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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吧父亲。”木易便快步走向小溪,脱去鞋子踏入水中。
而此时还待在原地的大汉却是一脸错愕,目光呆呆地看着木易的举动。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赶了半天的路程木易竟然没有一点疲惫之色,与刚出来的时候大有不同,可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大汉便微微一笑,甩头不再去想。
其实作为一个父亲,只要子女开心便是自己的快乐,这就是大汉心中所想。
“父亲,当年你踏入修炼一途时,是爷爷在一旁指导吗?”来到山脚下的木易,抬头看向身旁的大汉道。
“你爷爷么?不全是,当年父亲在小之时,常年战乱,你爷爷也是常年在外征战,只是在偶尔回到家族,与族人商量战争状况的同时,挤出一些时间指导我修炼。但没过几天便要赶回战地。所以我与你爷爷见面也是皆指可算的。”大汉说到自己的父亲,神色恍惚,他的内心看似平静,却也是在这几年里,几度挣扎过。
“那么,父亲是靠自己修炼的了?”木易追问道。
“是吧,当年父亲与你爷爷一样,拥有很高的修炼天赋,父亲被家族重点培养。而当时你爷爷实力是在九次窥命突破点,也是家族的长老之一,修为高于三长老。如若不是征战在外,常年不在家族打理事务,地位是高于三长老的。”
“当年父亲在九岁之时,便已突破到了碎体六重,在家族同辈之中算不上第一也当属第二,也许就在那时开始激发了修炼天赋吧、父亲仅仅用了三年时间就达到了窥命,当时被喻为家族天才。只是,当时那所谓的天才,却是惹人眼红的一种存在。直到我被三长老废去全身修为,赶出家族……”大汉此时一脸苦涩,本不想说起过去的事情,但却无意间说出,仿佛似憋在心里很久,找不到倾诉着。
“三长老么?呵呵……”这时身旁的木易笑出了声,其脸闪过一丝狰狞,笑声没有参杂任何感情,只是嘴角上扬的那一抹弧度露出了残忍之色。
“想什么呢臭小子。”
“没有呢,走吧父亲。”
当天际泛出红霞,天色渐暗之时,远处便有着两道身影走出森林之地,停留在边缘看向那泛着火红的火光方向望去,只见火光熊熊燃烧着,几十道身影正在摇摆着身姿,各种动作引来了周观村民的阵阵笑声,而此时看到这种画面的木易跟大汉,也是露出微笑,终于回到家了。
“走吧易儿,到家了。”大汉微笑道。
“嗯。”
说着,大汉便拉起木易的手,快步向着村口走去。
当两人来到村口时,在村口两旁放哨的两个村民便第一时间发现了他们,在惊喜中大声喊道。
“木真!你回来了!”
随着这一声叫喊,村里那热闹的气氛便是逐渐安静下来。下一刻,便全涌向村口。木易跟大汉,在村民的围绕中,来到了自家门口。
“易儿,先进去吧,父亲去趟村长那里。”说完,大汉便朝着村长的方向走去。
而木易转过头望着前方走去的背影,轻声喃喃道:“父亲,你与爷爷都是那般令人骄傲,而易儿又怎会就这样平凡一生呢?”
……
此时在村长的房屋里,年过七旬的村长这时候便在自己房里来回走动,右手扶的一根用略大树枝制成的拐杖正敲打着地面发出咚咚作响声。但神色却是平静,只不过苍老的脸上时而闪过一丝回忆。显然,他已经知道了木家面临的危机以及大汉在那所发生的事情。
“木真,昔日那般辉煌的木家也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么?”村长看向木易道。
“村长,木家的所作所为,至此沦落到如今地步,在木真看来,那便是报应吧。相比之下,就算木家被灭族,又怎比得过我易儿重要……”
“木真,木家能够延续几千年,并不是说灭就能灭,如果三大家族真的如此做法,那就得付出惨痛的代价,况且木家还有夺生境强者坐镇。要是你父亲在就好了……”
大汉平静地看向身前这个老人,此时的他心情也很是复杂。虽然口面上说木家灭族之危他毫不动情,但却也是虚假。再怎么恨木家,毕竟也是自己成长的地方。而那个他生活过小院,留下了他少年时与父亲相处过的痕迹,童年时的回忆都在那里,他又怎忍心木家被灭族?只是他也会时刻想念父亲,那个为家族付出半辈子的父亲,想象着有一天他会归来,带着他们一脉族人,重归木家。但所有的想念,都在时间的流逝下,一一落空。
他坚信自己的父亲还活着,就像他坚信自己的父亲不会叛变家族一样。只是在他的这种思绪,除去自身一脉的族人,便没人会去相信。
“我相信父亲还活着,或许是遭遇了什么困难,短暂时不能回来。”大汉双拳紧握,神色坚定的看着身前村长道。
“木真,七年了……这已经不是个短暂的时间。”
“村长,易儿坚持不了几年时间了,若还不能寻到办法,就……”大汉明显不想再提这事,转题询问道。
“那,就让易儿修炼吧……”
此时大汉听到这句话,目光死死注视着村长,而这时气氛仿佛被凝固般,很静。片刻之后,村长再次开口。
“你或许不想易儿走那条路,但你又何尝问过易儿,以后他的路需要他去走不是?又或许易儿在修炼一途上所拥有的天赋并不差于你与你父亲呢?这也是唯一能够通过易儿自身的努力来改变体质了。”
“可……”
“好了木真,若你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就坚持你的固执吧。这本内功修炼法诀,当年我从家族中带出究竟要怎样选择,你就自己好好想想吧。拿着它,或者交给易儿,又或者烧掉。其实,易儿的生命,又何尝不是在你手中……”村长打断了大汉的话语,双目逐渐有着空洞,转过身,便走向身旁的木床,躺了下来。
而此时大汉走出村长房间,脑子里仍然回想着村长说的最后一句话。只是在此刻,作为父亲的他有多失败。“其实,易儿的生命又何尝不是在你手中”
“真的错了么?我就只是想易儿能够留在我们身边,平平凡凡的度过一生而已……”大汉抬头看向天空,只是在黑暗的笼罩之下,那片天空却是暗淡无光。但凝神看去,天空另一头,那一颗星辰仍旧不停闪动,或许它比任何一颗星辰都要坚强吧。
清晨,天刚微亮,木易便从木床上爬起。看似神采奕奕,但其脸上仍然可以看到一丝疲倦之色。显然,昨晚与母亲交谈到很晚才睡去。只是,这都不影响他此刻兴奋的心情。待到与母亲交代之后,便一个人来到村旁的一片竹林里,瘦小的身躯平静的站在竹林中间。片刻之后,深吸一口气。
“便从今天开始修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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