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看着的关云龙、关云虎、关云豹三兄弟早就是吓得体似筛糠面如土灰,眼神中透露着满是愤怒、不甘和懊恼,但最多的却是恐惧,一种对死亡的恐惧。这个时候,平时趾高气扬,嚣张跋扈的劲头竟然一点都看不到,看起来可怜之极,怯懦之极。
关尹子此刻已经是痛不欲生,往日一身修为,即使受了手筋脚筋被人斩断的伤势,也能勉强使用元婴保护身体,然后慢慢的修复,但是今天却是先被废了修为,然后再被挑断手筋脚筋的,这份疼痛哪个普通人可以承受?口中狂吼狂叫,那种撕心裂肺,就是大殿中满是恨意的沧澜宗弟子也不由得心惊,有些心肠软的居然开始隐隐滋生了同情的心理。这种心理一出现,那些人就摇了摇脑袋,告诉自己,这个老贼是自找的该当如此!
张伯焱抬手说道:“沧澜宗全体弟子、长老听命,谁都不能杀掉这老贼,我要他活着,活到自己看到自己的族人被赶尽杀绝为止!七长老,给这老贼治伤,千万不要让他失血过多死去啊!”说道此处时,眼中的怒火已经趋向实质化,大殿中所有的人都似乎看到他的眼睛中已经燃烧起一团火焰。
七长老就是当日跟随柳五常一起与关尹子父子四人恶战的其中一名老者,听到张伯焱的话以后,立刻开始为关尹子治伤,随着治疗,关尹子的疼痛得到了缓解,也停止了喊叫。
他就这样瘫软的趴在地上,努力的抬起头望着高高在上的张伯焱哀求道:“火龙道友,看在这几百年的交情上,给我一个痛快,让我死了吧!”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丝毫的气势,完完全全的被折磨崩溃了。
“痛快?你想的倒美,老夫说过,要让你亲眼看着自己的家族覆灭。”张伯焱立即怒斥道。
“沧澜宗全体弟子、长老听命!现在举全宗之力杀向崇德宗,凡崇德宗内的鸡鸭鹅狗猫,全部都给我抓起来!”张伯焱怒不可遏的说道。
“是!”这一声回应震荡的整个沧澜宗主殿微微颤动,似乎要把大殿的房顶都要揭开一样。是的,终于能给同门报仇了,终于可以报仇雪恨了,所有人都咬着牙答应道。
这一生怒吼听在关尹子父子耳中则如同末日丧钟一般,振聋发聩。
就这样,沧澜宗还活着的三百名门人,连同张伯焱、诸位长老和九殿的殿主押着俘虏的一百来人浩浩荡荡的向着沧澜宗进发。
沧澜宗位于沧澜郡最北面,而崇德宗则位于沧澜郡最南面,这一行四百多人需要经过其他三个宗门才能到达崇德宗。这一路上,其他三个宗门都得到了消息,三个宗门的主事人也都远远的望着。
“看来,崇德宗这次是彻底完了,从此以后这片大陆再也没有崇德宗这个宗门啦。”妙回春看着远去的浩浩荡荡的队伍一边感叹着一边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灵源宫的花媚娘站在半空淡淡的说道:“关尹子啊关尹子,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不过,以黑爵的实力居然没能夷平沧澜宗,看来沧澜宗的底蕴不止表面啊,怎么也是飞升过仙人的宗门,不可同日而语啊。”说着也是唏嘘不已的跟了上去。
“没成功吗?黑爵也不是沧澜宗的对手吗?据我所知,沧澜宗除了张伯焱和柳五常以外,只有江河一个刚刚步入元婴期的高手啊,其他的都不足为道啊,怎么黑爵。。。。。。”若有所思的也跟了上去。
崇德宗大门外,四百多人停在门前,身后不远处,其他三个宗门的门人都好奇的指指点点。半空中,三个人凌空而立。
“沧澜宗全体弟子、长老听命,将崇德宗内所有人一律抓来,记住不可击杀,一定要活的。”张伯焱虽然感受到身后的三股气息,但是也没做理会,现在还不是与他们谈话的时候。
沧澜宗所有弟子应命而出,只有张伯焱一人看着眼前的一百多个俘虏,虽然只有一个人,这一百多人也没有一个敢动一动,他们的修为与张伯焱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怎么敢在他面前妄为。
此时,崇德宗内传来了一阵阵的叫喊声。
“你们是谁?为什么闯进崇德宗?”一个妇人叫喊着。
“等我们宗主回来,你们一定会后悔的!”一个青年的声音传来。
“你们这帮强盗,凭什么抓我?”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
“。。。。。。”
诸如此类的喊叫声不断透过院墙传出,他们哪里知道,自己的宗门今日就要覆灭了。
关尹子到沧澜宗抢夺麒麟时带走的都是家族中的高手,现在那些人已经全数被俘,一个个正跪在自家门前呢,现在留在宗门的这些人都是修为极低的,哪里有什么反抗能力,全部都被沧澜宗门人像提溜小鸡子一样被提了出来。
他们一被抓出来就看到满地都跪着自己宗门的高手们,有些是他们的师父,有些是他们的师叔,等到他们看到趴在最前面的那个人时,所有人都彻底绝望了。自己宗门最大依仗——师祖赫然被人像踩着一头待宰的猪一样的踩在脚下。一时间男人绝望的看着对面的族人,女人则是嚎啕大哭,尤其是关尹子的那些个夫人们。
之所以说是夫人们,是因为关尹子是个色中恶鬼,见到姿色稍佳的女子就要纳入房中,这几百年来他的夫人们死了一批又一批,换了一批又一批,那些女人都是没有修为的,老死病死自然是正常的,但更多的却是被关尹子抛弃的。眼前这十来个美丽的妇人就是最近几年来关尹子的新宠了。
张伯焱大吼一声:“都给我闭嘴!”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个字,却是张伯焱使用元婴修为发出,所有在场的人听到之后都闭上了嘴,一时间,崇德宗门前鸦雀无声。
“关老贼,看到了吗?你的族人、弟子全部都在这里,老夫今天就是要让你亲眼看到他们一个个死在你面前!”张伯焱用踩着关尹子的脚踢了他一下说道。
关尹子不再开口,他知道,此时开口一点用都没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了。
“既然你不说话,那我也不再与你废话,老夫答应你,等你的族人弟子全部都死了之后,我会给你一个痛快。”张伯焱也觉得此时说话没什么意义了,甩了甩头说道。
“来人,将崇德宗所有人都给我杀了!”张伯焱命令道。
“慢着!”早在一旁的江如流叫到。
张伯焱听到后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见是江如流说话,问道:“你有什么话要说?”这也就是江如流插嘴,要是换一个试试?绝对是门规伺候,这个时候哪有你一个小辈说话的份儿,但是江如流就不同了,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是他拯救了整个沧澜宗。虽然在其他人看来只是他请人帮忙不是他靠自己的能力赶走的黑爵,但是能够请动这样以为大人物本身就是能力的体现,要不你也去请一个看看?张伯焱自然知道,对于崇德宗的处置,江河还是很有发言权的。
“师祖,孙儿希望其他人都不要出手杀人,全部由孙儿来!”江如流平淡的说道,似乎对于他来说杀掉面前的几百人就如同碾死一群蚂蚁一样,根本就不是事儿。
张伯焱诧异的看着江如流,然后陷入沉思,想到某种可能,他不由得感动起来。其实他想的一点都没错,江如流就是想要把这所有的杀孽都大包大揽,既然关尹子能够请动黑爵,那么崇德宗必定与黑煞门或多或少有些关系,如果黑煞门得知张伯焱带人屠尽崇德宗,必定会迁怒沧澜宗。而此时能够转移这些仇恨的就只有江如流,也只有江如流敢于承担,能够承担黑煞门的怒火。如果黑煞门和崇德宗并没有任何关系,由江如流来出手自然也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那好吧!”张伯焱叹息着说道,既然江如流已经决定承担着一切了,那就让他承担吧!他也明白,如果黑煞门真的与崇德宗有什么关系的话,一但黑煞门来犯,沧澜宗肯定只有覆灭一途。说实话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虽然亏欠了江如流一个人却保住了整个沧澜宗。
一旁的江河自然也知道江如流的意图,开口阻拦到:“师父,不能这样啊,这样只会害了如流的,不可以这样!”
“师父,您不要再说了,这也许是我能为沧澜宗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不久之后我就要。。。。。。”江如流拦着江河的话说道,他想说的其实是:“不久之后我就要离开宗门,请让我再为沧澜宗做点事吧!”但是他没有说,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师父能够理解。
江河望着江如流那已经快要湿润的眼睛,还要出口阻拦,张伯焱却在一旁大袖一挥,说道:“江河,休要多言了,如流心意已决,我们就成全了他吧!”
此时此刻,一切尽在不言中,江河选择了沉默,但是他的心中却是如同一台粉碎机在其中搅动着,整颗心都被搅得粉碎。他想到了江如流即将离开沧澜宗,想到了江如流离开沧澜宗之后背负着可能是黑煞门整个宗门的仇恨,想到了他四处躲避追杀的样子,甚至想到了他的死。一念至此,不由得哭出声来,但是就在哭声刚要传出来时又咽了下去。
“所有人将所有崇德宗的门人聚集起来,后退十丈。”张伯焱威严的声音再度传来。
所有沧澜宗的门人都十分费解,宗主这是要干什么啊?不是说要报仇吗?怎么又不让我们动手了?所有人都狐疑的看着张伯焱,有几个人忍不住开口问道:“宗主,您这是要干什么?难道不报仇了吗?”
“都没听见吗?所有人后退十丈。”张伯焱没有理会那几个人的询问,再次命令道。
所有人虽然心中疑惑,但是张伯焱的命令却不敢不听,都将手中抓着的崇德宗门人集中在一起,然后后退十丈远站定。只有江如流一个人站在那些崇德宗门人前面。
江如流看着离自己只有十丈远的沧澜宗众人,眼含热泪,这些人虽然离自己只有十丈远,但是在江如流的感觉中却离自己千里万里。从此之后,自己就要踏上独自一人的旅程,路上可能会遇到生死难关,但是从此之后就只有自己一人来承担。或许有一日自己可以站到大陆的顶峰,到时候自然可以名正言顺的回到沧澜宗,但是那又是何其之难啊!但是不这么做又怎么办呢?难道要让沧澜宗来承受黑煞门可能爆发的怒火吗?想到这里,牙一咬,心一横,对着张伯焱和江河战力的地方跪了下去。
张伯焱和江河身后的沧澜宗众人都是心中疑惑,这是哪一出啊?江如流这是干什么啊?
“师祖、师父!今日我江如流要脱离沧澜宗,从此之后所作所为再与沧澜宗没有任何关系。师祖师父在上,请受徒儿最后九拜!”江如流泪流满面的说着,说完不等任何人有反应,就一个头磕在地上,紧接着就一个接一个的磕了下去。这九个头个个都是掷地有声,大家虽然离得远,但是所有人都听见了头骨撞击地面的声音,“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江如流九个响头磕完之后,猛然站起身来,对着身后其他宗门的门人喊道:“请大家帮我江如流做个见证,今日脱离沧澜宗,再也不是沧澜宗弟子,以后所作所为皆是我江如流个人之事。”围观的众人都是一阵愕然,怎么报仇还报出这么一出戏啊?这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啊?
江如流说完之后,又是猛一转身,冲着崇德宗那些瑟瑟发抖的门人说道:“今日我江如流将你们送入地域,若要怨恨就冲着我来吧!”没有人看到,就在江如流转身的一瞬间,他的泪水洒落,顺着他转身的方向旋转着,然后洒落在地,砸碎在地面上。
“记住,杀你们的人叫江如流!”江如流大喊着,随即运起全身功法。
此时,崇德宗大院中某处假山缝隙中,一个躲避其中的少年将这一声大喊真真切切的听在了耳中,这个少年正是关云龙的小儿子关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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