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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离并没在牢中待多久,苏青青带着歉意接他出了牢狱。
苏青青道歉:“燕公子,真的很抱歉,让你无辜受了一段牢狱之苦。”
燕离并不在意:“姑娘客气,此事皆是苏舞月闹腾出来的,而且这牢中也比较清净,你可不知道舞月这丫头有多能折腾。”
苏青青遮面一笑:“舞月也是一时顽皮,还望燕公子不要见怪。”
燕离:“这是当然。”
苏青青见误会说开也放心许多,虽然和苏舞月见面不是很多,但还真喜欢这调皮可爱的师妹。
“我娘知道这件事情后好好的训了舞月一顿。这不,还让我来请燕公子去见一面,说本是明月宫的私事,却因此连累燕公子觉得甚是过意不去。”
银阙山庄的庄主比燕离想象的要客气,还真让人有些意外。
两人来到庄主房前,苏青青推门迎燕离进去后随手又关上房门。
一个中年美妇早已端坐中堂,想来定是四长老,年纪比想的要年轻许多。
燕离上前见礼:“在下燕离见过庄主。”
苏百柔细细的打量了一翻燕离,点点头让其坐下:“听舞月这丫头说,你现在是傀儡之身?”
看来小丫头没少跟四长老说关于他的事情。
燕离:“多亏舞月让我重见天日。”
苏百柔对于燕离能牢记她人恩惠很是欣赏。
至于什么傀儡,她也不甚了解,也无需了解。一把刀是杀人还是救人全看握刀的人。
苏百柔微微一笑:“燕公子客气,你数度救舞月于危难之中也算还了人情,对此你也不必太过在意。”
“帮人帮己,本就是分内的事情,与还恩情不可混为一谈。”虽然燕离数次帮苏舞月,但直到现在他的命运还是和这丫头连在一起,可以说帮人就是帮己,所以他从没想过已经还清人情了。
苏百柔不想这年轻人倒是分的清楚,这使得她对此人的人品更是赞赏,也不在此事多做纠缠:“听说你在庄外出手救了周庭芳?”
迟疑,燕离不知道苏百柔出于什么立场所问。
如果是宫主一派就有几分责问。
如果是反宫主一派,此问就仅仅是好奇。
不管如何救人却是事实。
燕离老实回答:“一时兴起。”
苏百柔只是好奇:“这是为何?你跟舞月一起应该知道清虚殿已经有心宫变,拿下周庭芳对宫主一派也算小有帮助。”
初见周庭芳时,燕离并无想法。但知道两殿有矛盾的时候,就突然有了主意,可以说是心血来潮,至于能起多少作用就不得而而知了。
“上官前辈曾托晚辈带一块玉佩给庄主。”燕离并没回话,反而从怀中取出月形玉佩递出。
一侧的苏青青把玉佩拿给她娘。
苏百柔接过玉佩,又从腰间取出一个玉佩,再把两个玉佩一合,俨然一个完整的日月佩。
此物是当年她和苏千月约定的信物,没想到这么快就用到了,看来宫中情势不妙。
苏百柔:“此玉佩是我当年和宫主做的一个承诺,当明月宫有变时可凭此玉佩找银阙山庄出手救援。”
此物意义重大,上官远能把此物交给这年轻人说明对此人很放心,如此说来她也就更加放心了
“这么说关于明月宫主逼庄主离任广寒殿主之位的传闻是掩人耳目的了。”燕离想到关于宫主逼退四长老的言论。
“你只需要知道银阙山庄支持宫主一派即可,现在你可以说为什么要救周庭芳了吧?”当年的事情可没燕离想的这么简单,四长老也不愿多言。
“庄主对于明月局势有何看法?”燕离心中大定,不过他还是没从正面回答问题。
“明月宫中共有正殿宫主苏千月、乌月村上官远、清虚殿苏千琴、广寒殿苏月蓉和望月堂苏千雅五股势力。宫主苏千月的势力主要是众长老的力量,目前就剩下苏千月只身一人在宫中。而乌月村上官远应该已经进入明月宫;望月堂苏千雅则被苏千琴囚困;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广寒殿苏月蓉和清虚殿苏千琴,还有那股神秘的黑衣人。”对于燕离不答反问苏百柔也没多想。
银阙山庄掌握的资料远比乌月村多很多,这就看出庄主人不在明月宫,心却在。
“宫主一派有乌月村和广寒殿,清虚殿则联手黑衣人。论实力各占一半,如果银阙山庄能支持宫主一派,那么清虚殿有六成机会失败。即使清虚殿自认庄主能支持她们也只有六成机会成功,庄主认为清虚殿主会不会为了六成胜算而闹宫变?”燕离在牢中就已经对明月宫的局势有所分析,因为苏舞月必定要回明月宫。
细细思量,以苏千琴的个性,多年的隐忍绝不会为六成胜算而贸然出手。不过她是否真的只有六成胜算呢?
苏百柔问:“那么燕公子有什么想法?”
燕离继续推测:“如果广寒殿联手清虚殿,那么宫主和上官前辈定然无法预料广寒殿的背叛而遭到致命的打击。”
又一次说道广寒殿立场的问题,此刻燕离已有几分怀疑。
“广寒殿?你怎么会这么认为?难道你不知道广寒殿主就是宫主的女儿苏月蓉?”而苏百柔也没上官远那样对广寒殿充满信心。她倒觉得广寒殿的背叛并非不可能,如此一来清虚殿就有九成的胜算。
“自然知道,不过唯有如此才能保证计划成功,也许当庄主赶回宫的时候,已成定局。”燕离再次大胆假设。
虽然苏百柔并不怎么相信燕离的猜测,但对于能有如此的推断感到惊讶。
先是人品,接着是心智,如果修为也不差的话,此人可算是不可多得人才。
如果燕离不是傀儡之身,她倒是考虑着将燕离招为女婿,四长老暗道一声可惜。“假如燕公子的猜测是真的,又当如何应对?”
燕离已有计较:“如果庄主被宫主逼退的内情两殿都不知情,那么她们一定认为庄主与宫主不和,甚至不喜广寒殿主。”
“这些年为了让明月宫众人加深误解我和宫主也花了不少功夫。”苏百柔和宫主的约定只有三人知晓,她相信两殿定然不知。
燕离:“那么两殿对庄主的意图是,清虚殿想请你回宫,而广寒殿要阻拦你回宫。如果庄主顺水推舟的应清虚殿之邀回宫,这对银阙山庄来说,无论我的猜测对与不对,都是最佳的回宫方法。”
现在不用解释,四长老也清楚燕离为什么要救周庭芳了。
让周庭芳亲自来请她入庄,这让银阙山庄回宫变得毫无阻碍。不管广寒殿是否变节,能让银阙山庄深入清虚殿随机应变确是条妙计,也很危险。
苏百柔在和冷菱、周庭芳交谈过后就已经有决定。不想燕离所思和她的决定不谋而合。
现在真心有些欣赏燕离,爱才之心让她觉得也许事后可以留此人在银阙山庄担任总管一职。
随后苏百柔让她女儿出去安排一些事宜,自己接着和燕离进一步详谈。
银阙山庄院中
苏舞月正在庄中闲逛,刚受一顿训斥让她的心情并不好,玩笑开的这么大,让她有那么一点点的过意不去。
不过在碰到去西院的苏青青之后,这一点点的歉意就消失了,接着她气鼓鼓朝着庄主书房跑去,想偷听一下燕离和四长老的谈话。
不想书房门前居然多了两个护卫,如此只能在门外来回趟步的等大叔出来,又过了一炷香人还没出来。
在等不及的要去敲门时,房门开了。
燕离慢悠悠的从书房出来,见到苏舞月正气鼓鼓的瞪着他,好奇的问:“怎么?又谁惹你生气了?”
苏舞月不满的喊道:“当然是你了,除了你这个大叔还有谁?”
“我?我这刚从牢中出来还没找你算账,你倒说我的不是了。”燕离一从牢中出来就直接去见庄主,他想不通怎么又是他惹到这丫头了。
“就是你不是,你肯定又在长老面前说我的坏话了。”苏舞月虽然对于开玩笑让燕离进牢房有些心虚,但现在她可不会去认错,这会让她以后在大叔面前一点颜面都没有。
燕离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年纪的小姑娘都不怎么讲理,还是只要是女人就不讲理。对于莫须有的事情她都能发一顿火,他摇摇头就朝着山庄东院走去。
“哈,不说就是默认。坏大叔!死大叔!”苏舞月不依的紧跟其后。
“你跟着我干嘛?”燕离停下回头问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青青姐说了什么吗?今天就烦死你。”苏舞月坏笑着。
“庄主让你去大堂,说是和你几个师姐妹见见面。”燕离真是无语了。
“一会再来收拾你。”苏舞突然想到还有正事要办,四长老早有吩咐她该如何,现在也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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