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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借夜眼扫路,远丰很快就看到了某些异样的东西,一具老木干旁边,躺着一位美人儿,美人儿纹丝不动,它死了,它就是神蛇死后的遗体,不过,它身上宽大的秀丽旗袍下面却是鼓鼓的,鼓鼓地有东西在里面蠕动,而更让人震惊的是,婴儿的哭泣声来自那蠕动之下。
远丰隐隐约约似乎猜测到了什么!小心翼翼蹭了过去,确认那神蛇美女完全没有呼吸后,远丰才蹬靠近,如此近距离的倾听,现在断定,神蛇美女腹内有东西,有小神蛇在游动。
“呃!原来它怀孕了!怎么办?怎么办?”
远丰十分棘手,掀开神蛇下体的裙裾,不忍直视啊!一个小脑袋瓜露了出来,咀嚼着小嘴唇,哭泣声正是来自这个嘟嘟的小口。
怎么会是小婴儿的模样?难道连神蛇体内的小神蛇也修炼成了人体?
远丰更加疑惑和不决了,面对要破体而出的小蛇婴,救或不救,如果救回去的话,怎么向父母交代,直接说是神蛇蜕变的孩子吗?不被村民当场打死才怪呢!如果任其自然,走自己的路,任其死在母亲肚里,是不是太无情太残忍了点!
远丰深思片刻,喃喃道:“一直以来,其实,我内心是个善良的好人,可恨世道无情,好人不追求好报,但他妈却屡屡遭人欺辱,从现在起,我要做坏人,以坏致坏,坏人才有出路,才能出人头地。”
以往自身的遭遇让远丰的心有些冷淡了,他心一横,跳起身,退了数步,仗刀大声道:“对不起了,小蛇婴,哥很忙的,没时间照顾你,更何况人魔殊途,师姐又太残酷,算你倒霉,没有遇到一个善良的大好人,告辞!”
远丰转身大步一走,身后的蛇婴越发哭得厉害,哭得让人步伐沉重,就算是铁石心肠的汉子,也快融化了。
“我草啊……!”远丰想装成冷酷无情的人,可惜他不是,人之初,至少现在,世俗还未能将他变成一个坏人。
远丰长叹一声,回到神蛇旁边,定了定精神,伸手去触摸小蛇婴的脑袋,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它抽离母体。
说来也奇怪,远丰的手一碰到小蛇婴,后者便愕然停止了哭泣,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一番折腾,虽然远丰不是什么接生婆,但他还是硬生生地将小蛇婴抽了出来。
好家伙,活蹦乱跳的。
远丰双手抱着小蛇婴,腥味甚浓,不过,小蛇婴却奇迹般地睁开眼,认着抱着自己的大人物,哼出开怀的婴儿笑语。
“还笑!笑你老母啊!”
远丰此时的心情太复杂了,随即抱着小蛇婴跑到山脚下的溪水旁,蹑手蹑脚地帮小蛇婴洗x身上的脏液,细致地打量蛇婴和人婴有什么不同,瞧来看去也没找到迥异的部位,唯一不同的是,小蛇婴的适应能力不是人婴能比的,她很快便能欢快地在水中游泳。
忽然,远丰察觉到小蛇婴某部位少了些东西,不……是没有那玩意。
“我的妈呀!还是个女蛇婴,回家后,托娘把她转让给需要女儿的人家。”
远丰不是不喜欢雌性,只是觉得,女性太喜欢粘人了,立志日后身为人上人,儿女长情的事儿还是少碰为好。
清洗完毕,远丰脱掉自己一件外套,包裹小蛇婴,搂在怀里,肩上撩着仙气宝刀,一路朝回家的方向疾步走去。
很快,小蛇婴在怀里便熟睡了。
山间小路,夜里獐子兔儿蛮多的,时而从杂林杂草中蹿出,在远丰眼前掠过。
“看刀!”
远丰眼疾手快,潇洒地挥刀隔空轻轻一劈,一点点真气破刃而出,射向野兽,那些野兽像被雷击了一样,即刻四肢笔直,倒入草地死翘翘了。
远远地望去,皑月照耀下,一少年疾步行走在荒间小道上,他单手怀里抱着什么东西,另一只手背着几头野兽,腰间挎着一把无鞘宝刀,直到消失在荒坡之中,渐渐离乡镇越来越近了。
回陈家村的途中,远丰将野兽倒卖,得了些银两,买些羊奶给小蛇婴充饥。
不到三日,便抵达陈家村口。
“村里那些修行的人,都觉得我好欺负,如果得知我有仙气宝刀,肯定会想方设法抢夺我宝刀,我倒不怕他们,大不了一刀劈死丫地,只怕我父母是安分守己的人,怕惹事,怎么办?”
远丰思索了一会,将宝刀藏入后背衣颈下面,省得让人眼红。
然后抱着小蛇婴,三步当一步朝自己的小木屋走去。
远丰时隔多日回来了,在村里也算得上是一件新鲜事儿,在大家眼里,这少年从未离开陈家村超过七天,这一次,却整整差不多百余日了,大家都得知,远丰去侯成学石匠去了,后来又得知,他根本没去什么侯城,失踪了数月,害得他父母火烧眉毛找不到东南西北。
“这个不孝子怎么回来了?”
“他不是失踪了么?”
“哎……可能他还不知道自己爹爹快不行了!”
“千万别这么说,他爹娘倒是好人,只可恨咱们村长下手太狠了,专欺负他们善良老实人!”
“你小声点,村长可是修行到五星武技的高手,背后说他的坏话,要防隔墙有耳啊!”
村道上的人窃窃私语,声音不大,所以,远丰也听不清楚,只不过,周围人的眼光看自己的倒像是赏猴一样,他们甚至对自己怀里的东西也提不起兴趣,这是罕见的,若是平常,就算村民瞧不起自己,但他们也会轻藐地喊上自己的外号‘疯子’。
……
“爹、娘。”
远丰大步踏入熟悉的家室,四处扫了一样,熟悉的家具摆设,但气氛却有些不对劲。
“丰儿!”
一个哭腔从房间跑了出来,他娘泪迹未干的一把揪住远丰,瞪大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儿子,忽然一巴掌甩了过去,啪……
打得远丰分不清东北,远丰狂懵,诧异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这个孩子,这么多天死哪去了,害得我和你爹好苦啊!”他母亲手一缩,眼泪哗啦啦直流,似乎在为自己刚才那一巴掌而心疼,儿子从小到大,她仅仅打过一次,这是第二次。
“是丰儿回家了么?”
房间里,远丰他老爹气喘吁吁,好像是拼了最后一口气问了一句话。
老爹的声音太脆弱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远丰怀里的小蛇婴突然苏醒,她也似乎理解了这一家人的不幸,便喃喃轻声细语地哭了起来。
“这哪来的孩子?”远丰母亲抹了一把泪,惊讶地看着远丰怀里的婴儿,若不是小蛇婴哭泣,她很难注意自己儿子怀里还有一样东西。
“娘,你先抱抱!”
远丰把小蛇婴递到母亲怀里,捂着通红的面庞跑进房间,他知道,自己这次或许真的让父母失望了,被他们打,自己心甘情愿,就当是赎罪吧!
远丰他爹躺在床上,看上去身体非常虚弱,他努力抬头看了一眼多日未见的儿子,舒心一笑:“丰儿,你回家了就好、就好,不要再去外面乱跑了,外面的武斗世界太危险,过几天,咱一家三口搬去侯城,投奔你舅舅去,远离这专政的陈家村。”
“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受伤了,是谁打伤你的?”
远丰一头趴在父亲床头口,眼泪不禁渗透眼帘。
“算了…算了…,那些人,我们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远丰他爹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甘心地吐露道。
“到底是哪个畜生干的?”远丰终于怒不可遏了,如果自己技不如人被人打成重伤,自己也不会如此愤怒,关键是自己老爹是个老实人,却被他人打倒躺在床上,说真的,远丰情愿躺在床上的是自己。
“丰儿!知道又有什么用?是陈正天啊!。”
远丰母亲抱着小蛇婴走了进来,忍俊不住回道。
陈正天,是陈家村的村长,说好听点是村长,其实更像是陈家村的土皇帝,陈家村的所有事物,一切皆有他一人做主,他身具五星武技,不仅在陈家村是第一高手,在侯城内部,也算得上是排名进前百位的修行者。
“陈正天?”
一听到这个名字,远丰恨得咬牙切齿,陈正天是陈亮的爷爷,这十多年来,陈亮一直是欺负远丰,直到远丰在其他伙伴面前抬不起头来,而今,他爷爷居然出手打伤父亲,看来,此仇不报,自己连畜生都不如了。
远丰气得浑身发抖。
“丰儿,你要干嘛?千万别干傻事啊!咱们家在陈家村是外姓,你和你爹又不会武技,是干不过陈正天他一家族的。”
远丰的神情,让他母亲非常担忧。
很快,远丰的恼火便静静地沉入内心深处,整个人也变得异常冷静,原来,他一旦发怒,体内的仙气便从血液中散流全身经脉,仙气不仅可以促使人的体格健壮,还能让人的大脑更加缜密和充满智慧,后者正是远丰所欠缺的,从当初像个二懵子一样购买烂大街的炼刀宝刀,到现在发怒后的沉着便可以看出,远丰的心智越来越成熟了。
“孩儿听从娘的。”远丰默默点头,不过,内心已经暗发毒誓:“仇是百分百要报,并非现在。”
远丰他母亲舒心一笑,抱着怀里的小蛇婴,过问:“丰儿,这小孩你是从哪抱来的?”此时,小蛇婴依旧是轻声哼哭,哭声却不大,仿佛是在撒娇什么的。
“小孩!”闻言,远丰他父亲也是满脸疑惑。
“爹娘。”远丰慎重地解释道:“前些日子,我其实是去外面求修行去了,回来的慌路上,看到这小孩被人遗弃在草丛里,感觉可怜,就一路把她抱回家来了。”小蛇婴是神蛇后裔,她体内的也有青邪胆,青邪胆是三界修行者梦寐以求的丹药,如果小蛇婴的真身被传出去,定会给她招来杀身之祸,远丰不希望此事发生,救她一命,就应该救到底,父母都是普通凡人,他们一定接受不了怀里的可爱婴儿其实是神蛇,如今之计,也只能瞒着他们,日后再作打算。
“哦……”远丰母亲盯着怀里的小蛇婴,愁容之中绽放些许喜气:“是男孩?还是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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