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帝释九天 > 第一章 金榜题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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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竹萦绕,百鸟齐鸣,山涧间的小溪潺潺流过。树木陈灿中,一座书屋若隐在其中,里面传来朗朗的读书之声。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於至善。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静;静而後能安;安而後能虑;虑而後能得。”

  书屋之中,坐着十几个摇头晃脑的书生,正端坐捧着书,聚精会神地读着。书生们旁边,站着一个中年之人,头盘鹅冠,脸如红玉,穿一身青玉长袍,一手持着一本经典,缓缓走过,几缕清髯随着步伐飘荡。

  过了一阵,读书声渐止,诸位书生都抬起头来,望着那中年之人。

  听那中年之人道:“诸位学子,适才曾念道:‘此谓知本,此谓知之至也。’哪位能为我解释何为知本,何为知之至。“

  此言一出,诸位书生纷纷低下头去,双目凝视书本,面色发赤。

  中年人脸色微微一愠,环顾四围,见人们如此,话锋一转,道:“怎么,难不成无人能答不成,你们读书只是为了死记死学吗?”一番话落下,诸位书生更是脸上泛红,有的索性扭过脸去,不愿与中年人,目光相对。

  正坐在中年人旁的一名书生,嘴中哼了一声,忽的站起,刚要说话,听那中年人道:“义青,不许你今日言讲,我倒要看看他们能不能也似你这般。”那书生莞尔,这才坐下。

  众位书生听中年人如此说,心中颇有不甘,然而却也不敢违拗。中年人面色大变,厉声道:“苏钢桓,你说说,这话有何深意?”话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皆向一人转去。只见一名书生,双目如冰玉,髻发如盘柳,冠玉之面,神态盈盈,却似几番女儿之态,缓缓站起,嘴角动了一丝,手中抖动。

  中年人道:“苏钢桓,你且来说说这句话的用意。”苏钢桓听得此言,却如同听闻噩耗一般,脸色苍白,端着书本,却久久不语,只是说了句:“先生,我…..”随即不言。

  那教书先生大怒,抄起戒尺,大步走了过去,握住苏钢桓的手,高声叫道:“教你们平日里不用功学习,这么浅显的道理难道也不能通晓。”举手落下,听得啪的一声,戒尺正击在手上,苏钢桓轻声一叫,手心登时红肿。教书先生又打了几板,扭过脸去,道:“义青,你且起来,告诉他们此话何意?”之前那位书生正要站起,忽的苏钢桓面前的书生,回头一顾,手中捏着个纸条,展平之下,摆在案台之前。

  苏钢桓一瞥之间,见到这纸团,一扫而过,见正是这句话的解释,心中狂喜,急忙高叫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先生停下手来,气喘道:“什么,说!”苏钢桓按着上面的话,添加几句,说道:“知本,则是穷其根本,认识与观察皆是从事物根本规律而言。要不断认识事物,皆不断学习而知,当万事万物皆了然于胸,可淋漓而言之时,则为知之至也。”先生这才收起戒尺,问道:“你既然知道,为何久久不言。”苏钢桓一愣之下,见前面那书生做了个手势,急忙道:“我有些困了,希望先生一打之下能令我清醒过来,更加刻苦读书。”说的此言,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那先生虽是一脸铁气,此刻也不觉露出几番微笑。

  那叫义青的书生,早见是前面那书生递了什么,当下也不言语。苏钢桓这才坐下,抹去额头上的冷汗。前面那书生则是又一回顾,露出一弯新月之笑。这书生本是近日才来,生的颇为俊俏,晶亮灿灿之目,洞若秋水,千缕长发,似杨柳依风,其间隐发着几里荷香,俏面脸颊,玉肌嫩透,似湖面妩媚十光,额头上几缕刘海,疏密落落,嫣唇皓齿,体态娇姿,娉婷蹁跹,若不是见他一身书生之装,真以为他却是女儿之身。

  苏钢桓久久瞧着那人,竟是痴了,呆呆不语。那书生焕然一笑,轻声道:“傻兄,你怎么了?”苏钢桓这才回过神来,见他一笑之下,粉面红晕,更是迷人,心中暗道:他若是女儿,那便能迷倒多少倜傥才子。然而转眼一看,突然微笑一下,暗暗点了点头。

  散学之后,苏钢桓收拾好书桌上的书本,背着书袋走过,朝那帮过他的书生一摆手,说一声:“兄台,这便有请。”那书生一愣,随即也跟了上来。苏钢桓带着他走到书屋之后的柴草堆处,停下脚步,那书生也停下来,不明其意。苏钢桓转过身来,两眼紧紧望着他,忽然出手一抓,揪住那书生的头绳,向下一拉。那书生自然回手一抗,惊叫一声,却似是细水绵绵,头绳被一把拉开,一头秀发飘逸而下,在风中摇摆,哪里是个书生,分明就是个美貌艳羡的闺女。

  那女子不过十几岁年纪,见自己的秘密被揭破,羞得面目通红,扭过脸去,用袖子拂着脸颊,久了,才缓缓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女子的?”苏钢桓哈哈一笑,道:“你看看你的手指,指甲上还嵌着脂粉,你何时见过男子往指甲上擦脂粉的?”那女子一看,果是如此,急忙又低下头去,嘴中喃喃道:“讨厌,净盯着人的手看。”苏钢桓道:“你是何处的闺女,为何女扮男装来此处读书?”那女子扑哧笑了一声,道:“我是山下路府的人。”苏钢桓一愣,随即才道:“你是路大人的女儿?”那女子回过头来,这才点了点头,又道:“我爹爹哪里都好,就是不准我读书,非要逼着我学那些女红,可我生来便羡艳男子,你们能读书学习,将来侃侃而谈,好不风流,为何我们却只能缝缝补补,做那些绣花秀水的活儿。”苏钢桓眼睛一转,心中暗想:你如此娇艳,竟还羡慕男儿之身,想必你到了如此年龄,不知有多少男子倾慕你的容姿,拜倒石榴裙下。想到此处,心头一殿,面上微微一热。

  那女子见苏钢桓不语,还道他惊异自己所为,一笑之下,道:“傻哥哥,今日我帮了你大忙,你怎么答谢我。”苏钢桓吞吐道:“我,我….”那女子又是一笑,神流妖媚,盯着苏钢桓,又问道:“你倒是说呀,你怎么答谢我?”苏钢桓又是不言,只是痴痴盯着女子看,久之,才道:“我,我以后帮,帮你便是。只是我想请教你的名姓。”

  那女子嗤的一笑,道:“我姓路自然,单名一个童字。只是你答应帮我,你又揭穿了我的身份,我以后如何能再回来读书。”眼神一转,忽的又道:“这样吧,你以后每日到路府去,把每天先生讲的都告诉我,算是报我对你的大恩。”苏钢桓啊的一声,面色微红,心中却暗暗欣喜,嘴上却说:“这怎么行,你今日也见了,这句话道理如此浅显,我尚且不懂,怎能教你,我看不如你请义青到你家去,他见多识广,饱读诗书,定然不会让你失望。”路童哼的一声,说道:“义青,就是先生最宠爱的学生,我倒看不出他有什么好,成天一副愤世嫉俗的样子,明明就是个白面书生,却老是念道北伐复国,收复失地,好似千军万马都归他掌控似的。”

  苏钢桓虽然对收复失地也有展望,然而听路童如此说,不知怎的,竟然也随声道:“就是,太不自量力了。”

  正说着,忽听得一阵脚步声,一阵吟诗声音传来:“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苏钢桓与路童相视一愣,皆是心中暗道:刚一说他,他便来了。

  来人正是他们所言的义青,此刻穿着白袍,腰中别着一把蒙古宝剑,名为瞳风,银色亮洁,璀然闪耀,月明盘一般剔透,是义青家中祖传的宝剑。这把宝剑还是当初义青的祖先北击匈奴之时得到的,几百年来传世之宝,宝剑仍能劈金碎玉,削铁如泥。

  义青口中读着岳武穆的那首满江红,面显忧色,仰天不语,朝着二人走来。

  那二人见无处可躲,只得迎上前去,还不等说话,听得义青道:“你可算恢复女儿之身了,不用我亲自揭穿你了。”路童一惊,问道:“你也早就得知我是女子?”义青哈哈大笑,道:“我义青是何人,这点小事还看不出,枉读这么多年的书。”说着又对苏钢桓道:“你们二人不思好好用功,将来报效国家,却在这里卿卿我我,你们可不知,宋军此刻节节败退,纷纷南归,金国那些狗子不日就要打来了,你们还有闲心在这里谈情说爱。”

  苏钢桓被一语说中心事,低头不语。路童撅起嘴来,道:“哼,看你生的儒雅,谁知你却那么冷酷无情,天天嘴里尽是杀敌报国之类的话,我和苏兄不过是闲来叙叙,你却如此草莽,便冠名我们谈情说爱。你看不惯,有本事你一辈子不娶妻生子,不男婚女嫁。”义青长叹一声,转过身去,这才说道:“大宋之所以败退如此,皆是因为觉悟之人太少太少,苟且偷生之人却层出不穷。”路童听了这话,心中甚是不快,冷冷说道:“你不苟且偷生,那好,你去杀敌报国呀,你去沙场上驰骋呀,净在这里说这些空头之言,有什么意思?”义青回头一盼,道:“我虽不能上阵,然而一颗赤诚之心尚在,其余事为何做不得?”路童道“好,你心最赤诚,我们皆是些下流小人,怎配与您这般人物站在一起。”说着便拉着苏钢桓愤愤而去。

  义青望着二人的背影,兀自叹了几口气,在微风中继续吟诵几首岳飞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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