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卞三思令了命下去处理的当天夜里。
夷玥城中宫区,汶水国至高权利的紫极宫里。负责打更的值时官,刚刚敲响了子时的锣声,各宫各院的太监宫女终于完成了自己一天的任务,纷纷回了休息的地方。
后宫偏西的惜云殿中,除了今晚当值的几个太监宫女,此刻就再无他人。
时间一刻一刻的过去,宫灯摇曳,微微闪动的烛火再加上飘散在空气里沉水香,更是容易勾起懒虫,守门的小太监启寿被勾的困极,不自觉的就打了一个盹儿,这时紧闭的房门却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
小太监启寿心里骤然一惊,瞬间睡意全无,猜测莫不是哪个大胆的小贼夜闯惜云殿,当即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捥起双袖心中暗道“小贼,今天落在你寿爷爷的手里,算你倒霉”
就在推门进来的那人刚刚露面,小太监一拳头就抡了过去,那人身手也够灵敏,微微一侧身子就躲过了一击,一手轻轻一推,启寿就感到胳膊上突起一股力量,将他整个人一下子就带倒在地上。
磕痛了胳膊,启寿更是难以善罢甘休“这小贼反了不成”又要起身的他眼睛余光一扫,却看见一双绣龙锦鞋就在不远前。
“奴才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启寿立刻惊恐的磕头说道。
来的人三十余岁,相貌轩宇,眉宇间盛气凌然,一双墨色的深眸里时不时的射出几道锐剑般的光芒,头戴玉冠,一身明黄的服饰象征着他至高无上的地位,这推门而进的男子正是当今陛下杜浩。
看见哆哆嗦嗦跪倒在地连呼‘陛下饶命’的小太监,杜浩眉宇之间闪过一丝不耐烦,正要说什么,却突然停了一下,抬起头朝着纱帐隔断的内殿望了一眼,就面无表情的迈过启寿,缓步向着内殿走去。
此刻的小太监启寿后怕不已,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湿透,伏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他想如果能保的住小命他今天就是把地板磕穿也愿意,可是惊扰圣驾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一想起自己家中的老父和小妹,启寿越发的后怕,自己死倒没事怕就怕连累了家里,于是就更加卖力的叩头,砰砰砰几下后额头上就隐隐有血渗出。
就在他的脑袋又一次磕到地板的时候,肩头却是一热,向下的趋势也被这一只突如其来的靴子止住,小太监启寿抬头顺着靴子看去,只见不知何时面前站着的人已经换做一位面色阴柔的太监,脸上涂着厚厚的白粉让人看不出本来的皮肤,也看不出具体的年龄,只能从鬓角参杂的一缕白发让人猜测他的年纪应该不小了。
一身深紫色的太监官服,立刻让跪着的启寿知道了面前这位太监的身份。
司礼监掌印太监萧三平,这可不是一名普通的太监。虽然没有人知道他通过怎么样的手段走到了今天的位置,但却没有人会怀疑他本朝乃至是整个汶水历史上最成功的太监。
司礼监掌印太监只有一个,而且这个职位还只是当今陛下才新设立的,以往的太监做到极致也只是司礼监秉笔太监。掌印太监顾名思义便是专门执掌玉玺的,而玉玺正是象征无上皇权的信物,虽然是个太监,却也连当朝一些一二品大员见了萧三平也得客客气气的。
启寿战战兢兢的望着萧三平不安的问道“公公?”
用脚尖踢了踢启寿示意他停止磕头,然后阴柔的说道“别弄脏了这地板,这里不需要你们了,现在你和其他值夜的奴才都退下。”
“喳”
听了萧三平的吩咐,小太监启寿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对于刚刚捡回一条小命的他,内心感激的直呼各路神仙。
“等等!”
又被萧三平叫住,启寿连忙躬身问道“公公可还有什么吩咐?”
萧三平看也没看他淡淡的说道“该怎么说话想必不用咱家再教你了吧?”
被这么一说,启寿先是一愣,而后离开应了一声“小的明白”就叫了一并值夜的太监宫女匆匆离开了惜云殿,只是他想不通,堂堂皇帝见他自己的妃子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不过片刻后他就不再纠结,因为他只是一个奴才,很小很小的奴才,并没有能力思考这样的问题。
萧三平见他们走了,就静静的站在了刚刚启寿站过的地方,没有一点要进入内殿的意思。
惜云殿内殿,一身龙袍的杜浩立在一盆花朵前,等到奴才都出去了,萧三平也站定了,他才又向着一处书架走去,人刚刚到那书架就如同感应到了一般,两排从中间分开,露出后面的一条密道。
杜浩对突然出现的一幕好像很熟悉,脚步没有一丝停顿的就步入了密道里。
这密道并不深,顺着台阶十多步就通到了底,入眼的是一间和内殿陈设差不多的密室,唯一不同的是此刻那张金丝楠木做成的床上正盘腿端坐着一名二十余岁的妙龄女子。
女子风髻露鬓,淡扫娥眉,一张绝美的面庞饶是一颦一笑间就能摄人心神,身材妖娆无骨,身着的一袭淡绿色的纱衣更是把那份妖艳刻进了人的骨子里。
在杜浩进来时,女子好像正处于收功阶段,在女子面前随意挑了张椅子就坐下。
片刻后女子睁开眼,神色中闪过一丝失望,就整理衣服安静坐下。
杜浩见此问道“怎么?”
女子从袖中摸出一个瓷瓶,嗤之以鼻的说道“第五次了,心魔不但没有消去反而越发的根深蒂固,看来这至元丹也并不如传闻中那样管用,这样废丹还能有人争的搭上性命,真是愚蠢。”
杜浩摆摆手“至元丹作为初尘期突破瓶颈的灵药又不是几年的事情,药还是灵药,只是你心魔太重的缘故才毫无效果。”
女子不置可否,杜浩有继而说道“今天刚来了晋阳的消息”
“哦?”女子叶眉一挑,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杜浩微微一笑“那孩子很好,很健康,不过让朕可笑的是,似乎朕那五弟和秦坤掐上了”
女子对此并不感到意外,将手中的瓷瓶一放道“这两人貌合神离多年了,这样的结果是注定的,只是晚来和早来的事,不过十年也不晚了”
“真是两个不省心的奴才”
闻言女子扫了一眼杜浩笑道“你又何尝是一个让他们省心的主子?”
对于女子这样大不敬的言语杜浩却并不生气,反而关心的问道“怎么?要不朕帮你除了那心魔?”
女子来到杜浩身前,伸出玉指在杜浩心口挑逗的点了一下,娇笑道“这就不劳陛下费心了,必要的时候我会自己叫人处理,至于陛下您还是看看这一山能容几虎吧?”
淡淡一笑,杜浩摇摇头“有虎无虎,这山还是山。”
.........
翠峰山中,秦业和吴三这已经是入山整整一天了。
日落西山后,山里更是暗的快,一天下来没有丝毫发现的他们,回想一路的忐忑,一度让两人不由的怀疑起这闹得沸沸扬扬的恶虎伤人是否属实。
不过还算幸运,二人找到一处不错的山洞,在洞口架了一堆篝火以防夜里野兽偷袭,就随随便便吃了些带来的食物合着衣服睡了。
搜寻了一天,两人都很累,深夜山间时不时吹过的清风,将洞口的篝火吹得摆动了几下,就在此时一直幽静的山中突兀一声啸声,远远传来。
前一刻还在熟睡的吴三立刻睁开眼,一手握住一旁的横刀,一手将一旁的秦业推醒,侧耳听着。
惺忪的秦业揉了揉眼睛“怎么了?”
吴三此刻表现出老猎户职业的警觉“好像有动静,拿好东西,不要离开我身边”说着就起身往洞外走去。
秦业听到吴三的提醒,立刻按照他的吩咐,将东西拿好,也学着吴三手握横刀,心想“真他娘的倒霉,一整天都没遇到小爷刚睡的舒服就来了,奶奶的”
虽然心里抱怨,可是秦业身体却没有放松,来到洞口秦业竖着耳朵搜寻着任何一丝动静。
过了一会儿又是一声啸声,同时听到的两人先互望了一眼,又专心注视着发出动静的方向。
又是一声啸声传来,能听出那声音正在向着两人而来,吴三抽出几根火把扔向四周,刚刚漆黑一片的周围立刻被映亮,拿下弓箭,从箭壶中拿出一只箭羽搭上弦拉满,对着身边的秦业说道“一会不管是什么东西,一靠近就放箭,能射几箭射几箭,如果那东西没被射死你立刻跑.....”
一听吴三的话,秦业立刻打断道“跑什么,小爷是来杀虎的”
吴三厉声说道“杀什么虎,老子怎么说你什么做,再废话,小心老子......”
吴三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又一声啸声传来,这下两个人都愣住了,如果说刚刚是有点害怕,那么此刻两人已经不知道怎么表达心情了,因为这次的声音很明显是虎啸,而且还是来自另一个方向。
秦业僵硬的转过头看着一样僵硬的吴三,一脸被人耍了的样子骂道“这他娘的一山弄容几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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