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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说“酒”“色”“财”“气”的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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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头有一张抄录的诗话卡片，上面有一则宋代佛印和尚与大学士苏东坡作“酒色财气”诗的轶事。
说有一天，苏东坡与佛印在京都相国寺饮酒赋诗，佛印挥毫题写道：
“酒色财气四堵墙，
人人都往墙里藏，
谁能跳出墙垛外，
不活百岁寿也长。”
苏东坡接过笔，即席和道：
“饮酒不醉最为高，
见色不迷是英豪，
世财不义切莫取，
和气忍让气也消，”
这一对文友，虽然一个出家为僧，一个入世为官，但对酒色财气四样尤物的态度，却是惊人的相似；一个以为避开它们，可以延年益寿，一个以为自觉控制住对它们的欲望，可以修身全己，完善自我。
佛印东坡之所以持这种见解，恐怕也是于历史的教训太深有关。略读一点历史的人都应该知道，历朝历代，该有多少一国或一方之君，短命于酒池肉林之中，丧生于挣财斗气之时。商纣王因沉溺于酒色而亡身灭国，唐玄宗因沉迷于酒色而起安史之乱、祸国殃民。至于掠夺他人财产为己有，颐指气使不可一世而终归身与名俱灭的也不可胜数。可见得，佛印东坡是始终保持着清醒头脑的。
对“酒色财气”，也有人用了变通的手法，赋予它们以新义的。如与苏东坡同时代的当朝宰相王安石，则以改革家的新思维，将“酒”“色”“财”“气”从一人一事的小范围扩展开去开，推到有关国计民生的高度来审视，。他陪神宗皇帝游了相国寺，看见佛印东坡“有诗在上头”，于是也挥毫特书：
“世上无酒不成礼，
人间无色路人稀，
民为富财才发奋，
国有朝气方生机。“
王安石的诗，为“酒”“色”“财”“气”润了色彩，添了光辉，并为它们的畅行开了一路的绿灯。但是，宋王朝还是没有兴盛到哪里去，相反，“酒”“色”“财”“气”促使了官吏的腐败，加速了宋王朝的覆亡。王荆公的变通没能结好一个果子。
试想，大力发展酒业，拿酒来作为勾通思想，打通关节的工具，用以复兴家国，未必能成正果。试想，高扬“色”的优势，让“色”去利国利民，能行得通吗？还有，允许不择手段地获取财富，能使国泰民安么？在“酒”“色”“财”的基础上派生出来“气”是人间正气么？
现在的教训也能让人深省：以酒宴吸引外资，反而让外资商撤资的屡屡见诸报端；被色相公关服务过的人，锒铛入狱，人财两空的也层出不穷；行贿受贿，大获不义之财而上断头台的也不鲜见；为一时之气而流血丧命的也时有耳闻。
面对“酒”“色”“财”“气”，是藏在墙里，还是跳出墙外，古人各执己见，莫衷一是，今人应胜于古人才是。
（写于2001年7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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