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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孝和青山被押送的一路上都没说过一句话,因为他们只要在路上说话就会挨上一棍子。此时趁着绑绳松开去取工具的时间,青山总算有机会道谢了。
“大哥,你叫什么名字?今天多谢你了!”青山靠近旬孝说道。
“你叫我黑发吧,你叫什么?跑的那个是你什么人?”旬孝虽然觉得青山跑回来添乱送死的行为很傻,可是他却并不讨厌这个热血少年。
“我叫青山,那是我女友橘。要不是黑发大哥我们俩都完了。实在太感谢你了。”青山再次道谢。
“不用谢了!可惜没能让你们都逃走。”旬孝觉得当时青山也一起跑了的话,自己还能少挨两棍子。
几句话的工夫两人都到了窑洞口,旬孝此时才注意到每个窑洞都有一个编号。旬孝的窑洞上刻着42,青山的刻着43。窑洞本就不大,里面的东西一目了然,除了墙角放着的背筐、矿工锄、日光菇和一卷破帘子,就是地上铺着的发霉菌丝。整个窑洞不论从装潢还是味道,都像是一个猪窝。
旬孝心中哀叹一声,觉得这任务亏大了,要不是为了报答梅和蝶的照顾,他才不会为了一个保安队长的职位接这种活呢。有道是既来之则安之,旬孝知道抱怨无用,干脆的挂好门帘,背起矿筐,抄起矿工锄和日光菇从窑洞中走了出来。
青山几乎同时走出了窑洞,矮子监工看两人拿好了工具就领着他们进入了矿道。其实不用监工带路,只要跟着来来往往运矿的矿工,旬孝和青山也能找到采矿的地方。不过矮子矿工显然还有事情交代,便走在了前面。
“叮叮当当~”的采矿声越来越响,三人走出这条矿道之后,前方又是一片开阔,一个大矿洞出现在旬孝眼前。放眼望去,几十名光着膀子的矿工正在挥舞着矿工锄挖掘着矿石。五名监工提着鞭子来回巡视。
旬孝的任务就是煽动矿工暴动,所以他观察的很仔细。借着日光菇微弱的荧光,他发现矿场中男多女少。四十名矿工中有三十三个男人和七个女人。男矿工都集中在矿场左侧,女矿工则在右侧,巡视的监工在中间将他们分开。
七个女矿工和男矿工一样赤膊着上身,每挥动一下矿工锄,胸前就抖动一下,看上去很有韵律。一名监工好像被这景象刺激的无法自制,也不管女矿工正在采矿,从背后扒下一名女矿工的短裤,搂住她的腰就开始肆无忌惮的耸动起来。而那女矿工似乎也习以为常,竟然头也不回,只是顺从的弯下腰,翘起臀部,双手扶住矿洞墙壁任凭监工施为。
其他矿工和监工对此情景好像也见怪不怪,依然做着自己的事。有两个监工注意到矮子监工领人过来,便上前招呼道:“奔马队长又送新人来啦?”
“没错,这个是42号,这个是43号。规矩已经和他们讲过了,你们盯着吧。不听话就打,别打死就行。”矮子监工交代完了,挥鞭抽了一下盯着女工方向目瞪口呆的青山说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去干活!要是敢越界到那边去就抽死你!”
青山被一鞭子抽的直咧嘴才猛然回过神来,跟着旬孝来到矿洞边上,找了个人少的矿点开始挖矿。别看旬孝只是跟着蝶挖了一天矿,可是比起青山这个从没用过矿工锄的就强多了,自然也就成了青山的老师。
监工见旬孝指导青山挖矿并不干涉,可是如果见其他矿工偷懒闲聊,上前就是一鞭子。旬孝观察了一会儿就发现这些矿工虽然被监工盯着,可挖起矿来还是有气无力的。当然这并非他们不想用力,而是吃不饱饭的缘故。看来黑虎矿业为了防止矿工暴动也下了一番功夫,绝不让矿工有充足的体力对抗监工保安。
有了这个发现之后,旬孝挖起矿来也就不那么卖力了,还小声嘱咐青山道:“保存些体力,不用挖的太多,只要不垫底就行。”
“黑发大哥,前五名多奖励一个黑泥包啊。”青山也看出别的矿工没有自己体力充沛,还想奔着前五努力呢。此时他也认清了现实,不按照死矿里的规矩做就死得更快。
“争不到的!你看那边的几个人。”旬孝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青山顺着旬孝的目光一看,就见有五个矿工自己不怎么挖矿,只是把别人挖好的矿石装在自己的筐里背出去交差。而那些被拿走矿石的人并不抗议,好像没看见一样,还继续挥动着矿工锄。监工保安对这种现象同样视而不见。
“你觉得能比得过他们?”旬孝翘着嘴角问青山。
“那些人是怎么回事?”青山虽然看出那几个人投机取巧,可是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能这么做。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看来这死矿里不能光看穿不穿衣服来区别高低贵贱。不过具体怎么回事,我估计到晚上咱们就知道了。”旬孝的阅历可比青山丰富的多。就算是监狱里的囚犯还分三六九等呢,何况是这些矿工。
很快旬孝就发现那五个享有特权的矿工也不是谁的矿石都取,右面女矿工的矿石他们是不敢沾的。而在众多男矿工中,他们也只是挑四个人来取,然后就是进入一处单独的矿道中去取矿石,似乎那里也有一个矿工在挖矿。
“你先在这儿挖。我去那边看看。”旬孝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人会单独占着矿洞中的一条矿道,所以他决定去看一看,说不定对任务有帮助。
旬孝和青山说完就背起装满的矿石筐去居住区卸矿。回来的时候他并没回刚才挖矿的位置,而是趁着监工没注意,直接朝着那条单独的矿道走去。
“老大,新来那黑发小子去小巨人的矿点了。他不会也想去拿小巨人的矿吧?”五个特权矿工中的一个看到旬孝进了矿道就小声对他旁边的人说道。
“哼~他敢动一块矿石试试。晚上就要他好看。14,你盯着点,看那小子要干吗。”被叫做老大的矿工说道。
旬孝没想到自己躲过了监工想满足一下好奇心,却被别人盯上了。他进了矿道就发现这条矿道并不长,在矿道入口就能看到矿道尽头正有一个魁梧的身影抡着矿工锄。
光看背影,旬孝就发现这个矿工果然与众不同,目测其身高有两米开外。与其他矿工可以自由活动不同,这位高人脚上带着镣铐,镣铐上连着一条铁链,铁链的另一头被直接固定在矿道尽头的地面上。通过铁链长度可以判断出这个高人的活动范围只能是这条矿道。在他的背后还堆着一堆已经采好的矿石。
“我能在这里挖矿吗?”旬孝尝试着问道。
那个高人好像没想到有人会和自己说话,明显愣了一下,紧接着就停下矿工锄回过头来用清脆的嗓音问道:“你是新来的吧?”
旬孝真没想到这个高人竟然还是个少年。他早发现地下世界的人类因为营养不良身高普遍比千年之前矮一些,一个变异人少年能有这种身高也算是奇葩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新来的?他们为什么把你锁起来?”旬孝觉得如果要煽动矿工暴动最好从待遇最差的矿工开始,这个大个子少年显然是所有矿工中待遇最差的一个。
“他们说我是食人魔,所以才把我锁起来。知道我的矿工都不敢靠近这里。”少年说着呲了呲牙,做了一个吓人的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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