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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视仙人,毫无任务武技的人仿佛是一只无力的羔羊。
不过,此刻远丰除了惊喜之外,内心却没有太多畏忌,似乎血液深处流淌着天生的倔势。
“少年!夜深人静,该去睡了!”
幽蓝光影下,仙道无任何肢体移动,但他那股苍籁的回语已无息飘入远丰耳中。
那声音似魔咒催人犯晕,这时,远丰只感觉耳目眩晕,头重脚轻一头栽在草丛。
翌日!
初升的曙光,远丰及时苏醒,回想起昨晚的遭遇,着实有些令人惋惜,为什么仙人不肯帮帮自己,难到是自己的资质太愚钝,不配接受仙人的恩赐吗?还是昨晚就是一场梦境,所谓高崖上的仙人是虚无缥缈的幻觉而已!
远丰想不通,他也没必要继续深思酌虑下去。
“唉!或许上界的仙人都瞧不起我们凡人,我还是一心一意炼造自己的宝刀,别指望他人提携,只靠自己一双勤奋的手,但愿能闯出一片天地,那些鄙视我家的人会为自己的德行而后悔的!“
远丰叹息一声,眼中的坚毅神色越发凝重,他小心谨慎地给火炉添加薪木。
自那晚过后,悬崖峭壁上的怪象再也没有出现过,这一点,似乎更加笃信仙人应该是在梦里出现的幻觉,可是,远丰疑惑的是,自己的一双普通的凡眼,自从被那似梦非梦里的蓝光射染后,夜视力陡然增强,像猫头鹰一样能眺望到眼前的一草一木,仿佛如白昼行走自如。
“看来,仙人给了我一双夜眼后,无声无息地遁回上界了!”
远丰暗自猜测。
时光如梭,转眼间,七七四十九天到了。
旁晚,火炉里的钢铁融化成了熔浆,铸成器型。日落西山,夕阳红布满山野,像血雾笼罩天地之间。
远丰只是参照《炼刀宝典》逐步行之,为什么要跋山涉水来南山炼刀?因为是书上说的,为什么要等到七七四十九天后的日落黄昏开炉取刀?也是书上介绍的,对于未知的东西,循规蹈矩是常规方法,一般情况,没必要轻易破戒。
是时候让宝刀出炉了!
远丰用柴刀开始戳破火炉,嚓嚓嚓……
不知不觉,天色渐渐黑了。
唔唔唔……
南山深处,那熟悉的怪异鸣叫声再次响起,非常准时,从未断过一天。
“应该是只大鸟!”
远丰一边拓开火炉,一边暗自思忖,两三个月过去了,在潜意识里思量了许久,他感觉那是一只神奇的鸟兽,当然,这仅仅是猜测而已,毕竟没亲眼目睹过。
在最后一丝丝昏光消失在黑暗之际。
喷……
远丰终于撬出了辛辛苦苦炼制的宝刀,火炉倒塌了,那半人高的宝刀‘铃铛铃铛……’滚落下来。
“宝刀去哪了?”
由于天黑了,罕见的北方又突然刮起,暗云涌动,盖过了东升的圆月,这鬼天气,是下雨的前兆啊!
出炉的宝刀,造型很普通,浑体漆黑,所以在黑夜里更难以发觉。
在残熄的火耀下,远丰只看到一柄大刀落到了碎石上,毫无疑问,那应该就是宝刀吧!
为了在黑暗中找到宝刀,远丰闪动眼皮五次,立刻,一双眼瞳似火光一样通明,黑夜中目视如白日无阻,这真是奇怪的现象,若想在黑暗地带拥有照明一般的火眼,远丰只需眨眼五次,变立刻突显,此举动是开启夜眼模式的钥匙。
“哎呀!这刀……?”
火一般发亮的眼睛早看到碎石上面炼制而出的大刀,远丰激动地俯身攥起大刀,脸色微变。
手中的大刀真是书上所谓铸造出来的宝刀吗?
这疑惑不得而知,粗糙的刀型和浑身笨重的手感,让远丰有些失望,他傻傻地盯着刀刃,顿顿的刀刃似乎连那把砍树的柴刀都比不过啊!
“不试试怎么知道是不是宝刀?”
远丰当下立断,拽起大刀劈向一块巨石。
轰隆……
一声巨响,宛如雷霆当空炸开,震得南山奇鸟怪兽纷纷乱窜,足下原石滚滚颤抖,噼里啪啦互相撞击,仿佛大地震来袭。
“什么情况?”
远丰手中的大刀劈在巨石上,巨石除了颤抖之外,别无其他特征,此时,周遭的一草一木一石都发生了颤抖的异样。
唔唔唔……
惊诧之余,那熟悉的怪叫声从南山深处再次泛起,啸破黑暗天宇,北风越甚狂躁。
这是不寻常的,熟悉的怪叫声在今晚再次吼起,远丰倒是第一次感受,因为之前,奇异的怪吼声一般出现在日色降落在地平线之际,悲怜地发出十几鸣唔后便陷入平静,这两三个月以来,一直是如此,唯独今晚例外,此刻是第二次吼叫,吼得比日落时分更加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和隐隐不安。
远丰弃掉手中大刀,看来辛辛苦苦数十日,炼出来的只不过是一把废铁啊!不过,远丰来不及沮丧,因为身处之所正发生地动山摇的迹象,凭着直觉,远丰谨慎地仰视南山之巅。
一束青光直冲浩瀚黑暗云层之中,黑云涌动被挤压,轰隆一声雷鸣炸开,闪电如银蛇游舞,霎间,滂沱大雨倾泄而下,一条浑身紫气腾腾的龙蛇闪现而出,从南山之巅直逼那无尽的雨云,游梭自如,气势撼动了整座南山。
“神蛇!你终于显露真身了!”
相对应的悬崖峭壁之上,那仙人的影子再现,仙人洪钟般地沉音在注雨中清晰无比:“本道已经在此等候你多日!”
“仙人!果然是仙人!原来那天晚上所见并非梦幻,而是真实的存在。”
远丰躲避在草屋下面,幡然醒悟,现在他不敢轻举妄动,南山有神蛇飞腾,高崖有仙人守候,自己只不过是一名普通凡人,如今,只能静观其变了,不知道仙人等候那魅影云游在黑云下的神蛇是有何目的?
仙道的兀自飞离峭壁,飞流而下的雨水根本无法靠近他,滚滚蒸腾的热气环绕其周围,雨滴在其十丈之外瞬间湮灭。
神蛇遽然扭动身姿,伫立在般空中,撕开布满电流的血口,狂啸一声,轰轰轰……风雨更加肆虐,呼啦啦……树木四十五度倾斜,鸟兽尽深度伏蛰,山脚之下,远丰瞪大着眼珠子,死死地抓住一颗老松木,才不至于被狂风刮走,身后的草屋已经不复存在。
尽管面对如此惊心动魄的场面,在远丰内心,除了惊奇之外,并无畏惧之感,他也不知道自己竟然不害怕,甚至蠢蠢欲动,抓起地上的大刀,飞身去屠杀那巨型神蛇,杀戮的欲念渐渐浓烈,尽管远丰深知自己目前只是无修为无武技的平凡小子。
静观其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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