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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世纪是个令人迷惘的时代,人类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进化道路在何方。克隆人、人兽杂交、基因强化……各种各样的试验在各个隐秘的,不知名的,甚至国家支持的实验室中进行着,而普通人对着一切却一无所知,他们不关心千百年后人类的未来什么样,他们只关心眼前的日子。
“踏踏~踏踏~”“呼呼~”……
漆黑一片的坑道中安静的可怕,旬孝可以听到的只有两个人急促的脚步声和背后舒媛的喘息声。长时间的逃亡让旬孝这个国际佣兵王都有些吃不消,更何况常年在实验室中做实验的舒媛了。
为了让舒媛坚持下去,旬孝左手打着战术手电,照亮了坑道前方的坑洼不平的道路。右手紧紧的拉着舒媛的小手。
少女青葱一般的手指又白又嫩,长时间的跑动让少女的一双小手格外温热。两个人的手心都微微见汗,这潮湿的汗液仿佛胶水一般将两个人的手粘在一起,也把两个人的心连在一起。若不是身后的杀手紧追不舍,旬孝真的希望一直牵着少女的手跑下去。
舒媛在黑暗中望着前方朦胧的背影,感受着旬孝强而有力的大手,心中升起了一种异常安心的感觉。她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色迷迷保镖时,心中对父亲的安排还颇有微词,可是经历了几次生死危机之后,舒媛便忍不住开始信赖他。此时此刻,这种信赖已经变成了一种依赖,舒媛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他。
“左还是右?”当坑道再次出现岔路时,旬孝自觉的停下来询问舒媛。这倒不是舒媛有什么第六感,而是因为她的记忆力极佳。
舒媛继承了父亲的智慧与母亲的美貌,十六岁便取得了基因学博士学位,而后便加入了父亲舒康博士的研究所担任助手。在这地形复杂如同迷宫的矿道中,旬孝在战场上练就一身本领毫无用武之地,反而是舒媛变态的记忆力能让他们不至于迷失方向。
“你左!我右!”舒媛思考片刻之后给出了一个出乎预料的答案。她虽然不想离开旬孝,可是更不愿意牵连旬孝,令他和自己一起枉送性命。
旬孝回过头来看着舒媛,黑暗之中舒媛看不清旬孝的面容表情,只能看到他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精光。
“宝贝儿,别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背后有多少人在追。那可是一个特种团的编制,人数在一千五百人以上,还有好几个身手不弱于我的高手。他们就算分兵两路也有好几百,我们分开也没用。”旬孝可没有放弃雇主的记录,更没有抛弃恋人的习惯,自然不会同意分头行动。
舒媛自然知道旬孝的性情,可是她却更加理性的分析道:“我们所在的位置是西山省的一处黑煤窑,这种私人开采的煤矿就算没被查封也不可能有地图,如今查封多年就更不可能有人知道路径。你当初选择这里避难不就是看重这里地形复杂,容易周旋吗?
刚才我们已经路过了十个岔道,假设对方有一千五百人,每遇岔道分兵一次,那此时我们身后的追兵就还剩下1.464844人,就算取整也只剩下两人。也就是说我们分头行动的话,每人会面对一个敌人。凭你的身手单挑,肯定能干掉敌人活下来。”
旬孝一听舒媛报数据就知道她的职业病又犯了。舒媛的身材长相都堪称完美,只是有时候冷静的可怕,一点都不像个十八岁的女孩子。旬孝不由撇撇嘴道:“我活下来你不就死了?”
“死我一个总比我们一起死好。他们的目标是我,只要我死了,你也就安全了。”舒媛虽然冷静,可并不代表她没有感情,不害怕死亡。此时冰冷的语气和面孔完全是她强装出来的,只是为了说服旬孝离开。
旬孝对舒媛的了解同样很深,他能看透舒媛一张冷脸下隐藏的不过是一个普通少女脆弱的心。他微微一笑道:“我可不这么想!咱俩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跑不了你,也蹦不了我。我杀了他们那么多人,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还不如我们一起走,说不定再有两个岔路他们就无兵可分了。就算真要死,也要死在一起。这叫生则同衾,死则同穴。”
“呸~我们哪有同衾过?你应该说生未同衾,死同穴。”舒媛闻言脸色一红啐了一口,她虽与旬孝互相爱慕,可是那一层窗纸还没捅破呢。对于旬孝的不离不弃,舒媛即害羞又感动,言语中已经接受了旬孝的告白。
“生未同衾,死同穴?这也太惨了!不吉利!要不我们现在就同衾一次?”旬孝一边说笑着,一边将舒媛往自己怀里拉。
舒媛一把推开旬孝娇嗔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正经!还是逃命要紧,我们往右走!”说完竟拉着旬孝向右侧的坑道走去。
旬孝三两句话成功的打消了舒媛送死的念头,不由心中一笑。刚才压抑紧张的气氛,此时也轻松了一些,不过他们身后的死神却未曾远离,依然在步步紧逼。
战术手电射出的强光凝出一个光柱,打在矿道岩壁上便形成圆形的光斑。光圈飘忽不定,如同一个引路的幽灵,带着两人向矿坑更深处走去。
又过了两个岔路,旬孝和舒媛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前方没路了,显然矿工当年就挖到这里。在矿道的尽头,还有一些矿工遗弃的背筐、镐头等物。从这些遗留物可以想象出当时黑煤窑被查封,矿工们慌忙撤离的景象。
“没路了!我们怎么办?”舒媛刚才虽然已经做了必死的准备,可是但凡有一线生机她还是希望和心爱的人一起活下去。此时前方无路,舒媛不由一阵紧张。
“别怕!他们假如一路分兵,此时应该还剩下……”旬孝想要安慰舒媛,可是他速算不是强项,一时间还真算不清楚。
“扑哧~”舒媛忍不住笑了一下说道:“还剩0.183105个人,我们有可能逃过一劫!”
“不是有可能。是肯定会逃过一劫!我们先休息一下,等会儿你在这里等我,我杀回去和他们在坑道里打个游击,保证那群疯狗有来无回。”旬孝此时也动了真火,他以前还从没有这么狼狈的时候,真不知道身后这群追兵是哪儿来的,竟然如此厉害。
舒媛虽然有些担心,却也知道这是他们唯一的生路。假如此时不能利用对方分兵的机会各个击破,一旦敌人集结堵住煤窑出口,他们两个就会被困死在这里。
旬孝在坑道尽头席地而坐,将身后的背包打开,取出了矿泉水和巧克力饼干递给舒媛。这些应急食物都是他沿途草草准备的,数量并不是很多,自然要紧着舒媛。
舒媛喝了几口水,又吃了两块饼干,便将手中还剩大半的水和食物交还给旬孝道:“我饱了,你多吃些。”
旬孝也不客气,接过舒媛剩下的饼干和水笑道:“等我打跑了那群疯狗再请你出去吃大餐。”说完便吃喝起来。
在矿坑外面,数十辆军车早已将黑煤窑的出入口围了个水泄不通。几辆装甲车上架设的重机枪更是对准了煤窑坑道的入口。旬孝假如有幸看到这一幕就该明白,追杀他们的神秘人并非什么杀手组织或佣兵组织,而是地地道道的华夏特种兵。在强大的国家机器面前,再强的佣兵也要歇菜。
假如敌人的身份可以令旬孝震惊,那敌人的数量就足矣令旬孝感到自豪了。包围煤窑的特种兵不是旬孝估计的一个团,而是两个特种团足足三千人。其中先到的一个团进入了坑道搜索,而后到的一个团则在外面警戒。这种兵力部署足以令坑道之中的旬孝和舒媛插翅难飞。
此时在坑道入口不远的地方,一个简易的指挥中心早已搭建完毕,两个少将军衔的团长正在帐篷里争论着什么。在华夏,一般的团级干部多是中校或上校军衔,少将指挥的特种团本就不多,这次来了两个团,可见高层对此次任务的重视程度。
“不行!舒媛博士是我国重要的基因学者,舒康博士更是世界顶级的基因工程专家。你不能让舒媛博士死在坑道里!”一个国字脸少将团长对着另一个身材瘦高表情阴鸷少将团长吼道。
瘦高的少将团长满脸的不以为然道:“什么学者专家?舒康、舒媛窃取国家科研成果,已经被定为叛国罪。还有他们聘用的那个保镖旬孝,你知不知道他杀了我们多少弟兄?松风,你还想包庇他们不成?”
“神盾旬孝是国际知名的顶级保镖,他能入境接任务保护舒博士也是上面默许的。若不是你一心要杀害舒媛博士,也不会有那么多弟兄牺牲。再说舒媛博士即便真的有罪,也该交由法庭依法定罪,而不是由你殷利决定生死。”国字脸少将松风据理力争。
殷利闻言冷笑道:“我接到的命令是逮捕叛国者,生死不论。他们若是早去自首也轮不到我出马,如今他们暴力抗法,还杀死了我的兵,我自然可以将他们当成恐怖分子当场击杀。”
松风暴怒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是受了赖博士指使。要不是你私自命令特种兵隐藏身份刺杀舒媛博士抢夺科研成果,他们也不会被旬孝所杀。你还好意思说他们是你的兵?你可真是爱兵如子啊!不过我提醒你,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你可不要为了些许蝇头小利,弃国家大义于不顾!”
“什么科研成果?什么赖博士?你不要血口喷人!小心我告你诽谤。松风,我还告诉你,现在矿里面是我的人,我想怎样就怎样。”殷利被松风揭了短,有些恼羞成怒。
“你……”松风闻言一时语塞,他得到消息晚了一步,没能占据主导权,假如是他的人下矿,此时恐怕又是另一番情景。
“报告!矿井下面传来消息,舒媛博士和旬孝失踪了!”负责联系的通讯兵突然摘下耳麦说道。
“什么?全团下矿搜捕还让他们跑了?你们这群废物!对了!手机信号定位呢?也找不到吗?”殷利一听二人失踪顿时气急败坏。
通讯兵被骂成废物心里憋屈,解释道:“报告团长!旬孝的反追踪能力世界一流,根本没带手机,我们的人只能分散去找。这座废矿地上看着不大,地下却四通八达,假如过于分散还会让旬孝各个击破。如今可以确定的是旬孝和舒媛博士就躲在哪个矿脉分支里,并没有逃离这个矿井。”
殷利一听二人尚在矿中,脸色好了许多道:“既然找不到就别找了,告诉下面的人,直接埋设炸药把坑道炸了。他们既然愿意躲在下面,那就永远别上来了。”说完殷利看向松风得意道:“你不是诬陷我贪图科研成果吗?这下你放心了吧!”
松风刚才听说舒媛和旬孝失踪还松了口气,没想到殷利如此果断狠毒,坑道一炸,地下的二人再无生还希望。松风虽想阻拦,可是殷利已然传令下去,就算松风此时派兵下矿也来不及了。
矿道中的旬孝根本没想到自己的对手是特种部队,更不会想到殷利会用炸矿这种绝户计。此时他已经吃饱喝足,正在检查惯用的伯莱塔手枪和雷纹军刀,准备进行一场恶战。
旬孝使用的伯莱塔92F式手枪并不出众,是美军的制式手枪,又被称为M9式。不过他的雷纹军刀却是特制的,这把军用直刀使用的是铬、钼合金,比普通军刺和伞兵刀还要长出一截犹如一把短剑,刀刃之上有特殊工艺形成的云雷花纹,可吹毛断发。
“轰隆~”
检查好了装备刚要动身,旬孝就听到一声巨响。紧接着矿道中地动山摇,仿佛地震一般,头上灰土煤渣簌簌而落。
“啊~”
舒媛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了一跳,捂着耳朵发出一声尖叫。旬孝闻声急忙飞身上前,将舒媛扑倒在坑道尽头,保护在自己身下。
“轰轰~”的响声不绝于耳,过了好一会才停下来。
刚才情况紧急,舒媛光顾着害怕,此时她才发现自己被旬孝推倒了。两个人保持着男上女下的暧昧姿势,一阵阵男子气息传来令舒媛忍不住脸红心跳。
“发生了什么事?地震了吗?”为了缓解尴尬舒媛开口问道。
旬孝虽然用双手抱着心仪的美人,鼻腔嗅着少女的体香,胸口压着两个弹性十足的肉弹,可是却没有一丝杂念,反而脸色难看至极。他先是撑起了身子,抖落了身上渣土,这才缓缓说道:“不是地震!是有人在外面炸矿。爆破点还不止一个。我们有点危险了。”
舒媛闻言一惊,脸色同样变得煞白。这哪里是有点危险?分明就是十死无生的局面。不过舒媛在旬孝的保护下几次死里逃生,对于旬孝的信赖已经达到了盲从的地步,短暂的惊讶过后便恢复了冷静问道:“我们要怎么出去?”
旬孝在执行任务时遭遇过不少险境,寒冷的冰山,炎热的沙漠,危险的丛林……可是活埋在地下他还是第一次。
旬孝有信心面对各种危险,可他毕竟不是万能的,此时他心里也没底。不过为了让舒媛安心他还是平静的说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先去探探路。”说罢旬孝拿起手电往坑道外走去。
当坑道尽头只剩下无尽的黑暗,舒媛的心不由提了起来。刚才两个人在一起时,舒媛并没感觉到这黑暗的矿道有多可怕。可是现在只剩下她一人,舒媛立刻感到了恐惧。
低矮矿道的压抑感令舒媛有些喘不过气来,而那无边黑暗之中又仿佛隐藏着无数食人的怪兽。舒媛将身子缩了缩,紧紧靠在了坑道尽头的墙壁上,双臂拢在胸前,等着旬孝回来。
旬孝并未让舒媛久等,坑道向外走出不远就被一堆碎石挡住,可见外面的坑道已经塌方,旬孝只好原路返回。
当手电的光圈再次出现在舒媛的视线中,舒媛感觉自己好像已经等了几年一样。见到旬孝回来,她迫不及待的问道:“情况怎么样?”
旬孝摇头苦笑道:“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先说坏消息吧!”
“坏消息就是坑道已经完全被堵死,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
“那好消息呢?”舒媛心中一沉问道。
“好消息是爆破点距离我们比较远,所以我们没被乱石直接砸死。坑道中的氧气也还够我们坚持一阵,不会马上窒息,我们还有机会。”旬孝说道。
舒媛听旬孝说完立刻露出了无奈的表情说道:“这好消息似乎也不那么美妙。你还有什么办法?难道说我们要挖一条路出去?”
“目前看来也只有这么办了!而且我们还不能往回挖,要继续往里挖才行。”旬孝最郁闷的就是这一点。
“这是为什么?”舒媛皱起眉头问道。
“坑道外面都是碎石,虽然容易挖掘,但是随时可能塌方,反而更不安全。就算侥幸挖通,还有一群疯狗再外面等着,我们必死无疑。如今只有另辟蹊径,顺着这条坑道往斜上方挖,生存几率还更大些。”旬孝耐心解释道。
舒媛听完眉头皱的更紧,这地下矿井少说也有数百米深,要想挖到地面难度可想而知。不过她见旬孝并未放弃希望,也不忍心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免得打击两个人的士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既然舒媛没有意见,旬孝便甩开膀子干了起来。矿道里面丢弃着一些锹、镐之类的工具,是黑煤窑被查封时挖矿工人遗弃的,现在还勉强可用。旬孝拿起一把铁镐便敲了起来,舒媛则在一旁负责运送煤渣。战术手电则成了照明用的矿灯。
“叮叮当当~”漆黑的矿道中响起了开凿的声音,仿佛又有煤老板重操旧业,令这个黑煤窑再次开工活了过来。
永远黑暗一片的矿井中看不到日升月落,也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可是越来越少的食物和越来越稀薄的氧气随时提醒着旬孝和舒媛——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普通人如果身陷绝境,最好的办法就是尽量保持体力,合理分配食物和水,等待救援。可是旬孝和舒媛知道,没有人会来救他们,反而还有一群人等着害死他们。所以他们不能坐以待毙,只能尽力自救,至于结果如何,就要看天意安排了……
“叮~当~叮~当~”
枯燥的节奏一刻不停的响着,旬孝光着膀子露出了无比坚实的肌肉,汗水不停的从他背脊上滑下,唇舌之间却一片干燥裂开了口子。
舒媛的情况并不比旬孝好到哪里去。她的工作强度虽比旬孝轻许多,可是体力也比旬孝差很多。此时她已经累的没法动了,轻轻一抬胳膊都感到浑身酸痛,肩膀上的雪白肌肤也被运矿石的背筐磨出了血来,只能坐在地上,靠着坑壁休息。
战术手电的强光已然变成了一束微光,勉强可以照亮旬孝的背,这还是旬孝努力节省电力的结果。
坐在地上的舒媛盯着那油亮结实的背脊不由看的痴了。假如是她一个人被困在矿里,恐怕早就放弃希望了。可是当她每每看到旬孝还在努力求生,她就连想要放弃的话都说不出口。
为了避免被追踪,舒媛身上没有带任何电子通讯设备,用惯了手机看时间,她也没有戴表的习惯,此时只能估算时间。她算着旬孝又挖了好几个小时,便拿起早就喝光的空矿泉水瓶,扶着坑道墙壁站了起来。
旬孝听到背后响动,不由停下手来回头问道:“媛媛,睡醒了?”
舒媛不好意思说自己根本没睡,一直在盯着旬孝发花痴,所以只能点了点头红着脸道:“嗯~那个……我要方便一下,你可不许偷看。”
“不看!不看!喝都喝了,还怕偷看,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旬孝撇了撇嘴又背过脸对着墙壁抡起了镐头。
舒媛羞得脸色通红,却无可辩驳。只好默默的挪着步子走远了一些,可又不敢距离手电的灯光太远,最后停在了光芒边缘褪下小西裤蹲下身来,将矿泉水瓶口对准了羞处。
自从矿泉水还剩下两瓶的时候,旬孝就不再喝水,而是将所有的净水都留给了舒媛,同时要求舒媛将尿液保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接下来的日子旬孝就是靠这些尿液为生,这听上去十分恶心变态,可是舒媛的心中却充满了感动。
现在最后的两瓶矿泉水已经喝完了,不但如此,就连舒媛的膀胱中都早已干涸。她其实没有一丝尿意,只是觉得旬孝又挖掘了几个小时该补充些水分了,这才蹲在了这里。
舒媛攥着拳头努力了半天,小腹都挤得生疼,才滴滴答答挤出了几滴剩水在瓶底,然后如获至宝般的站起身来提上了西裤,紧张的看了正在挖掘的旬孝一眼。
旬孝这次确实没有偷看,这倒不是说他对舒媛不感兴趣,而是因为前几次他偷偷看过,实在是看不到什么,这矿道中的光线太昏暗了。
虽然不能用眼睛偷看,可是旬孝却能用耳朵听。坑道之中除了黑暗之外就剩下安静了,两个人只要发出一点响动,对方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假如响声再大一点,还会出现回音。
前两天舒媛方便的时候,旬孝就能听到水流冲击的回音声。旬孝稍微脑补一下,就能在脑海中看到一副香艳的画面。可是今天听着那细微的“嘀嗒~”声,旬孝完全感觉不到香艳暧昧,只剩下深深的感动,还有深深的恐惧。
舒媛蹑手蹑脚的走到旬孝身后,将矿泉水放在手电旁边,然后又安静的坐下,这才红着脸开口说道:“你休息一会儿吧。”
“好!”旬孝应了一声就停下了镐头,他知道这是舒媛在招呼他喝水了,只不过舒媛不好意直说罢了。
旬孝放下镐头走到手电筒旁,先是拿起手电关上,然后才在一片黑暗之中拿起了矿泉水瓶将仅有的几滴水倒进嘴里。这是他与舒媛的默契,黑暗的环境可以避免两人的尴尬。
矿泉水瓶里的液体没有任何异味,反而有种水果香味,很像是苹果的味道。这种状况说明液体的主人不是糖尿病就是过度饥饿,显然舒媛属于后者。
液体的口感并不香甜,咸咸的,还有些发苦。不过对于快要渴死的旬孝来说,这液体却格外好喝,尤其是当他想到这几滴液体是从舒媛体内挤出来的,心中便感觉一阵甜蜜。
喝完水后,旬孝并没有马上打开手电,而是挨着舒媛坐了下来。紧接着便是一阵沉默,黑暗之中只有两人重重的呼吸声,这说明坑道中的氧气更少了。
“我们……”
“我们……”
突然间两人同时开口,又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旬孝不由尴尬一笑道:“你先说!”
舒媛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可能出不去了。我想问问你还有什么牵挂没有?”
旬孝很想鼓励舒媛不要放弃,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因为他明白舒媛说的没错。于是旬孝也叹了口气道:“我孤家寡人一个,若说牵挂也就只有你了。这辈子最遗憾的就是没能保护你,辜负了舒博士的重托。你呢?一定很想念舒博士吧?”
“我想父亲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不要过于自责。这事并不是你辜负了父亲,反而是我拖累了你。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困在这里……”舒媛说着说着忍不住流下泪来。
旬孝自然的搂住舒媛因为抽泣颤抖的肩膀安慰道:“你也别自责了。我干的就是这一行,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就算赔上自己的性命也要保护雇主完成任务,这就是佣兵的宗旨。我的很多同行都是因为给雇主挡枪牺牲的。与他们相比我可幸运多了,因为我最后的任务是保护心爱的人。就算我们真的死在这里,到了那边见到同行,我也可以骄傲的说是为爱牺牲,而不是为财而死。等他们看到我漂亮的媛媛肯定会羡慕死的。不对,是羡慕的活过来,再找个美女一起死。”
“扑哧~”舒媛忍不住笑了出来,她想不到在如此绝境之下旬孝还能这么乐观的开玩笑。或许正如旬孝所说,死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十分遥远,可是对于时刻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佣兵来说,却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旬孝听到舒媛破涕为笑转移话题道:“媛媛,你知道追杀我们的究竟是什么人吗?从这几次交手看来,他们的行事作风不像是杀手或佣兵,倒有些像是军人。只可惜我们一直在逃跑,没机会停下来检查一下尸体。舒博士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怎么这么厉害?”
“……”舒媛回答旬孝的是一阵沉默。这个问题涉及国家机密,假如他们两个死在这里还没什么,万一生还,旬孝知道了这个秘密并没好处。
旬孝已经不止一次旁敲侧击的问过舒媛,可是却从没得到过答案。舒媛此时的反应也在旬孝预料之中。他虽然很想知道答案,却不想逼问舒媛,于是装作不在意道:“嗨~管他们是什么人呢,总之不是好人就对了。不提他们了,还是说说我们吧。要说我这一生杀过人,放过火,也算活得精彩,就是还没结婚,实在有些遗憾。媛媛也没结过婚,感觉遗憾不?”
若是以往旬孝如此调笑,舒媛肯定避而不答。可现如今命不久矣,舒媛也就放开了回答道:“是啊!我也很遗憾没能嫁给你!”
旬孝闻言先是一惊,而后就是一喜。这还是舒媛第一次正面回应他的告白。旬孝忍不住道:“为了不留遗憾,我们现在就结婚吧。媛媛,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舒媛轻轻点头,红着脸说出了三个字,然后就静静等着旬孝下一步动作。
假如是在平时,舒媛固然愿意也不会答应的如此直接。可是此时生死一线,舒媛不想留下任何遗憾。她既然答应了旬孝,自然做好了将身子交给旬孝的准备。虽然矿道之中没条件举行婚礼,可是却不影响入洞房。话说回来,这里还真是名副其实的洞房。
旬孝听到舒媛说愿意,心中的激动可想而知。他在黑暗中一把抱过舒媛,双唇印在了她的脸上。这轻轻一吻只是黑暗中的定位之吻,紧接着旬孝就寻到了舒媛的唇,深情而激烈的吻起来。
舒媛的唇很软很嫩,但是十分干燥,旬孝的唇也很干。不过片刻之后,两个人的唇就都被唾液湿润,至于是谁的唾液润湿了谁的唇却不得而知。
旬孝原以为自己的唾液早已分泌完了,却没想到人在紧要关头还有如此潜力,不由更加卖力。
舒媛是第一次接吻,虽然初时生涩,可很快便进入了状态。她曾听人说初吻的味道有如柠檬,酸酸涩涩。不过她却感觉这一吻甘甜如蜜,没有半点后悔。
两个人互相亲吻着,吞食着对方的津液,香甜可口。谁也没想到一个湿吻就让双方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有心理上的,也有生理上的。口渴、饥饿、缺氧、疲劳……所有难受的感觉仿佛都在此刻烟消云散。
直到有些喘不过气来,两个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了双唇。就在舒媛以为旬孝会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手电筒的光突然亮了。
“把灯关上,我……我害羞。”舒媛双眼迷蒙,完全动了情。可是让旬孝看着自己的身体做,舒媛还是不好意思,毕竟这是她的第一次。
舒媛娇羞满面的美丽面容配上凌乱衣衫下的完美身材,便是石人也要心动,就连和尚都要还俗。
旬孝也是正常人,两腿之间早就搭起了帐篷。不过他并没有关上手电,而是双手直接伸向了舒媛的衣衫。
舒媛见旬孝没有关上手电的意思也就不再坚持。她心中早已有了旬孝,只不过实在有些羞臊而已。一想到两人命不久矣,舒媛便觉得给旬孝看看也没什么,但还是害羞的捂住了脸。
旬孝的双手落在了舒媛衬衣的领子上,却并没有像舒媛想象的那样开始宽衣解带,反而是整理了一下衣领,将快要从领口跑出来的小白兔又藏了回去。
“你怎么……”舒媛感觉到了旬孝的异样,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旬孝在舒媛额头轻轻吻了一下,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欲望说道:“我觉得又有些力气了。我不想死,我想要和你一起活下去。让我再挖一会儿,假如真的没希望了,我们再……唔”
不等旬孝的话说完,舒媛就一把抱住旬孝,用一双樱唇堵住了旬孝的嘴。
好一阵缠绵之后舒媛才松开旬孝道:“好!那我们再努力一次。不过你要答应我,一旦真的没希望了,你要留些力气给我,不要都浪费在镐头上。”
旬孝闻言微笑道:“就这么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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