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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一个多月,叶长安待在醉花间都没有出门,在燕小妮送饭时就和她调侃两句,倒也乐在其中,至于整天待在屋子里,难免无聊,但是叶长安在雪山呆过这么久,在雪山练功时,面对着茫茫雪山,几年不曾变过的景物,这醉花间与雪山相比,倒也是小巫见大巫了!
一个月的时间,叶长安的身体基本无碍,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但一身实力也恢复到五六层了,此时,叶长安是来向叶二娘告别的。叶二娘正递给叶长安一瓶药丸,吩咐道:“这个药丸是我炼药时用剩下的雪莲,配百花精华,用晨露调炼,名叫百花玉露丸,此药在江湖上也颇有名气,只是这瓶不同,是用万年雪莲为主药,不但可以通经活血,调理真气,还可以增加功力,你每日服用一颗,七日后便可痊愈了,剩下的就留着防身吧!”
“如此,谢谢叶姨了。”叶长安诧异叶二娘的高超医术,况且叶二娘就住在这醉花间的小院,她又是在哪里炼得药,想是这么想,但是叶长安还没有傻到这么去问,只是把手中的瓶子看了看,便又向叶二娘道:“这药丸这么珍贵,叶姨就这么给我,会不会不太好!”
“不用如此,放心吧,我手里还留有一瓶,如此保命的东西,你以为我回放过么!”叶二娘淡淡的望了叶长安一眼道。
“哈哈,这样就最好不过了,我在这醉花间待了许久,也是到了该告别的时候了。”叶长安对叶二娘拱手道。
“嗯。”叶二娘似乎意料之中,点了点头答道。
“那叶姨,长安告辞,将来但凡叶姨有什么吩咐,只要长安力所能及,义不容辞。”叶长安转身就要离去。
“慢着。”叶二娘却叫住了他,只见叶二娘到里屋抱了一个盒子出来,是一个木匣子,递给了叶长安。
“这是?”叶长安疑惑道,不过手还是伸着接住了。
“马六云的骨灰,从长安往西北去大约七百里,有一山名曰:牛盘山。你将马六云的骨灰葬在哪里,这便是我要求你要做的第一件事。”一说到马六,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重,这一个月,叶长安也曾问过马大叔的过往,叶二娘一直都是闭口不谈,叶长安知道,他与马六云也只是萍水相逢,虽经历生死,但叶长安也不好多说什么。而此时,叶二娘说道牛盘山,叶长安突然想起怀中的那枚绿色扳指来,现在看来,这枚扳指肯定不凡,就是不知道马六要给我的东西是什么,于是连忙抱拳道:
“大叔与我一见如故,他的身后之事,我应该出力,就是叶姨不说,我也要去完成。”
叶二娘也是欣慰一笑,点了点头,又问道:“你是要直接走么?”
叶长安对这句话颇为不解,看向叶二娘,似在询问。
“你就不与燕丫头告个别么?”叶二娘似笑非笑的看着叶长安。
“嘿嘿,”叶长安习惯性的挠挠头,笑着道:“有缘自会相见,本来就是萍水相逢,又不是生离死别,何必徒添伤感!”
“哼,好一个萍水相分,还一个有缘自会相见。”叶二娘冷哼一声,颇有些不满,也不再说。叶长安见得叶二娘这般,心里也有几分过意不去,于是解释道:“叶姨也不要恼我,你们的恩情我记在心中,他日不管叶姨还是小妮,有什么困难,我叶长安一定帮忙。”
见得叶长安这般说,叶二娘脸色也不由放松了几分,挥了挥手,赶苍蝇一般道:“快滚快滚,说得好像我们救你就是图你什么似的!”
叶长安闻言哈哈大笑,告辞离去了。
叶长安到宁夏边镇的时候,他的伤势已经痊愈了,他本来的衣服在摘星楼地下室大战的时候就破了,现在穿着灰色布衣,背上背着一个包裹,眉间几点风尘之色,倒像一个外出归家的农家小伙子,而牛盘山脉,正在这宁夏边镇。不过叶长安一时间迷了路,也不知道这牛盘山峰到底怎么走,日头正盛,口干舌燥,看到远处远处有一个老人在放羊,连忙上前问路,可是,那老人随懂汉语,却实在不怎么精通,叶长安几番描述之下,还是云里雾里,最后那老人那树枝在地上画来画去,叶长安才大概弄懂,急急忙忙往西边去了。
这宁夏边镇,乃是明朝西北之地的军事重镇,起初明太祖朱元璋建立明朝,统一全国后,元朝旧部就被赶到北方草原,明太祖为了防止元朝旧部死灰复燃,做了两件事,第一是组织修建古长城的事宜,第二件就是着手建立这北部九边,而牛盘山就位于这里西北两镇的固原镇与宁夏镇之间。
又过了一日,叶长安便来到固原镇边境,便看到了这虎踞西北的牛盘山,这东西走向的山脉,像是一把刀一样,切开了渭水和泾河,而这里,自古本来也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其间,又不知发生过多少儿女情长悲欢离合的故事,而叶长安来到此刻看到这“山高太华三千丈,险居秦关二百重”的牛盘山,心里也生出一股豪迈之情。
兵家之地多争执,牛盘山作为兵家要地,略微有些荒凉,但不时也能看见山下平原劳作和放牧的人,叶长安找到一个当地人询问一番,得知眼前这座山峰就是牛盘山脉的牛盘山之后,便稍作休息,换些食物和水,欣然往山上去了,此时中秋早过,山路崎岖,树叶凋零,十分寥落,不过叶长安走惯了雪山,这牛盘山的山路对他来说,也不是问题,所以,不到一个小时,叶长安便投入了这大山之中,再也看不见人影。
在牛盘山半山腰,一块向阳坡地,坡地上有一个平台,叶长安挖了一个小坑,将马六的骨灰盒埋在其中,又搬了好些石头,对了一个简单坟头,最后,立着一块板石,拿匕首刻上“马六云之墓”,看着马六的坟头,叶长安也有几分伤感,便从包裹里取出一壶酒来,正是叶二娘的“醉花间”,席地而坐,自酌自饮起来,时不时也在马六坟头撒上一点。
叶长安把马六葬好,就已经是黄昏时刻,几番饮酒,欣赏夕阳,暮色渐沉,再不多时,天就黑了,叶长安本就在雪山上待惯了,不惧怕这寒冷,当下也不打算下山,就在这里陪大叔一晚也好,便在坟前打坐吐息。
半夜三更,伸手不见五指,牛盘山在夜色中,像一块流动的黑暗,越发显得诡异。
突然叶长安睁开了眼睛,往四周望了望,牛盘山四周还是一片静谧,没有一点异常,叶长安收起东西一个箭步,就向一个方向奔了去。
果然,有光亮传来,叶长安慢慢走近,声音也传了出来,悉悉索索,不知道有人在干什么,莫不是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
叶长安收声屏气,慢慢靠了过去,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远远望去,只见居然是一队人马,手持武器,在运着什么,打起了零星几点火把,把什么东西往山上送去。山路崎岖,又是晚上,又带着东西,这些人走得很慢。
叶长安心中好奇,怎么在这牛盘山也遇到这般奇怪的事情,不过好奇心作祟,还是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这些人没有故意收藏声迹,大概没有想到在这般夜晚这牛盘山上还有人过夜,叶长安就跟在他们身后,一路尾随,这一队人马不仅没有发现,还一路上聊天起哄,颇为欢喜。
只见其中一个络腮胡子大汉道:“咱们这次可是赚了不少,起码可以休息两个月了。”这时,另一个白衣书生一样人担忧道:“虽然如此,可是这般压力很很大,搞不好就是搭上了百来号兄弟的性命呢!”
络腮胡子大汉似乎对白衣书生颇为信服,见白衣书生这般忧愁,连忙问道:“那军师,依你之言,我们又该如何做?”
白衣书生想了一想,然后道:“先把东西全部搬回山寨,然后先闭寨一个月,加强山寨防守,其次,我们要把好门关,别让兄弟们走漏消息,最后当然是要把这件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处理好现场,不要留下什么线索。”
“军师说得有理,我这就去告诉兄弟们,第二趟的时候,就把现场处理一下,不要留下线索,检查一下还有没有活口,一定要把全部的人......”说道这儿,络腮胡大汉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可见,这都是一群嗜血之辈,平日里只怕没少干杀人放火的勾当。
白衣书生点了点头,只是又叹了口气道:“这终归不是办法,整日过着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何时才算有个正当的营当。”大汉把书生的动作看在眼里,笑道:“军师也无需这般,兄弟们日子虽然艰苦,但也快活逍遥,不用受气,倒也乐在其中。”
白衣书生也不置可否,只是望着黑色的夜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两人的对话,虽然隔得有些远,但叶长安也听得清清楚楚,当下也疑惑起来,不知道这一班人是干什么,又为什么出现在这牛盘山上,只有紧紧的跟着去了。
不多时,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就走到一个山谷,谷地空幽,谷前有两座塔楼,上面亮着灯火,显然有人在上面放哨,叶长安远远的就看见了,悄悄走到队伍最后,只见一个巨木排成的山门,下面有一个楼门,上面隐约有几个字,好像是:青牛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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