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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进入位面到现在,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二长老当时已经说过,这次位面之旅会维持两天,两天与十几分钟,公祖华祥选择了后者,这便是耐不住寂寞。
时光漫漫,晓矣看着中毒倒在地上的两人,固斜毒是剧毒,但不会立刻致命,而是先麻痹全身,再向蛀虫般慢慢腐蚀体内器官,晓矣看着神情痛苦的两人,晃了晃脑袋,直接把小刀往两人胸口上刺去,了解他们的痛苦。
“我也算是一片好心吧”晓矣低头默念几句,似乎有些伤感,又似乎在感怀,但旋即他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盯着那两人的衣服“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说着,他伸出双手在两个尸体的衣服夹层里不停的摸索着,五指从一个夹层来到另个夹层中,晓矣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露出深深的厌恶。
“什么都没有,公祖华祥对手下这么刻薄,会招天谴的啊”
说话间,晓矣往周围看去,远处能看到其他人正和妖兽激战着,那个石头形妖兽也快要靠近晓矣,而公祖华祥……正望着这边,神情稍显诧异,目光不善,哪有在外时表现出来的风雅从容。
“哼,只会装”晓矣不屑的嗤笑一声,目光忽然落到身旁狐狸妖兽的身上。
狐狸妖兽的腹部被划破一个伤口,血水不停的溢出,狐狸妖兽的身体本就小,显得那伤口格外狰狞,动则牵动全身撕破伤口,所以狐狸妖兽才不敢动弹。
但晓矣的目光却一直落在狐狸妖兽的身上,准确的说,是狐狸妖兽的双眸上。
此时此刻,狐狸妖兽正无比鄙夷的看着晓矣,那半个手掌大小的脸庞里,五官之间不停蔓延着刺眼的鄙视。
特别是它的眼眸深处,那抹深深的鄙夷,非常的人性化,仿若此时看着晓矣的是个人类,晓矣相信如果狐狸妖兽能动,它一定会对自己竖起中指,以表示自己的态度。
晓矣忽然笑了,笑的有些天真,或者说好奇,他拿起小刀对着狐狸妖兽晃了晃,刀光在妖兽的小脸庞闪烁,仿佛随时都会落下。
狐狸妖兽的眼神骤然变了,多了抹恐惧,添了丝无助。
“被人鄙视就算了,我居然还被妖兽鄙视”晓矣笑容露齿,看向狐狸妖兽的眼神充满了好奇和无奈“我有点好奇啊……你为什么要鄙视我”
晓矣见过妖兽的各种眼神,激战时的勇敢、受伤时的无助、获胜时的骄傲、护犊时的求助,但无论是哪一种,都不像眼前这只妖兽眼眸里的神态,居然是鄙夷,而且这么的人性化。
晓矣目光磊磊的看着狐狸妖兽,等待着对方回答,他本来就期待着对方的回答。
狐狸妖兽依然看着他,眼里的不屑慢慢转变成躲闪,它仿佛不敢与晓矣对视般,总是有模有样的往两边看去。
几秒钟的沉默后,晓矣仰天怪笑,大力了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自嘲道“妖兽怎么可能说人类的话语,我真是脑袋不好使了,哈哈……”
“同类自相残杀,难道不值得鄙视吗?”
晓矣的笑声还未消失,一道清脆如风铃般悦耳的女声,忽然传进他的耳廓,震动耳膜,直达内心深处,掀起一道震惊的波澜。
晓矣震撼的看着狐狸妖兽,迟迟未能回答,就在此时,大地忽然上下震动,晓矣往一旁看去,那石头形妖兽离他只有几步之遥,晓矣连忙把狐狸妖兽捉在手里,准备逃跑。
现在晓矣哪里还有战斗的心思,他现在只想弄懂刚才那句话是否从狐狸妖兽嘴里传出,如果是,那这只妖兽为何会说话?
“你带着我,阿呆会一直跟着你的,而且还会有更多的妖兽跟着你”那道好听的女声再次传来。
晓矣心里再次惊颤,但没有停止逃跑,而是惊讶的看着狐狸妖兽,半响后,他才试探性的问道“这么说来,你的地位应该不低咯”
狐狸妖兽这次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回应晓矣的话了。
晓矣更加震惊,这下他确定之前说话的就是手里这只狐狸妖兽,联想起它刚才说的话,晓矣忽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还在别扭的移动着双腿跑来的石头形妖兽。
这次晓矣才清晰地看到,石头形妖兽那张由平滑石块做着的脸庞上,竟是有着急的表情。
“原来如此”晓矣彻底的被震撼了,他的世界观仿佛很颠覆,看着逐渐靠近的石头形妖兽,他举起狐狸妖兽,同时把小刀靠在狐狸妖兽的伤口上,对着石头形妖兽大喊“你再靠近,我就杀了它”
这是一次赌博,晓矣从来不赌,但这次他非常想赌一把。
只见石头形妖兽立刻停下,站在离晓矣十步开外的地方,它的脸庞并不清晰,但依然能看的出那张脸庞上的着急。
“你也能说话?”晓矣问道。
石头形妖兽的视线一直在狐狸妖兽那流血的伤口上,听到晓矣的问话,它木讷的点了点头。
“那就说一句话来听听”晓矣又说道。
“放了阿狸”从石头形妖兽嘴里传来的是男声音,非常的憨厚,但很着急和惶恐。
“真的能说话啊”晓矣自言自语着,他看着不敢动弹但非常想冲过来的石头形妖兽,又看了眼手里受伤的狐狸妖兽,下一刻,他忽然把小刀收了起来,然后从衣服撕下一块布料,在狐狸妖兽的伤口上绑了一圈,最后把狐狸妖兽放了下来。
这次轮到狐狸妖兽和石头形妖兽震惊了,狐狸妖兽被放到草面上,似乎还未反应过来,它扭头看向晓矣,晓矣的包扎技术不太好,只是简单的止住了血,但无论如何……这个人类没有继续伤害她,而是寻找救她。
她听闻,妖兽体内的内丹,是人类觊觎渴望的东西,既然如此,为何这个人类会放了她?
晓矣站立,神情不卑不亢,稍显恭敬,略显歉意,他揖手做了个礼,说道“应该是有误会了,我们进入这个位面是应该听说位面里有宝物,现在看来这里应该是你们生活的地方,既然是我们打扰你们的生活,还杀戮你们的同伴,那么错的就是我们,我现在就离开这里吧,抱歉了”
从小生活在妖兽群里的晓矣,如果不是为了生计,他绝不会以捕猎妖兽为生,其实妖兽与人类差不多,它们亦有亲人和朋友,也有着需要保护的东西,也需要为了生存绞尽脑汁。
无论是妖兽杀人还是人杀妖兽,都不是正确的行为,无论是以利益还是生存为理由,都不可能把错变成对。
在错误面前,晓矣会用最诚恳的态度,因为这有这样,才能或多或少的赎去自己罪孽。
听着晓矣的这段话,狐狸妖兽怔了怔,随后它看向石头形妖兽,说道“主人说的那个人,和他好像”
石头形妖兽上下晃了晃头,道“主人似乎也曾经说过这句话,呃…不是完全一样,不过意思…差不多”
晓矣微疑,歪了歪脑袋,听着两位妖兽的对话,不禁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狐狸妖兽看向晓矣,半响无言,眼眸里某点光芒在闪烁着,似乎在犹豫,最后她叹了口气,说道“你叫我阿狸就行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希望我没有找错人”
晓矣疑惑更大,问道“什么意思?”
“跟着我就行了”说着,阿狸坐上石头形妖兽的肩膀,石头形妖兽憨厚的对着晓矣笑了笑,说道“叫我阿呆就行了”
边说着,阿呆往草原的另一边走去,哪里没有一头妖兽,宁静安详,仿佛一条道路,晓矣身体猛地一颤,目视着前方的绿原,不知为何,他感觉,前方是一条通往未来的道路。
阿呆带着阿狸,如同散步般游走在草原中,身后的厮杀声愈来愈少,也不知道这是意味着战斗结束,还是意味着新一轮的战斗开始。
不知道走了多久,阿呆忽然停在一颗大树下,阿狸转过头来,往后放瞭望几眼,然后一股脑的撞向大树树干。
晓矣正欲阻止,但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他震惊。
阿狸竟是直接进入树干内!
阿呆憨厚的笑了笑,随后也“走”进了树干里。
晓矣无法理解眼前看到的事情,但此时阿狸和阿呆已经进去了,难道他要走回去,晓矣转首看向身后,刚才不知道走了多远,就算想回去也已忘记了路,前后权衡之后,他原地跳了几步,舔了舔嘴唇,眼神凛冽,仿佛在做什么重要的决定一般。
“拼了拼了……最多破头皮!”
刚说完,他猛地撞向树干!
……
一切仿佛没有任何变化,脚下依然是青翠的小草,天地间的空气依然那般清新,只是不远处有着一个村落,里面有许多人在劳作与谈笑,而在晓矣身旁,站着一位与他年纪差不多,但长相却格外妖艳的女孩,以及一位身材魁梧,但嘴边常带着憨厚笑意的男子。
“欢迎来到我们的村落,这个位面存在于位面之中,同时也恭喜你,你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人类”
这道声音从外貌妖艳的女孩口中传来,晓矣又会不认得这道声音。
“你是阿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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