等级、税收统计、公文处理，等等，当李智看见负责迎来送往的车马司时，觉得自己应该归属主薄管理。
清扫司之名有的人还不知道，但李智的名字很有影响力，他一出现就受到一片赞誉。还有李智手里的名茶，换来一片尊敬的笑脸，于是李智就顺势先混个脸熟。毕竟一个千户进入他们中间还是比较少见的，李智前脚离开身后就是一片议论声，和皇宫前后的紧张没有半毛钱关系。
走完一圈回到自己的公房，郑管事早已经打点好了一切。李智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对一边站着的郑管事说：“你去忙吧。”临了拍到他手里一包茶叶，至于他去忙什么就不用管了。
知道他其实也没什么好忙的，李智能想象的出，郑管事除了每月领钱发钱，平时用他的时候还真不多。但能看得出这位中年人对衙门里的一切非常熟悉，之所以这么对待自己是因为他凭多年练就的直觉能觉察得到，自己没什么前途，看人下菜碟是这类人的通病。
况且他还可能有机会取代李智再进一步，而站错队就会倒霉的。
但凭你的表现这辈子就只是个吏而已，一生也就如此了，李智并不看好这位。看好不看好自己都换不了人，起码现在不能换。
静下来仔细的思考，对于皇宫周围发生什么事自己一点也不清楚，庞太监不说，严主簿还不在，应该是有点关联。说明事情一定不会小，宋二也没来传个话，看来他也不知道，或者事情还没扩散到他那个级别。
清扫各队或许能获得点有价值的信息，可是自己并没赋给他们这项功能，事不关他们即使有知道的，也只是当个谈资。
闲坐了一会后，又独自拜访了一次严主簿，被门前的衙役给劝回，说主薄大人今天都可能不在。留下几包茶叶转身出了衙门，实际这里有没有自己还真没关系，但那些办事人员还是非常值得交往的。
俗话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对策就在他们的手里，大名鼎鼎的本朝改革家王安石就是被这样的一群官吏配合着给整垮的。
出了府衙在附近的球场上看到了武攻，他的位置照旧是后卫，在这个队里还负责助攻，非常有威胁。终局之前体力不减，自己单人连过数人，把球送入对手的大门。一个后卫干这事，也就是比赛终了之前敢，若是脚下的球一旦有失，本队就是个麻烦。
看球的过程中，李智有意和身边的人攀谈，得到的信息相当杂乱，什么谁家娶媳妇大排筵宴，江湖上谁跟谁又干了一架，什么谁家老公公扒灰小叔子偷人，闹得乌烟瘴气。今天谁家死了个小妾还是大肆出殡，谁谁离京赴任，谁谁进京当官???还讲御史大人家死了仆人，还跑了一个，临走卷了大批钱财，正在被追拿。谁家新被任命高升???、
信息林林总总不一而足，连个具体时间都没有，看不到一点蛛丝马迹，皇城附近的事一点都没涉及，李智也没听出个什么来。
比赛继续进行，闲话直至一局结束。点评双方的攻守得失是李智专业，双方的人员都听得很认真，已经习惯李智的指导了。
“以己方之所长，击对方之所短，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虽然武攻最后进了球，但他的行为非常危险???”
讲了一会就到中午，自然请又了一顿酒，把此队的头脑们都聚到一处，有人还没资格到府上祝贺，趁这个机会又是大肆恭维了一番。
李智没敢多喝，计划下午还有事。
席面上对众人勉力有佳，要求他们对工作不能对付，应更得干好，不能光顾着踢球，不然对不起官府对咱们的工钱还有信任。
虽然李智这么说，但酒喝多了就有人口无遮拦，为首的不少人当即表示，只认李公子不认什么官府。这话说的有点过了，李智并不认同，如果在官府和李智之间做个必选项，恐怕就不会像他说的那样了。
但对于这样的表态李智只能让他们不得胡说，还不能批评，这样的事得以后走着看，你说过的话是不是胡说。这时能有个表态，就说明知道这里的轻重，但自己要是不继续做这个小官呢？那可能就保不准了。
效忠谁的问题放下不说，那也不是嘴里随便说说的事。
转开话题，酒桌席上说的最多还是足球，其他队伍的特色球员说了一大堆，还真是个有心的领导，知道对比知道学习，这样才能有进步。他们把自己将来的对手做个比较，曾经私下已经较量过几次，不分上下，对将来的比赛充满了期待。
李智也期待，但更想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事，一定要查，那就先从怡红院开始。
几杯酒下肚便来了胆气，穿着一身官服要武攻赶车前往怡红院，相信钱鸨母也绝不敢把一个朝廷官员给腌了。
武攻绕行，而且停在自家门前，说：没人穿官服去那种地方。
李智讶然，胆气当时就丢了一半。
穿上常衣出来就有点犹豫，看见武攻又来了点底气，磨磨蹭蹭的上了马车。武攻扬鞭，一边说：天下还没有多少咱们去不得的地方。
在一对大红灯笼门前李智坐在马车上没动，武攻见此自己入得门去。
也不知他是怎么招呼的，怡红院里呼啦啦出来一大帮子人。想一睹公子芳容的人还真不少，钱鸨母排在第一个，看见李智后稍微一愣神，咬牙切齿之后立即就欢声笑语起来。
“哎呀呀，李公子，可想煞我们的姑娘了，怎么今日才得空来呀，喜欢死我也，姑娘们快请大贵人李公子呀，院里的姑娘一定让公子舒心，满意、高兴???”
被簇拥着，李智都不知自己怎么下的车。边上还有几个嫖客热情的打着招呼，李智拱手回应，同喜、同喜，说完自己也觉得不太对。
大贵人被花枝招展的姑娘们拖进贵宾房前，进门前李智还斜眼瞄了一眼楼下，武攻正对着自己的房门口坐在凳子上，脸上似乎还有一丝幸灾乐祸的得意，手捧着茶杯也难掩饰住。
“得知大善人公子高升我等无不欢欣，正筹划为李公子贺???”
“那么免费么？”
“咳咳???”李智随便一说钱鸨母便被噎着了。
一群花蝴蝶在李智面前欢快飞舞，挤眉弄眼，弱摆腰肢，欢声娇语，百媚丛生，香艳花丛中十八岁的生命力又在蠢蠢欲动。
“公子莫开玩笑，”钱鸨母稍微一怔又开始说话。随手把一位姑娘推到李智面前，“这位唱曲最为撩人，声情并茂客人无不喜欢。这个舞姿卓绝，天仙神女都有得一比???这个吹箫一流???那个琵琶弹得最好了，能服侍公子是姑娘们的荣幸。看上哪个？还是都留下？”
没有窦九娘，目标没出现，钱鸨母也不知把最好的拿出来，岂有如此待贵客之礼。剩下的李智哪个也没看上，还都留下？你当我是种猪。
目标既然不出现李智也不急，心里想着是先见小红还是九娘。
“九娘正在陪一位贵客，”鸨母好像知道他的心思，接着说：“如果公子愿意???”
那钱鸨母一定怀恨在心，看来不多榨出点银子来绝不会收手，但还是在按照此间行业的规则来，就看李大公子愿不愿意出价了。李智名闻京师，能光临她们这二流妓馆的确可以让她们蓬荜生辉，他用的姑娘也可以吹嘘上几天，提高不止一点身价。
九娘就是钱鸨母的摇钱树，还在摇着逗引李公子的银子。
李智不接他的茬，环顾身边的翠绿浅红，好像是要在她们中间找一个似的。钱鸨母也沉得住气，自然是要吊足自己的胃口，想要个天价出来。
“怡红院里的姑娘李公子随便挑选，那个都能让公子满意。”
“那就小红。”
“小???”鸨母表情一怔，随之大大咽了口唾沫，又被噎着了。
(https://www.mangg.com/id36855/2080327.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mangg.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mang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