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未时,皇宫内,刘宏指挥着众太监收拾财物准备出逃,正在众人惶惶之际,忽然有小太监进殿来向他禀报道:“禀圣上,屯骑校尉鲍鸿殿外急事求见。..更新最快”
刘宏闻讯,心忖:这个屯骑校尉不是昨日被俘了么,怎么会回来了?难道是贼人放其回来向朕传达甚么讯息的么?
他想到这里了,连忙向小太监道:“快传!”
片刻后,鲍鸿在小太监的引领下,进入殿中,跪下参拜道:“罪臣鲍鸿,参见吾皇万岁,愿吾皇万岁万万岁!”
刘宏见了鲍鸿的一幅死狗模样后,甚是心烦,不耐地斥道:“都甚么时候了?还来这套!还不站起来回话。”见鲍鸿站起身来后,他便急切地向鲍鸿问道:
“据朕所知,尔昨日已兵败被擒,贼人何故放汝回城?”
鲍鸿泣道:“回陛下,罪臣昨日兵败被擒,有负皇恩和有辱朝廷体面,实在无颜再见吾皇,罪臣本该自尽全节,奈何贼人看管甚严,罪臣数次自尽皆未成。”
他说着,便从袖中抽出一封书信呈与刘宏,“此乃贼首杨逆谴罪臣入城转呈与陛下的书信,说是只要圣上按他的要求策封于他,他便退兵。”
“当真?”
“臣安敢欺瞒陛下!”鲍鸿见状,暗自窃喜,此番不但没事,说不准还能得到皇上的封赏呢!
刘宏闻讯后,大喜,因为据蹇硕传回宫的奏报称,贼军厉害非常,其部装备优良,所使用的武器装备闻所未闻,还会妖术,能撒豆成兵,还能驱使鬼神,呼风唤雨!虽说敌军还在数里外,但是其所驱使的鬼神却能从天而降攻击官兵!
前往城墙上教导士卒骂战的官员,便是被贼人的第一泼攻击吓得屁滚尿流地落慌而逃,若不是众将官指挥得力治军有方的话,原本士气就不怎么高昂的禁军,非因百官的带头作用而当场哗变!
如果这些事是张让或赵忠等人报与刘宏的话,他不一定不怎么相信,蹇硕报上来的却是令刘宏深信不疑。
如今的朝廷禁军要战,根本就打不赢贼军,要逃,贼军又是骑兵占多数,能否安然逃脱都还在两说之间!如今贼首再给朝廷及他刘宏一次机会,他怎么会放过?
刘宏此时心想,只要能让贼人退兵,策封就策封呗,反正朕就是专门策封别人的!
于是,刘宏便一把从鲍鸿手中接过书信,迫不及待地抽出信笺观看起来。
只见杨凌要求刘宏必须在天黑之前下旨策封他为北域王,且还拥有开府的权利!否则,就率军拿下洛阳!其它诸如军事赔款、开放口岸建埠通商之类的琐事,则是留待后续双方谈判解决!反正伏虎军朝发夕至,要破洛阳也就一两个时辰的事儿!
这哪是请求策封,简直就是逼宫!但是刘宏除了照办之外,好象也别无良策!
“唉…”刘宏看了一遍书信后,无奈地长叹了一声后,道:“贼人的要求半点未改,朕若是应允了他,只怕清流更是嗤声不断呐!”他已准备按照杨凌的要求下旨策封了。
刘宏身边的赵忠见状后,遂尖声道:“陛下莫急,贼军全面进攻的最后期限是天黑以后。也就是说只要策封其的圣旨在天黑以前下发,贼军是不会主动攻击的!”
他说到这里后,奸笑着向刘宏,道:“相信百官已知屯骑校尉鲍鸿脱险并进宫的事,待百官进宫后,再让他们议议,反正他们的身家都在城内!他们比圣上还要急,因为贼人进城后便要打土豪分田地!”
“赵常侍此言甚妙,不愧是朕的阿母!就这么办!”刘宏听了赵忠的山人妙计后,这才发觉,赵忠此言太正确了!
刘宏虽说贵为天子富有四海,但是由他亲自掌管的钱物却没有何进、二袁等人的多,何进他们的确比刘宏还怕伏虎贼军攻入城中!
赵忠一脸阴险地:“为陛下操持乃是奴婢的本份!不过,陛下及奴婢等还得装作不赞同策封贼人,要让天下人知晓外戚、世家都是贪生怕死、卖主求荣之辈!”
“哈!哈哈!”刘宏闻言大喜,笑道:“赵常侍此计甚妙,不但能成功躲过此劫,又能让天下人明白都是外戚和世家在误国!”
赵忠笑道:“能为陛下献策,乃是奴婢的福气!”
就在此时,小太监又进殿来报:“大将军国舅爷何进殿外求见!”
“传!”
何进刚刚迈步进殿,又有二袁及伍孚、潘隐、郑泰等原本在军中教导军士骂战的文官在殿外求见,刘宏早已胸有成竹,得报后便一一传入殿中,原本不算大的宫殿竟然变成了朝堂,片刻时分便云集了近百名文武高官。
百官进入殿中后,齐跪下拜道:“臣等参见吾皇万岁,愿吾皇万岁万万岁!”
刘宏并没有立即命众人平身,而是明知故问:“诸位爱卿不在军中教导军士骂战,却来此见朕,所为何事?”
众文官闻言后,楞住了,大眼瞪小眼地干望着,无言以对。
何进与潘隐交换了一个眼神后,遂奏道:“起奏陛下,臣听闻屯骑校尉已被贼军放归,此时已进宫面圣,不知其从敌营带回啥讯息,故臣…”
刘宏闻言勃然大怒,遂斥道:“大胆!难道屯骑校尉向朕说了啥,朕都要向汝禀报么?”
何进被吓了一跳,慌忙磕头辩道:“臣并非此意,乃是想向屯骑校尉探问下贼军情形。”
“哼!”刘宏怒哼一声后,道:“贼军情形?能有啥情形,这便是贼首杨逆托鲍鸿转呈与朕的书信!尔等都瞧瞧吧!”他说罢,一把将几上的文书掷于地上给众人观看。
众官员拾起地上的文书传递着浏览了一遍后,无不面面相觑,生怕惹火烧身,谁也不敢率先发言。众人都知道此时出言,天子必定会问此事该如何办,是战?还是和?
战?
众人都知道贼军厉害非常,朝廷禁军根本就胜不了贼军,就在他们刚刚进宫之际,又听说桥瑁率军来援,其因为不信邪,便率部直接在城外与贼军交战。
要知道那桥瑁可是能征惯战之辈,其部众又是精兵!谁知一个时辰不到,其部两万余人阵亡一半多,剩下的悉数被俘!
原本洛阳周边能投入对伏虎贼军交战的部队共计十二万,屯骑校尉丢掉三万,东城又折损近万余人,桥瑁再丢掉两万。
此时能投入对伏虎贼军交战的部队不足七万人,这样的战怎么打?且东门及其女墙又被贼军攻占!朝廷此时的局势可说是危在旦夕!
和?
此例一开,乱臣贼子必定以此为榜样,谁手上有几个兵都想要称王,并有样学样地向朝廷要求其有开府之权,长此下去,怎么了得!故此风不可长!
再说百官平时自诩精忠报皇,上为朝廷,下为黎庶,操劳到不行!这种以后要担骂名的事,谁先赞同谁倒霉,又怎么能从自己的口中说出这等丧权辱主之事呐?那样的话,还有何脸面见人,情何以堪?
刘宏见百官沉默不语,不由心中有点恼怒,说道:“杨逆威慑朝廷,说是朝廷不在天黑之前策封与他,便率军攻城!众卿熟读诗书,且又能说会道,还请诸卿计议计议!”
众文武听了刘宏的话后,依然沉默不语,皆不敢接这烫手的山芋!
“列位平时自诩如何的了得,想不到朕要尔等为朕分忧之时,诸卿却是此等模样!难道诸位真的象杨逆在檄文上说的那样,全是空谈之辈,无一人能做得实事么?”刘宏此言可谓说得很重,众高官再不站出来的话,可就是空谈之辈啦!
袁逢见状,颇为无奈,只得硬着头皮站出来,道:“此时朝廷议事的重中之重乃是决定与逆贼战或和!战,要怎样战?和,又要怎么和?都要拟出条陈来,如此臣等才有主心骨。”
他说到这里后,偷瞄了一眼左右众同僚的脸色,见众人仍然面色不改,便接着道:“依微臣拙见,战或和皆看洛阳统帅部的意见,因为朝廷禁军能不能战胜贼军,唯有忠勇将军、忠勇元帅蹇硕知晓!”
袁逢这厮又将皮球踢给了宦党,蹇硕所率领的禁军能战胜贼军么?此事就算是用脚去想都知道的!届时还不是猛倒苦水,用这样那样的理由来推塘禁军之弱势,亦一个“和”字耳?
顿时,百官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纷纷附议,要等待统帅部的忠勇将军、忠勇元帅蹇硕表态拿出意见!却不知人家蹇硕早就做好了套子的,怎会轻易上当?
现在殿中的众人皆是巴不得朝廷与逆贼议和,却不想背上无能且又丧权辱主的骂名,是型的即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心态。
刘宏见状,心里早知道众人的心思,但是眼下唯有招蹇硕进宫议事一途,遂喝道:“传朕口谕,令忠勇将军、忠勇元帅蹇硕火速进宫议事,着段珪暂时负责东门一带的防务。另外,杨逆已应允天黑之前不攻城,故只要贼军不主动攻击我禁军,禁军亦暂时停止攻打贼军,待朝中决策出战或议和后再说。”他的话音刚落,便有小太监疾步出殿,往城东传招蹇硕而去。
两刻时分后,蹇硕气喘吁吁地进殿面圣,行过礼后,袁逢便将招他进宫之意说明,要他表态朝廷禁军能否战胜伏虎贼军。
谁知蹇硕闻讯后,比谁都精,便义愤填膺地向刘宏夸夸其谈,大唱豪言壮语:“起奏陛下,主辱臣死!微臣及麾下虽说不能战胜伏虎逆贼,但硕就算拼到一兵一卒也要与贼军撕杀到底!硕也决不赞成与杨贼议和!微臣誓与洛阳共存亡!”蹇硕的一番豪言壮语顿时令殿中的众高官自惭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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