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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罪......”
张氏语气幽幽，恬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
贺官人为难了！
按大宋律法，和奸（通奸）这种罪名，是属于可杀可不杀的范围之内。（官面上的一般都是流放，私底下基本都被拉回乡里浸笼子）
可问题是......大宋律法没规定人跟牛通奸会怎么样啊？难不成本官还要去给那头牛录口供？
“张氏，你是何时跟牛发生关系的？”
“这贱人跟那头牛已经好了七八年，天天晚上弄在一起。”张氏的婆婆急不可耐的抢先说道。
贺星野看了下老妇，淡淡说道：“本官不是在问你，如果在有下次，罚你十板子！”
老妇人缩了缩头，伏在地上不敢吭声了。
“已经八年了......”张氏的表情依旧是那么淡定，淡定到让人心悸！
等等！贺星野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张氏今年才多大？
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娘子居然跟一头牛搞了八年的外遇？这尼玛得多饥渴才能那样啊！八年前张氏才多大？说句难听的，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她能懂啥叫饥渴？更令人奇怪的是，从头到尾张氏就不曾为自己反驳过一句，这一点实在太可疑了......
“张氏，本官问你一个问题，你可知牛那玩意长啥样？”
贺官人这一番话，惹得堂下诸衙役噗嗤一笑，就连在一旁做记录的书吏都忍俊不禁。
张氏的脸呼一下就红了，低着脑袋不敢支吾。
张氏的婆婆倒是有经验，忍不住接口道：“牛鞭很长，很白！”
“来啊！”
贺官人从签筒里拿出一根刻有“拾”的木签，一把扔了下去！
“给我重打十下！”
衙役偷偷看了看书吏，只见书吏暗中把拇指一扣，打板的衙役立刻了然。这老妇没交钱，是可以往死里打的节奏！于是乎，两个执板的衙役如虎狼般将老妇裤子褪去，操起水火棍就是一阵噼里啪啦！
在衙门里打板子的都是用刑高手。他们可以打你八十棍，棍棍声音响脆却不伤筋动骨，同样的，他们也可以一棍就能打得人挫骨伤筋，体质差点只怕挨个五棍就要一命呜呼了。
老妇没塞钱，所以这十下板子基本上都是棍棍到肉，待打到第七下，便见那老妇没了声息，腹下流出一滩黄汁......
“大人，老妇已经昏迷，是否继续打？”
“算了！”贺官人让衙役将老妇弄醒，继续对张氏说道：“张氏，你可知道牛那物长啥样？”
张氏显然是被吓到，再不复之前的从容，微微发抖道：“很长，很白......”
“哼......”
贺官人冷冷一笑，将手中的惊堂木狠狠一拍：“张氏！你好大的胆子！”
张氏倔强着不肯低头，虽然怕的浑身在抖，但是她始终将头颅高高扬起！
见张氏面有不服，贺星野干脆让衙役去外面牛市“借”了一头公牛来。
将牛借来后，贺星野对着张氏说道：“你说牛那物是白色的？呵呵，你给我睁开眼仔细看看，牛那物到底是什么颜色的！”
衙役借来的牛体型很大，一个身材瘦小的衙役钻到牛腹底下，不一会就将牛那物掏了出来。张氏似乎有些不敢看，壮着胆子瞄了一眼便转头不语。
“大人，牛那物是红色的！而且很臭......”瘦小的衙役脸揪的跟苦瓜似的，不时干呕着。
“张氏，你还有何话可说？”贺官人挥手让人将牛带下，淡淡的说道。
“民妇无话，愿认罪！”
“你！”贺星野无名火起！这张氏真是一心找死，枉费自己一片好心！
“给我带下去，择日再审！”一拍惊堂木，贺官人气呼呼的离开大堂。
很快，这场离奇的人牛孽缘迅速在市井中流传开来......
青田县是个民风淳朴的小地方，突然间出了这么一起“千古奇闻”，街坊们当然会觉得无比惊讶。
“诶，诶，你们听说了吗？老张家的媳妇跟牛.......”
“怎么能没听过，现在外面都传疯了......”
街面上，一家不起眼的早点店门口，贺星野带着捕头王全正喝着新鲜出炉的豆浆。
张氏这事，是他刻意安排人放风出去的，而他今日之所以“微服出巡”，也正是为了听听街面上百姓们对此有什么看法。
“我跟你们说啊，有一次，我经过张家的牛棚，啧啧啧......”
贺星野见那人说的绘声绘色，不由好笑：“真是你亲眼看到的？”
那个食客大眼一瞪，嚷嚷道：“那还能有假？我周通一向不乱说的。”
“是吗？”王全冷冷一笑。
周通见有人不给面子本待发火，可一见是捕头王全坐那，当下软了：“哟，是王哥哥啊，今天怎么有空来这喝豆浆啊？”
“怎么的？本捕头去哪还要经过你批准？”
“哈哈，哪能哪，王哥哥，我先走了啊，哈.......”王通赔笑几句，一溜烟就跑了。
“瘪三！”
不屑的啐了口，王全转头对贺星野说道：“大人，那个周通是街面上有名的泼皮，混日子全凭一张嘴，他的话可不能信。”
贺星野点点头，转而对一边忙碌的店家说道：“店家，你可知张家媳妇的事？”
那店家年约四十左右，天生的一副操劳像，此时见客人问起，他不由憨笑道：“知道，知道，便是街尾老张家嘛，他家俩男人都死了，只留下一对婆媳过日子。”
“那你可知道，张家媳妇平日的为人如何？”
“这个嘛......”
店家有点为难。他本来就是个忠厚人，再则都是一条街面上的邻居，怎么的也不好在人家背后指指点点，更何况张家媳妇听说都已经收监了。
贺官人给王全使了个眼色，王全心领神会，附在店家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店家顿时吓得脸色苍白。
眼前这个富家公子居然就是本县的县尊大人？我滴亲娘额，我刚刚居然跟县尊大人聊天了......
憨厚老实的店家双腿直打哆嗦，结巴道：“那个....张家媳妇，平时买菜什么，是个好人。”
店家说话有点颠三倒四，但是贺星野却能听出一句重点！
眯着眼，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幅度：“好人吗？”
次日！
也就是张氏被收监的第三日，贺星野决定重新提审犯妇张氏！
看的出，张氏的神情很憔悴。
“张氏，你婆婆已经招了......”
贺星野并不是在忽悠。昨晚他派衙役将张家老妇拘来，一通声色俱厉的叱骂之下，害怕再挨板子的老妇吓得裤裆又湿，只能嚎啕大哭着将实情供述出来。
“你婆婆污蔑你跟牛偷情，你为何不反抗？”
张氏凄惨的笑笑：“我有得选吗？婆婆一门心思想把我卖了，我也只有宁死不肯了。”
贺星野默然不语。
是啊，这可是出嫁从夫的时代！张氏既然嫁到了张家，那就是张家的人哪怕张氏的相公已经不在了，所以说张氏没的选，哪怕那恶毒的婆婆用最脏的水去泼她，她也只能含泪忍受，否则......就是不孝！
“你婆婆已经认罪了，你可以回家了......”贺星野叹了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有些事他明知是错，却也无能为力。
“家？”张氏跟疯了似的大笑起来。
“我哪里还有家？三岁时我爹就将我卖给张家做童养媳，如今，我相公死了，婆婆也被我害得入监，我还能有家吗？大人......我的家在哪？您能告诉我吗？”
“退堂......”
轻轻的敲敲惊堂木，贺星野黯然退场。
张氏的话，他答不出来......
他觉得自己内心某个部分似乎被这个时代刺痛了！
贺星野坐在二堂的官椅上，怔怔的发呆。
PS：早上忙的邪乎，连写东西的时间都是断断续续的，所以总觉得很不顺畅。哎，也有可能是我的水平有限，大家伙见谅哈，下午那一章应该会好点，因为能忙的早上都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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