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帝释九天 > 第四十三章 地狱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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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尚澄正走时,忽的BG赶来,早见杨尚澄出手打陶若为之情境,心中大为所惊,正欲上前之时,突然杨尚澄早听得风声一动,出手便是一掌,风力参忽,直朝BG而来。BG更是如雷彻下,不知为何杨尚澄登时之间便从一个内力全失之人摇身变得武功如此之强。然杨尚澄此掌是背后出掌,并未看见是谁,所以这一掌可谓透尽内力。BG慌忙出掌相迎,两力抗衡,手心处痒痛难耐,眼见那一掌便要压来。杨尚澄回身再出一掌,见是BG,急忙撤回内力,将掌收回,然掌功的余力仍将BG向后震了几步。杨尚澄忙上前扶稳BG,言道:“尊主莫怪,我听闻背后有动静,不知是尊主前来,还望恕罪。”说罢便要跪地谢罪。BG扶起他,问道:“杨尚澄,你为何武功突地变得如此之强,看你适才一掌,虽说我此刻心力俱疲,然即使是内力充沛之时也难有你如此威力。莫不是你早就身负绝技,一直隐藏我身旁?”杨尚澄见BG一脸疑惑,心中洋洋得意,将虚化道人传内力之事据实说了。BG又是诧异又是惊讶,竟久久不能说话。末了才道:“那你把陶若为打死了?”杨尚澄得意道:“正是!这下可解了尊主的难事了。”BG脸上露出微笑,却突然变得黯淡下来,两眼直盯着杨尚澄。杨尚澄恐BG因他武功变强而从此待他不似往常,便道:“尊主放心,杨尚澄蒙尊主厚爱,虽是武功略有提高也绝听从尊主的号令。”

  BG道:“我倒不是担心这个,只是你所练武功皆是我五毒派和陆修远门派的武功,可你周身的内力却是虚化道人的内力,如此的话,你用虚化道人的武功催生五毒派的武功,这也许会带来凶险的,重者可能致死。”杨尚澄听了,微微有些恐惧,想到:若如此,那我岂不是一运功便走向凶险了吗。应该不会那么严重,那陶若为的武功也未曾是少林派的,怎的他就学了一手的少林绝技,而也相安无事。于是便道:“也许并未有尊主所言那样。”BG道一声:“但愿吧。”

  这时,五毒派的人从山坡上赶来,见了BG,行礼道:“尊主,白峰山的人突然撤了,所有人都走了。”BG道:“奇怪,适才还来势汹汹,说要剿灭我,为何这一下就莫名其妙地走了。”杨尚澄笑道:“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陶若为和虚化道人都死了,这两人没了,白峰山还有什么可凭借的,自然是要撤了。”BG叹道:“陶若为不知在何处修炼,今日武功明显大增,却不在我之下了,若不是他不知你身负武功,你也不能如此轻易便取他性命。那虚化道人武功更是出奇,与我对掌竟然丝毫不占下风,几次还险些着了他的道。只是打到一半,不知怎的好似闻到什么东西,恍惚如同做梦一样,就看陶若为打了过来,将虚化道人打死了,也不知陶若为为何突然对自己人下手,这事好生奇怪。”杨尚澄也沉默了一时,道:“谁知这中间又有何变故,只是陶若为杀死虚化道人,然而他却传我内力,我又杀了陶若为,可谓是仇怨相报,结果如此,何必计较中间的变故呢。”BG想了一时,觉得有理,也便不再提起此事。

  却说杨尚澄梦水之事说出,BG保媒,二人成婚,不在话下。

  几日之后,少主等众人赶回,却仍不见若为回来。少主担心道:“若为本说赶上我们的,为何去了这么久还不归来?”宋佳阳道:“马鞍山变故太多,我大哥别是中了诡计了。”少主听到此语,更是心惊胆战,不敢细想。安梓嘉虽是余愤未平,见众人如此关心陶若为,不免也勾起担忧之意,然而杀师父的大仇在此,也不便多言,只得冷冷一笑。少主见安梓嘉如此,知他不肯原谅若为,便劝道:“师兄,若为是你结拜兄弟,怎会无故杀你师父。你与他结拜已久,该不会不知若为的性格,他并不是计较私仇的人,他动手杀你师父想必也是因难言之事,还需若为亲自讲明才好。”安梓嘉心中跌宕,想到:师父对我恩重如山,若为虽是我结拜兄弟,然而杀我师父也决不可原谅。不过少主所言也甚有理,我这几日只是沉溺于丧师之痛中,未曾想过少主所说的事,到时听听若为所言。然而想到自己的结拜兄弟杀了对自己最恩重的人,心里也五味具杂,难言其感。

  少主见安梓嘉不言,想是自己所说毕竟起了些用。众人赶到白峰山上,见山路之上早是尸首遍地,鲜血横流。少主眼见,心中大为所震,不知白峰山是否已然为人所控。少丈脸色一变,略吐了一口气,无人察觉。少主面色苍白,连忙问来求援的人道:“你来求援之前,敌人可否攻上这个山口。”那人道:“我来救援之时,山门早已被攻下,敌人来势迅猛,已占了所有的通山之路。师兄弟们正死守住通往白峰山正堂的一个隘口,然而死伤很大,我来之时恐也难以支持。”少主听得此言,脸色更是白了一层,手中的剑柄不住地颤抖。宋佳阳忧心若为之事,见情势紧急,只得暂时搁下对若为担忧,对少主道:“此刻白峰山正堂不知是否被人占领,然此刻贸然上山实为不妥,不知可有埋伏。不如我们兵分几路,一路摸清山上形式,一路从正面上山进行佯攻,一路从险路上正堂探明正堂是否已被占领。”少主略想了想,道:“此法应是最好,只是我担忧易宽他们的安危,便由我带人从悬崖之上攀登上去,进去救得易宽等人。”少主心切,就欲带人上前,安梓嘉拦住道:“少主,宋兄弟此言不差,只是悬崖上山顶之事,还是宋兄弟去最为妥当。一来少主应在此主持大局,二来宋兄弟武功甚高,必能上得山顶,探得消息。”安梓嘉虽是恼恨若为,然宋佳阳在虚化道人来之时仍是出言不逊,便也无意间恼了宋佳阳三分,所以此番让宋佳阳去担此大险。宋佳阳并不推辞,道:“那好,我便率几十人从悬崖突上。到时便已放箭为号,若是放一火箭,便是正堂之上并未被占,若是放两火箭,则为正堂正在激战。若是一个时辰内未见一箭,则是正堂早已被占。到时少主按号行事。”少主道:“宋兄弟,此事事关重大,若有一点差池便会陷于困境,千万谨慎,另外,易宽等人的安全便交给你了。”

  少主带人沿大路一直向上,一路之上不见一人,但见尸首遍地,既有白峰山的,亦有来攻之人的,却不知所攻者为何人。众人见他们衣着怪异,皆皮帽裘服,显然不是宋人门派。少主见路上七横八竖的尸体,刀伤剑痕仍是流着血渍,心中一阵悲凉,更是担忧路易宽等此刻的命运。少丈仔细看了看沿途的尸首,对少主道:“童童,这些人似是金朝武林之人,所使武功五花八门,显不是一家门派。:路童心里一阵刀绞,叹道:“不知白峰山何处又得罪了这些诸多门派,为何同时向白峰山发动攻击。也不知路话易宽他们如何了?”想到此一间,仍是心中如同巨石压制。少丈冷笑一声,道:“谁知这是因白峰山得罪了诸门派,还是有人另有所谋呀。”少主心里一惊,猛地想到当初陶若为层言白峰山内奸之事,见少丈如此说,自是心惊肉跳,问道:“锴郎你何出此言?”少丈叹一口气道:“只是随便说说,童童你只当是耳边风便是了。”路童心道:锴郎此言话中有话,莫非他真的发现了什么。或是若为与锴郎有相同的见解了,看来白峰山中却是有内奸。少主刚自思忖,突见安梓嘉所率打探的弟子跑来,道:“一路之上并未设下埋伏,只是正堂方向传来兵刃相接之声。”路童与少丈向正堂顶峰望去,只见得黑压压一片,透过风声似有刀剑相接,火星霍霍之声。少主眉头一蹙,心里更担忧易宽等人安危,嘴唇发紫,末了说道:“看来此刻正堂之上仍有激战,且看宋兄弟他们的信号再做行动。”少丈不语,少主虽说救弟弟妹妹之心甚切,然念及众人行动,便忍痛道:“传令众人推进待命,并留神空中的信号。”众人遵命做了。少主对报信的弟子道:“回去告诉安大侠,此刻让他归为我部,随时准备对正堂发起攻击。”

  且说宋佳阳带人自悬崖攀岩而上,往上之时便听得激战之声愈发强烈。宋佳阳心道:听着声音,似是正堂之上尚未被占领,此时更需加快进程,这样也好给少主消息。说罢便轻功凌云而上,脚下如玉兔踏月一般,手中长藤抓过,便很快翻过了悬崖。宋佳阳刚一跃上,便躲在一处岩石之后,探出头来,正见正堂门口正在厮杀,再见四围皆是外门派之人看守。宋佳阳回头见众人还在悬崖之上攀爬,便做个手势,示意他们上来后便四处藏身。

  只见几名浑身鲜血的白峰山弟子,正围成一圈,与数十名外派之人拼斗,已是凶险之极。宋佳阳见敌势甚大,自己一人难以抵挡,便只得待在原处。然此时白峰山弟子又有两人中剑而倒,这一路早已杀入了正堂之内,宋佳阳侧眼望时,见正堂口之处积尸众多,正堂四围亦是猛烈交手,此刻正堂之中又隐约传来拼斗之响,然而兵刃相接之声愈来愈少,似是白峰山之人又在逐个伤亡,情况已甚危急。宋佳阳再回头望时,见众人仍是只爬到略过半山腰,心中焦急不已,暗道:若是此时我进去相助,定会是杯水车薪,到时定无人发信号与少主,定会误了大事。若是等一阵,只怕白峰山留守之人定会被这些异族斩尽杀绝,不可见死不救。心中一阵矛盾,又想到:若是大哥在便好了,我二人又有个照应,便也好了。这时便又担忧起若为的安危来。听得堂内厮杀之声越来越弱,宋佳阳见状,知此刻不可再犹豫不决,回头见众人已快爬到,便喊道:“众人上来,一人留下发两支火箭,其余众人皆杀入正堂洞中。”这一喊早已惊动了四围的人,见一人隐于石壁之后,都挥刀上来围住宋佳阳。宋佳阳生怕这些人发现悬崖上攀登众人,便一跃而起,手中长剑挥舞,早映成一道光辉。外派之人皆围了上来,刀枪往出,如同刺猬一般,直挺刺向宋佳阳。宋佳阳三个拇指勾住剑柄,在空中转成一道光环,向外吐着白气,寒气透人。众人刀枪到处,皆被一阵旋风吹开,一股噬猛的力道弹开众人,但见一道白光闪过,听得蹭蹭几声,几人胸口划开一道伤口,喷出一道长长的血气。宋佳阳一剑劈下,早听得身后两人挺枪刺到,枪头渗血。宋佳阳背心一寒,向后一跃,二人一枪刺空,向前扑去,宋佳阳身子转了一圈,右手带剑而出,劲透长风,二人背后一阵血珠溅出,应声而倒。

  此刻,白峰山攀登悬崖之人也已登上山顶。一人拉开长弓,便向空中射出。但见得,碧霄之上,划过两痕火焰,少主等人见了信号,便道:“宋兄弟想是已经到了正堂了,此刻发信号之意便是正堂之中正在激战。”安梓嘉道:“此刻我等应立即上山,与宋兄弟合力击敌。”少丈却仍是一言不发,眼神略感畅意。少主道:“众人听命,立即攻上正堂洞内!”说罢便拔剑而出,脚下轻功踏出,念及弟弟及妹妹的安危,早就登风而出。众人一拥而上,皆拔剑在手,杀上山来。

  且说宋佳阳只身一人,早被几十人围住,僵持不下,脱身不得。只听得白峰山攀登上山一人言道:“我等已将信号发出,少主等人想必已攻了上来。”宋佳阳长舒一口气,右手劈出,听得铮的一声,六杆枪齐齐被砍断枪头。白峰山突袭上来的人都冲了上来,与宋佳阳外围之人厮杀一团。宋佳阳挥手一剑,两名外派之人皆头颅飞出,宋佳阳见众人皆打成一团,吼道:“白峰山之人,不要在此纠缠,快快冲入正堂之内。”众人听命,冲入堂中,早见外派之人占领正堂,白峰山残存之人正缩在一处角落拼死抗争,见有援军赶来,士气大增,愈战愈勇。

  宋佳阳见外围之人愈来愈多,自身陷入重围之中,恐难以脱身,便索性闭上眼来,挥剑左劈右砍,剑风到处,血肉四溅,人头滚落。三枪刺出,宋佳阳背中一枪,正回身之时,前身又有四人举刀砍来,正是凶险之时,突然一阵清风拂过,一阵似柔丝绵,飒飒秋风一般的剑锋扫来,外围之人皆中剑而倒。宋佳阳看时,见是少主率领众人早已杀到,白峰山之众喊声连天,剑刃透出棱棱劲风,冲入堂中。少主扶住宋佳阳,问道:“正堂之中可还在拼杀之中?”宋佳阳点点头,少主不等多时,便提剑随众人冲入正堂,大喊道:“路易宽,你在何处?路话,你在何处?”边喊之时,早与众人杀成一团。白峰山之众人多势重,且外派之人激战多日,早已身心俱疲,经不得白峰山回扑,不多时则非死即擒。

  少主见战事已定,便冲入屋内,见路话与路易宽皆被数人护住,隐于一个角落之中。少主上前,那几人见是少主,喜出望外,高声道:“少主,你可回来了,若是再晚片刻,只怕…..”说罢便指向路易宽与路话。少主见时,见两人蜷缩一处,瑟瑟发抖,路易宽见了姐姐,连忙扑到少主怀里,大哭道:“姐姐,你可回来了,坏人来了要杀我们,吓死我了。”说罢又呜呜的哭了起来。少主搂住路易宽,心中巨石落下,舒然笑道:“易宽,我这不回来了吗,没事了,姐夫已经率人将坏人都打死了。”路易宽抹抹眼角的眼泪,抽咽道:“我师父呢?他怎么没来救我?”少主心中又是一阵惊雷劈下,心道:若为此刻还不归来,该不是真的出了事吧,可我如何与他言讲。路易宽眨眨眼睛,又问道:“姐姐,我师父呢,是不是他一人把坏人杀了一大半。”路童叹一口气,道:“易宽,你师父还在半路之上断后。”路易宽道:“什么,姐你竟然让我师父断后,这怎么行,我师父那么厉害,你竟然让他断后,我师父在哪里,我要见他。”少主强忍住眼泪,道:“你师父还没回来呢,你等等便好了。”

  这时,路话这才从角落中出来,身后跟着一人,竟是赵纪仲。少主见是他,脸上不由得一红,扭过头去。路话见姐姐如此腼腆,不由得笑笑,搂过赵纪仲,笑对少主道:“姐姐,赵大哥可好了,我,我想和他……”路话不由得也羞红了脸,掩面不语。少主不知此言何意,面目惊异,瞪着赵纪仲不语,眼神一动,正要问时,听得路易宽大笑一声,脸蛋上眼泪划过,两个酒窝露出,拉住路童胳膊道:“姐姐,你还不知道吧,你走这些天发生的故事可多哩。”路话强忍住笑容,死死捶打一下路易宽,道:“小小孩子,哪里管得这些事情。”路易宽笑道:“姐姐你才比我大多少呀,你就这样说我。”赵纪仲与路话相视一笑,听得路易宽又转身对路童言讲此事。路童听得路话之事,只得暂时将若为安危藏入心内,聆听路易宽之言。

  原来据路易宽所说,那日陶若为留住赵纪仲,安置在一处闲宅之中。然赵纪仲却难忍对少主之思念,一日便往少主住处而去。而少主此刻与陶若为等与BG对峙,唯有路话与路易宽在少主屋内嬉戏而乐。却说路话容貌与少主无二,皆是清美玉秀,薇额缳首,相比之下,路话显得更为娇贵纯白。赵纪仲却将其看为少主,处处关怀备至,侃侃而谈,博古论今。路话见赵纪仲面目清秀,腹中学识满满,对自己又真诚坦然,不由得心中对赵纪仲暗生好感,不觉与他多多相处。赵纪仲虽得知路话非少主,然路话与少主既为同胞姐妹,容貌相像,性格也更显温顺,犹比少主还胜一分,不觉也移情至路话。那日外派之人攻山之时,曾一度攻入少主住处,眼见路话等人便要遭戮,赵纪仲挺身而出,独一人护住众人,同白峰山之人杀退敌人。路话见赵纪仲为己拼斗宁舍生命,不由得暗暗以身相许。少主听到此语,哭笑不得,喜道赵纪仲此后不会再烦扰自己,却不知赵纪仲能否对路话如此真心。

  正当此时,门被人打开,几名弟子押着几名攻山之人进入屋内,听得一人说道:“禀告少主,攻击邪众已全部成擒,这些人皆是此次战斗的领头之人。”少主立即瞪起眼来,路易宽脸色大变,见那些人被缚着,上前踢倒一人,骂道:“便是他们,这些日子一直想杀死我们,一定要杀死他们。”少主道:“不急,且拉出去审问一番。”说罢便一一查审,不在话下。

  那日陶若为被杨尚澄一掌打出,本应心魂俱碎,鲜血狂涌而亡。却在此时,当日从寒所赠若为金黄护心软甲,可消散内力,杨尚澄一掌之力,透过软甲已然消减了八成功力,又兼若为内功强盛,顶住三分,那一掌未能取了若为之命。但纵是内力消减大半,若为仍昏迷数日,这日方才醒来,仍觉头沉脑热,眼仁沉迷,目眩金花。胸口处似巨石坠下,一阵翻腾。若为又躺得一阵,这才神智缓过,微微坐起,心道:今日真是寒妹救了我命,若不是那护心软甲,恐我今日早已魂飞魄散,不知流入何方。一想寒妹,若为心中一沉,苦笑而道:说不定若是那日被他一掌击死,方许能再度临去仙境,与寒妹相处,今生便不会分离。想到此间,却不禁有些遗憾。

  几丝清风吹来,草木一动,若为回过神来,又想起杨尚澄当日之武功,可谓拔山阔海,暗叹道:想是虚化道人临死之时,才将内力传入他体内,这才能掌力浑厚至此。只是虚化道人与杨尚澄一来不相识,二来门派有别,怎生虚化道人会将内力送入杨尚澄体内。想到此间,不觉好生奇怪,又想起那日虚化道人打到一半忽的要与BG和好为盟,无论怎想都不过常人思维,心中更是靡遗不知,再一想到,胸口便一阵生疼。若为扶树站起,口中又是一丝甜意,喉咙哽住。若为悄声自语道:“此事更需会白峰山再做商议,到时要当面对嘉哥澄明此事,只是此事太过蹊跷,恐无人能信。”想到此,心中又是一阵凄凉,然久留此地无益,若为便起身挂剑回白峰山。

  却说这日若为来到山门之前,见白峰山一副萧索之气,肃穆莎莎,不似当初生龙活虎。远见孙吕与灵儿二人凑在一起,见若为到来,脸上颜色不对,似是左右为难,焦急不已。眼见若为走得近了,孙吕跑出,面色苍白,小声道:“副少主,你快走吧,山上之人正欲拿你呢。”陶若为一愣,问道:“怎么,白峰山袭击之人仍在山上。”孙吕嘴唇颤抖,不知如何言说,灵儿跑出,递给若为一个包裹道:“这里有些我们白峰山门人凑出的银子,副少主您还是快远走高飞吧,免得招来灾祸。”陶若为听得更是糊涂,眼神一转,知有大事发生,正色道:“我且问你二人,少主可否击退那日袭击白峰山之人。”二人微微点头,若为释然笑道:“既是如此,又有何忧,我上山便是了。”说罢便要从山门而入。二人更是焦急,死命拦住若为,听得孙吕道:“副少主,这几日之事我二人不便言说,众人钦佩你文治武功,这才犯忌前来拦你,副少主万不可上山,快快拿上包裹,离开此地,永远不可回来。”灵儿此时也劝道:“副少主,孙吕所言,已是尽我等之心,这其中委曲波折,不可言说,还请副少主快些离去。”陶若为被二人一言一语说得脑后一片空白,又见二人面色绝不在说笑,便道:“若为感谢二人及众人美意,只是若为身为白峰山副少主,怎能如此不辞而别,这样岂不不仁不义,上面纵是刀山火海,若为也要上去一探究竟,还望不要阻拦。”说罢便推开二人,直望山上而去。孙吕与灵儿见若为不听劝告,上山而去,无不眼泪滚滚,竟失声痛哭起来。

  一路之上,陶若为见白峰山门人弟子见到自己,绝不系往日那般,言谈神色之中,有的略带同情,有的却显得愤慨,有的也似孙吕那般暗暗拭泪,有的却按剑怒目而视,似要拔剑而出。陶若为心中一阵波澜,不知究竟发生何事,心道:莫不是我杀虚化大师之事,众人便如此恼我。又转念一想:绝不是虚化道人之事,那日少主所言还是极通情达理,然适才灵儿所说灾祸将至,定不会是此事。心中纠缠之间,已是来到正堂道下。

  早有人进门传出少主,若为见少主双目含泪,望着若为,眼神中千言万语却不知何处言起。此时宋佳阳也出了来,早已是哭成泪人。若为见二人如此,心中一冷,走上山来,冲少主一行礼,问道:“少主,敢问何事发生?”话音未落,,少主扭过脸去,不愿与若为相碰,只听得一阵冷笑,少丈从外而出,见了若为,面色狰狞可怖,大喝一声:“来人,与我拿下。”陶若为一怔,早见几人拔剑上来,架在若为胸前身后,脖颈之上,又有几人扭过若为双臂。陶若为大惊之下,连连问道:“锴哥,这是为何?”宋佳阳哭得心魂胆寒,也扭过脸去,不忍相见,听得少丈哈哈一笑,问道:“为弟你何必明知故问,你那些小喽喽早已被我等擒住,现下你早已是孤魂野鬼,还是不要如此装三作四。”陶若为暗暗觉好笑,不知少丈所言,便道:“若为实不明少丈所言,还请您示下。若是因虚化道人之事,若为愿在此陈明缘由。”少丈又是一阵狂笑,叹道:“事已至此,为弟你还能如此镇定自若,真是叫人佩服。好,那便叫你明白明白。”转身过去,怒喝一声:“带上来。”只见几人被绳索缚着,头发蓬松杂乱,衣襟褴褛,血迹斑斑。少丈冷笑对其中一人道:“见了你们的主子,还不行礼呀。”那人与其余几人便跪倒在地,对若为言道:“主人,奴才们没用,耽误了主子的大事。”说完竟各个掩面泣不成声。

  陶若为惊起四座,背后一阵发寒,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我不是你们的主人。”宋佳阳哭得难以把持,只得退后几步,少主含泪瞪着若为,见若为一脸茫然之样,眼神复杂,不知如何言说。少丈又笑了一阵,说道:“若为,事已败露,还装下去做什么。”陶若为道:“若为不需装些什么,还望少丈能明示。”少主听得此言,叹一口气道:“若为,我不知你竟是这样的人,也不敢相信你竟然是…..”话罢又是一阵抽咽,而后望着哭得气喘不已的宋佳阳道:“难为宋兄弟还跟随你如此之久,你却这样,不知伤透多少人之心。”陶若为望着宋佳阳,心下不忍,便问道:“有何事就说出来,若为身正不怕影斜,无有所惧。”少丈道:“你说此言,不觉心中有愧吗。那好,便由你的下人们替你说吧。”说罢又对那些人道:“你们还不将事情原委讲给你们主子听听。”那些人惶恐不已,睖了一眼陶若为,不敢言讲。少丈道:“你们不必畏惧与他,把你们前几日说的,都讲出来就是了。”

  一人过了许久,这才说道:“这次偷袭白峰山之事,都是,都是,陶,我们主子指使的。”陶若为脑后一震,忙要发问之时,被人扼住,但听那人又瞅一眼陶若为这才说道:“他便是我们的主子,我们是毒化天派的人。”陶若为听得此语,如同五雷贯顶,又听那人道:“主子那日投信吩咐我们说,白峰山近日会大举而出,进攻BG,山上必然空虚,让我们率众人攻打此处。”陶若为冷笑道:“少主少丈,你单凭他一人如此说,便断定我真是他们的主子,是否太牵强了些。”少丈道:“早知你会如此狡辩,一样物事还请你看看。”说罢便从袖口掏出一封书信,递到若为面前,说道:“你自己看看吧。”

  若为看去,见信上字迹竟与自己笔迹全然相仿,信上所述,皆是教那些人如何攻打白峰山。若为看时,知自己被人误解,但要辩解之时,听得那人道:“这信上内容,便是让我们在白峰山空虚之时乘虚直入,一举将白峰山攻下。”陶若为气得面目发紫,口吐长气,厉声问道:“我与你无冤无仇,素不相识,你为何如此陷害与我?”那人听到此言,啊的一声,血色全无,缩成一团。少丈道:“你也不用害怕,你的主子就算恼怒,也绝不能将你如何,你但讲无妨。”又转过身来对若为道:“他之所以与你无冤无仇,才不会陷害与你,你现在恼羞成怒也好,叹恨不已也罢,且听你的下属说完。”陶若为心道:这人何故陷害与我,想是必有阴谋,我且看看他们有何话说。只是这一封信虽是笔迹与我相仿,若单凭这一封信,想来也是不足的。于是若为便道:“此信只是笔迹与我相仿,若少丈因此便断定此信为我所做,恐怕也是牵强附会吧。”少丈却并不为所惊,想是早有准备应答,便道:“我早知你会如此说来,你且看看这信的署名之处。”若为看时,心中不由得一阵凄凉,胸口处如同一记重锤砸落。那信尾之处,正有白峰山副少主大印。这印本有两个,那一个原为历代洞主备用。而若为任副少主之时,少主便将此印赐予若为。此印被若为层层密封,除若为外可谓无人可以取及。

  若为见到此印,大叹一声不好,心道:我说为何少主这等平日对我如此信任之人,今日见到此信也信以为真,原来竟因为此印。只是此印我层层封锁,连宋佳阳都不知在何处,他们却如何得到。可我如何同诸位言说。陶若为方知此时自己百口莫辩,心中一阵寒酸,久久怔住不语。少丈见陶若为脸色大变,默然不语,喝喝一笑,问道:“怎么,为弟还有何话可说。”少主抽咽道:“陶若为,你知不知道,若不是这个印,我也不敢相信你竟就是内奸,陶若为,今日若不是锴郎明鉴,我还被你蒙在鼓里。”少主说完,泪水上涌,却怒气胀满脸颊,冷冷的看着陶若为。

  此言传入若为耳中,如同一记尖针扎入心中,久痛不绝。少丈眼见若为无言,脸上微微一笑,也不吭声了。若为见少丈得意之形,想起这几日一遇大事,少丈脸色总是微微一动,眼见少丈遇见此事,似有欲置自己于死地之态,不绝暗暗存疑。见众人不语,若为问道:“既然我是白峰山的内奸,那我为何还要在离开白峰山之时做出部署,直接让人攻上来不就得了。”而后又对那指出若为的人道:“你既说我是你的主子,为何还当面卖主,可见你心怀不轨,贪生怕死,我难道会派似你这等人来完成此重任吗?”那人听若为呵斥,脸色一红,低下头去。

  少丈笑道:“为弟不愧是探花出身,证据确凿之前尚能狡辩三分,也不愧能在白峰山潜伏如此之久。不过,今日你便是有一百张口,也难为自己开脱。”陶若为道:“少丈,开脱不敢,只是有些疑惑,希望你能解释。”少丈笑道:“这便要问你自己了。你为掩饰我等,假戏真做,做好部署,谁知你的部下未能如你所愿,围攻几日也未能攻下,至于你所说用人之事吗,还是听你的下属自己说吧。”陶若为扭过脸去,见那人偷望一眼少丈,随即言道:“那日主人在,在送放信件之时,曾穿过口谕说,要我们攻上山却要似久攻不下,到时回山之时配合我等直接将少主和少丈…..”那人便不再言说。陶若为听得急火攻心,再眼见众人皆侧目而视自己,便沉下道:“好,既然我为白峰山内奸,那我目的何在,既然我要杀死少主和少丈,为何那日在君山岛上还要拼死相救,为何我还要只身犯险前往南山,为何我要那日不惜舍命挡住流矢救的少主,早一刀了结岂不比此夜长梦多之法好的多吗?”

  少主听若为此言,泪如涌泉,道:“若为,别说了。你们内部决议,我岂能得知,也许你这么做定有你的目的。然而今日事情败露,你这副少主自然不必做了。若不是你曾不知为何而救我,早将你立斩了。今日,你我恩断义绝,划地绝交,往日恩情一笔勾销。我感你昔日相救之恩,放你回去,然他日如若再见,定是势同水火,如同仇人,到时刀兵相见,绝无往日的恩义!”陶若为脑后被一阵狂拳垒过,双眼冒花,嘴唇出瑟瑟颤动。少主见若为瞠目不语,扭过头去,做了个手势示意让若为走。陶若为心灰意冷,眼泪渗出,惨笑道:“好,既然你们都说我是内奸,那我便走了,少主,若为感你大恩,此后若再相见,若是少主定要斩杀在下,若为定不回手。”右手摸上玉锵剑,想到此剑为少主所赐,便解下腰间宝剑,叹一口气,说道:“少主,此剑为你所赐,今日归还原主。”说罢便将剑扔向少主。少主接过剑来,双目通红,泪水又从脸颊处流下,似两缕珠帘。少主抹过眼泪,道:“你确实不配有这把宝剑,今后,你我便是水火之仇,不共戴天。后日你,你,你要带人来攻上白峰山,我也绝不怪你。”陶若为心中一沉,眼泪透出,泪眼朦胧之间,朝宋佳阳望去,道:“少主,此事绝与宋佳阳无关,望你不要因我怠慢与他。”少主点点头,道:“宋兄弟与我一样,皆是被你所骗之人,他这多年把你当成亲哥一般,想是知你真身,定会更加痛不欲生。那日审出你之时,宋佳阳几欲自刎…..”少主说到此节,也哽住不言。

  陶若为冷冷言道:“多谢少主。”又转过身来,对宋佳阳道:“怎么,那日所言不差吧。”说罢便提起棍子,转身而去。宋佳阳哭得双目红肿,欲追出去,双脚却软成一团,瘫倒在地。

  正当若为离去之时,忽听得一人厉声道:“谁要放走了他,此人无情无义,杀我恩师,今日定要取他性命!”陶若为心口处浓血积压,听得此言,一口鲜血喷出,泪水扑簌而下。回头见安梓嘉早举刀劈到。陶若为本欲引颈,忽的一阵疾风驶入脑海,便向后一踱,刀锋落空,安梓嘉正欲再劈,陶若为瞧住空隙,出手一指,正点在昙中穴之上,指力缠绵,却渗过刚猛之力。安梓嘉胸口一张,立时软倒下去。陶若为含泪道:“嘉哥,别怪我!”说罢便转身奔走。

  少丈见若为出手点倒安梓嘉,怒目喷火,大喝一声:“众人上前,将此人乱刀分尸。”陶若为眼见十几人冲来,刀剑亮出,晃过白灿灿的光芒,脚下一蹬,一溜烟一般闯过众人,夺路而去。少丈正欲再追,听得少主抽泣道:“便放他去吧,我既已答应放他一命,便决不食言。”少丈怒火未平,道:“只怕是放虎归山留后患,童童你正是如此善良,才让此奸邪顽劣之徒得逞。”少主胸口一酸,推道:“锴郎,且不说此事了。”少丈这才闭口不语,与那被缚之人对视,眼神微微一动。突然,少主脸色发白,高呼一声:“不好,他那日通过纸条知道了白峰山的秘密了。”少丈惊道一声:“什么纸条?”

  陶若为一口气奔出七八十里,暮色临下,残阳拂过,余晖辉映,黯淡的云气铺满大地。陶若为心中似有千言万语,似有千头万绪,胸中有难平之愤,泪水早已挂在脸上。耳边依稀响起少主绝交之言,又晃过少丈微微一动的眉宇神色,又透过宋佳阳痛哭不断,心中如同乱麻一般。若为瘫坐在地,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得怔怔地盯着地面,泪水徐徐而下。过了许久,冷风四起,若为寒意上涌,叹道:想我几日前还为副少主,喝喝下令,无人不遵。今日弹指之间,便成了人人唾弃的叛徒。现今邪派与我不共戴天,正教之人也会剿杀与我,天下之大何处为我存身之地。想到此间,不觉又是一阵凉意。

  若为站起身来,回顾四周,荒草枯木,正如心境之感,又暗自道:想是风云起伏如此之大,正应了智庭大师那句万事无常。细细品来,却觉此语禅意不断,实为真谛。“只是现今我早是被人唾弃辱骂,恐是正邪两派之人皆会追杀与我,我还存活何意?”

  猛地,若为脑中劈下一记惊雷,细细想来:不行,我绝不能如此蒙受不白之冤便草草离去,到时不定江湖之人如何说我。若不能为己平反冤名,而是如此便自刎,岂是大丈夫所为。猛地身后似有一个身影闪过,蹭着落叶发出沙沙之声。若为一惊,回头便道:“是谁?”却无人应声,唯听见风声划过,落叶抖动。若为不解,又兀自想到:那陷害我之人自称是毒化天派的人,想是此事定与毒化天派有关。只是毒化天派向来行迹诡异,如何可探得线索。不如我便往金国而去,想是定能打探些门道。主意已定,若为便起身而走。

  走得几日,来到金宋边境之地。路过一阵荒野,人迹罕至,鹰飞雁过,一片萧然凄凉,却见不远处立着一间茅屋,茅草杂乱,孤立于边荒野地之中。若为本是好奇,二来见这茅屋颇与自己相仿,皆是流落荒郊,便心生同情,往茅屋中走去。进入屋中,若为才知这原来是一间茅厕,更是好笑,心道:不知何人在此建这么个物事,荒郊野岭之处,莫说无人来过,便是有人,这地方也不需要茅房呀。

  若为望去,见茅坑之内却是无一物,见一坑却是坑口极大,竟可容纳一人。若为走过一看,见之下竟有一处楼梯,直通入下面。若为探头瞧去,见里面暗光透出,心下好奇,便沿着楼梯而下。

  这一段路也不太长,若为走了一刻,来到一处亮堂的大厅之中,见四围皆是蜡烛通明,壁上挂着山水风景画,另有名人诗词歌赋。四围花瓶娟秀,刻着各色花纹,映着烛火更是别样一副丽色。厅堂之上,装扮极为清新典雅。若为四处走过,见厅堂之上挂着一幅壁画,上画着两柄板斧,笔锋遒劲挥斥,墨撒酣畅淋漓,苍劲固穷之感油然而生。若为盯着这幅画卷,不知画家所做何意。正当此时,突然身后一人闪出,早立于烛火之后。若为回过头来,神色一飞,眼见当前之人,竟是数年前相救之人GC。GC穿的一件墨色轻衫,瞳仁抹开一丝辉光,微黑的脸蛋之上透出晨曦一般的红晕,恰恰夺人眼目。陶若为惊得瞠目结舌,听得GC柔声道:“陶大侠,你今日有缘来此,真是荣幸之至。”陶若为哈哈一笑,道:“多年不见,今日能再次相遇,却是缘分所至。”GC笑道:“陶大侠何必如此客气,今日有幸来此,便进屋一叙,尝些清茶,稍歇一阵。”若为奔波数日,身体疲惫,虽不知为何GC会在此处,然此时却不便多说,就道:“如不嫌弃,那若为便恭敬不如从命了。”GC又一阵笑道:“陶大侠何必如此客气,比起当初出手相助之恩,这些自然不算什么。”说罢便转身而走。若为跟随其后,走入一过道之中。

  GC带着若为进入一间屋子,若为眼见屋中坐着一人,正是星思雨。星思雨见到若为,自是兴奋不已,神采奕奕,道:“陶大侠,自那日一别,已有多年不见。这些年一直深感恩情。”陶若为这几日心似冷灰一般,听的此语,如同旱天逢甘露清泉,道:“今日能见到你们,我也十分欣喜,这几年你等可好?”星思雨道:“托您的福,一切都安好。我与GC二人在此修筑一宅,正想避开众人眼目,过得清静恬远的生活。”陶若为正要再说之时,见GC端着茶杯过来,笑道:“陶大侠远道而来,必是口渴,这里特备上等普洱好茶,以为陶大侠解渴之需。”陶若为接过茶杯,闻得一阵馥郁香气,似茶花随风棉然至千里之外,虽波折而不失其韵,入口时清香四溢,却又如随风而散,只留得清气抹过双唇,口中醇香。

  星思雨见若为喝了茶,便问道:“此茶陶大侠以为如何?”陶若为道:“茶香入口,余香不散,入肚之后只觉腹中暖意横生,还有便是…..”若为说着,忽觉得眼前一阵模糊,困意上涌,渐渐眼皮发沉,洋洋晃晃,弥蒙之际见GC微微一笑,将若为推倒。

  过不知多时,若为醒来,却见自己被绳索所缚,正绑在石柱之上。若为大惊大疑之间,见星思雨与GC走来,二人皆含笑望着若为。陶若为心里知事态不妙,便问道:“你二人这是何意?”星思雨与GC对视一笑,听得星思雨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若为大侠,竟然此时身被人所擒,还不知别人意欲何为,真是可笑之极。”若为见他笑容奸诈,冷冷一笑,道:“你究竟是何人,却又为何如此做,可否告知与我?”GC又复哈哈大笑道:“可叹若为大侠今日却还蒙在鼓里,真是让人惋惜不已。”陶若为不理GC,忽的厉色,浓眉一瞪,登时火气上涌,高声喝道:“你二人究竟使得什么阴谋诡计,休要如此默默戚戚,快说出来,也好让我得知如何栽在你二人手中。”星思雨道:“若为大侠,不急,先引见你见两个人。”说罢便一拍手,若为看时,见两个身长矮小的一男一女走来。陶若为定目瞧去,不由得惊呼一声,原来那男子,竟是陆修远师弟杨满坡。而身后那个女子,约莫三十五六年纪,眼神迥异,身披一件铁索鹰飞双虎甲,手掌处掌心发黑,似碳烤一般,脸色亦是黑气中蔓生,整个人便弥漫在一股淡淡的黑烟之中。

  陶若为早已惊得目瞪口呆,听得杨满坡走上前来,笑道:“怎么,若为大侠今日见我等,想是心中定是泫然浮动吧。”陶若为惊异道:“你不是,你不是已经被,被…..”杨满坡哈哈大笑,道:“若为大侠是想说,我早已被BG打死不是。难说这世上,只许若为大侠起死回生,就不许我杨某人如此吗?”陶若为死死瞪着杨满坡,道:“望你说的明白一些,你所言若为实难听得明白。”杨满坡眼神飞扬,道:“好,既然若为大侠不知,告诉你也无妨。那日BG虽出手掐我,那经脉皆碎,却是我故意假装震断筋脉,做出鲜血四溅的假象,实则却是龟息而眠,不多日便起来了。”陶若为又问道:“那你身旁之人,她是何人?”那女子笑笑,道:“久闻若为大侠威名,今日却以这等情景相见,也算是奇命因缘。我便是你苦苦找寻的门派,毒化天派的副掌门人殷婉茹。这所宅子,便是我毒化天派在此的一个秘密之点。”说罢,便挥手一扬,眼见黑影压来,几十个人便侧立两旁,皆是虎背熊腰,身浓气粗,身披皮衣毛裘,掌心处皆发炭黑,好似一缕黑烟罩住。

  陶若为眼见众人围来,深知此一间性命危矣,叹一口气道:“看来你们为了捉我定是煞费苦心,机关算尽。”殷婉茹笑道:“陶大侠过赞了,还有一人此刻也到来了,不妨也让你见一见。”若为心里猛然一跳,不知下面又来何人,听得几声微步,芊芊步伐之中,一个身着淡红色长裙,头梳烟柳弯月,腰间系着一把岚音剑的女子走来,正是那日南山之上陆修远的师妹杜美欣。

  陶若为那日南山之与陆修远搏战之时,杜美欣未曾出手相助陆修远,若为心中奇怪不已,对此人也是疑判不定。今日见她现身,不觉心中烦恶,冷笑一声道:“连陆大掌门的师妹都大驾光临,今日众人真给在下面子。”杜美欣掩面欠身而走,面色羞红,恰如裙色相配。

  殷婉茹道:“陶大侠过奖了,想必大侠心中定然有许多疑问这些年一直不解吧。”陶若为心道一声:看来这些日子所有疑惑之事,今日便要揭开,只是恐此事不能大白于天下,到时他们兴风作浪,我也不知。想到此间,不由得替少主等人担忧,低头久久不语。

  星思雨牵着GC的手,走来笑说道:“大侠心中的疑惑,想必是要从数年前救我二人之时讲起。”GC冷冷一叹,眉宇一扬,颇有春风得意之象。陶若为脸沉如死灰,道:“就请言讲吧。”星思雨与GC相视一笑,听得GC悠悠道来:“那一日,本是陆修远等人见我淫心大起。谁知正是大水冲垮了龙王庙,陆修远等人本是与金人合作,意图此来大宋找寻捣毁宋人武林的战机。”陶若为心里猛地一惊,想到:看来那日所想果然没错,想不到陆修远竟这么早便与金人有所瓜葛。听得GC又说道:“陶大侠可能现在还以为我们是大宋的平民,那你便大错特错了。”GC得意地转过身去,望了一眼星思雨,柔声道:“雨郎,你便来和陶大侠讲讲我们的身份吧。”星思雨哈哈一笑,说道:“陶大侠,你可不知,我等皆是金朝派来大宋的探查之人,用你的话说,便是奸细。”陶若为心中登时凉了大截,心下叹道:不想我当日拼命所救,竟是救了两个奸细,想是我救了他们,他们又做了多少危害大宋之事,若如此说来,那我岂不是成了大宋的罪人。

  星思雨见陶若为脸色发白甚是惊诧,不由得笑笑道:“不过,此事陶大侠也无需自责,这早是我们安排好了的。陆修远等人见我等皆是一伙人时,便商议定下此一计,引你等上套。”陶若为道:“只是当时我还尚是一无名之卒,你等何故要引我上钩?”GC笑道:“陶大侠不必着急,容我等慢慢言来。那日陆修远与我等言说,他此来大宋,为的便是要想法挑起宋朝武林的祸事,这样宋人武林一倒,宋官军不堪一击,我大金方可一举踏平宋朝,建立赫赫功勋。”陶若为听得此言,心下愤恨,问道:“你为何要将此事告知与我,这可是你们的机密大事,倘若我泄露出去,你们的美梦岂不破灭了。”

  殷婉茹高声笑道:“想不到陶大侠还挺为我等操心的。不过让一个即将一命归西之人听到我们的宏图,也算是不辜负陶大侠了。”陶若为心中一冷,知今日定难逃一死,便道:“好,既然如此,那便让将死之人听一听你等的阴谋吧。”GC笑笑,接着道:“陆修远告诉我们,大宋武林有一个相当厉害的人物,便是你熟知的BG。这BG虽说是淫念贪心,无恶不作,与陆修远可谓很是投机,只是这BG却有一点,那便是和你一般,誓死不叛大宋。陆修远曾用言语试探,企图将BG收入麾下,不料BG却言辞之中流露不叛国之心。陆修远见拉拢不成,这才想到另一计,便是引得BG与你宋人正教大战,元气大耗,趁你等大乱之时,方可乘虚而入。”陶若为心下便道:想不到BG竟然如此护国,想是良心还未泯灭。

  星思雨续道:“陆修远告知我等,BG与宋朝大门派间并无瓜葛,自然难以生事。这时便想到一个引他出山之计。你可知为何陆修远当日竟故意露出破绽,被你一掌打中。”陶若为摇摇头,星思雨笑道:“这便是一个很好的借口。陆修远输了你,自然去要向BG求援,到那时,哼哼,BG不就自然被卷入江湖之中了吗?”陶若为想了一阵,问道:“可你为何要以我为饵引出BG,倘若你当初求救更大的门派,岂不是更快搅乱江湖吗?”GC笑道:“陶大侠深思熟虑,果然厉害,只是我与雨郎皆是平头百姓,何大门派会为了两个无端的小人物而大费周折去与一个高手对决。更何况,人人皆知陆修远与BG交好,而BG武功奇高,若是得罪了他,想必是引火自焚呀。于是我便看中了你,陶大侠当时还是一个初出之人,不知陆修远厉害,凭是一腔热血,自然不会见死不救,这样便能将BG从江湖中引线出来。”陶若为道:“可你等将BG引出来,不过是为了打我,事成之后,便又要退隐回去,这一番辛苦岂不白白费了。”星思雨道;“不,BG在江湖之上早有传闻,提起他多数人都是人人自危。如果BG出手,定会引起轩然大波。陆修远在BG出手不久,便制造BG要血洗武林的谣言,引得武林人士为求自保互相残杀。”陶若为这才恍然,嗫嚅道:“难怪那时武林之中引起一场腥风血雨,这还是当初嘉哥告诉我的。”

  星思雨又道:“本来我等原想引得BG出来,同其余豪杰一场恶战。然而BG毕竟与多门派均无瓜葛,要想引出祸端实为不易。况此时武林之间已然大乱,我等进攻皆有时机,于是我们便想以陶大侠的名义,除掉BG。”陶若为冷冷道:“这便是合击绝技了,是吗?”星思雨面带微笑,点点头道:“正是,这合击绝技本为毒化天派内功密练之法,其实决不能扼住BG。”陶若为心中一弹,冷汗渗出,问道:“那合击绝技为何能将BG武功全废?”GC见若为茫然无知,心中大快,哈哈大笑道:“想是陶大侠为此事伤透了脑筋。其实,那合击绝技只是能将BG暂时麻痹住。你可知BG内功其实是因邪念而生,若是断去他心中邪念,他的武功自然全失。而他心中邪念,莫不是因男女之欲而起。如要制住他心中邪念,正要让他真心去爱上一个人,而像他那般只求欲望不求真爱之人,想让他爱上一人是极为困难的。”陶若为眼珠一转,说道:“所以你便编出一套假的合击绝技,目的便是让我等麻痹BG,而后派出一个姑娘,和BG相爱对吗?”

  星思雨哈哈大笑,拍着若为的肩膀道:“不愧是殿试探花,竟然如此敏捷。不错,我等便是要让你麻住他,而后那姑娘,便是我与我等一样,皆是派入宋境的人。BG果真爱上了那姑娘,从此内功全失,沉入温柔之乡,隐在一处茅舍之中。那五毒派自是群龙无首,不成大器。”陶若为问道:“那为何合击绝技在后来便使不出了。”星思雨道:“这是毒化天派的武功,你与宋佳阳在几年之内,各自学了不少武功。你在少林寺中,练得大金刚掌,正是与这毒化天派密功相生相克,怎能再发出那合击绝技呢?”

  陶若为听得这里,心里登时一凉,如同孤立于九天寒霜之中,心中暗暗滴血道:想不到我苦苦追寻的合击绝技,竟是这邪门派的武功。不想当初我与宋佳阳还道是剑法不精,这才来到白峰山。不想这许多的努力,竟到最后成为如此一纸空谈。看来在白峰山上的发生的一切,皆是因这个错误而生。如此那这番被白峰山赶出来,也并不冤枉了。

  星思雨接着道:“而后,你便可知,BG被扼住的消息一传开,陶大侠便名声远扬。再得知你无门无派之时,很多掌门都想请你到他们门派,这样便能让他的门派光辉显赫。只是你当时还茫然无措,各掌门寻你不到,竟然相互残杀起来。那时间武林之中,真的是大乱不止。“陶若为心中伤悲,叹道:“想不到因为我竟然引起如此大的风波,看来如今我真的是罪人了。”星思雨道:“这便给了我大金攻宋的大好时机。于是陆修远等人便大举攻打宋人武林,这一节你也可知。”陶若为回想道:“果真如此,当初眼见陆修远率领众人,竟然真的是震天动地之势。”星思雨叹道:“本来我们以为这一次定能将宋人武林一网打尽,谁知天使愿违,陆修远当日在阵前竟又被你打败,结果宋朝豪杰士气大盛,一举将此次攻击击溃。陆修远等人见这一次攻击受挫,知宋人武林尚未垮台,若想彻底搅垮你们,便还需用BG才是。”

  这时,杨满坡走上前来,说道:“这一节,想是你已经知道了。只是你知道我为何要引出白峰山少主参与让BG重生的事吗?”陶若为摇摇头,听得杨满坡笑道:“这便要请你们白峰山的人来讲明了。”陶若为心中一惊,问道:“白峰山的人?莫非便是藏在白峰山的内奸?”杨满坡道:“正是,此人便是我们常说的黑风鹰。”陶若为脑后一颤,暗道:黑风鹰,便是那日那个丐帮弟子所说,想是那天一场大战便是那黑风鹰从中搅合,我们这才损失惨重。我倒要看看这个黑风鹰究竟是何人。

  杨满坡笑笑,冲着里面喊道:“黑风鹰,你便出来让陶大侠好好看看。”听得一阵长笑,陶若为心中一抖,惊觉声音如此熟悉,待看得黑暗之中,一个人影渐渐向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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