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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从来就是一根无形的绳子,当你自以为看到它的时候,其实你就在它的捆缚之下,越是挣扎,陷入就越深。——————苍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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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邺城并未被雪花所掩盖,流落于四河之间的雪絮并未侵袭到如此,但对于北邺的居民们来说,他们还是有些在意的。无雪的时光,天空被压得格外的沉,天灰蒙蒙的,给人一种异常压抑的气氛。就像有什么东西压到了人们的心中一种,喷不出,压不下,总能在你要遗忘它的时候非常不合时宜的出现。
司马恒的离去无疑是对鄄坂的一大损失,迄今为止,还没有哪一个将领能这么深入人心,盖青云不行、于铁年、梅俊诚、颜紫菲一样不行。
盖青云是和先帝王玉名共同打创基业的人,他这一生何其的辉煌,哪怕没有善始,却也善终,能活的比开朝皇帝还要时间长,这本身就证明了盖青云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将领。
和司马恒相比,盖青云无疑是幸运的,他的成长是在一位非常开阔胸怀的老大下开始的,哪怕他在怎么耀眼,王玉名也始终给予了他最大的信任,从来就不去怀疑他。在军权的交接上,盖青云本就是指定了司马恒,但无奈,王玉名去世的早,给王释端留下了含糊其辞的遗言,即便是盖青云的全力推荐,王释端始终放不开他的心怀,这才造成了司马恒的数起数落,最终平淡收场。
盖青云是第一个发现了司马恒的才华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能对司马恒的心有所了解的人,他是司马恒亦师亦友的存在。早在定河大捷之前,盖青云其实就已经对那个行事非常细致的都尉有了很深刻的印象,所以司马恒所任职的部队就是直属盖青云。司马恒在定河大捷之后能那么快就进入了领导集团的眼睛,盖青云功不可没,但这些盖青云没有说,司马恒却知道。所以司马恒在对待盖青云的这份恩情上,进行了完全无保留的付出。
之所以会有这么个说法,其实是因为盖青云既是成就了司马恒的那个人,同时也是间接的让司马恒被长久的弃之不用的人。
如今的崎阳枢是在鄄坂建国前后才慢慢开拓出来的,而这些功绩的最大付出者就是司马恒。灭掉禾宸用的是鄄坂全国的力量,所以是用时最少的一次灭国之战,但在灭掉苦淳、焘元、珀杜的三场战役中,完全是司马恒一人的力量完成的,两年灭一国,珀杜原历1510年灭亡,鄄坂建国,苦淳原历1512年灭国,焘元原历1514年灭国。
那时候的四国所占面积,没有一个比如今的大侯小,国力也不见的差很多,但就是没能阻挡的了司马恒的步伐,可见司马恒的军事才能完全名副其实的。
这些却也不能让人们真的对周围传奇的将领有所认知,而真正让他走进人们心中的理由就是他的性格。
司马恒不是一个恃才傲物的人,这点从他的两个儿子的身上也能看的出来。从不滥杀的司马恒对于他的部队有着严格的约束,并为此制定了非常严苛的制度。可以说,司马恒绝对是一个慈将,一个有着绝对的军事才华和丰富的人格魅力的人物。
灭掉了四国的司马恒名正言顺的成为了鄄坂军界的大佬,而提拔他的正是当时的普元皇帝王玉名。升的越快,其实带来的弊端就会愈发被突现出来,司马恒的升值过快,必然会带来一些人的贬值。盖青云就是其中之一,年轻时期的王释端就曾经在盖青云的身边呆过,为的就是让这位未来的皇帝对于战场上的事情不雅那么过于生疏。很可惜,王释端从盖青云那里学到的东西不是那些王玉名本该让他学的东西,却是盖青云的为官为将之道。
盖青云即便自己不说出来,但王释端还是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他对于新晋的将军司马恒的那份浓浓的嫉妒。盖青云也正好借机看似无意其实是有心地向那时候的太子王释端的脑海中灌输司马恒不能担当大用的理念,毫无悬念,王释端被成功地灌输进去了这种想法,而他本人却从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念想。
所以在王玉名让王释端学着管理国政的期间,司马恒其实就开始了他的贬值步伐,让一位有着绝对担当国家军界大权的将军去北境和北匈的游牧民族厮杀,这本来就是一种莫大的浪费,而在司马恒在北征的时候,王释端就在盖青云的帮助下重新构建了鄄坂的军界权威,火沈劲、施稷山等一系列的庸将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走上了一个错误引导的路途。
而伎弧之殇就是盖青云开始对自己的作为感到了怀疑的时候,也认识到了司马恒是真的堪当大用的。不过这些事情的代价之大是用了鄄坂南征军二十七万的将士的性命才让盖青云醒悟的,而王释端却还是无法扭转他的观念。说是普元晚年的失误,其实是当权者对自己曾经的过失的一种否认,因为普元晚年真正掌权的其实就是王释端,他只是借用这么一个小小的障眼法,就让自己的错误反而成了挽救当局的建功者。只是这些没人说得出来个所以然来,也没人会真的这么认为。
盖青云在临终前对司马恒的推荐,本就是他对于自己的罪孽的一种承认,是一种赎罪的行为。而普源却并未真正的感到盖青云的苦心,这也是为什么司马恒才会在再次立功后马上就遭到了贬责。
盖青云成全了司马恒,但也是间接地毁掉了司马恒的那个人,这点盖青云自己深深地知道,却始终没有那个承认错误的勇气。
司马恒最终并未葬在鄄坂西郊的将士陵,并非是普源有意为之,而是司马恒自己的遗愿,他想要和他的妻子葛淑韵葬在一起,这些普源没有任何否决的理由和必要。
北邺东北方向,是一处群山密布的地方,这片地方有着北邺最为平静的自然风貌,处处绿荫成片。
葛淑韵喜欢安静,不喜欢被外人打扰,这点司马恒是知道的,所以他给自己的妻子选择了最为安静的一片地方,为了不让她过于寂寞,司马恒也放弃进入将士陵的资格,和他的爱人安静的栖居于这片地方。这里没有将士陵的喧嚣,却有着司马恒最为挂念的妻子,他应该是毫无遗憾的。
此时的新坟前方摆满了各种祭品,坟前跪着两个少年,两人正是司马艳楠、司马洪云。在他们的旁边,还有着一老二少,老人是老许许世海,剩下两人是楚鸾伶和左轻灵。
这已经是司马恒埋葬之后的第七天了,此处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那种人山人海。在这段时间前来祭拜司马恒的人非常的多,各色人等,应有尽有。
皇帝带领大臣们来过,军界的各种大佬们都来过,北邺城的各种人都来过,就连聚富商行的人都来过了,徐号哉是待的最长的那一批外人了,那些都是在定河大捷中和司马恒活下来的那波人,他们在昨天刚刚离开,如今的坟前就剩下了司马恒的直系亲人了。
他们也是最后一波给司马恒送行的人,司马艳楠兄弟两人给父母们行了最后的叩拜礼之后就离开了。
兄弟两人的目的地并不是位于北邺城之内的家,而是有着各自的打算。
在山底下的时候,司马艳楠让老许带着两个女孩先回去,他自己则留下来和洪云有话说。
司马艳楠能很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弟弟的变化,没有了那种呆滞和沉默,现在的他看起来和正常人已经无甚大区别了,只是他还是不习惯于表达自己的想法。宝相寺的那位大师的说法最终也真的成真了,司马恒最终还是没能够看到自己正常的次子,没能看到他的成长。
司马艳楠走在前面,悠悠道:“小云,你知道爹给我们留下了什么吗?”
司马洪云没有了在之前的那种长时间的沉默,而是很快回答道:“不知道。”
“爹他留下了一种信念,一种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的信念。”
洪云点了点头道:“哥,我明白。”
司马艳楠看着眼前这个在正常不过的弟弟,笑着道:“你能说这么多话,还真是超出了我的预料。”
兄弟二人相视一笑,没有言语。
许久,艳楠才道:“小云,你还去你之前待过的地方吧,从最底层做起,我会去找你的,我有一种奇怪的预感,我们将来要面临的事情不是我们两个人能处理的,我们需要一些别的东西。”
“好。哥,我等着你。”
看着洪云渐行渐远的身影,艳楠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封信,那正是司马恒留给他的信。
再次重读信的时候,艳楠总是感到了一种非比寻常的感觉,那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味道。
“艳楠吾儿: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或许爹已经不在人世了。没能在最后看到你一面,爹还是感到了遗憾。爹是一个不算成功了的男人,在战场上,爹是一个战无可败的神话,在你和小云的眼中,爹实际上是非常不称职的父亲。在教导你的事情上,我始终是用了成人的标准却教育你。其实爹也是忐忑不安的,因为爹不知道你和小云未来会成为什么样的人,是不是会如你娘和我期望的那样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你的成长是让爹感到非常开心的,在得知了你的进步之后,爹就能预感到你们的未来已经完全不再需要让我和你娘关心了。你们无疑是非常优秀的,是让爹感到了最大的荣誉的孩子。没有哪一个父母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优秀,你娘和我同样如此。你们完全遗传了你娘的基因,也远远地超过了你爹我,这些你们可能不知道,你娘是我这辈子见过最优秀的女子,优秀到我都有些自行惭愧。
爹不在了,你要做到一个长兄该有的态度,记住,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你们权且放手一搏,爹和你娘会给你们最大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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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卷情节是有了,但名字暂时没有想到一个好些的,明天慢慢想,估计是可以正常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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