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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担心萧二郎反抗或者作出其他什么出格的举动,出了酒楼之后,李昊天就把萧二郎打晕了。
萧二郎不知道自己被他们押解着到了哪里。当他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阴暗潮湿的地牢里。
此地不见天日,唯一的光亮来自深深的隧道拐弯处的几盏照明油灯。
他挣扎着站了起来,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上了枷锁,他真的成了一个死囚犯。
他万般苦涩的想着。
他发现关着他的小房间,三面都是足足有手臂粗细的铁条组成的铁笼子,只有背后一面是冰冷的石壁。放眼一观,尽是这样的监牢,每个牢房里,都关着三五个囚徒。
萧二郎和另外两人关在一起,其中一人是个老者,一头蓬松的头发和胡须,看不出他的年纪。另一人则是一个中年大汉。二人都蹲在角落里,眼神淡漠的望着他。
“你们好。”
萧二郎友好的向他们打了个招呼,那两人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依旧一脸淡漠的表情。
“我叫萧二郎。”
萧二郎走到二人身边尊下,自我介绍后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那两人一脸淡漠的看着他,依旧不说话。
萧二郎笑了笑,又道:“没关系,你们不想回答就算了。可惜我的炙仙剑被收走了,不然这点破铜烂铁,还关不住我。”
听到‘炙仙剑’三字时,那老者的双眼闪过一道精芒,不过很快又隐没了下去,又变成了那无神的淡漠。
两人还是不说话。
接着,萧二郎又寻找了许多话题引二人说话,但让他失望的是,二人从始至终都只是一脸淡漠的看着他,别说说话了,连一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萧二郎大失所望,暗想二人可能都是哑巴,也就不再去和他们说话,而是走到一边的角落里蹲下,苦苦思索着逃离之策。
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也不知时间过去多久,直到两个狱卒送饭来,才打断了萧二郎的思路。
“吃饭了!”
两个狱卒边用武器敲打牢门的铁珊拦大喊,边将一只只碗递入牢房。
关着萧二郎的牢房里分明有三个人,但两个狱卒却只递进来两只碗,那个老者和那个中年大汉一人一碗接了过去,接着两个狱卒看也不看尊在角落里的萧二郎一眼,自顾走到另一个牢房里发饭。
萧二郎看了一眼二人碗中的‘饭,’登时一阵反胃,那哪里是人吃的饭?黑乎乎的,表面长了几寸长的霉菌,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他原本想问两个狱卒为什么没有他的饭,但见了这种‘饭’,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吞了下去。
待两个狱卒送完饭离开后,那个中年大汉走到萧二郎身边蹲下,将手中黑乎乎的食物递给了他,瓮声道:“吃吧,吃了这一顿,只有等到明天这个时候了。”
原来他们会说话。
萧二郎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将面前的碗推了回去,道:“谢谢,你吃吧,我不饿。”
那壮汉犹豫了一下,又将碗推给了萧二郎,问道:“你这是犯了什么罪,为什么狱卒连饭也不给你吃?”
想起司空冰那狰狞的嘴脸,萧二郎冷不住冷笑,道:“我没有犯任何罪,我不过是得罪了一个人而已。”
大汉一脸疑惑,问道:“你得罪了谁?”
萧二郎道:“司空冰。我刺了他一剑,可惜,没把他刺死。”
那大汉和老者都明显吃了一惊,随后又都一脸恍然,大喊道:“那可是当今太子殿下,你得罪了他,可有苦头受了。”
接下的几天时间里,萧二郎就在这阴暗的地牢里度过,狱卒们每天都会准时来送一次饭,但每一次都没有萧二郎的。
如是几天之后,萧二郎再怎么看不起那黑漆漆的食物,最终也抵受不住饥饿,不得不和大汉和老者分着饭吃。
狱卒分给两人的饭原本就很少,只够两人勉强充饥,此时多了萧二郎一个人,三人更是都无法吃饱,只能勉强不至于饿死罢了。
不过几天下来,萧二郎和大汉以及那老者的关系,变得亲密了许多。
这一天,三人吃完饭闲聊时,那大汉似乎终于信任了萧二郎,道:“对了,我叫宗人富,这是我的父亲宗世极,我们也都因为不肯向司空家卖命而被关入死牢的。这一关,已经好几年了。”
他们肯向自己透露姓名,说明他们信任了自己,萧二郎心中暗喜,道:“哦,原来是宗爷爷和宗大哥,我……等等,宗世极,宗世极,宗师级……难道,你们都是铁匠?”
他反复念了几次‘宗世极’这个名字,陡然将它和宗师级联系到一起,大吃一惊。
大汉宗人富和老人宗世极,也明显吃了一惊,大汉道:“不错,我们都是铁匠,萧兄弟,你是怎么知道的?”
得到肯定的答案,萧二郎的心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难道巩凡口中的宗师级铁匠并不是宗师级铁匠,而是宗世极铁匠?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就激动难耐,要知道,他在龙阳城寻找这个‘宗师级铁匠’已经足足两个多月了,这么长时间下来了无音讯,在他以为自己被巩凡耍了,即将放弃继续寻找时,却陡然想到这么一个可能,怎能不激动?
他当下就将自己的身世和自己所遭遇的种种奇遇以及巩凡嘱托他来龙阳城找一个叫‘宗师级铁匠’询问飞剑锻造之法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边说边一脸期待的看着老人宗世极。
老人宗世极脸上的表情一直都很平静,直到听到‘巩凡’二字时,他才如遭电击,全身一震,一把抓住萧二郎的手,激动的全身都在颤抖,“你……你……你……”
也不知道宗世极是因为激动还是什么其他原因,说了半天也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而且声音听上去十分沙哑僵硬,就像很多年没说过话一样。
宗人富解释道:“我父亲为了固守这个秘密,已经二十多年没有说过话了。”
萧二郎听他如是一说,心中更加确定,这个老人宗世极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宗师级铁匠’无疑了。
原来,老人宗世极果然就是巩凡口中的‘宗师级铁匠。’也不知道巩凡是不是故意恶作剧,他如果告诉萧二郎去龙阳城寻找一个叫宗世极的铁匠,或者直接说‘铁匠宗世极,’他也不至于走了这许多弯路,白白浪费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此时更是沦为了命运悲惨的阶下囚。
“当……当年……”
从老人宗世极断断续续的叙述之中,萧二郎大概了解了整件事情的经过以及巩凡的一些事迹。
宗世极的铁匠手艺,是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许多绝活,都是一脉相承,是以宗世极的手艺,在整个龙阳城算是首屈一指。
那是发生在十多年前的一个夜晚,四十多岁的宗世极正值壮年,半夜里还在帮军队打造寒铁剑。突然大门被人踢开,一个穿着白衣的青年大步走了进来,毫不客气的叫道:“宗世极,在吗?”
宗世极的手艺在当地小有声誉,就算军队里的长官来找他打铁,对他也要恭恭敬敬。他见那个年轻人一点也不懂礼貌,不仅踹烂了他的大门,还一进门就大呼小叫,当下也不正眼看他一眼,继续挥舞着锻造锤敲打,口中道:“今晚不打铁了,有事明天再来吧。”
年轻人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走过来在他身上一阵乱看,啧啧有声的道:“你就是宗世极吗?啧啧,肌肉倒是挺结实的,可惜就只会打一堆废铜烂铁,可惜了这身肌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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