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赤子昕天 > 第三章 赫聚山浴血战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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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哈尔滨东门,城外三十里处的那座山叫赫聚山,在这赫聚山上有座山庄叫聚龙庄,山脚下还有一个很美丽的湖,那是聚龙湖。

  相传南宋年间,此处有一个村子,叫龙华村,由于连年干旱,地里庄家颗粒无收,百姓们相继饿死很多人。村里人纷纷向上天祈求龙王降雨,可是天空依旧万里无云。一天,有一个叫龙孝生的年轻人从老人们那里得知,要想让龙王降雨,就必须到赫聚山的顶峰祈祷才行。可是自古以来,通向赫聚山顶峰的路上尽是妖魔鬼怪,前往祈祷的人全都是有去无回。龙孝生不愿再看到村里人受苦受难,于是背起行囊毫不犹豫地向赫聚山顶峰进发。一路上,龙孝生碰到了各种各样的怪物,有的向他要一只手,有的向他要一条腿,有的向要他一只眼睛,还有的向他要了耳朵。攀登高峰的信念是不可阻挡的,等到他用仅有的一支右手慢慢爬到顶峰的时候,身上已经没有了双腿、左臂、双耳、鼻子、舌头、还有左眼,因为这些器官分别被八个妖怪夺去了。他在绝顶之巅迎着凌厉的寒风默默地祈祷着,可是天空仍然毫无动静。这时,山神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山神告诉龙孝生,龙王之所以不降雨是因为它的儿子死了,它想要所有的世人都变成它儿子的陪葬。山神还说,他这里有一个容器,如果用英雄心脏里的血液做为药引,可以救回龙王儿子的生命。龙孝生听完之后二话不说,立刻用利刃刺向了自己的心脏,血液像潺潺的小溪缓缓地将山神手中的容器装满。天空忽然起了变化,朵朵白云变成了黑幕,电闪雷鸣,连天上的玉帝都要被感动地哭泣。终于下雨了,万物复苏,龙华村又充满了生机,庄家得救了,百姓们得救了,龙王的儿子得救了,龙孝生却永远地失去了自己的生命。山神将龙孝生的尸体送回龙华村,所有的村民在听过山神讲诉他的事迹时都被惊呆了。安葬龙孝生的时候,由于村民们忍不住流下的泪水越来越多,渐渐地泪水聚集成了一个美丽的湖。从那以后,每年人们都要聚集在这个湖边来祭拜一番龙孝生,所以久而久之,这座湖的名字便成为了“聚龙湖”。

  这天的中午时分,阳光明媚,万里晴空,数不明的群峰,言不尽的翠盖,山下湖面波光异彩,四周岸边绿意茵茵。红色的,黄色的,蓝色的,紫色的,一朵朵色彩艳丽的野花零零落落地点缀在草丛中,远远望去就像油墨山水一般美丽。此处此景后人有诗赞曰:

  “波光涟漪映枝头,碧水荡漾锦鲤游。

  岸边垂柳欲相镜,风吹湖面何处留。”

  忽然见到一个男子正从聚龙山庄里向大门走来。此人身长八尺,光头长髯,虎额豹眼,胸阔臂粗,腰壮十围,站如松,行如风,举手投足一副武术大师的风范。

  “二庄主,您好!”手持汉阳造的庄门守卫向这个男人打了下招呼。

  “嗯,小丁,一上午了,你回去休息一会儿吧!我替你。”

  小丁道:“二庄主,这个,恐怕不太……”

  那男子拍了拍小丁的肩膀,微笑道:“没事,弟兄们也都各自巡山了一上午,吃过午饭基本都睡了,你也去吧!”

  小丁也面露了微笑,道:“是!”向那二庄主打了个敬礼的手势,转身跑进了庄子。

  那二庄主看着小丁跑去的背影笑了一下,转过身抬头望了望天空,顺手做了一下扩胸的动作,做了个深呼吸。他环视了一下周边环境,突然身子迅速地一弓,居然练起了少林寺的入门功夫—罗汉十八手。但见他先来了一招轩辕跨虎,紧接着仙人指路、回头望月、童子拜佛、梅鹿献花的一招招练了下去。这一套拳法打得真是虎虎生威,风扫残叶一般。收拳后,他转过身坐在靠在庄门的石岩上,忽然间回想起了多年来的往事。

  一九零二年,他出生在河南省登封市石道乡何家村的一个贫苦家庭,父母早亡,八岁起便投身到少林寺做了和尚。入寺以后就开始打柴扫地、烧水做饭,到了十二岁就学习打坐读经、强身练武,十八岁正式成为少林寺护院武僧,赐予法号“苦辞”。一九二二年第一次直奉战争时,直系吴佩孚部师长张玉山至登封,其手下的河南暂编第四团团长樊钟秀路过少林寺休息,见大雄宝殿残破,发心修补,出资四百大洋,预作购买物料,少林僧众甚是感激。次年秋,吴佩孚受命委任为直鲁豫三省巡阅使。张玉山奉吴佩孚之命在登封一带收编湖北第一师别动队,其第一旅旅长卢耀堂得知苦辞的师伯妙兴大师武功出众,寺内又藏有枪支,便极力拉拢妙兴大师为团长,组成第一旅第一团。妙兴大师身为佛门高僧竟然贪图声明,就这样,少林僧众居然加入了吴佩孚的军事集团。苦辞不愿为军,只与少数僧人在少林寺维持生计,苦续佛门香火。一九二八年三月,樊钟秀的部队与冯玉祥军事集团的石友三部队发生激战,少林寺僧众帮助樊钟秀阻击,最终功亏一篑。石友三部队追进少林寺,到处寻觅不到樊钟秀,一怒之下火焚法堂。次日,天王殿、大雄殿、紧那罗殿、六祖殿、阎王殿、龙王殿、钟鼓楼、香积厨、库房、东西禅堂、御座房等处,相继都被付之一炬,少林宝刹惨遭千载浩劫。

  少林寺遭到焚烧之后,苦辞被迫离开少林寺,辗转奔往黑龙江省哈尔滨市,一九二八年七月,苦辞路过赫聚山山脚时,偶然看到一个男人刚刚跟一名国民军军官结束谈话。而在苦辞心中,当时国民军火烧少林寺的情景历历在目,等那个军官骑马走后,他便过去冲那个男人喊了一句军阀狗。那人一听,转过身看了两眼苦辞,苦辞轻蔑地又喊骂了一句,那人更不答话,便与苦辞打了起来。

  本来苦辞乃少林寺堂堂护院武僧,那人岂能是对手,不想对方却也有些武艺,三拳两脚打得倒也有模似样。苦辞让过几拳,左手挡了一下对方的进攻,右掌横扫正中敌手的左肩,那人直接向后摔了一跤。这时,山上的喽啰们舞刀举枪地跑了下来,正冲着苦辞吵嚷几句时,那人已经站起身子,惊叹之情喜上眉梢,右手向后一挥,喽啰们便不说话了。

  那人向苦辞作了一揖道:“这位仁兄哪里来的好汉,武艺真是了得,在下是这赫聚山庄当家的,姓吴,名振天,不知仁兄为何喊我做军阀狗?”

  苦辞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只见那人身高七尺五寸,肩宽体厚,方头大耳,短发如林,浓眉鹰眼,鼻直唇红,眉宇之中透着一股不可侵凌地英气。苦辞皱眉道:“你跟那狗军阀谈话,不是军阀狗是什么?”

  吴振天笑道:“原来如此,先请仁兄山上略憩,容我细言,在下等众绝非歹人。”

  苦辞艺高胆大,毫无畏惧,昂首跟着一起上了赫聚山。酒席间,苦辞得知对方原来乃是劫富济贫的绿林匪首,现年三十二岁,那军官前来招募他们入伍为军,被吴振天婉言谢绝。当吴振天得知苦辞本为河南少林寺护院武僧时,不禁肃然起敬,言辞中极力邀之入庄。苦辞其时也是无处可去,看在“劫富济贫”的份上便答应下来,吴振天寻思苦辞应另起俗家姓名,便想他武艺超群,依照苦辞的俗家何姓,唤他为何敌手。苦辞生性豁达,也就允了。待拜见过吴振天的内子罗翠兰之后,便在赫聚山庄上做起了二当家。

  他正想到此处,猛然听到山下忽然几声枪响。何敌手急忙起身四处张望,远远望见山下一人骑马正在呈不规则的“S”形在前面跑,后面七、八十米的距离几个日本骑兵,一辆三轮跨斗摩托车,一辆日本军用卡车正在他后面追击。前面这人手里持了一把鸟枪,身后背着一把弩弓,突然回头用那鸟枪打了一下,这一枪击发过去竟不落空,虽然没有击中敌人,却将后面卡车上的倒镜打个粉碎。

  何敌手看在眼里,心里对这汉子的枪法惊叹不已,随即立刻跑进庄找到庄主吴振天说明情况,吴振天略微想了一下,马上招呼庄里的弟兄们赶紧拿枪准备战斗。而这个时候,何敌手已经首当其冲地骑马跑到下山,招呼前面跑的那人跟他上山,身后跟着下山的弟兄们已经跟追上来的小鬼子交上了火。

  山庄的弟兄们边打边往山上撤,敌人追到山脚下都纷纷下车、下马开始进行陆战,此时一名日军分队长指挥进攻。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日本关东军在作战时,确实是训练有素,先扔几颗手榴弹,然后一挺轻机枪架在摩托车的跨斗上在后面扫射,直接压制山庄这边的火力,促使山庄这边根本无法露头,步兵进攻并不着急往上冲,手持三八式步枪分别从左侧、正中、右侧三个方向分别包抄上来,而且每个人之间的距离比较分散,看准时机步步为营,刚一接火,山庄这边就牺牲了两个。

  山庄的众位兄弟,巡山一上午,还没等休息好就投入到了战斗,大家明显都很疲惫,可看着鬼子们上来,又都来了精神,满眼的怒火,浑身的恨!纷纷持枪乱打,刚打死一个鬼子,己方却又倒下三个。吴振天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命令众位兄弟不要轻易露头,可看着这些可恨的鬼子,弟兄们哪能耐得住性子?

  中华民族的长城本来就是这些堂堂七尺男儿汉用血肉铸成的,有了这种舍命的冲锋,顽强的斗志和驱寇的决心,中国人将不再是东亚病夫,中国人将不再做亡国奴役!

  进了山庄大门两侧各有几个木质的小屋,正前方是个依山而建的房子,房檐下上书“聚龙堂”三个大字。场地中央几张方桌,几十个树墩,桌上的瓷碗被乱飞的子弹打得七零八落,尽是碎片。山庄的弟兄们纷纷退后,或躲在小屋内,或藏在岩石后,山下的轻机枪已经停止了扫射。

  双方展开了近距离的对射。

  吴振天与何敌手将那汉子拉进了聚龙堂,扶在椅子上坐好,这才见到那位汉子左臂已经受伤了,鲜血染红了半边袖子。这时,二人刚看清所救之士是何样人,但见他中等身材,体形较瘦,长相英俊,眉清目秀,头戴毡帽,身披鹿狍皮衣,脚踏桦树皮靴,腰间插有一把短刀,手提鸟枪,身后背着一把弩,一副少数民族猎户打扮。何敌手帮那汉子撕开左臂衣袖查看伤口,还好没有伤到骨头,子弹将上臂的皮肉横着擦开了一道长约六厘米,宽约半厘米的伤口。何敌手说了一声“别动”,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拔开瓶盖,在伤口周围散了一点儿药末,将撕下的布片折了几折压在了伤口上,用布条临时当作绷带绑好了伤口处。

  外面的战斗相当惨烈,鬼子已经被击毙了七名,而山庄这边的弟兄却已牺牲了十几个。

  眼看处理好了那汉子的伤口,吴振天立即投入到了战斗。他跑到门口,躲在左边门框后面,一手一支驳壳枪,左右开弓,满眼怒火,子弹瞬间被发射出了十几发,就像机枪扫射一般,暂时压制了一下冲到前面鬼子的火力。

  何敌手刚要起身,那汉子拽了他一下,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说了一句:“一把步抢,行吗?”

  何敌手看了他一下,问道:“你左臂已经受伤了,还能开枪吗?”

  那汉子点了点头,起身走到了窗口处,道:“一把步枪,二十子弹。”

  鬼子的攻势依然很猛烈,轻机枪已经被端至山庄门口,又是一通轻机枪扫射,子弹打在门框上乱飞,山庄里的弟兄已经没剩下几个了,敌人是想不惜一切代价要踏平整个赫聚山。敌人对自己部队的能力相当自信,如果不是对山上地形不熟,加上不知道还剩下几个人存活,早就蜂拥而上了。

  吴振天满眼怒火却又无可奈何,敌人太多了,弟兄们都死伤差不多了,怎么办?这时,一声枪响,敌人机枪手的头部被子弹打开了花,接着又一声枪响,鬼子的分队长也被子弹打趴下了,被击中的部位是心脏。是谁?好枪法啊!吴振天往窗口这边一看,只见那汉子抬手举枪,又是一个鬼子倒下了。尽管指挥官死了,但鬼子丝毫没有撤退的意思,敌人的子弹纷纷地都往那汉子这边招呼过来,那汉子一缩头,窗口处顿时被打得火花四溅。

  外面山庄的弟兄看到这里,连忙趁机举枪射击,可惜大家毕竟是经历战斗太少,经验明显不足,枪法与鬼子比起来也是相差甚远,有的弟兄刚一露头就被鬼子枪口一转一击命中,双方你来我往,竞相倒地。等到吴振天打死最后一个鬼子的时候,弟兄们已经伤亡殆尽,一场血战就此结束。

  吴振天双手各持一把驳壳枪,从屋里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了出来,看着满地的尸体,脑海里却呈现的全是弟兄们平日里欢闹嬉笑的情景。他目光呆滞,欲哭无泪,忽然间觉得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小丁探出了头向他喊了一句:“大哥!”吴振天茫然地回头看了小丁一眼,两支枪相继掉在了地上,身子摇摇晃晃地仰天向后摔倒在地,就此一动不动了。

  何敌手抢出来看了一下吴振天,右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并向小丁摆了摆手,示意他取水过来。小丁看到这情况,立刻转身进了庄门边的厨房里。

  正在此时,一个美貌的女子抱着一个约莫三岁的男孩从内室里走了出来,看到吴振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刚要喊,何敌手就向他做了个嘘的手势,小声说了一句:“当家的没事,这是伤心过度引起的短暂性休克。”那女子环顾四周,看到自家山庄弟兄们躺得满地都是,顿时泪如雨下,随手放下孩子掩面而泣。那男孩竟蹒跚几步地来到了吴振天的身边,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两支胖胖的小手同时拍了一下吴振天的左右脸,小嘴一边亲着吴振天的脸,一边咿呀地喊了一句:“爸爸!”

  吴振天突然眼睛一睁,看到了男孩和何敌手,听到了妻子的哭声,他微微闭了一下眼睛,双手抱过孩子,一下坐了起来,突然把头埋在了孩子的怀里,放声痛哭。小男孩两只手抱着爸爸的头,道:“爸爸,我帮你打坏人!”

  傍晚时分,那被救的汉子已经帮何敌手和小丁在后山把牺牲弟兄们的尸体掩埋好了,山庄弟兄们除了他们几个以外全部牺牲。随后几人又挖了个大坑,将鬼子的尸体横七竖八的扔到了里面用土埋了。在清理战场时,小丁统计了一下,共击毙敌人十九名,其中分队长一名。缴获轻机枪一挺,三八式步枪十六把,手枪一把,三轮跨斗摩托车一台,卡车一辆,战马六匹,子弹若干。

  由于吴振天伤心过度,一直处于昏睡状态,罗翠兰为大家做好了晚饭,待哄完孩子睡着以后就守着丈夫吴振天寸步不离了。何敌手只好先安顿好那汉子的住处,说明情况各自休息,其他事宜明日再议。

  夜里那汉子左思右虑,在床上反复辗转无法入睡,心想这伙人萍水相逢,为救自己居然牺牲这么多弟兄,这等恩义该如何报答。何敌手劳累一天,虽然神困体乏,却也睡不着,居然在床上参禅打坐起来,心里却想着今日所救之人来自何方?小丁也是一夜未眠,想起死去的弟兄们,如今只剩自己在床上偷偷流泪,白日里的战斗情景在脑中萦绕不停,耳边隐隐还有枪声,心里也是惊魂未定,外面一有动静就连忙起身透过窗户四处张望。

  经过一夜休息,吴振天情绪渐渐地稳定下来。第二天众人吃过早餐以后,便一起进了聚龙堂。还没等吴振天开始问,那汉子便先主动说了自己的经历,尽管他汉语说得不太流利,大家却也听明白了十之八九。

  原来此人名叫阿里尔库,是兴安岭地区鄂伦春族的一位猎人,现年二十七岁。“九一八”事变后,日寇铁骑踏进兴安岭地区,鄂伦春族奋起抵杭,可是武器装备的巨大差距致使鄂伦春人民遭遇重大损失,家园惨遭涂炭。阿里尔库背井离乡参加了东北抗日自卫军,后来队伍辗转来到哈尔滨市,正赶上日军发动进攻哈尔滨战役,“哈尔滨保卫战”随即打响,阿里尔库所在部队领命负责守护呼兰县北面的呼兰河大桥。这场防御战中,部队面对敌人天上飞机的轰炸和地面坦克的攻击,损失极为惨重,敌人突破封锁线后,步步进逼。二月五日凌晨,自卫军退到大桥南岸,然后炸毁大桥,可敌人早有准备,自上游出发的沿河巡逻舰正好赶到,大批日本关东军登岸。自卫军无奈全面后撤,部队这时只剩下二十余人。在撤退的过程中,队伍又被打散,战士们都各自寻找安身之处。阿里尔库来自少数民族,平日里跟大家交流甚少,因此他孤身一人,弃掉枪械,背着挎包只身逃脱至一个农户家里,说明身份后伪装成这家亲人躲过了日军的搜查。

  身在农家心念仇,这天他实在忍不住,骑马持着鸟枪,背着自制的弓弩,穿戴好参军前的那身衣服来到城边日寇巡防队的管辖地,好歹也要杀几个鬼子报仇。到了城边隐蔽好后刚击倒一名敌人就引起了对方的警觉,日寇派出了一个分队的兵力,声言要捉活的。阿里尔库慌不择路地骑马望赫聚山方向跑来,一路追击下来,在这赫聚山上却引出了这场惨烈至极的生死血战。

  吴振天和何敌手听明事由后,都各自暗暗点头,唏嘘不已,心里均觉这场战役真乃天意,虽然死伤众多弟兄,但毕竟也是救了一位自卫军战士,与国为民总算是做了件好事。

  吴振天拱手道:“原来阿里尔库是位自卫军战士,真是失敬!”

  阿里尔库道:“不敢!”

  吴振天道:“你这么好的枪法,既然自卫军已经被打散了,也就别在寻找其他队伍了,倒不如加入我这山庄,如何?”

  何敌手道:“兄弟不必犹豫,我们山庄不是匪窝,都是些……嗯,都是绿林好汉,今后大家同心协力,抵御外敌。”

  阿里尔库本来就想留在山庄,一来是要报答救命之恩,二来也想找些志向相投之人能够共同抗敌,没想到自己还没等提出加入的想法,山庄倒先对自己门户大敞了。

  他身为少数民族,汉语说得也不甚流利,是以素来不喜过多言辞,只是道了一声:“遵命!”。

  吴振天道:“阿里尔库枪法如神,以后就改名叫张千准如何?张手便是千准。”

  何敌手笑道:“嗯,好名字,张千准,跟我这何敌手也算是难分伯仲啊!”跟着和吴振天两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阿里尔库也跟着笑了,起身右手附在左胸上,对着二人道:“可托克托”

  吴振天、何敌手二人面面相觑,抓头挠耳,不知张千准在说什么。

  张千准马上又说了一句:“多谢!”

  二人这才明白张千准刚才说的是鄂伦春语。

  在正式明确张千准为聚龙山庄的三当家后,吴振天言道虽然弟兄们基本都牺牲了,满山遍野也不过五、六个人,但聚龙山庄大旗永远也不能倒。

  他转过头对何敌手道:“二弟,你明天去哈尔滨城里购置些祭祀物品,一来我想祭拜牺牲的弟兄们,二来咱们弟兄二人也应该与千准正式结拜为兄弟。”

  何敌手应了一声先出门准备出去了。

  张千准目送何敌手出门以后,回过头对吴振天道:“我想找把趁手的步枪。”

  吴振天点了一下头,冲门外喊道:“小丁!”

  小丁跑进来以后,吴振天做了个介绍的手势,对小丁道:“小丁,这位英雄叫张千准,以后就是咱们山庄的人了,你去领他查看咱们后山的军火库,枪械武器随他挑拣。”

  “是!张大哥,请这边走。”

  张千准看着吴振天,刚想要再说什么。吴振天笑了一下,伸出双手轻轻拍了拍张千准的两臂,道:“千准兄弟不必客气,咱们以后都是自家人,不用言谢,快去吧!”

  张千准看着吴振天的眼睛,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伸出双手将吴振天抱了抱,转身跟着小丁去后山了。

  中午过后,张千准正式拜见大嫂罗翠兰,见到吴振天的儿子吴启轩时猛然想到,自己还未入庄时就先累及山庄差点儿闹个全军覆没。见过大嫂和当家的子嗣再不拿些什么见面之礼,自己心里定然过意不去,于是心中一发狠将腰间那柄跟随自己多年的短刀赠予吴启轩。罗翠兰虽然不大识货,但也知道这短刀定是珍贵异常,转头看着丈夫。吴振天知道张千准的性格,若当面推辞必然引起他的误会,以为自己看不起他,只好点头示意妻子先代儿子收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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