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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画的笔法有很多种,比如挫,拍,揉,线,扫,跺等等,我偏爱的作画方式是以刀带笔。一幅“骏马”我便几乎完全是用画刀完成的。
炭条在画布上打好轮廓,颜料涂抹在画刀上。
像泥瓦匠用泥刀环泥灰那样我将颜色砌到画布上去,在画布上直接留下刀痕。这样可以有不同的厚薄层次变化,可以体现出骏马结实的肌肉感。再用画刀的刀锋在未干的颜色上刻画出阴线条有时还露出底层色来。不同的画刀产生的深浅粗细体现了不同的肌理变化。我再用刀刃刮去画面上画得不理想的部分,最后用刀刮去不必要的细节或减弱过于强的机理关系,让显得紧张的画面关系松弛下来,但依然尽显骏马的矫健。
一副“骏马”呈现在了全班同学的眼前,那便是我获得“全国青少年绘画比赛”一等奖的作品。班主任请我给全班同学展示一下。在同学们的掌声中,我有些飘飘然了。我的眼睛看向了班里的一个女孩子,我看到她也正在为我鼓掌……
在那个班里,我的学习不是最突出的,但是我画画自然是要数第一,我从小学画,而且教画画的老师也说我是很有天赋的一个孩子。所以那个时候,我在全校也算的上是一个比较出色的学生,不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要知道小的时候,男孩子会一点小三门可是很吸引女孩子眼球的,即使单单就是因为你跑得快,也有女生对你刮目相看。何况我的画得了一等奖呢?
但是我总是认为要去对初蕾讲出“喜欢”两个字,自己还远远不够资格。我自知我的出色和皓轩的出色不是一个类型的,我是出色在文艺,他是出色在气魄。然而既然初蕾喜欢他那个样子的男孩,我也就该学习他的样子的,我想我对初蕾的追求,就是从我抽的第一支烟开始的。
我偷了父亲的烟,在上学的路上点着,十几岁的我拿着烟,背着书包在路上抽,现在回想起来该有多不协调,让路上的叔叔阿姨怎么看?然而当时却并没有意识到这些,更确切的说是,即使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好,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在路上抽烟才是最安全的,不会被老师和家长抓着,至于路人甲乙的指指点点对我来说无关紧要。因为是第一次有了喜欢的感觉,所以我的头脑很热。
初蕾看到我抽烟的时候总是责备我,说我不应该学的,张凡就更不要提了,可是我只是感觉初蕾这样说我,是对我的一种关心,并不是真的不喜欢我抽烟,不然她怎么会喜欢皓轩抽烟呢?
我频繁的给她家里打电话,问她晚上留的什么作业,当然其实我是记得的,而且即使问了也不一定要作。但是语文作业是一定做的,只因为她是语文课代表,不想让她不好交差。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总是要送她回家,她家在东,我家在西,我说最近我要去我舅舅家住,我说我舅舅家是在东边的,所以可以和她顺路回。其实我只是把她送回家之后,自己在骑车原路返回,朝相反的方向回自己家。
为了让她相信我的谎言,把她送回去后,我还是会朝东骑一段路,确定她进了家门才翻头。
有一次当我反回来到她家门前的时候,正碰上她在窗口观望。她看见了回来的我,我也看见了正在看着我的她。
之后,初蕾便不再和我顺路回家了,她说是要和她妈妈一起回。可是我总见她还是自己回,因为她妈妈是个很好的班主任,批改作业会留在学校到很晚。
班里是个藏不住秘密的地方,何况我也并没有打算偷偷摸摸的喜欢初蕾,那么很快我和初蕾的话题成了班里的焦点。初蕾没有特意避着我,因为喜欢她的男孩不在少数,她认为也同样可以像对他们一样周旋着我。可是我偏偏是一个非常激烈的人。
我的烟抽的更猛了,电话也打的更勤了,有时候会被我们班主任接起来,我总是说问问作业,班主任便会骂我上课不留心,然后叫初蕾过来听电话。我几乎每个星期都会送初蕾一幅画,还有各种小礼物。我也经常约她出来玩,如果她不出来我就会在她家门口一直等。
一次终于等到了班主任回来。她问我在这干嘛?我说等初蕾出来。
班主任便立刻明白了,我和初蕾不再是简单的朋友关系了。她先是和初蕾谈了一次话,知道了我们之间的问题,然后便是把我叫到了办公室。
班主任对我又是教育,又是批评,再引导,最后威胁,说是如果我在继续下去,她会把我的父母叫来,这一次就勉强放我一马。
最后我给她的回答是“真爱无罪!”
换来她气愤的一句:“你懂个屁!”
那个星期我的父亲来和班主任谈了整个下午,我没有在场。回家后父亲让我以后不要再纠缠着初蕾,他说要早恋也要选正确对象啊,班主任的女儿可是万万不可的。
父亲总是那样宽容的一个人,晚饭的时候还笑着和母亲讲我的光荣事迹。母亲一边数落我一边数落父亲。父亲说我比哥哥还要出息。可是我却非常不高兴父亲拿我和哥哥比,哥哥在我的心里永远是一个浪荡的败家子形象,总是不回家,拿家里的钱乱花,而且书只读到了我现在的水平就辍了学,现在还在外面浪荡,只有钱花完的时候才回家一次。
我对父亲讲:“别拿我和他比,我可不是败家子。”
父亲怒道:“咱家没有什么败家子,人在年轻的时候难免走错了路,当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的时候就会回头,现在他是不好,但他是你哥哥。以后不准你那样说他。”
他气氛的离开了饭桌,没想到这一天父亲终于是发了脾气,但不是因为我早恋的问题,却是因为我对哥哥的不敬。
再到班里的时候,班主任将我调到了第一排,目的当然是为了将我和她的女儿分开,我想她本来一定想把我调到最后一排。这让我在心里对这女人的讨厌更曾了许多,我认为她是那样的假惺惺,拆撒了我们,还要给自己披上了仁慈的面纱。那时的我并不感激班主任对我手下留情。
我成了班里最勇敢的人物,那段时间同学们对我的态度无非是更加的敬佩,就连小飞和肉瘤也对我竖起了大拇指,认为我是真正的爷们。只有张凡对我的态度突然冷了下来,我也不管那么多,我只知道,不论怎样我都会坚持喜欢初蕾的,男人不能轻言放弃,我这样鼓励着自己,因为我可以清楚的体会到自己内心的温度,我从来没有如此喜欢过一个女孩子,每天放学回家以后我会对她狠狠思念一番,即使第二天又会见面。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我的心里暗暗进行着,因为上次的事之后,我和初蕾几乎再没有过什么接触了。她故意躲着我,我也躲着她,我知道需要一段时间,让这件事平静下来。
平静?一颗躁动的心又怎么能得到真正平静?要知道那时的我只有十几岁,还没有学会处事的城府,更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我只是要把心里的最真实的想法表达出来,就是这样简单的一个愿望而已,却也显得这样的为难。
表白那一天很晴朗,初蕾和张凡每人抱着一厚跌语文作业刚要进班。我拦在了她们前面。
我对初蕾讲:“初蕾,我有话对你讲。”
张凡说:“初蕾,作业给我。”
初蕾不知所措,张凡接过初蕾手中的资料,两只手便下沉到了大腿的位置。张凡转身进了班。
后来张凡说那天她转身后,就流出了泪,可惜我没有看到,初蕾也没有看到。
我把初蕾拉到了走廊尽头,把她逼到墙角。望着她怯生生的眼睛,对她讲出了“我喜欢你”。那是我第一次对女孩子表白,也是第一次被女孩子拒绝。她给了我很好的理由,第一她有男朋友,第二她的妈妈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第三,她说张凡是她最好的朋友,而且她说张凡喜欢我。
三个理由都那样合情合理,其实那个时候,她说她不喜欢我,会更好一点,或者直接说她讨厌我,也便让我彻底死了心,可是她偏偏没有那么说,我们的故事也就没有断掉。
之后的日子里,我们变成了‘不太熟的陌生人’,我们唯一接触的机会是发语文作业的时候,碰巧她拿了我的作业,她便会走到我的座位前,把作业本放在我的桌子上。但她不会和我说话,我也不说。
张凡拿到我的作业的时候,就会喊我的名字,让我到她的座位去取,她懒得给我送过来。世界就这么变得别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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