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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家的那个人是现在南宫世家的家主,叫南宫成,一同前来的女子是他的表外甥女,叫做奚若溪,奚家也是江湖四大世家之一,以武功剑术著称,现任家主便是当今武林盟主。在南宫成的嘴中,他们才慢慢得知了发生在他三弟一家的事情。
南宫三少是南宫家众多商人中少有的喜欢纵情江湖的人,他对于家族中的大小事务商铺都不甚了解,却对江湖上杂七杂八的八卦绯闻如数家珍,南宫老爷子素来疼爱这个老幺,便也由得他去,反正南宫家家大业大,有他二哥大哥看着,他在外面只要保护好自己,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而三少就是在游历江湖的时候,遇见了自己一生最爱的女子,是一个来自南疆的苗女。那个苗女是他无意间救下来的,当时,她正在被官兵追杀。后来才知道,那个苗女,是苗人的圣女。东帝御驾亲征却在南国的都城前屡屡挫败,只因每当东朝大军攻城时,便有一苗人女子站在城楼上吹奏箫曲,那箫音诡谲,苗军听了之后居然一个个似是豺狼附体一般,凶猛异常,但是,终究抵不过人多的东军,坚持了半年后,都城告破。而东帝一眼便看中了那白衣苗女的绝世容颜,将她带回中原,欲收入后宫,圣女不愿委身灭国仇人,几次三番的逃跑,就在那一次,被出游的南宫家三少所救。
事后,南宫家出面和东帝做了协商,即便是狂傲的东帝,也无法做出和南宫家对立的事来,毕竟,一旦南宫家与帝王对立,江湖四大家必定同仇敌忾,那么,东帝摇摇欲坠的政权必定也很危险,无奈间,东帝只能忍痛割爱,用圣女换了国库一半的资金。
圣女后来便嫁给了南宫三少,两人恩爱缱绻,一同快意江湖,陈善除恶,日子过得倒也如神仙眷侣一般,在江湖上为人称颂,后来,圣女有了身孕。
两人便回到南宫家,却没有住在主宅,而是住在城外山庄里,以便圣女安静的养胎,而三少那时候也开始学着经营一些商铺,忙忙碌碌,晚上才回到山庄。
原定圣女的预产期在腊月,却不知为何,在还差一月有余的一天,忽然,商铺中的三少接到下人传来的话,说三少奶奶生了。大惊之下三少匆忙赶回家,看到的却是一副人间修罗一般的惨状。
山庄上下五十号人全部都被人杀害,血几乎染红了那里的地面,三少惦记圣女和孩子,一间一间屋子找了过来,终于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圣女,被人藏在了暗道里,却不见了孩子,而失血过多的圣女只留着最后的一口气等他回来,叫他找到孩子,便香消玉殒。
南宫家的惨案当时震惊江湖,四大家重金悬赏寻找凶手,但是如今二十年过去了,却没有丝毫消息,如今,这件事早已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记忆,南宫三少自那天之后便似失了魂一般,忽然有一天就离开了南宫家,从此再无音讯,南宫家也猜测着他去找自己的孩子了。
南宫成的故事讲完了,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羽箩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心中的感觉,只觉得,这要是一场梦就好了,她要是从来没有听过这件事情,那就好了。来之前,她擅自替七弦做了决定,给他的茶中下了药,自己独自来听这件事。七弦的人生已经有太多苦难了,不需要因为上一代的事情在给他的心上划下重重一道伤痕,而且,他还不一定是南宫家遗失的那个孩子。还好,她做了对的事。
“南宫老爷……除了长相,难道没有别的法子确定七弦是不是南宫家的孩子吗?”
虽然知道不可能,羽箩也想要再问一遍,确认一下。
“唯一的法子,怕是只有滴血认亲一途,但是,三弟不在,弟妹已逝,恐怕,真的没法子了……”南宫成叹息一声。
“也不是没有办法,”巫马辰缓缓开口,所有人都望向他,他容色平静,眼神漫不经心的扫过众人的脸,叹息一声,“不过对死者是大不敬了。”
羽箩微微皱眉,南宫成却忽然恍然大悟道:“你是说,滴骨认亲?”
巫马辰点头,“只要打开三少夫人的灵柩,便可一试。”
在场的人不由的都倒吸一口冷气,这样做,未免有失道义,三少奶奶原本就死的不明不白,如今死后又遭人开棺,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羽箩看了看时间,七弦马上就该醒了,她不想让他怀疑,“我就直说吧,南宫老爷,其实真的假的又如何,七弦也不一定愿意做你们家的孩子,何必做那掘人坟墓的损事,如果圣女在天有灵,必会指引自己的孩子找到三少,到时候不就一切真相大白。若他真是南宫家的孩子,上一代的事情太过惨烈,你怕是也能猜到,被仇人抱走的七弦这二十年过得也不会很好,不要为他今后的人生再添堵了。”
“羽姑娘……我有感觉,七弦,一定便是那个孩子,你说得对,定是弟妹在天有灵让我们相遇的。”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就算你这么说,我,我也不会把七弦交给你的。”羽箩一阵慌张,猛地站起来。
奚若溪凉凉的瞥了她一眼,冷笑着说,“羽姑娘也是奇怪,句句话说的好像是为了南宫哥哥好,如今南宫哥哥好不容易要有亲人了,你倒是不让他和亲人相认,你要是想要什么好处就直说,我们奚家和南宫家还会亏待了你不成?”
南宫成闻言转头叱道:“若溪,休得胡言,羽姑娘岂是你说的那样,别忘了,你爹还有求于人家。”
羽箩眯了眯眼,看来,又是个得了怪病的人。
奚若溪摇了摇唇,显然是不服,可是仍旧闭了嘴,巫马辰勾唇笑道,“既然无法确定七弦的身份,那么,是去是留这件事,还是由他自己来决定的好。”
说着,他看向门口,七弦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那里,羽箩屏息看着他,那双平淡如水的眸子扫过了所有人,慢慢落在了她身上,气氛安静而紧张,她心虚的眨眨眼,“七弦,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醒来了看你不在。”
奚若溪笑的灿若桃花,站起来走过去,好像两人认识许久了一般,挽住他的手臂道,“七弦哥哥,我和表舅刚刚在和羽姑娘商量带你回家的事,既然你来了,就一起吧。”
七弦不会和人相处,但是,有人主动亲近他他从来不会拒绝,是个和外表完全不同的温和的人,奚若溪看他没有挣开自己,欣喜之情溢于言表。羽箩抿紧了唇,仔细的观察着七弦的表情,可是令她失望的是,她什么都看不出来。
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的回答,可是,他们不知道,七弦的话,从来都是只对着羽箩说的。
奚若溪见他不回答,摇了摇他的手臂说:“七弦哥哥,你不说话就算是默认了啊。”
羽箩皱眉看向奚若溪,七弦本来就不爱说话,这不是*良为娼吗?!就在这时,七弦却破天荒的开了口,“你会去吗?”
奚若溪一时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羽箩却笑了,笑的眉眼弯弯像是明月一般,她走过去将七弦拉到身边,仰着头看他英俊的眉眼说:“我不去你就不去吗?”
七弦木然的点头,身后传来南宫成轻微而遗憾的叹息声,奚若溪在一旁气急败坏的跺脚道:“七弦哥哥,你都不要你的亲人吗?!”
羽箩晃了晃头不无得意的对她说:“我就是他的亲人,不过,我会带他去找你们……等我完成了这边的事情以后,我带你去找你的爹。”最后一句,是对着七弦说的。
巫马辰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淡然的眸子滑过微微的失落,片刻后,消逝的无影无踪。
南宫成离开了,离开前,他留下了一块玉佩给七弦,有了这块玉佩,江湖上四大世家的手下便任他差遣,不过重要的是,以后,他可以凭它去找南宫成。关于奚若溪老爹的病,据说的练功时走火入魔,导致心脉受损,如今也是用药物吊着一口气。羽箩不能放下巫马辰不管,只好先按照症状开了个续命的方子,又教他们以内力疏通经脉,保住心脉的法子,等三个月后,再去奚家。
巫马辰的毒,需要四次治疗,主要是针灸,一月一次,之后怎么样还得施完针以后再看,不过,想来到时候可能就只剩下些余毒了,不会威胁生命,她可以去找师兄,和他讨论下这毒怎么解(当然除非他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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