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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酉时(5点-7点)阴,有风
燕离在舟车馆还是不见吴平生苏舞月两人。
正担心,就看到苏舞月一蹦一跳的朝着舟车馆走来,看她一脸的笑容就知道玩的很开心。
后面跟着低头背着一个大包裹的吴平生。
燕离玩笑道:“丫头,这又是去哪里打劫呢?”
苏舞月撇了一眼燕离,头一扬:“懒得理你。”
今晚她的心情很好,不想跟大叔斗嘴,回房整理物品去。
“打劫我了。”后面的吴平生抬起头,哭丧着脸对着燕离抱怨道“大哥你看看,这一堆的东西,花了我整整五万晶。大哥啊,你这是哪里拐来的丫头,太能折腾了。”
燕离为吴平生默哀:“谁让你付钱的?难道你也欠她钱?”
等吴平生把包裹扔到苏舞月房,才注意到燕离手上的臂铠。
燕离脱下臂铠让他拿去好好看。
吴平生翻来覆去的翻看这臂铠,最后用迟疑的口吻问道:“大哥,这东西哪里弄得,不会你也去打劫了吧?”
燕离奇道:“打劫?一个臂铠需要打劫吗?”
吴平生正经的说道:“我和你没开玩笑,此物定是出自段千锤之手。段千锤此人虽然不如他师兄欧冶子,但也是顶尖的匠师。听说他犯事被丢到陆川后就再没打造过什么器物,你这个怎么来的?”
燕离还不知道段千锤名气这么大,看样子不像啊?他还以是个颓废的酒鬼呢。
接着把炼器阁里的事情跟吴平生说了一遍。
“二十万!?”吴平生瞪着燕离有些不信的大声吼道。
“确实贵了,我也是一时口快。”燕离有些尴尬,当时这价格也把他吓了一跳,这现在找吴平生填坑有些过意不去啊。
“贵?这简直是免费送啊,段千锤打造的器物最便宜的也要百万。”吴平生眼睛瞪着更大。
“什么?百万,你说我这个值一百万?”燕离没反应过来,他花过最多的一次也只有五万而已。
“说的是最便宜的,比如匕首什么的。如果是你这臂铠,光材料就要数十万,加上打造费用,虽然臂铠是冷门兵器但最少也能值个两百万的。”吴平生很清楚行情。
“既然如此贵重,你说我是不是该退还给他,这个便宜我不能占啊。”燕离很喜欢这臂铠,但又不想占人便宜,心中难免犹豫。
吴平生哪还不知道大哥的脾气,如果真的想还,绝不会问他的意见,肯定是收起臂铠回房再留下一句‘明天我就把此物还回去。’哪里容得商量。
“大哥看着喜欢就好,我看段大师定是有意交好于你,你如若推辞定会令他不喜,这二十万晶我明天遣人送去就是。”吴平生有意推一把,这几十万晶币对他来说也不算个事。
燕离想想也对,他又从新把臂铠套在手上。
【等忙完了林河的事情,就把傀儡借给他看看吧。】
‘借什么借,有便宜不占是傻瓜,那段千锤绝对没安好心。’
又是一丝念头突入冒出,这次燕离清晰的感觉到这声音不是来自外面,而是他自己!
一股不安开始惊扰燕离,他不知道这是什么。
【谁!是谁跟我说话?】
没有任何回应。
心中不安更甚。
【出来说话啊,你到底是谁?】
还是没回应。
不安放大成一丝恐惧。
吴平生看到大哥面色突变,在那发愣,感到奇怪的问道:“大哥,你没事吧?”
燕离顿时清醒过来,强按下心中的不安,强作镇静:“没什么,走神了,我在想林河的事情。”
虽然还在心中还在意刚才的那未知的念头,但却不想吴平生担心,这事情说了也没是白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吴平生一直对林河的事情挺上心,他问道:“那么林河的事情可有什么头绪?”
“我从林河的父亲那了解到,许莺和林河私下会面不少。而傅春和林河同门,又是许莺未来的夫婿,所以我想傅春也许知道什么。林伯父也打算帮我查查此人案发时的行踪。”燕离随口应道。
“查人寻物大哥你找我啊,兄弟有得是办法。”吴平生一笑,找消息他在行。
“你?陆川你有人?”吴平生的回答让燕离觉得好奇。
吴平生上次只对他说是经商,还不知道他有这方面的能耐。
“你小看兄弟我了,早些年还是大哥提议我用经商的人脉来建立消息网的,怎么就不记得了?”吴平生假装不高兴了。
“是吗?那我可得好好恭喜你了,我还以为你忙着做生意把你以前的志向给忘了呢。”燕离当然知道,只是他没想到吴平生真的能做成罢了,现在倒让人有些诧异。
说道志向时,吴平生面色微微一变,随即马上恢复过来。
“傅春行踪的事情就交给我,明天午后一准有消息。”吴平生回道。
燕离把吴平生的变化看在眼里,但并没多问,十二年的时间可不短,谁还没有些故事呢。
燕离突然想起端木兰,问道:“你清楚陆川的势力分布吗?”
端木兰说的话始终让他不太明了。
吴平生奇道:“陆川的势力,大哥问这个干嘛?”
燕离:“你说就是了。”
吴平生沉思片刻回道:“陆川虽然表面是火宗和剑宗分管,但城中各方势力混杂,远没表面看到这么平静。早在两宗还没接管陆川的时候,城中势力数分,乱中有序,分食陆川倒也相安了数百年。后来由于两宗的染指,城中多数势力都被灭杀,只留下根基最深的四帮两门这六大派。”
燕离奇道:“不是只有巨剑门和圣火门吗?”
吴平生解释:“这是两门,说白了就是两宗扶持的傀儡,因为四帮两门在陆川根深蒂固,一旦全部灭掉,陆川将瞬间陷入崩溃,所以两宗就交好两门扶持两门作为代理,让两门代两宗管理陆川,巨剑门和圣火门在陆川之所以有如此地位,原因就在于此。”
燕离:“那么其他四派如何肯妥协?”
吴平生:“其他四帮能抗的过两大宗?除了玉石俱焚只能妥协,这年头有活路,谁想死呢。不过私底下这六宗可是不怎么安分。”
燕离不解:“不安分?”
吴平生:“你想啊,本来四帮两门以前都是吃肉的,现在只能喝汤了。这换谁都心理不平衡啊,所以他们为了更多的利益就在陆川扩大地盘还有生意,甚至是走私。”
所谓得走私,就是通过一些不正规的手段避开贸易税进行的交易。
陆川是冀州和宣州特产相互贸易的最大关卡,如果省去贸易税,其中产生的利润是非常巨大的。
燕离:“两司都不知道吗?”
吴平生嗤笑:“怎么可能不知道,两司只是不想压的太死,所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四帮两门不要太过分就可以。”
燕离总结道:“这么说两司和四帮两门存在一定的矛盾了。”
吴平生皱眉道:“有利益的地方就有矛盾,有矛盾才有了纷争,这就是天元。”
这一点身为商人的他深有体会。
燕离问:“你说有没有可能两司为了除掉两门而故意陷害林河呢?”
吴平生一愣,显然没想到过这种可能:“应该不会,火宗和剑宗虽然有能力灭杀四帮两门,但却没这么做,这就是因为利益的需要。再说了,林河什么身份啊,他有什么值得人去陷害的。”
吴平生经商多年,他深知道利益的链条是不能轻易打破的,不然就会有大麻烦,两宗显然不会自寻麻烦。
吴平生最后一句和燕离想的一样,就是林河根本就没什么陷害的价值。
燕离自语道:“这就奇怪了,林河只是巨剑门副门主的儿子,这是谁要陷害他呢?难道跟宗门利益没瓜葛?”
吴平生很好奇:“大哥怎么会想到林河跟宗门利益有关联?”
大哥来陆川才不到一天,他怎么会把一件奸杀案和利益纠纷挂上钩呢?如果没有合理的原因,就太天马行空了。
燕离坦言:“中午遇到端木兰了。”
吴平生笑道:“这么巧?不会是大哥尾随人家吧?”
是男人被这种女人诱惑也不算太奇怪。
燕离:“我在八方馆打探消息,怎么料到她躲避林枫突然跑了进来。”
吴平生奇道:“那大哥怎么还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林枫觉可不是好脾气的人,可以说火宗的弟子都没什么好脾气,这跟修炼的心法有很大的关系,特别是那些天才。
所以吴平生很奇怪林枫没当场把大哥这傀儡给拆了。
燕离得意道:“小看你大哥了吧,我三言两语的就把他打发走了。”
吴平生点头信服:“这我倒是信,林枫这种易冲动的人,肯定没什么脑子。”
燕离接着道:“你也知道端木兰是火宗的人,事后我问她关于林河的事情,她当时就劝我少管,说林河有罪无罪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所处位置。”
吴平生凝思片刻:“原来大哥是这么考虑的,难怪了。不过我真的想不出林河的身份有什么不对。”
此时苏舞月在房间换好了衣服,她在跑到两人面前摆裙飞旋,一身蓝色羽裳犹如蝴蝶的翅膀,随摆起舞,似有意炫耀。
“怎么样?漂亮吧?”转动完毕苏舞月得意的问两人。
“漂亮,确实漂亮,看来我这钱没白花。”吴平生也觉得眼前一亮,没想到小丫头还真有几分姿色。
“那是,本姑娘什么眼光啊,大叔,你看怎么样。”苏舞月开心的眼睛都笑成了弯月,她又问燕离。
“挺好,挺好,衣服还不错。”燕离也感觉不错,不过他可不能惯着这丫头。
苏舞月不太在意,她已经沉浸在新衣服带来的喜悦中。
小丫头的开心倒是让燕离暂时抛开烦人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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