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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一向拘谨古板的你也会违抗造物者的意志行事吗……”黑衣精灵用几乎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像是喃喃自语的在说着。连黑龙都明白,这种在时间上动手脚的事情在他们青铜龙听从造物者教诲的规矩上是多么可怕。
诺兹多姆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德里克斯安。
“你如果真的已经预见到10000年前那个家伙的背叛,为什么在一开始没有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而是煞费苦心的把我这个无关紧要的家伙挪到10000年后?通过这种玩弄时间的把戏来达到你的目的,这么做好玩吗?我的时间之王?!”
金黄色的守护巨龙沉默了片刻,德里克斯安自己都吃了一惊,他竟然敢用这种口气同守护巨龙之一的诺兹多姆说话,这简直是在挑战整个艾泽拉斯秩序的权威……黑衣的精灵望着面前的时间之王,也渐渐的沉默起来。
“不,其实是你的理解上有偏差。”诺兹多姆终于开口了。
德里克斯安不解的晃了晃头,灵魂萃取者在这个时候对他悄悄说道:“如果是我的话,我宁愿把你送回10000年前让你被那个黑皮疯子生吞活剥……”
“现在的我知道,而那个时候的我却对即将到来的灾难毫无察觉。把你从10000年前拉过现在这个时间的,是你‘面前’的诺兹多姆,而不是当时的那个一无所知的迟钝的时间之王。黑龙禁卫,你能明白这个道理么?至于为什么现在只有德里克斯安的轨迹而没有迪泰斯特的气息,那是因为耐萨里奥的制造物……它足以将任何事物彻彻底底的抹杀掉,无论是从空间上还是历史上。”
德里克斯安楞了一下,随即单膝跪地,诚惶诚恐的说道:“我欠你一个人情……时间之王……”
诺兹多姆微微笑了:“我当然不需要你的这些表面上的感激,对你而言,你的任务才刚刚开始而已……这甚至要比10000年前你所面临的困境要更加严峻,只要你真的想要改变当下这个令人无法忍受的时局……”
德里克斯安瞪大了眼睛,今天的诺兹多姆从一开始就十分反常,这样的话不像是那个他记忆中的固执死板的青铜守护巨龙。
“这或许是我第一次想要去改变什么,而不是一味的去恪守……为了给我们所有同胞一个光明的未来……而这个事情的关键,或许就在10000年前那个为了我们的家园挺身而出的黑龙禁卫——德里克斯安身上。”
一阵风吹过,空气里传来了怪异的味道。莱加德皱了皱眉头,他骑马跟在有些高傲的女盗贼后面(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两人一路没有什么交谈,气氛很压抑,也很诡异。
莱加德曾经试图和凯瑞聊些什么,但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女盗贼每次在回过头看他一眼时眼里都没有什么友好的表示,这让他连简单的搭讪都没法着手。当然,莱加德明白这样似乎有些古怪,或许在她看来,法师都应该是古板刻薄,不食人间烟火的一副很欠揍得样子才对?
不管怎么样,这对看上去没什么默契的搭挡,走在前往南海镇的路上,一路上倒也没什么意外发生。莱加德有些郁闷,到暴风城还有好一段时间,如果整个旅途中都是这么闷闷不乐,那这个任务也真的太令人压抑了。
突然,一种压迫感笼罩住了莱加德,他的坐骑并没有觉得什么异常,但是法师却能清楚的感觉到,附近有危险在逼近他们……法师并不像凯瑞所想象的那样除了念叨怪异的咒语没有任何长处,如果没有过人的长处,莱加德不可能会在达拉然里以一个年轻有为的法师而小有名气……而此时的对危险的预知性,似乎就是他与生俱来的一种长处。
莱加德勒住了马,凯瑞察觉到了异常,女盗贼回过头:“有什么不对劲么?”
莱加德一手抓紧缰绳,一手握紧法杖,环顾了下四周:“你不是应该比我更加敏锐么?似乎有人在不远处对我们形成了包围圈……”
凯瑞有些不悦,她刚想奚落神经质的法师几句,却突然闭上了嘴巴,作为盗贼的敏锐感觉告诉她——莱加德的直觉没有错……
两匹马也开始不安起来,莱加德拼命压住有些受惊的马,他明白,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任由坐骑狂奔起来,但是他也在想,作为盗贼的凯瑞如果一直在马上,是否还能发挥出刚才在镇子里的那种格斗水准……不容多想,他已经能看到远方的敌人,如他所料,被遗忘者……莱加德早该料到的,在希尔斯布莱德丘陵,哪怕是两人两马的小队,一样也能引起被遗忘者巡逻队的注意。该死,为什么南海镇的联盟士兵没有发现他们?
“后面也有……”凯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策马贴近了莱加德,两匹马头尾相错,背靠背地面对敌人的小包围圈。
“在这种情况下你想要掩护我恐怕很难吧……实在不行的话,你可以放弃坐骑,在他们贴近之前消失掉,还可以保住一条命呢……”莱加德悄声说道。
“闭嘴…你是我的搭档,而保护你也是我的任务,既然如此,我没有丢下你的理由。”凯瑞的声音强硬而富有魅力,而莱加德此时却露出了微笑。
被遗忘者的骷髅战马发出了嘶嘶声,亡灵们没有什么耐心了,面对没有援兵的两人两马,他们果断的发起了攻击。
“他们来了!”凯瑞拔出双刀,而莱加德已经开始默念咒语,他有这样的自信,而这样的情况也并不是他所遇到的最凶险的情况。
太好了…这样的话,多少气氛没有那么僵硬了。
“我没搞清楚你的意思,诺兹多姆。”
金黄色的守护巨龙抬起头,望着艾泽拉斯蔚蓝的天空,眼里流露出惆怅的神情:“我们巨龙的时代早已过去了……从那个家伙背叛我们的那一刻起。一万年了,虽然这在我们这群家伙的生命里并不算一段可以让人消磨记忆的时间,但是对于那些年轻人以及孩子们来说,这一万年就象是灰色的一样……”
德里克斯安脑中突然一震,他凭空多出了一些记忆……上古之战中耐萨里奥背叛了整个龙族,魔法编制者玛里苟斯的族群几乎被全体灭绝。而在这一万年中,黑龙给这个大地带来了无尽的痛苦,流沙之战中其他四个龙族为了阻击其拉虫人的牺牲,以及…红龙女王不久之前经历的那场劫难。
那是诺兹多姆在时光之流中给德里克斯安留下的一些记忆痕迹,而现在它们被启封了。
德里克斯安双手捂着头,半蹲下来,语调悲伤:“不,不,事情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
诺兹多姆转回头,望着眼前的这个不人不龙的家伙:“现在你知道我们所处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了。我只想说的是…造物者教导我们的不是让我们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而是让我们永远的守卫这里,这是我们的家园,也是我们的责任所在之地。”
德里克斯安抬起头,眼前的守护巨龙现在无比坚定和严肃。
“我们因为那一次的劫难差点四分五裂,我们因为恶魔之魂而一度丧失了自我,我们现在处于一个极度窘迫的岁月……但是,我们需要振作。这一切的关键,在于我们之中缺失的一环——我们黑皮肤同胞的身上。”
德里克斯安站起来,他似乎明白了诺兹多姆的意图,但是……
“耐萨里奥现在不知所踪,但是他的子女们仍然肆虐在这片饱经创伤的大地上……我们需要一个新的领袖,重新带领他们走上正途!只有大地守卫者的族群恢复他们的理智,我们才能够真正的团结起来……抛开我们自己不谈,这个世界,已经不能再经受多少伤害了。”
德里克斯安失声喊道:“你的意思是…那个新的领袖…是我?!”
诺兹多姆露出了微笑:“你认为我把你从一万年前拉到这个动荡的岁月是为了什么?你能够在那个时候挺身而出,黑龙一族最后的重担当然要担在你肩上。”
“但是…….”
守护巨龙收起了笑容:“我明白,这需要勇气和实力……而现在的你,在我,在他们眼里也只是一介蝼蚁。但是你要明白,命运,是会改变的。我在这里并不强求你,我只想让你知道,你给我不同的承诺,我就能看到不同的未来。如果你想要踏上这条充满荆棘的道路,我保证……在命运的道路上,你绝对不会是一个人在战斗——这也并不代表我们青铜龙会完全出面帮你完成这件事情,但是总会有人出现。而现在,全看你的选择。”
灵魂萃取者又开始闪烁起来:“好凶险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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