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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凌在难民面前夸下了海口,说要给他们每人一个家,但回到府衙中,杨凌不免头疼了,首先得把吃的问题解决吧,又不可能政府无限供应,特别是越来越多难民的涌入,这几天已经让他的财政有点吃不消了。
所以如果不好好计算着来的话,自己的东山还没有起来就得倒了,而杨凌手上的九千金早就花得只余下一千不到,财政吃紧,这也是他请苏陶吃饭的原因。
现在是四月,花香扑来,夜风微弗,晚上杨凌老早就叫府里的佣人准备了三两个好菜,加上一壶好酒,就等着苏陶来了。
“杨大人,苏老板来了。”这时下人来报道。
“知道了,出去吧”杨凌放下手中的书简,走了出去迎接。
“杨大人,别来无恙啊!”苏陶看见杨凌亲自出迎,有点惶恐,连忙迎上去说道。
“苏老板来啦,我可是等了你好久啦,哈哈哈哈走走去后院喝酒。”杨凌打量了苏陶一下,今天这苏陶穿着青色的衣服,还是两寸胡须,显得春风满面啊。
如遇旧人,两人已经是很熟悉,杨凌走上前拉起他的手就往后院走去。
“小桃,去把菜给拿上来,别忘了酒,我今天可要和苏老板不醉不归。哈哈哈”杨凌和苏陶二人在后院的一石桌上对坐着。
“杨大人,想不到你还没有忘了我这老朋友啊,”苏陶是生意人,酒桌上的客套话当然不少。“我就是忘了我是谁,也不可能忘了你苏老板啊,对吧。”杨凌倒不会说酒话,只是把后世用来哄女孩子的话拿来用用而已。
说话间,菜已经上来了,一盘花生米,一盘驴肉,一蝶小菜,还有一壶酒。
“来,苏老板,我给你满上,今天我们老友相逢,可得喝个不醉不归啊,别客气,请!”杨凌把苏陶的杯子倒得满满的,自己也倒上,冲着苏陶一敬,一口就把第一杯酒干掉了。
随后二人你来我往的劝酒,就这样过了大约有半个时辰,眼看着三盘菜见了底,酒也喝没了,杨凌摇摇酒壶,装作醉了的大喊:“来人,来人。”
“大人,什么事。”
“再拿一壶酒来,另外再上几个小菜,我和苏老板还没喝够啦。”
“大人,这,这,这..”那仕女这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这什么这,没听见我说话吗,快去!再不去我开了你!”杨凌装作大怒,喝道。
这苏陶是大老板,哪能看不出来这仕女的样子,看来杨凌也有点火了,连忙拉着杨凌说:“杨大人,不用了不用了,够了够了。”
杨凌一看有门儿,身子一震说道:“什么够了,不行,你好不容易来一次我连几个菜都请不起了还像什么话;不行,快去拿。”说着杨凌伸手就去推这仕女。
这仕女也是一咬牙转身离开了,苏陶见了说话了:“杨贤弟,够了,真的够了,我知道杨贤弟你为了收留那些难民花了不少的工夫。”
“呵呵,这家伙自己上道了。”听完杨凌心里一乐。
“哎,不瞒苏兄你说,我在你那里换回来的九千金,除了买个官,这涿县里连半粒粮食都没有;就只有去临县去买,这不为了给这些难民们发粮,我现在都快一穷二白了,真是让苏兄见笑了“说着杨凌直摆手,一个劲的摇头苦笑。
苏陶一想,大概也明白了一些,要不怎么说做生易的人聪明啦。看着杨凌的样子拉着他的手说:“杨贤弟,既然你为了这些百姓做了这么多,我作为一方富甲的商人也不可能无所作为,这样吧,我提供1万金,2万石粮食怎么样。“”
杨凌一听这话,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了,今天这事儿成了。
“苏兄,你真的是帮了我大忙了,我真不知道怎么感激你。“杨凌心里大喜,感激般的拉着苏陶的手说。
“都是为百姓做事,你我之间用不着感激,不过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苏兄的话我怎敢不听?说吧。”见人家答应给粮饷了,有什么话杨凌也得听着。
“你这样单纯的提供给这些难民粮食,也不是长久之计啊。要让他们自立更生才行啊。”苏陶这话还真说到杨凌心窝子里了,杨凌这几天也在想这问题。
他杨凌买这官可不是因为了解了这地方,而是听到有矿山。
“苏兄说得对,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可是我连这涿县有几户人,多少土地,多少商铺,每月多少税收都不知道啊”杨凌面露难色。
听完杨凌的话,苏陶先是一愣,后又轻轻一笑说道:“杨贤弟就别说笑了,你上任了这么多天难道没有去找过以前这里的户簿田亮?”
还别说,杨凌上任这么久还真没有听说过这人,而且他觉得,既然自己新上任,那这以前的那些人就应该自己主动来找他才对。
“田亮?我上任这么久还真没有听说过这人,而且我上任了,他怎么没来找我?”杨凌问道。
听完杨凌的话,苏陶更是哈哈大笑说道:“这田亮现在已经六十有余,也只是在前三任县令那里任过职,而且每一任都不到两个月就被杀,他可能都绝望了,相必你不亲自去请他他是不会来的了。”
“哦,好好,我现在就去找他。”杨凌也不想多等了,他要了解这涿县的情况,这样才好按排这些难民。
“呵呵看杨大人这么热情,我真是深感欣慰啊,这涿县的百姓可真是等来了一个好官啊,反正今天我也没事,我就带杨贤弟你去走一趟吧。”就这样二人离开了府衙向着田亮的居所而去。此时已经是亥时了,走在县中的大道上几乎看不见几个人了,只是有少许的酒家还开着。很快在苏陶的带领下,在县东看到了一座宅子,这宅子看上去比较老旧。
虽然这么晚了,而这屋里的灯却还亮着,这到是让杨凌感到意外,心想一个60多岁的老人了这么晚都还没睡?难道是这田亮也过夜生活?显然不会像杨凌想象的这样,苏陶一路上倒是没怎么变化。
到了门口示意让杨凌去敲门,杨凌望了望他,没在说话,怀着一分激动之情轻轻在叩了叩门。“哐哐”
没一会就听见屋内桌椅搬动的声音,随后传来老者的声音:“谁呀?这么晚了还有事”
杨凌见屋内有人回应,而且听声音年龄应该也不小了,应该就是田亮。于是杨凌清了清嗓子喊到:"我是新上任涿县,姓杨名凌,我来这里是想田亮先生回去做户簿"
“吱”的一声门开了,只看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披着一件单衣,脸上也是皱纹四起。这人见到杨凌与苏陶,打量了一番,说道:“我就是田亮,不过我已经不做户簿了,大人还是请回吧。“说完这田亮就打算关门。
本来以为这事容易成的杨凌一见这田亮根本不打算帮忙,也急了,用手撑着门急忙说道:”别,别,别,田老先生,我刚到这里上任,没有你帮助我就处理不好这些难民啊,你就出山帮帮我吧,不帮我也看在那些难民的份上帮帮他们好吗?“
这时苏陶也过来帮着说话了:“田老先生,您是最清楚涿县的人了,你就帮帮忙吧,帮帮杨杨大人,也帮帮那些难民吧,您老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受难而不帮忙吧?”
听完二人的话,田亮又打量了这两人一番,最后想:”他们说得也对,我怎么能这么自私,而不去管那些受难的难民们啦?“
虽然这样想,但是他还是不放心这杨凌是不是真的想帮助这些难民,低头想了想,冲着杨凌认真的说:“我也可以帮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接收和管理这些难民的事我得全权负责。“
杨凌一听这话,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笑道:“好好好,可以让你全权负责,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新的涿县户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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