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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柳桥他们一到,彭娜的父母和老姨,就都从屋里热情地迎了出来。进屋落座寒暄之后,看到柳桥带来的那些包装精美的土特产和烟酒,以及那厚厚的红包,彭娜的父母就有些手足无措了。柳桥看出他们都是老实人,也不兜圈子,就代表父母正式地提出柳柏和彭娜结婚的事。
彭娜的父母都不善言辞,而似乎颇见过世面的彭娜老姨则接过话题说道:
“他们俩的婚事是该办了,这不一直没房子才拖到现在,这回好了,彭娜和柳柏真得感谢你这当哥哥的,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给你们买房子。这要是前几年,在市区里也能买一套不错的房子了,可惜这两年房价涨得太快了,现在你们就得在郊区买了,就是离你们上班的地方远了点啊。而且还得买二手房,否则装修还得一笔钱啊。”
柳桥一听就明白了,看着还没有自己大的彭娜的老姨,听出她有些得陇望蜀的意思,实在有些不愿意叫她老姨,也不愿和他计较,就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知道四十万在市里买好房子不太够,但我自己一下子也拿不出更多的现金,所以这些钱呢,就让他们交首付和装修用的,余下的再贷二三十万,可以买个不错的了吧。我负责还款供房子,这样我也能缓一缓,你们看怎么样?”
还没等她说话,一直对这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平时就善于挑事的老姨不满的柳柏抢先说道:
“有多少钱就买多少钱的房子,再远还能比郊区远啊!”
彭娜也懂事地说道:
“是啊,远点怕啥,以后挣钱了我们买车,不能让二哥替我们再还贷款了。”
“就你们打工挣的钱,再加上你们俩的花法,猴年马月能买上车啊!”她老姨显然想抓住柳桥的话,扩大战果,也就不顾柳柏的不满,继续说道。而一旁的彭娜父母却成了看客,不知说什么好了。
“这事就这么定了吧,我已经都计划好了,你们贷完款,就把还款账号告诉我,那我就每个月按时把钱存进去就行了。”柳桥直接对柳柏和彭娜说道,然后才转过来对着彭娜的父母说:
“你们二老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就尽管说,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柳柏在这边这么多年了,彭娜又是独生女,所以婚礼肯定就在你们这边办了,就得你们受累了。”
“应该的,应该的。”彭娜的父母自然没什么说的,而彭娜的老姨见目的应达到了,而且看柳柏的脸色阴着,也就不敢再提什么要求了。
柳桥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借口明天去山东,起身告辞了。柳柏和彭娜也和柳桥一起离开了。柳桥在车上又嘱咐他俩一些买房子的注意事项,并催他们最好尽快就买,那样十一以后就装修,明年开春就可以办婚礼了。
柳柏突然说道:
“二哥,你拿这么多钱,我二嫂知道吗?”
柳桥明白他的担心,当年为了两千块钱,韩梅把和她同岁的柳柏给损哭了,从那以后柳柏就没登过自己的家门,至今已经有六七年了。想到这些,柳桥就觉得对这个和自己感情最好的弟弟有些愧疚,于是说道:
“她不知道,她在加拿大呢,以后也不一定回来了,我最近做的买卖,都不告诉她了。你们俩不用瞎操心了,抓紧买房子,把婚礼办了,然后下一步再考虑自己干点啥的事。有适合的项目,我再帮你们一点。但这些事和家里都不要说,包括买房子的事,免得你三嫂他们有意见。”
柳柏和彭娜听二哥如此说,自然点头答应。
回到宾馆,时间刚过九点半。轻而易举地解决了四地的婚事,了了父母和全家人的一块心病,柳桥心情颇好。想着汪海涛当了一晚上司机,一口就都没喝,就让他把车停在酒店对着大门口的醒目位置,然后拉着汪海涛步行去吃烧烤。
没走出多远,路边有很多烧烤店。他们选了一家窗明几净的,在一个角落里坐下,点了很多当地特色的东西和啤酒,边喝边聊。
几杯啤酒下肚,汪海涛感慨地说道:
“大哥,看到你今天处理家事,才真切地感觉到有钱的重要啊!现在农村娶媳妇,很多女方都不是要彩礼了,而是直接要钱,像柳柏这样的情况的很多,最后都弄得要么不欢而散,要么男方倾家荡产,到处借债。现在你一出手,问题就全解决了!不过,我看彭娜的老姨不太厚道,有些贪心啊!”
柳桥笑了笑,说道:
“社会风气有点恶性循环了,自己家嫁姑娘要钱,那自己的儿子娶媳妇也同样得给人家钱。但个人在这环境下,还真无能为力。彭娜的老姨看不上柳柏,反对得最坚决,所以借机多要点也不算过分,我也懒得和这种人计较了。其实她老姨也算是有些仗义吧,替彭娜的父母出头,多要些钱,也是为自己的侄女以后生活有所保障,对她自己而言,没有任何好处的。以前没少刁难柳柏,他们几乎都不说话。从这点来看,也算是各为其主了。”
“大哥,你的心态就是好,宽容!对待家人朋友是没得说了,我这辈子最佩服的就是你了!”汪海涛喝了口酒,很严肃地说道。
“人穷志短,咱们现在不是财大气粗了吗!”柳桥笑着答道。
汪海涛也会意地一笑,把一杯酒一饮而尽。
“仓廪实而知礼节,这话是真理,你让那些挣扎在温饱线上的人讲究礼让宽容,那是做不到的。我们多弄些钱,就能帮助很多家人、亲戚朋友、甚至是任何你想帮的人,使他们免受这些痛苦。过去我爷爷常讲:‘好狗护三邻,好汉护三屯’。你我都是大家庭里唯一走出来的,就是家族的希望了。古代一家出个读书人,当官或发财以后,也都是要承担家族的使命的。最起码也是要把家族的有希望的子弟,接到自己身边读书,承担教育培养家族后代的责任的。只是近代动荡,生活艰难,家风民俗都被破坏殆尽,人心不古了!”柳桥也不无感慨地说道。
考虑到明天还要长途跋涉上千公里,他们喝了两瓶啤酒,然后就回酒店休息。
第二天一早,在酒店吃了早餐,早早就出发直奔青岛。
四弟的事圆满解决了,全家人都会很高兴的,柳桥心里充满了实实在在的快乐。沿着渤海湾,在沿海高速上一路飞驰,不到中午就到了天津滨海新区。原本柳桥有意在天津住一晚,但考虑到车上有价值三四百万的外币和那几幅画,就决定尽量减少在中途的停留,回来时再放心地转一转。
沿着江岸,吹着海风,汪海涛看着滨海新区的高楼大厦,感到有些不真实。就对柳桥说道:
“大哥,昨晚那宾馆竟然八百多一宿啊,太奢侈了!我到现在怎么觉得像是在梦里了?”
“呵呵,想小关想的吧!”柳桥故意开他的玩笑。
“嘿嘿,连小关我都觉得不真实,是不是存在过我都怀疑啊。”汪海涛自嘲地笑了笑。
说说笑笑过了天津市,在黄骅附近的服务区吃了午餐,然后继续赶路。
柳桥很喜欢山东境内的高速公路,两边的服务区尤其见得的漂亮。有的地方的服务区横跨高速路,餐厅就在公路上方,坐在上面吃饭,看着脚下的车往来奔驰,别是一种景致。可惜他们不敢耽搁太多时间,毕竟锦州到青岛有近一千公里,至少路上也得近十个小时。
柳桥开车时,汪海涛频频发着短信,告诉关迎春他们的位置。柳桥一开始也没打扰他们,但开了一阵儿,就觉得犯困了,就拿他们开玩笑。
汪海涛已经对柳桥的玩笑足够适应了,基本不会感觉尴尬了,他也借机把关迎春的情况说给柳桥。
汪海涛现在也已经完全适应了在高速路上开车,明显比昨天开得稳了,有时不自觉地就跟着别人超速了,柳桥就半开玩笑地提醒道:
“海涛,别着急,到早了也得等小关下班才能见到吧,别超速,小心被拍照!”
“嘿嘿,跟着别人就忘了限速了。你说明明高速公路最高就让开120迈,那汽车为啥都造得那么快干啥?那不是浪费吗?”
柳桥对汪海涛的问题也答不上来,就继续开他的玩笑:
“有些事说不清啊,你还是想一想如何对付小关吧,哈哈!”
“呵呵,说来可笑啊,总共在一起就四五次,每次都紧张兮兮的。”
柳桥记得这时汪海涛第一次说起男女之间的事,虽是点到为止,但对当了二十年的老师他,已经不容易了。也难怪杨冰玉说他一看就像当老师的。
“那才刺激呢,不是常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嘛,哈哈!这回你就放松地享受一下吧,要住五星级宾馆,也让小关享受一下。”
“别介,那么贵也实在是没必要,住过了,就算见识了。要是让她上瘾了,我以后可就麻烦了,嘿嘿!”
柳桥觉得有道理,但还是劝汪海涛说:
“这次就奢侈点,算是度蜜月吧。要说区别肯定是有的,同样的事,在小旅店就是偷情,在大酒店就是风流浪漫,气氛不同,心情就不同啊!”
“还有,我们现在是衣锦不能还乡,也是不小的遗憾。古人说,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但现在的社会状况,还是低调的好,就算是我们正常赚来的钱,我也不愿意回到家乡耀武扬威,那只能招惹事端的,何况我们的财富是这样的呢。但有钱不花,也体现不出它的价值了,所以只能是衣锦他乡了,在外面偶尔奢侈一下,既长长见识,也感受一下。”柳桥借机把早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汪海涛非常理解柳桥的担心,所以就直接说道:
“大哥,你放心,我完全同意你的观点。现在普遍的仇富心理,不管你的钱是怎么来的,老百姓心里都不平衡,况且大多数有钱人,钱的来路都不单纯吧。到处显摆炫富,那就是没事找事了,出事是迟早的。”
柳桥满意地点了点头,很欣慰汪海涛能这么想。
一过中午,刚到沧州地界,汪海涛的手机短信就不停,柳桥连忙换下汪海涛,自己开车,然后开他的玩笑:
“小关肯定着急了,好家伙,半年多朝思暮想的,肯定要骂你无情无义了,哈哈!”
汪海涛一边回着短信,一边讪笑道:
“若不是干成这件大事,我还真没心思见她。自己灰头土脸的,见面被同情一番有啥意思。男人要是让女人可怜,那就完了。”
柳桥很赞同汪海涛的话:
“没错!这就是农村出来的一个特点,大男子主义!骨子里的东西,改不了了。而现在独生子女这一代就不行了,男孩越来越娇气,女孩反倒越来越野了。”
汪海涛对这点感受更深了,就说道:
“可不是吗,我这些年在学校可是亲眼见到了,女生往往比男生更开放,更胆大。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干。在咱们那时候想都不敢想。就说小关吧,若不是她主动的,我是有贼心也没贼胆啊。”
“时代不一样了,她们都是看欧美香港影视剧长大的,咱们是学雷锋长大的,不一样啊。”
正聊着,柳桥的电话响了,一看是杨冰玉的:
“你在开车吗?”
“是啊,有事吗?”
“你让汪哥开车,我再和你说!”
柳桥只好停车,换人,然后把电话打回去:
“说吧,出什么事了,我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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