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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高级轿车在车站外停下。两个穿着打扮时尚靓丽的女孩子从车上下来。其中一位女生个子很高。留一头妩媚性感的齐脖子短发,穿着一条的毛边牛仔短裤和一件紧身的白色小短袖。她从车上下来的一刻,立刻吸引了周围无数男人的目光。后面下车的女生一头长发披下来,直垂到腰间。两只泉水一般清澈的大眼睛微微眯起来。她美的可爱,美的让人怜爱。正是冰薇。
一位中年人也走下来,他外形颇为俊朗,留着短发,穿一身笔直的西装,看样子也很昂贵。中年人顺手锁了车,举手投足之间露出一份成功人士的自信。
“谢谢叔叔专程送我过来。”晨瑶道。
“这孩子,你还和叔叔客气啊。以后你们就是大学生了。就是大人了啊。不能像以前一样孩子气了。”
“是呢叔叔。”
“爸!就你啰嗦。”
男人憨笑。
冰薇对晨瑶道:“到了学校以后,就给我打电话啊。”
“知道了,第一个就给你打。”两个女孩子拥抱。
“这还差不多。”
两个女孩就要分别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冰薇的父亲到车里面等着,点着一直香烟。
两人谈话间,一个歇斯底里的声音传来:“晨儿......晨儿我来啦。”一个男孩子风风火火的从出租车上下来,以百米的速度向两位女孩子冲过来。
“啊!瘟神,走到哪里都摆脱不了。”晨瑶远远看到他,满脸无奈。
“牛磊?不会吧。”冰薇难以置信,这个家伙怎么会来?
几秒的时间牛磊已经冲到了两个女孩子的身边。
喘着大粗气道:“哎,哎,差点没赶上,想累死我啊,说好的等我来送你,怎么不等我呢?”
晨瑶薄怒:“你的城市离这里都有两个小时的路程呢,你过来干甚么!”晨瑶语气是责怪,但是心里的小喜悦从脸上也显露了出来。
“你这一走几个月,我会想死的,一定要来送你。等放假的时候还要去接你回来。”
“我的神啊,你饶了我吧......”
冰薇笑道:“酸死了,不过你可真有心,再努力一把,我家的晨儿就是你的了。”
“一边玩去,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我也不跟臭阿牛。”晨瑶这话说的绝情,但是嘴角的笑容早出卖了他,任何一个人都能听出来这不就是女人的撒娇嘛!
阿牛的汗珠还在往下滴。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大袋子。从透明的塑料袋外面可以看到,里面全是零食。
“该死的阿牛,你这是要闹哪样?你把超市搬过来干啥?”晨瑶骂道。
“我本来想买小礼物给你的,怕你看我不顺眼的时候扔掉呢。索性都买吃的了。怕车上饿肚子呢”
“你买的这些够她吃一个月了......”冰薇笑道。
“我在减肥啊,你不知道啊,买这么多,我看着想吃,吃了又胖,真是的!”
“吃胖好,那别人就不要你了,只有我要你。”阿牛厚脸皮道。
“少贫嘴。”
这时牛磊的电话响起来。
牛磊看了一下手机屏幕,脸上表情颇为复杂。“喂,你小子还活着呢?”
“今天还真差点累死。在学校里忙了一天。刚在床上躺下。”电话里穿过来骆浅的声音。
“你已经去学校了?”
“啊,今天开学,你们还没有开学吗?”
“还没有,最近在家里呆着。”
“哦,你什么时候开学?”
“我还要几天的。今天要送一个很重要的朋友。”
“重要的朋友?还不是一个女人!”骆浅直接拆穿。
“还是你了解我,哈哈。先不说了,等我送走她,明天好好听你讲一下学校里的事情。”
“好的,那你给姑娘献殷勤吧。我在学校里转转。”骆浅将失落藏在心头,语气显得很愉快。
电话挂了。
晨瑶道:“哪个姑娘给你打电话啊?老实交代。”
“呦,晨儿开始关心我的电话了,开心。”
“再贫嘴不理你了啊!”
“啊,不敢了,是咋们补习班的同学,骆浅。”
“骆浅?”晨瑶向冰薇瞟了一眼。
冰薇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眼神逃避了晨瑶的目光。
一时竟然无言。
阿牛道:“那家伙也是今天开学,现在已经在学校里了。”
阿牛本来刚才想告诉骆浅他身边有冰薇在的,但是一念之间脑中闪过好多念头,便没有和骆浅多说。他想第一他并不知那两人现在是什么复杂的关系,会不会多此一举。第二他也不想让骆浅知道他是去送晨瑶。此时尴尬的气氛自然也逃不过阿牛的眼睛。
阿牛道:“骆浅最近忙的连一个电话都没有给我打。现在安顿下来了,才想起来我这个铁哥们。真是重色轻友。”他先说骆浅忙,意思是如果骆浅最近一直没联系过冰薇也是因为他太忙的原因。一个“铁”字故意加重,也是考虑道这里。最后一句重色轻友的用意是如果骆浅联系了冰薇,那么一定是因为这个“色”字。
冰薇问道:“重什么色啊?他有女朋友了?”
“啊......当然不是了,他没有联系你吗?”
冰薇摇摇头。心里有些失落,但同时也没有了刚才问话时的紧张。
“那是他太忙了,他在家里帮哥哥打理装潢店,每天都累的要死。”
冰薇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晨瑶道:“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你东西也送过来了,回去吧。”
“啊,不要啊,我想和你呆一会。”
“滴滴____”两声鸣笛声。冰薇的父亲探出头来。说道:“薇,走了,时间不早了,还得送你到机场。”
“知道了。”冰薇看向晨瑶,恋恋不舍。
“快去吧,别误了飞机。这一开学,你在南方,我在北方。我们离的远了,但是是电话还是要每天打的。”
“恩。”
两人又一阵寒暄。直到喇叭声又响起来。
冰薇告别了阿牛和晨瑶,上了父亲的车子。
“爸,时间还早呢,你干嘛这么着急。”冰薇抱怨道。
“难道是爸不懂?不需要给他们一点空间吗?”
这时冰薇才反应过来,“还是老爹老练,我都忘了这事了,嘿嘿。”
一路父亲载着她开往飞机场。冰薇报了南方的一个师范大学,离这里几千公里的距离,这一回对于从小没有离开过父亲的她来说是走的太远了。
父亲万般的不舍和思念全部压在心里,一路无话。
气氛有点沉重,冰薇道:“爸,我到了南方,你会不会想我?”
“每天都会想,爸的心会跟着你过去的。”
冰薇眼眶红红的。女儿是父亲的掌上明珠,况且冰薇从小没有得到母爱,他和父亲的感情比其他的父女更多一层无法表达出来的依赖。
“以前我总管着你,不要你找男朋友,是因为你还太小,容易被骗,现在上大学了,爸爸就不管你了,你不会生爸爸的气吧?”
“当然不会,再说我没想找男朋友啊。爸你怎么说这些啊。”
“嘿嘿,你没有喜欢的男孩子嘛?”
“没有......”冰薇说话是的零点零一秒的犹豫已经看在父亲的眼里。
“哈,没想到我家小薇都有喜欢的男孩子了啊。”
“爸。我说的是没有。”冰薇脸上泛起红潮。
“嘿嘿,你从小说谎的时候就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还想骗我!”
“爸,你今天是干什么!”
“好啦好啦。我不逗你,记住要每天给我打电话。”
“还用你说,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我不在的时候要自己照顾好自己,放假回来我要是发现你瘦了,看我饶不饶你。”
“嘿嘿,还是乖女儿关心我。”
“那当然了,要不然你也去找个女人回来照顾你。”
“我担心找个后妈回来打我的娃呢。”男人笑道。
“我这不是要走了嘛,你尽管去找吧,不要找太老的,和我有代沟。”
“我这个年龄了还哪有年轻女孩子愿意跟我呢?”
“老爸,这你就说错了,我老爸仪表堂堂,事业有成,愿意跟你的年轻女孩子多着呢!”冰薇得意道。她所说不虚,他的爸爸的确是足够优秀的一个男人。
但是女儿的几句夸赞,却让他的情绪立刻低落下来。脸色难看。
冰薇低声道:“爸,是不是......我说错什么啦?”
父亲脸上再次挂起慈祥道:“没有乖女儿。别乱想了,到了那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知道了,老爸,你说了多少回了!”
“你喜欢的那个男孩子在哪里读书?怎么没来送你。”
“他已经开学了!”这是冰薇突然发觉自己失了口。”
“爸......”
呵呵的笑声......
冰薇的电话响起来。
“你瞧,他给你打电话了。”
冰薇心里一跳。想必也是骆浅的电话过来了,他先给阿牛打,然后才想起我,这句话已经到了冰薇的嘴边。这个电话里一定要质问一下他。
从包里拿出手机,显示的是晨瑶。
“喂......”
“什么口气!不耐烦我给你打电话啊。”
“不是啦。你不是和阿牛再一起吗?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
“不想理他,啰嗦的我心烦。”
两个女孩又是一通电话粥,直打到冰薇到了飞机场。
和父亲离别的情景不用细说,对父亲的不舍也不必提,只是冰薇心里总有一点不是滋味的是他的电话一直没有来,他不打电话过来,她也不会打过去。就这样冰薇自己提着一个大包登上飞机。
从窗口望出去,一块透明的蓝天,像一张丝手帕,蓝天上停留着一些细碎而洁白的云块,像是纱巾上的花朵。看这里让人觉得舒畅,让人想到新学期的新生活,心里一阵小兴奋。低头看地上的建筑物密集却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胸口总堵着什么东西一般。冰薇索性闭了眼睛,听了一首歌曲。两小时后下机,冰薇从机场走出来,立于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之中,内心有一种新奇,并伴有一丝隐隐的孤独。
冰薇打开手机。
没有一条短信,挖掘她的内心,是希望有那么一条短信的,她心底的深处认为打开手机以后一定会有一条短信的,但是的的确确是没有。
冰薇将手机装回包里,那一瞬间电话突然想起来。冰薇迅速再次掏出手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冰薇猜想定是洛前大学里的新号码。
“喂,你要消失嘛!。”
“你知道我是谁?冰薇。”
这个声音很熟悉,但是冰薇又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你是?”
“冰薇,回头向后看。”
冰薇回头,一个男生就站在接站口处。
“啊,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冰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在这里等着接你。”男孩边说边走到冰薇身边。
男孩提起冰薇的大包道:“我们回学校吧。”
“不是文博,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这里读书,和你一个学校。我追你来了。”
“哦——谢谢你......”
冰薇的父亲送走冰薇,开车回来,硕大的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女儿的离开,让他感觉到了许久没有的孤独感。他在房中踱了几步,走进卧室,从床头拿起一张照片,那是她女儿三个月时候的照片。算算二十年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也就过来了。也就是那天自己的女人离自己而去。事业做的再成功又有什么用?最爱的女人离自己而去,那自己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二十多年来再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动心......
骆浅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一幅画,嘴里时不时发出几声赞叹。这幅画是骆浅从画室拿回来的。他专研了两天,这两天的时间骆浅将整个世界都抛掷脑后。这幅画里值得骆浅研究的内容太多太多了。骆浅甚至因为这幅画将自己曾经积累的一点小小的经验全部否定。这个画风,笔法是骆浅没有接触过尝试过的。一幅画让自己有一种脱胎换骨,豁然开朗的感觉。两天的欣赏专研还是意犹未尽。
宿舍里南方来的那个室友推开宿舍的门用不标准的普通话对骆浅道:“喂,哥们,学校开大会了,你怎么还在宿舍啊,导员让我回来请你呢。”
“大会?什么大会,我不知道啊。”
“你爬那破画上两天了,天塌下来也不知道,迎新大会,校长都去了,就你不去。”
“好吧,我这就去。”
来到学校的文体中心,里面已经坐满了人。骆浅坐在艺术班的最后,看这里熙熙攘攘的人,全是陌生的面孔,越是热闹,越让骆浅感觉到孤独,他没有和其他的同学交谈太多,自己的两个北京的室友在前排,那个南方的室友和一个女生坐在一起,其余的同学骆浅更加不熟悉。他拿出电话准备玩一会。
台上一位学生代表发言了
“青春是一股流动的绿色,在阳光的呵护下变得青翠欲滴。它又如一个个跳动的音符,将其独特的魅力不断地飘向无尽的远方。站在青春的边缘,我们既满怀感恩之情,同时又承担起了那沉甸甸的责任。年轻的我们正书写着我们如诗如画的青春。有时,它更是一支美丽的赞歌,在充满希望的天空下盘旋、飞翔,亘古不变......”
这一段话次一仿佛在哪里听过一般。对就是冰薇的笔记本里嘛,虽然话语不尽相同,但是冰薇爱写这些青春上进的东西,爱写那些煽情的诗歌,她的文采出众,但是学习不好,想到就让人想笑。
冰薇。该死,这些天被那副该死的画迷住了,尽然忘了给冰薇打电话。她开学了吗?是不是已经去学校了?突然好想念,一份暖流传入骆浅的胸膛。为什么突然这么想念她?本不该这样的,骆浅知道冰薇去南方读书了,也就是说两个人相隔千里,不会有什么交集了,而且也只有两个月的感情基础,在次一的观念里,这么一点时间成为要好的朋友都不够的,他总是认为只有时间磨砺出来的感情才可靠。冰薇进入了一个全新的生活里了,也许已经将自己遗忘。想到这里骆浅将电话按了锁屏键。
可是一旦想到这里,即便是想故意放下这个念头也是徒劳。骆浅再次按开手机。走出文体中心。拨了过去。电话通着响了很久冰薇终于接起来。
“喂,是你啊。你打电话干什么呢?”冰薇的语气平淡。
在骆浅听来几近冰冷,骆浅不敢奢望冰薇接起来就向阿牛那样破口大骂“你还活着啊!你玩消失啊!”如果冰薇可以这样责怪他,他会非常开心。但是至少冰薇应该说“骆浅,很久没打电话给我了啊,最近干吗呢?”哪怕讽刺一句“呦,大忙人记起我了?”这样也是好的。但是却没有想到是一句冰冷的“你打电话干什么呢?”
“没什么事,我想问你有没有开学。”
“我早开学了,你呢?”
“我刚开学两天。”
“哦。”她的语气依然冷漠,甚至不愿和骆浅多说一字。
“本来早想给你打电话,但这两天看了一幅画,看的忘记了。”
“你这叫什么理由......”
“啊?”
“没什么,我要上课去了,先不说了。”
“恩,好吧,再见。”
“拜拜。”
骆浅挂了电话,心情跌到底谷。自己心里对自己说,本来能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又不开心了?真是没出息。
南方的某个师范学校里,一个女孩子坐在校园里的一个湖边的长条椅子上。这湖里有一个凉亭从岸边直伸到湖中央。四条古朴的红色圆柱撑起来圆圆的顶棚。让这个地方更显幽静。
女孩子在骆浅挂了电话之后将手机装进包内。她身边的男孩道:“是谁啊?”
“一个朋友。”女孩子说完双手放在包上,眼光由湖中闪回近处地面的小石子。
文博看出了冰薇的情绪变化,但是又不知该怎样安慰。索性扯开话题道:“谢谢你今天陪我出来。”
“你那么大老远过来这里读书,就是为了和我一个学校吗?”
“当然了,我本来可以报更好的学校,但是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这话说的冰薇并没有感动,反而很反感。即便他去掉那句“我本来可以报更好的学校”冰薇也不一定会受感动,何况他加上呢。
但是冰薇没有表露内心,只是道:“你不用这样的。不值得。”
她本想说:“我不喜欢你的。”但没有说出口。他不想伤害任何人,如果在伤害自己和伤害别人之间做一个决定,有时候冰薇宁愿选择前者。
“值得啊,谁让我喜欢你呢。”
冰薇没有接话。
良久文博道:“学哥说这湖里每年夏天都会开出莲花,今年不知为什么没有。”
“已经开过了季节。”
“才九月份就开过季节了吗?”
“莲花每年在七八月份盛开、只有红莲开在这个季节,想必这湖中一定是白莲,所以现在过了季节,等到明年一定可以看到美丽的莲花盛开。”
“看来你喜欢莲花了。等到明年一定会开出满湖的莲花的。”
冰薇没有接话,但她一眼便可以看出来,这湖里本来也没几片莲的,即便是开也是死气沉沉的样子!
骆浅心情沉重,再回到活动中心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神不守舍。
台上一个中年人正在讲话,那个发言的学生代表已经下去。中年人的讲话,引起了现场一阵阵的欢呼,就如开演唱会一般。
骆浅向台上望去,一个中年人带着一顶怪异的冒子、谈吐自然,风度翩翩。
那个人!骆浅一眼认出了他。就是那天在画室修窗户的那个人。
骆浅对旁边一个男孩道:“他——是?”
“黄老邪啊。你连他都不认识啊,咋们学校的元老级人物,咋们的油画老师,一个怪人。人称‘黄老邪’。”
“什么?黄老邪?”太离谱了,他居然是我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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