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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矣不自觉小弧度的挥舞着右手，他聚精会神的看着林剑与郭剑比试的每个动作，即便他能看得清楚，但挥剑的速度太快，他很难记得，更难消化。
此时的他，完全是依靠本能在感知。
他的视线时而落在林剑与千影上，时而落在郭剑与赤霞上，两种截然不同的剑法，带给晓矣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他的右手时而如浪蝶般挥舞，时而又像挥毫般沉寂，这对晓矣有很大的益处，但晓矣非常痛苦。
仿佛置身于冰火之中一般，两种完全不同的极端环境在淬炼他的身体，但同时也在折磨着他。
他身后的柳棠，整个人仿佛出神了一般，她仰着头望向山顶，微张嘴巴，浑身一动不动。她也能看清林剑与郭剑比试的动作，但她没有去纠结后者每次挥剑的动作，而是潜心去享受论剑带给她的感觉。
山顶的论剑还在继续，观战的众人，时而发出惊呼声，时而激动的跳了起来，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没人注意到空气里慢慢出现的波动。
无妄轻咦一声，视线离开战场，转首在山腰处寻找了会，最终落在晓矣和柳棠的身上。
张呜呜也有感知，不禁笑道“这么快就感悟并突破，是两个不错的苗子”
无妄闻言，颔首附和，却没有说什么，深深的看了眼晓矣后，他便继续看向战场。
丹行子看着晓矣和柳棠，心满意足的笑了。
俗人以为这次岩山论剑只是一次热闹的比试，只有聪明人才会意识到，两位绝世剑客之间的比试，不仅仅是吸引眼球的，更能为观战者提供感悟。
只要有意从中吸收有益的东西，但凡观战之人，事后修为必定有所提升，不可能空手而回。
如今晓矣和柳棠，便正在突破的过程中。
柳棠本身修为时真魂境前期，她早已看得出神，并未注意到经脉里的灵力正在疯狂的运转着，就像郭剑的剑法般霸道凶猛。
柳棠的修为在不断的提升，灵力波动也愈加明显，只是真魂境前期突破至中期的波动，在岩山论剑的震撼下，实在是过于不值一提，所以并未有人注意到柳棠竟在观战过程中突破了。
晓矣也在突破。
此时的他很诡异，他双手都在舞动着，右手如潺潺溪水，最终汇入无际大海，那般的和谐，那般的内敛，就像林剑的剑法。他的左手却是如同雄狮般激动，不停的来回高速移动，五指时屈时直，就像是郭剑的剑法。
两种截然不同的剑法在晓矣身上体现出现，或者说，被他以这种幼稚的方式给体现了出来。
晓矣的修为并没有出现增长，甚至似乎有停滞的迹象，就像一滩死水，但无妄和张呜呜等人却是能够发现，晓矣的修为并非没有增长，而是在体内不断的凝聚着，就像是晓矣体内有座堤坝，灵力像是水流般汇入堤坝中，只要水流的数量足够，便能压毁堤坝，形成洪流。
……
岩山山顶处。
千影与赤霞汇织成亮丽惊艳的景观，此时风云突变，云层开始翻滚，一侧像是末日般灰暗，一侧则如雨天般阴沉，两侧在不断融合，但又在不停的排斥。
直到最后，一声响彻天地的爆炸声响起，巨大的气浪从四面八方涌来，将每个人吹翻，无数帐篷拔地而起，飞在空中，最终不知落在巨廷荒漠的哪个角落。
晓矣没有被吹翻，柳棠也是，徐洛紧紧抱着晓矣的腰，所以也没有被吹翻。
除了他们三人之外，还有另外的修道八人，以及无暇林和天下门的长老弟子们，其余的所有人，都被吹翻在地，有的甚至直接从山腰被吹到山脚下。
爆炸过后，白云瞬间消散，抬头便是晴朗天空，不见任何瑕疵，实在难以想象几刻前还是乌云遍布，异象横生。
将视线移回山顶处，之间那天屏盆已经落下，乳白色的屏障已经消失，而林剑屹立于山顶右侧，郭剑屹立于山顶左侧，千影和赤霞不知何时已经入鞘。
此时的气氛有些压抑，大家注意着林剑与郭剑的表情，想要从中发现些什么。
郭剑眼眸忽然掠过丝落寞，他微低头，看着腰间赤霞，再抬起头，看着林剑，道“择日再战”
林剑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漠，只是他微下垂的嘴角，透露出淡淡的不甘，他手扶千影，声音洪亮，道“既不分胜负，自然要战”
“再战之期，十年后，此地此时”
“无所谓”
话说完，无需多说，林剑纵身一跃，便化作光影往远处掠去，转息便消失不见。
郭剑同样如此。
两位顶尖剑客从出场到立场，没有多余的话，出手便是令人咂舌的强大，甚至战到最后，未分胜负，也约好十年之期。
晓矣忽然松了一口气，他双手忽然垂到腰畔，微微颤抖着。
“终于……结束了”
对于他而言，这次岩山论剑是场享受也是场折磨。
柳棠也松了口气，随后她面露怔容，半响后，她才发现自己竟是突破到了真魂境中期。
晓矣见状，也连忙检查体内经脉的情况，不过情况让他有些失望，经脉里的灵力虽然有所增多，但并没有明显的变化。
而就在此时，无妄忽然走向丹行子，挤眉弄眼的说道“被老三和老四他们挑起了战欲，有没有兴趣陪我过两手？”
丹行子鄙夷的看着对方，道“你堂堂修道排行榜第一名，居然找我这个第十名来交手，会不会太欺负人了”
无妄大笑几声，随后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以你真正的实力，怎么可能只排在第十名，来吧，陪我过几手，太久没有活动筋骨，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对手了”
丹行子皱了皱眉头，略不满的说道“我的年纪好像比你大吧”
无妄哈哈大笑，身影却是瞬间来到岩山上空，而声音却在丹行子耳边环绕“谁叫你看起来这么年轻”
丹行子本不想与无妄交手，但旋即他猛地想到了什么，突然看向晓矣的方向，他注视了很久，随后身影也来到岩山上空。
“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他来到无妄的面前，嘴唇微微蠕动，发出一道线性的声音。
无妄闻言，没有接着话题说下去，而是说道“先与我比试几手再说”
话刚说完，无妄先行出手，他仅是挥拳，空气却为之凝固，如同巨山般压向丹行子。
丹行子微蹙眉，刚想说些什么，却不得不出手防御，他连退几丈，轻松地一挥手，便化解无妄的攻势。
无妄与丹行子的出手比试，瞬间引起了岩山众人的注意，大家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再次激动起来，心想现在难道是做梦，先是两位顶尖剑客的比试，现在居然能看到修道第一人出手！！
但接下来的事，更让他们震惊。
只见修道排行榜的另外六人，也纷纷掠出，互相出手比试。
这时所有人都明白了，这八人，竟是被刚才林剑与郭剑比试时的气氛所感染，弄得手痒痒的，这才搭伴互相出手比试一番。
气氛再次轰动起来，大家看着半空中你来我往的修道八人，也感觉手痒，体内猛地涌出战意。
随后岩山传来阵阵私语，再紧接着，有人达成约定，也开始互相出手比试。
在接下来的几分钟内，竟是没人再去观看修道八人之间的比试，而是单独寻找对手比试。
而这一切，都是气氛使然。
晓矣也没想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他刚想休息一会，消化刚才所领悟到的东西，却是发现有人来到他身边。
是一器门的御剑老者！
在他的身旁，云杉如影随形的跟着。
“想不到情况竟会发展成这样，不过也正合我意，既然现在大家都互相出手，那我一器门也正式向你提出挑战”
御剑老者来到晓矣身旁，目光深邃，带着浓浓傲意。
“如果是这样，杀了你，也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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