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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菇散发的荧光不分白昼黑夜。矿工区还在熟睡的矿工被青山等人叫醒时都误以为开工的时候到了。可是当他们被一个个带到监工区的时候就都傻眼了。七具监工尸体和三名俘虏完全震慑住了他们的心神。
因为矿工们是被陆续带入监工区的,所以旬孝一边一直保持着人数优势,每带过来一个人,旬孝就询问他们是否愿意加入起义。在令人震惊的现实面前,没有人拒绝旬孝的邀请,也没有人敢违背旬孝的命令。加入起义的人不断增多,当所有矿工到齐的时候,没有出现任何反对的声音。
“大家听我说。我并不清楚大家是在什么情况下被抓进死矿来的,又对这座死矿有多少了解。我想告诉大家的是,这处死矿属于黑虎矿业公司。这家公司是煤村四家公司中的一家,而我则是另外一家公司通路快运的保安队长。由于两家公司属于竞争关系,所以我才被派来破坏死矿。”
旬孝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矿工们的表情。果然大部分矿工都不了解煤村四家公司之间的争斗。当矿工们听旬孝说自己是另一家公司的保安队长时,并没有流露出对监工那种厌恶表情,反而表露出一种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知道这么说对各位有些残酷,可我还是要告诉大家事实。我的任务并不是来解救大家,只是为了杀死监工,放走你们,破坏死矿,打击对手。在死矿外面已经安排了我们的人,只要矿中暴动的消息传出去,立刻会有人来打开通往外界的铁门放我们出去,这一点大家不必担心。”
矿工们听了旬孝的话后平静异常,甚至有些开心的窃窃私语起来,脸上都挂着笑容。并没有人觉得自己被旬孝当成了打击竞争对手的棋子,这让旬孝又松了口气。
旬孝之前最担心的就是无法控制大多数的矿工,导致内部产生混乱,造成大批人员伤亡。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他特意征求了青山等人的意见。青山和六指一致认为旬孝应该说出实情,尽管这个实情中没有救世主,也没有正义的化身,连大义的名分都没有,反而充满了残酷的阴谋,但是这个事实更容易让死矿中的矿工接受。
事实证明青山他们是对的。旬孝发现自己还是太不了解地下世界的变异人了。这些挣扎在生死线上的人们根本不相信奇迹和英雄,他们更愿意相信人性的贪婪和自私。
假如旬孝说自己是为了救人,或是看不下去监工的暴行才决定起义,那么没有多少矿工会相信自己跟着旬孝能活着离开,也不会跟着他拼命。反而是旬孝说出自己有强大的后盾更能让矿工们相信有逃出去的希望。只要有强者可以追随,可以带他们脱离苦海,矿工们甘愿做一枚被人利用的棋子。能被人利用,说明自己还有用,不会被欺骗和抛弃,这就是矿工的真实想法。
“在救援赶来之前,黑虎矿业的保安很可能率先赶到,这就需要我们坚守一段时间等待援军的到来。这是我们通向自由之路的最后一道考验,只要坚持住了,我们所有人就可以逃离这里,去实现自己的理想。否则我们就只能死在这里。各位,如果你们愿意同我一起进行这场通往自由的考验请举起手来,如果不愿意我也绝不强求。”旬孝给矿工们自由的希望,就是为了可以让他们为了自由而战,至少不要让他们阵前捣乱。
出乎旬孝预料之外的是,所有矿工都举起手来,就连那些女工们也不例外。地下世界的变异人都明白一个道理,付出不一定有收获,不付出却一定没有收获。而且他们对于旬孝所说的“绝不强求”也持怀疑态度。
“很好!既然大家都愿意离开这里,那就听我的命令。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发出声响,惊动第二道大门外的看守。大家有什么问题没有?”旬孝向众人问道。
“老大,我们在这里谈论了半天,第三道门的看守早就该出去报信了,何必要惊动二道门的看守?”一个矿工壮着胆子问道。
“第三道门的监工已经被我杀了。很遗憾他不能去报信了。”旬孝指了指第三道铁门外的尸体解释道。
“老大,第三道门的钥匙呢?我们可以先通过第三道门。”9号矿工建议道。对他来说能多通过一道门就距离自由更近一步。
“钥匙在这里。可是门锁却不容易打开。”旬孝晃了晃手中的钥匙,又指了指嵌着铁板只能从外面打开的铁栅栏门说道。
“老大,我有办法可以弄弯铁栅栏,让一个小个子出去开门。说不定连第二道大门都能打开。”14号积极的说道。
旬孝也知道扭曲铁栅栏的方法,他没有使用是因为不想费那个力气。不论是剩下三道门还是一道门,对于旬孝来说并无差别,他只需要等着光头和细腿的救援就好。可是当他看到14号兴奋的神情和其他矿工跃跃欲试的样子时就改变了主意,因为他觉得让新加入的矿工们多增加一分希望也是好的。
“你有什么好办法?说出来我们商议一下。”旬孝鼓励着说道。
14号说出的办法和旬孝想到的一样,就是用结实的绳子在两根相邻的栅栏铁条上系一个绳圈,再用一根撬棍穿入绳圈,而后不停旋转撬棍。如此一来绳圈就会一扣扣收紧,两根铁条也会逐渐往中间聚拢,铁条旁边的栅栏空隙就会增大。
绳子是现成的,监工使用的鞭子就是很好的材料,再加上旬孝和小巨人上阵操作,很快便将铁门的栅栏空隙变大。身形瘦小的单轻松的钻出空隙,用钥匙打开了大门。所有矿工见此情景不约而同发出一声低沉的欢呼。
14号见自己的办法成功了,不由得意的说道:“老大如果能将后面两道门的看守也杀死,我们说不定不用救援就能逃走呢。”
“哪儿有那么简单。万一后面两个守卫没睡觉呢?”青山对14号这个以前的矿头总没太多好感。
“万一他们睡着了呢?”14号抬杠道。
“好了!你们别吵,我去看看就好。”旬孝阻止了两个人斗嘴,现在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内讧对谁都没有好处。
两个人听旬孝发话都安静下来。旬孝则蹑足潜踪往第二道大门潜去。排列并不紧密的日光菇让矿道中忽明忽暗,这为旬孝提供了最佳的潜行掩护。在距离二道大门很远的地方,旬孝就停下了脚步。
事情果然没有那么顺利,隐藏在阴影中的旬孝发现门外的守卫虽然也在打瞌睡,可是却并没靠在栅栏门上,而是靠在距离铁门有一段距离的矿道壁上。这个距离旬孝用铁丝肯定够不到,投掷匕首虽然也能杀死守卫,可是守卫临死前一定会挣扎叫喊,惊动第一道门的看守。
发现事不可为的旬孝返回了第三道门,将情况说了一遍,这让矿工们不由皱起了眉头。从他们的立场讲,当然希望不引发争斗就能逃出去。
“老大,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守卫自己把门打开,只是成功率不高。”六指忽然说道。
“是什么办法?”旬孝被六指叫老大有些不习惯。不过他知道单刻意隐瞒着两人之间发生的事,也就不好对六指太客气,免得他察觉出什么反而令单痛苦。
“我们可以找人换上守卫的衣服向二道门的守卫求救。如果二道门的守卫要放假守卫出去,那我们就有机会。”六指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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