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为父不是让在府中好生呆着吗?这次你切勿再为他求情,我一定要打断他的狗腿,轻薄了我的宝贝女儿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活腻了不是?”
王朴实见到自家的女儿比以往更加憔悴不已,心中就像刀绞一般,他的婉儿现在哪里还有半分修行者的模样,就像一朵随时都可能凋零的牡丹,脆弱而毫无灵动可言。
“婉儿,你……你怎么来了……?”
过江龙心中一震,他简直有点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原以为这辈子与她再无缘相见,此情此景,却着实狠狠打了自己的嘴巴,他瞪大了被几乎被冰霜冻结的眼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大,对着哀怨的她,连说一句话都要很大的勇气。
“畜生,婉儿是你叫的吗,老夫要把你拍死!”
王朴实彻底失去了耐性,他心里明白,只要有这个混账东西在,还会与他的女儿纠缠不清,可谓剪不断,理还乱,往后祸患无穷。
王朴实一掌送出,声势如同飓风呼啸,温度再一次降低,寒风凛然,无孔不入。
过江龙见到王婉儿后,与王朴实对峙的心思早已抛到九霄云外,一个欲痛下杀手,另外一个却毫无斗志,如此一来,过江龙这回可真的命悬一线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他面对实力比他、比王朴实还强的鲶妖尚且能从容应对,宁死不屈,如今这番境遇,怎能不令人唏嘘而惋惜。
“老王,掌下留人啊……!”花承殇脸色突变,不顾寒冰地狱形成的界域封锁,一个箭步踏出,两张赤焰符在手,就欲强行突破救人。
“花小子,少管闲事,不然老王很生气,后果超严重。”
王朴实余光一扫,看见冒冒失失赶来救人的花承殇,气得破口大骂,油黑胡须散成数撇,花小子要是敢来搅乱他的大事,宰了过江龙那厮后,定要结实教训他一顿。
花承殇终究还是迟了一步,王朴实可不是个吃素的主儿,寒冰地狱成名已久,寒冰掌又是势不可当,凭他目前除却丹药、符箓、宝剑加成的实力,连给王朴实提个小鞋都不配,而且在这如此短的时间内从寒冰地狱中捞人,简直是难于上青天啊。
过江龙双眼闭合,任由寒冰掌拍来,即使是面对生死,也能置之度外,倘若能够死在她的怀中,那便最好不过,长生大道又如何,这样孤独的旅行,不要也罢。若无所爱之人,天荒地老与他何关?命运的审判,来吧,他一点都不畏惧。
银光一闪,一个娇小人影扑进过江龙的怀里,挡在他的前面,王朴实慌忙中止攻势,缠绕着冰蓝寒气的手掌在离王婉儿的背心一寸处,只要寒冰掌再前进一寸,她的五脏六腑都会粉碎,纵然是神明在世,也无力回天。
“女儿,你是要气死为父吗?快闪开!让我杀了他,你就不会再痛苦了,也不必再遭受他人的闲言碎语了。”王朴实冷汗直冒,刚才差点害了自家宝贝女人的性命,叫他怎么向死去的爱妻交代啊。都是过江龙那挨千刀的,今日他必须死!
“父亲,女儿恳求您饶过过郎一命,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与他无关。您要是真的疼女儿,又怎能忍心杀死女儿的心爱之人。”王婉儿从过江龙的怀中挣脱,转过身来泪眼朦胧地哀求着王朴实—这位最疼她最亲爱的严肃男人。
“女儿,你这是何苦呢?追你的男子何其之多,为何你就偏偏选择这畜生!听为父的话,闪开!”王朴实厉声道。
“不,父亲!你不能杀他,这辈子女儿跟定他了,不论名分,不论艰辛,惟愿与之厮守。请父亲成全!
过江龙的心中一暖,既是欣喜又是感动,欣喜的是王婉儿那天只是说的气话,并不是不喜欢他,她与南阳知府的公子并没有“奸情”;感动的是王婉儿为了他,竟不惜与父亲翻脸,如此情意,可比海更深,天更高。你若不离,我便不弃,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还请王统领成全我与婉儿,遂了在下一番痴念。这些年来,并不是我有意辜负于婉儿,个中隐情烦请统领明察,还在下一个公道!”过江龙噗通跪倒在地上,诚恳地请求道,炽热的眼神让那刺眼的阳光也显得逊色。
王朴实看着跪在地上哭成泪人的王婉儿,突然好像看到死去妻子的影子,某些尘封的回忆在他脑中轰然炸响。
“王朴实,你算什么鸟东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掂量掂量自个的斤两,就敢来娶我的闺女,你这穷农夫还想攀我们周家的高枝不成?小小穷鬼,可笑可笑!”
“父亲,我爱的是朴实这个人,他怎样的家世并不影响我对他的感情,女儿此生非他不嫁。”
“你这个不孝女,要是敢执意嫁给他,我就打断你的腿!”
“女儿非他不嫁,父亲如果*我,我情愿死在你面前。”
……,
“好啊,你这逆女,为了男人连父亲都不要了,好,我今日便与你断绝父女关系,他朝若是病死了、饿死了,都与我周家无关。来人,把这对狗男女轰出去,从此不准再让他们踏进周家半步!”
……。
王朴实一声长叹,老泪纵横,他感觉鼻子酸酸的,这种感觉已经很多年没有了,该走的还是要走的,既然沙子紧紧抓住还会溢出,不如就放手让女儿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真正幸福吧。
“女大不中留啊,我明知结果如此,为何继续做这个恶人呢?过江龙,你那天有没有轻薄我女儿已经毫不重要,事实证明你赢了,你赢得一份真挚的爱,往后切记要好生对待我家婉儿,她要是受了一点委屈,磨了一点皮,老夫就算拼上这条老命,都要将你抽皮扒筋。”
“父亲,我相信过郎会对婉儿好的,不要说得那么恐怖,你看他都吓呆了?”
王婉儿破涕为笑,刹那芳华倾国倾城,过江龙看得魂儿都丢了,以致于目瞪口呆。
“好啊,你这丫头,没过人家的门就为人家说起话来,你把老父置于何地呐,我得告诉你母亲,叫她评评理。”
王朴实哈哈一笑,用手勾了下王婉儿的鼻子,真不愧是亲生的,一切做派都跟她娘亲般相似,孩儿她娘,你若是在天有灵,就替我好好守护这一对姣好敝人吧。
“那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家人不说两句话。我爱过郎,更爱我的父亲。”王婉儿舌头一吐,可爱至极,逗得王朴实眉开眼笑。
“过郎,还不快谢谢父亲,快啊!”
王婉儿捏了捏过江龙的手臂,半响没有反应,恨得她咬牙切齿。只见她两手往腰上一撑,一记河东狮吼,硬是把过江龙从失魂陶醉中拉了回来。
“刚才在下失态了,婉儿实在太美了,我,你……王统领……我……。”
“什么我我你你的,你小子找扁是吧,老夫把宝贝女儿都给你了,还叫统领?”
过江龙捏了一把冷汗,因为他的温柔婉儿已经顷刻变成怒目圆睁的母老虎,正和她父亲同时用愤怒的眼神看着他,很显然,他已成了待宰的绵羊,一旦他试图反抗,噩梦就会降临。
“愚婿拜见岳丈大人,多谢岳丈大人成全。”
“这还差不多!请起吧,贤婿,你与婉儿先行回府,老夫还有要事与花小兄弟相商。”
“岳父大人,这……。”
“支支吾吾作甚,你的恩公也是我们王家的恩公,我自不会伤害他。你们快回去吧,待会赤沙江有妖帅上来寻仇,想走就来不及了。”
“岳丈大人高义,既然如此,小婿告退。”
过江龙躬身对王朴实深深一拜,却又亲昵地对花承殇说:
“承蒙花小兄弟大恩,过江龙才得命与婉儿再续缘分,若不嫌弃,还请花小兄弟携挚友前来喝薄酒。”
“这是自然。小弟虽然不胜酒量,但几缸菩提佳酿还是勉强可以喝下的,到时可要龙大叔破费了。”
王朴实嘴角一抽,这花小子是要把他喝穷吧,还说什么酒量不佳,根本就是一个屁话,他那女婿哪有什么积蓄,婚礼的一切支出还不是他垫付。人家嫁女人,他也嫁女儿,别人嫁女儿是赚得盆砵俱满,而他嫁女儿却是倒贴大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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