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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浩轩骂了一句，粗暴地把手机塞给牟万彩，闷闷不乐地走向了售楼部。
牟万彩正准备追上陈浩轩，手机突然响了，拿起一看是大哥打来的，便迅速接通了电话。
“小妹，听你二哥说，女贵人乐园三天时间就全部预售完了？”
话筒里传出的声音很低沉，牟万彩本来准备在大哥面前小小得意一下，见大哥是这样的状态，只得强压着心中的兴奋：
“也没有他说的那么夸张，到昨天晚上为止，已经预售出百分之七十了。大哥，赢万利家园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电话那头传来了牟万利剧烈的咳嗽声，再说话时已带着浓重的鼻音：“老鳖的房子——原屋（原物），上个礼拜，居然连一套也没有卖出去。”
又来了两位土豪在向牟万彩招手，从他们比划的手势看，是来订购房子的，牟万彩指了指手里的电话，告诉他们自己正在通话中，又指了指售楼部，示意他们先过去。
“小妹，大哥有一个想法，不知道行通行不通？”
“你说说看。”
“女贵人乐园的广告我看到了，很抓人心，我想能不能想想办法，把这种宣传方式复制到赢万利家园上。我算彻底明白了，现在那些炒房的运作方式根本不管用了，必须得在广告宣传上下功夫。”
牟万彩变换了一下拿电话的姿势，字斟句酌地说道：“这个问题我跟浩轩讨论过，他的意思好像是行不通，毕竟两个小区的情况完全不同。”
其实，昨天晚上牟万彩向陈浩轩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陈浩轩只傲慢地说了两个字：白痴！
电话那头又传来牟万利剧烈的咳嗽声。
“女贵人乐园的这次宣传，是谁做的策划案？”牟万利问道，声音有些沙哑。
“是一个叫华青的女孩子，她是霓虹广告公司的策划部主管。”
牟万利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把脑海里所有有印象的广告界人士通通过滤了一遍，始终没有搜索到这个叫华青的身影，到最后才想起来，是前些天让二弟牟万金收买的那个。
“什么女孩子，这个华青是个地地道道的爷们。”
“你说华青是个男孩子？”牟万彩的声音瞬间激动起来，“不是吧，他如果是个男孩子，那穿上男装该有多帅啊！”
牟万利皱了皱眉头，妹妹牟万彩都三十大几将近四十的人了，一提起帅哥，就激动得声音发贱，也不知道找个正主，都快把牟万利愁死了。
牟万利挂断了电话，点燃了一支雪茄，一边抽一边在办公室里来回走着。透过女贵人乐园的旺销，使他更加坚定了组建宣传团队的决心，只有把宣传工作搞上去，才能彻底扭转万利集团目前的被动局面。
他又想起了华青，对于霓虹广告公司，他原来并不看好，在他眼里，霓虹广告公司只不过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公司，无论是企业规模还是广告平台资源，在全市都不能算得上一流。
可最近霓虹广告公司的表现，不仅让业界人士对她们刮目相看，更让牟万利大吃一惊，在广告平台资源没有任何优势的前提下，竟然做出了令人咂舌的业绩，而这一切，都源于这个叫华青的出现。
牟万利使劲地把大半截雪茄揉进烟灰缸里，拨通了牟万金的电话。
“你赶快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不大一会，牟万金手里托着一个蛐蛐罐一摇三晃地走进了牟万利的办公室，尽管时节已过了立冬，牟万金仍然只穿了意见衬衫，而且还一头的汗，足见他逗蛐蛐用了多大的力气。
看到牟万金手里的蛐蛐罐，牟万利的脸当即就黑了下来，劈头盖脸地训斥道：“你说你多大的人了，一天到晚就知道玩鸟，能不能有点正形啊！”
牟万金装傻充愣地笑着说：“大哥，这不是鸟，这是蛐蛐。”
牟万利懒得在这种事上跟牟万金扯皮，直截了当地问道：“前些天我让你找华青，他个人的情况你打听清楚没有？”
“谁是华青？”牟万金呆头呆脑地问。
“霓虹广告公司的，整个公司就他一个男人。”
“哦，就是那个把自己打扮成娘们的小伙子吧，你还别说，这家伙打扮成女人，还真他妈别有一番味道。”
见牟万利瞪了眼，牟万金赶忙识趣地转移话题，“打听清楚了，那家伙是北大的研究生，男扮女装混进了霓虹广告公司，不到半年就当上了策划部主管。”
“就这些？他老家是哪里的你知道不知道？”
牟万金挠着头皮，哼哼唧唧地说：“可能是咱这附近哪个郊县的吧。”
牟万利将一支笔扔到办公桌靠近牟万金的一端，非常严肃地对他说：“我交待你一些事情，你拿笔记一下，一定要把这些事全部打听清楚了。”
牟万金将蛐蛐罐放在桌子上，掀开盖子，拿笔头逗着蛐蛐，直到牟万利不满地吭吭了几声，才恋恋不舍地盖上了盖子。
“你说吧。”牟万金半趴在桌子上，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华青家住在什么地方，家里有几口人，都是干什么的，家里的经济条件和生活条件怎么样，家里其他成员的经济条件和生活条件怎么样，你全部给我打听清楚了。”
牟万金撂下笔，愣愣地盯着大哥问：“你还让打听这货干什么？不会是还想跟他合作吧？我说大哥，我奉劝你一句，你这样做简直就是瞎子点灯白费蜡，你货整个一个他妈的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让你打听就打听，哪那么多牢骚？”牟万利凶巴巴地说道，旋即又放缓了语调，“正是因为在他身上找不到机会，才要想方设法从他的亲戚朋友那里寻找突破口，总而言之，一定要把他弄到手。”
牟万金的眼睛里透着凶光：“大哥，实在不行，就让这货彻底消失算了，奶奶个熊，要不是他，咱们的赢万利家园也不会惨成现在这个熊样。”
牟万利叹了口气说：“还是尽量争取吧。”
······
牟万金虽然不务正业，但江湖上的狐朋狗友却挺多，不到三个小时，牟万金就回来了，有关华青亲朋好友的信息，写满了整整五页纸。
牟万利最感兴趣的，就是华青的哥哥华强的情况，从华强的状况以及与华青的情感关系中，牟万利仿佛嗅到了收服华青的契机。
“老二，你把手头上所有的事情都放一放，集中精力拿下这个华强，不管使用什么样的手段，一定要让他说服华青与我们合作。”
牟万金很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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